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舊臣6

建文舊臣6

蕭劍點頭同意,兩人看準時機,從桅杆上直撲而下。胡非攻向王友,蕭劍則直取紀綱。王友身穿鎧甲,反應遲緩,轉過身來,胡非的單刀已架在了脖子上,王友的親兵哪料到船上有敵人?離得最近的也還在二丈之外,反應過來,王友已被捉住了。紀綱反應卻快,聽得腦後風聲,未轉身已一掌向後劈岀。蕭劍卻不硬碰,只輕岀一掌,借力在空中一轉又到了紀綱身後,一個擒拿抓他背心。紀綱想不到敵手身法快捷到這等地步,只得向前急奔三步,蕭劍再想上前,幾個兵丁已護住了紀綱,仗着幾把單刀便想攻過來。這邊胡非想不到這般輕易得手,大喜過望,一手扣了王友脈門,一手拿刀從后勒着他的脖了,道:“要命的話,快下令大家停手。”

王友連忙大聲道:“大家停手!停手!”眾兵丁只得停手。

胡非又道:“叫他們退入船艙。”

王友又大聲道:“退入船艙!”

紀綱雖不情願,但這舟師以王友為首,船上多是其手下,不得已也退了下去。胡非又指着圍攻段鬍子他們的船隻,道:“下令他們讓開。”王友下令旗號兵發出號令,那些船隻果然停止了進攻,列隊後退。

胡非卻命船隻追上了段鬍子的船,蕭劍運起內功道:“段前輩、凌前輩,且慢行。”

段鬍子與凌竹竿正暗自驚奇,聽到叫聲,又見胡非劫持着敵軍主帥,似乎明白了一些,便將兩船靠近,搭上木板。胡非要王友下令將被捉眾人放出來。不一會眾人都到了段鬍子船上。

胡非見眾人脫險后,道:“官爺,麻煩你送我們一程。我們到了安全的地方,沒人追來便放了你。”

王友與紀綱及他的部下雖然不願意,但也只好無奈接受。蕭劍與胡非提着王友也過了船去,段鬍子下命揚帆往南去了。王友的舟師果真沒有追來。走出幾十裡外,放下一艘小船,讓王友自己划回去,船又轉西南而去。此時,船上眾人在甲板上跪謝蕭胡二人救命之恩。兩人慌忙跪下還禮。禮罷,段鬍子將二人請到內艙上座,眾文官也都坐一旁。

段鬍子道:“胡公子在下是久仰的,但還是不知恩公上下如何稱呼。”

蕭劍道:“晚輩蕭劍,多有得罪。”

胡非也道:“在下胡非。”

段鬍子道:“今日我等性命皆由二位恩公所賜,恩公直呼段鬍子即可,在下兄弟魯莽,幾乎害了恩公性命,恩公卻以德報怨,大仁大義,令我輩汗顏。”說著令手下拿出蕭劍包裹還了給蕭劍。

蕭劍乃拱手道:“險些忘了正事。請問胡前輩,別翠山莊史莊主何在?”

話音方落,坐在旁邊的史大人即便起立道:“老朽即是史莊主。只是-史莊主-之稱,是我等個中人方可得知,不知公子因何見問呢?”

蕭劍道:“晚輩受朋友所託,送兩件物事給莊主,故而得知。”

說著打開包裹,拿出了蔣獻所給的令牌、小畫卷和油包,遞給史大人。

史大人接了,將令牌遞給了段鬍子,段鬍子拿在手中道:“恩公早拿出這令牌,段鬍子便不會得罪恩公了。”

胡非在一邊笑道:“拿了出來,你不拿我們,今晚興許就沒人救你們了。”

眾皆大笑。

史大人在燭光之下展開畫卷,卻一下子“卟通”跪倒,叫人懸在艙內主位,然後艙內眾人也隨之跪下,盡皆愴然淚下,有人更是大哭失聲。只有蕭劍和胡非坐立不成,十分尷尬。良久,眾人情緒稍定,又重新坐了,史大人方道:“我等失態,讓兩位公子見笑了。”

蕭胡二人道:“眾位性情中人,讓人敬佩呀。”

史大人道:“蕭公子,令友名諱可能相告?”

蕭劍道:“正是指揮使蔣大人。”蕭劍於是將與蔣獻結交的經過一五一十說了,只是略了自己的來歷及練功的事情。

剛說完,胡非卻第一個跳將起來,拉着蕭劍問道:“你見過胡叔豪?”

蕭劍道:“兄弟,胡叔豪是你家人?”

胡非卻一轉面色道:“他是我的大仇人!”

史大人道:“如此說來,這幅畫象是從胡叔豪手中得來。”

蕭劍見他神色凝重,問道:“這其中有什麼問題么?”

史大人道:“這問題可就大了。”說著指着畫象道,“公子可知這個是誰?”

