第七章 神秘稻草人
說著,漂亮姐姐就從窗戶上跳出去了。
“姐姐,你別走,別走……”我立馬追上去,這才發現窗戶竟是關着的。
我嘆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漂亮姐姐剛才說,我媽要死了?她不會有事兒吧……
我顧不上多想,匆匆忙忙打開窗戶,跳了出去,繞到堂屋,準備去看看母親。
不過,當我繞到堂屋的時候,頓時傻眼了。
大樑上竟吊著一個人,緩緩的轉動着,等她正面面對我的時候,我全身如過電一般,忍不住哆嗦起來。
是我媽,上吊的人竟是我媽。我媽泛着白眼,臉色鐵青,抬頭望着屋頂,她的嘴角竟還泛着一抹冷笑,看起來着實駭人。
我傻眼了,大叫着衝上去,踩着凳子,艱難的把我媽給抱了下來。
而我媽對此卻毫無意識,我好容易將她抱下來之後,她竟還想再爬上去。
我哭嚎着喊老舅救命,一邊攔我媽,不讓我媽上房梁。
老舅聞聲趕來,看見我媽這樣,頓時也慌了神,立刻把我媽給按住了,同時在她耳畔怒吼一聲:“三伢子他媽,快醒醒啊,你這是幹啥啊。”
不過根本不管用,我媽依舊掙扎着要去上吊。
最後老舅憤怒的在我媽臉上抽了兩巴掌,我媽渾身顫了一下,劇烈的咳嗽起來,上翻的眼睛也終於耷拉下來,恢復了正常。
“媽,你沒事兒吧媽……”我哭着抱住我娘,這會兒想想依舊心有餘悸。
我媽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她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可怎麼活下去啊。
我媽咳嗽了好長時間,最後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着嚎啕大哭的我,莫名其妙的問我怎麼回事兒。
老舅生氣的說道:“三娃他媽,你還跟着添什麼亂啊,你說你上什麼吊?你就沒想過三伢子?”
“上吊?”我媽頓時傻眼了,發獃了好長時間,最後才終於反應過來:“是我爹,我爹要害我啊。”
我和老舅頓時傻眼,這事兒咋又跟我姥爺扯上關係了呢?姥爺都死多長時間了。
老舅連忙問我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媽依舊咳嗽個不停,臉色蠟黃蠟黃的,我連忙給她倒了一杯水,她才總算緩過神來:“我剛才夢見我爹了,我爹就站在床頭,板著臉說他被人給囚了十幾年,我都不去救他。而且我甚至還推掉了他說的親事,這是把三伢子往死里逼,還差點把姥姥給害的魂飛魄散,作孽啊。”
“他最後就丟給我一根上吊繩,讓我自行了斷……我咋就夢遊了呢?哎,幸虧三伢子發現的及時,要不然……”
我媽后怕的哭了起來。
而我卻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母親僅僅是夢遊?如果是夢遊,我把我媽放下來,她應該能醒的啊,可實際上我把她給放下來之後,我媽卻還掙扎着要上吊。
老舅也知道其中有蹊蹺,沉吟好長時間,嘆口氣:“三伢子他媽,我說實話,你別害怕,你那不是夢遊,是被那女人的鬼魂給沖了身子啊。”
“啊?”我媽傻眼,連忙問老舅為何這麼說?
老舅抽了一根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最後把我媽”鬼上身“的癥狀跟我媽說了。
我媽聽了之後,絕望的哭了起來,罵漂亮姐姐沒人性,要害我還不夠,竟還想要弄死她。
而我則沉默了,我不相信這是漂亮姐姐乾的,漂亮姐姐不是那種心腸歹毒的人。
“咦?”正在我們全家為此苦惱的時候,老舅忽然倒吸一口涼氣,踩着凳子,將我媽上吊的繩索給拿了下來,給我們看:“你們看看,認不認識這根繩子?”
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那不正是我從劉穩婆家稻草人身上解下來的腰帶嗎?後來用這根腰帶把我和黑狗拴在了一塊,救了我一命。
不過自從完事兒之後,劉穩婆就把腰帶給收走了啊,怎麼又出現在我家了?
我媽看見腰帶,也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是把腰帶接過來,翻來覆去的看。
看來看去,我媽尖叫了起來:“他老舅,你看看,這是不是我爹下葬時候系的福帶?”