蕭劍與胡非都搖頭道:“不知。”

史大人道:“兩位公子大仁大義,實是性情中人,老夫就跟你們說了。這畫象畫的就是太祖的長孫建文皇帝。”當下史莊主便將別翠山莊的來歷與宋鐵塔戰死之事一一與兩人說了。原來,靖難之役后,前朝建文皇帝朝中一部分大臣逃到了太湖,聚集在這沙洲之上的別翠山莊,逃避新朝庭的追捕。別翠山莊開支極大,宋段曹凌四人不時在太湖周邊冒充幾次綠林好漢。

蕭劍雖然隱隱猜到畫的不是一般人,但史大人說出來時,還是吃了一驚,不禁問道:“胡叔豪在尋找建文皇帝?皇帝不是披火駕崩了嗎?”

史大人沉聲道:“不妨跟蕭少俠實說,多方面的情報表明,皇上並未駕崩。燕賊召告天下,只是穩定人心,而真正的事實燕賊比誰都清楚。所以天下雖大,皇上卻能去哪裏呢?”

史大人說得泗涕直流,“這幅圖出自朝庭,也就是說燕賊的爪牙四處尋找皇上,而且掌握了一些線索,皇上出宮時尚未出家,但現在錦衣衛都知道皇上已化裝成和尚了。皇上處境堪憂呀。”說完放聲痛哭。史大人這一哭,其餘人也隨之哭起來。

蕭劍勸道:“事已至此,哭亦何益?”

段鬍子與凌竹竿也道:“眾位大人,還不如商議對策要緊呀。”

眾人這才收住哭聲,但前朝局勢非今時始成,眾人已不知傷盡了多腦汁,卻又有什麼對策呢?良久,史大人道:“為今之計,莫若讓段將軍和凌將軍前去尋找皇上,找到之後,也不用回來了,就隱在身邊保護皇上就好了。”

眾人稱好。段凌二人也想不出其他辦法,但自知以二人武功,又有何能為呢?一想到武功,兩人不禁雙雙跪倒在蕭劍面前,懇求道:“簫公子,您武功高強,若肯保護皇上,一定好過一百個段鬍子和凌竹竿。”

蕭劍見狀,連忙將兩人拉起來,道:“兩位前輩何須如此?”

段鬍子道:“蕭公子可是答應了?”

蕭劍知道事關重大,一時哪敢答應呢?想到無名谷,不由面露難色。眾人見此情景,竟一齊跪了下來,蕭劍大驚,忙也伏地拜倒,道:“眾位前輩,小可毫無見識,難當此大任,萬望見涼。”

兩人拉起來,道:“兩位前輩何須如此?”

段鬍子道:“蕭公子可是答應了?”

蕭劍知道事關重大,一時哪敢答應呢?想到無名谷,不由面露難色。眾人見此情景,竟一齊跪了下來,蕭劍大驚,忙也伏地拜倒,道:“眾位前輩,小可毫無見識,難當此大任,萬望見涼。”

段鬍子道:“這也難怪呀,想當初我朝天兵百萬,尚且不是燕賊敵手。如今江山易主,天下披兵,真龍天子亦難自保。以方先生之賢,被誅十族。此或即天意。唯我等雖刀劍加身,仍不惜盡竭駑純,此人臣之責而已。今別翠山莊被攻破,宋大哥陣亡,段某猶有何面目而獨活?”說罷,從腰間撥出匕首,手臂一回,匕首直往心口插去。凌竹竿站在段鬍子身旁,並不說話,似是跟他約定一般,橫了一把單刀,便往脖子上抹。眾人大驚,站起身大叫:“兩位將軍!”說時遲那時快,蕭劍踏前兩步,雙手一左一右分別往段鬍子和凌竹竿手腕一拂一抓,無影手使出早已將兩人手中的匕首和單刀奪下。段凌二人只好獃立當場。眾人剛才大聲驚叫,此時不知為何卻神色淡然。蕭劍卻是心情沉重,這兩人如此忠烈,確實令人敬佩。只是旁邊這些人卻因何如此冷漠呢?正要對段凌二人說幾句什麼,還沒說出口,人群中一個樵夫打辦的人走來,對蕭劍道:“公子,你還不明白兩位將軍的心情嗎?我朝自聖上蒙難起,以命相殉者不下五百人。我等忍辱偷生至今只不過寄望於復國而已。今復國渺望,連皇上亦無力回護,復有何言?生而猶死而已。”說完長長一揖,又道:“謝公子救命之恩。”說完走出船艙。隨後一個工匠模樣的人也是一揖,道聲“謝公子救命之恩”也出艙去了。兩人看起來膚色白皙,一臉書卷氣,料是喬裝。隨後眾人魚貫而來,在蕭劍面前一揖就往外走去。蕭劍突然打了個冷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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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尋龍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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