我們這兒有個風俗,人老了(死了)之後,就會在屍體的腰上系一個福帶,上面用白線綉着這人的生辰八字,以及死亡的時間,據說這樣能讓死者惦記着家人,保佑後代子孫福澤滿堂。
之前我們一心想着漂亮女鬼的事了,根本就沒仔細觀察腰帶,再說了腰帶也一直是拴在我身上的,劉穩婆不讓我家人動。
現在仔細看看,上面竟果真綉着姥爺的名字,以及姥爺的生辰八字,還有死亡日期,竟絲毫不差。
老舅頓時傻眼了,連忙問我,劉穩婆當初是帶我去找這福帶的,肯定知道福帶從哪兒弄來的對吧。
我害怕了,哪兒敢有半點隱瞞,也顧不上對劉穩婆的承諾了,把劉穩婆家裏有稻草人的事跟老舅說了。
老舅聽了之後,沉默了好半天時間,看着我媽:“大妹兒,你有沒有覺得這事兒蹊蹺啊?”
我媽連忙瞪着我老舅:“三哥,你這是啥意思?你在懷疑劉穩婆?”
老舅連忙擺擺手:“大妹兒你誤會了,我只是……算了,不如咱們去找劉穩婆吧,看看劉穩婆怎麼說。”
我媽最後也點了點頭:“嗯,去問問吧,這樣下去終歸也不是個事兒啊。”
老舅帶着我和我媽,深夜來到劉穩婆家。沒想到這深更半夜的,劉穩婆家竟還敞着門亮着燈。
不過當我們進去之後,才發現劉穩婆沒在家,只有白天和我相親的女孩兒丹丹蜷縮在牆角里,身上亂糟糟的,衣服被扯爛了,臉上竟然還有抓痕,血滲了出來,很是可憐。
她該不會是被劉穩婆給打了吧!
我媽立刻心疼的走上去,拽住丹丹的手,問丹丹這是怎麼了?
丹丹傻乎乎的笑笑,說沒事兒,不聽話被劉婆婆給打了。
我媽無奈的摸了摸丹丹的頭,說劉穩婆怎麼能對這麼可愛的小女孩兒下的去手呢?
老舅有點不耐煩了,見不得我媽和丹丹磨蹭,浪費時間,乾脆開門見山的問道:“劉穩婆呢?這深更半夜的幹嘛去了?”
丹丹說道:“劉婆婆出去了,說一會兒就回來,我在等她。”
我媽納悶兒的道:“這深更半夜的,劉婆婆出去幹嘛呢?”
丹丹搖了搖頭,同時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複雜的很,我根本就讀不懂,就覺得她怪怪的,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老舅說道:“劉穩婆不在正好。三伢子,你帶我們去瞅瞅那個稻草人。”
我媽有點擔心的問道:“劉婆婆不在,咱們這樣……不好吧。”
老舅說道:“這有什麼不好的,丹丹不是在這兒呢嘛。”
丹丹害怕的扯了扯我媽的衣角:“裏屋有死人,我不敢進。”
我媽安慰丹丹道:“沒事兒的孩子,嬸兒在這兒呢。”
說著,我媽還白了我一眼,不滿我對丹丹的無動於衷。
我也只有苦笑的份兒,我看她是想兒媳婦兒想瘋了。
不過丹丹的話卻在我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丹丹說裏屋有死人,我一下就想起稻草人來。
當初我從稻草人身上解下腰帶的時候,那人沉甸甸的,不像是稻草人,莫非……真的是一個死人?
我沒來由的一陣害怕。
老舅聽丹丹說裏屋有死人,更納悶兒了,不由分說拽住我就走了進去。
劉穩婆的炕上亂糟糟的,被子都落了一地,那個“稻草人”正安安靜靜的躺在炕上。
老舅指着被白紗布裹住的人,問我是不是從他身上解下來的腰帶?
我立即點了點頭。
老舅當即便走上去,要把稻草人腦袋上的紗布給解開。
我媽連連阻攔老舅,說不如等劉穩婆回來再說吧。不過老舅是個急性子,又怎麼會聽我媽的?所以他三下兩下的就把“稻草人”腦袋上的紗布給解開了。
當那“稻草人”的腦袋露出來的時候,我們都傻了,我媽更是驚的尖叫起來。
那哪裏是什麼“稻草人”啊,分明就是一具屍體啊,那腦袋都已經乾癟成乾屍了,皮包骨的樣子很嚇人,皮膚開始發黑,乾燥的很,好像用手戳一下,就能把皮給戳破似的。
“爹啊,我那苦命的爹啊。”我媽當即給屍體跪下了,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