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交代

第33章 交代

巡府的護衛們持着長矛衝進了大廚房,火災是大事,滅火是所有護衛和家丁都必須要熟悉並時常訓練的環節,所以護衛們都早有準備,代表火情的哨聲一響起,護衛們便快速取了長矛過來了。

原本按照訓練時的要求,護衛們是要先進去用長矛挑開起火的東西,讓火苗盡量遠離易燃的物什,尤其是油罐和柴木堆,免得助了火勢越燒越旺,起火之物的撲滅則由家丁們負責,家丁們就跟在護衛們後面,一個個手裏都提着水桶呢。

但是護衛們衝進了大廚房后才發現,原來起火的並不是廚房,而是院子中央的篝火堆,這根本不叫起火吧,而且二小姐竟然也在,還穿着中衣,她周圍竟然還有五個男人在,天哪,他們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

東景他們沒有什麼動作,只是拿眼看着宋知夏,她是主人,這裏發生的事情自然得由她去說清了。

宋知夏在短暫的呆愣之後很快就收斂住了情緒,她不驚不慌地上前一步,看着面前的護衛們。

護衛們的手上還拿着長矛,面上一片茫然。

“把長矛放下,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宋知夏深吸一口氣,“先派人去通報母親吧,此中詳情我自會與母親稟報。”

宋知夏回頭看了東景他們一眼,看到他們也是一臉的防備,宋知夏又對護衛們交代了一句:“好生客氣地請他們去正廳,不要動粗,他們力氣極大,就算你們是久經陣仗的勇士,若是與他們單以力相搏,你們可能也討不了便宜。”

說完宋知夏就朝大廚房的院門口走去,護衛們紛紛豎起長矛,左右側身,讓開了一條通道。

宋知夏慢悠悠地走到院門旁,然後回身朝東景他們笑了笑,先行了一禮,然後單手展開,做了個請勢。

東景他們沒有上前,反面圍成了一個圈,以這塊大陸人們都聽不懂的話開始了商量。

“隊長,宋知夏好像是叫我們跟她走,我們走么?”信岐先開口。

雷刀比較聰明,他拍了信岐一腦袋:“她才不是叫我們跟她走,而是讓我們跟着那些人走。”

信岐瞪大了眼:“為什麼?你怎麼看出來的?”

度西也看不下去信岐的蠢了:“你傻啊,你莫名其妙闖進了別家部族,還偷出了一個高等戰士的女兒,你不用去向他們部族的首領、長老,以及那個女娃的爹交代一下嗎?”

青矛原先也與信岐一樣沒猜對,但現在他聽懂了,他趕緊開口與信岐劃清界限:“對啊對啊,巡邏的戰士們都過來了,我們不跟着他們去交代一下,難道還跟着她回房間去么?”

信岐被他們三個輪番批得啞口無言。

東景開口緩解了信岐的尷尬:“信岐只是想的不夠多,不算蠢,你們別笑話他了。我們趕緊商量一下,要不要跟他們去?”

信岐吸取教訓,不再說話了,免得再被他們三個笑。

四人都看向他們的隊長東景。

東景微微抬頭掃視了一圈周圍,在心裏掂量了一下這些戰士的戰鬥力:“我覺得可以冒次險,他們雖然有武器,但是力量遠不如我們,我們只要小心一點,一有什麼不對立馬逃走,他們絕對攔不住我們。我們先過去看看,看看他們的首領或者宋知夏的父親想怎麼樣。”

四人齊齊點頭,隊長說了算。

八甲五人邁步朝院門口走去。

院門外站着更多的護衛以及家丁,東景他們一走出院門口,院外不清楚內情的護衛和家丁們便齊齊的倒吸了口氣。

府里什麼時候潛進來了五個男人?

而且這五個男人還這麼高壯!

今晚巡邏的人都瞎了么?

這麼大的目標竟然沒發現!

現在要怎麼辦?

要拿下他們嗎?

可是他們這麼高這麼壯,拿得下嗎?

東景他們站在院門口,便與那扇大門做了一個清晰的比較,護衛和家丁他們十分清楚的看出了這五人的高大與壯碩,再細看他們顯露出來的手臂,粗壯的鼓脹的肌肉,滿滿的力量感,一望便知都是戰士啊。

護衛們只覺得遇到硬茬子了。

宋知夏與今夜值守的護衛小隊長細心交代了一番,又做了手勢請東景他們跟着小隊長前去,東景他們帶着戒備跟着小隊長去了前方的正廳。

宋知夏回了自個院子更換衣服,她此時身上只穿着中衣,她不能就這樣去見母親吧。

有機靈的家丁已經小跑着去主院稟報當家主母張氏了,很快,武寧伯府的后宅里便處處點起了明亮的燈火。

宋勇毅沒想到他只是小睡了一覺府里就發生了這樣大的大事,宋勇毅暗暗掐了自己一把,自己應該是醒着的吧?不是在做夢吧?

宋勇毅看了看母親,母親面上陰沉一片,轉頭又看了看小妹,宋知夏的面上倒是一片坦然,他再轉頭看了看只是五人卻感覺站滿了半個廳堂的蠻夷,宋勇毅覺得他應該還是在夢裏吧。

這伙蠻夷到底是怎麼出現的?怎麼莫名其妙就到自個府里了?

中間還沒有一個人發現。

竟然還是他們自己生火烤肉才被發現的。

府里的巡視竟然如此鬆懈嗎?

這個疏漏可太大了吧。

張氏更是想不到自己只是才躺下一會會,後院裏竟然就出了這樣的大事!

後院裏多了五個男人,這可是能置人於死地的大丑聞啊!

“夏兒,你說。”張氏陰陰地開口,她的臉在燭光下半明半暗,讓人難以看清她的神情。

宋知夏早已換好了衣裳挽好了發,此時她安安靜靜規規矩矩地站在廳堂正中,完全不像是被“捉姦”的人。

“母親,他們是女兒今晚剛認識的朋友。”宋知夏面上一片坦然,一點兒被質詢的羞愧都沒有。

“今晚剛認識?”張氏明顯的深吸了口氣,壓抑住了怒氣,“剛認識你就僅着中衣與他們來往了?”

這也太不識體統了吧!

宋知夏眨了眨眼睛:“母親,如果女兒與他們有私,會這麼輕率的把旁人給招來么?”

宋知夏的反問讓張氏的怒火滯了滯,理智開始回籠了一些。

“那你說是怎麼回事?一點一點的說清楚,不許有半點隱瞞!”張氏的眼睛緊盯着女兒。

“是。這事得從大哥回府說起。”宋知夏平平淡淡的就把宋勇毅給拉了進來。

宋勇毅瞪圓了眼,立馬跳出來澄清自己:“這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認識他們。”

宋知夏側身面對宋勇毅,不急不躁地問道:“大哥奉父親之命回封州,在路上遇到了幾個蠻夷,對吧?”

宋勇毅聽了這句話才轉頭認真打量起這五人,發現這五人與那日遇到的蠻夷,外在打扮是一樣的。

宋勇毅倒也坦然,很痛快地就承認了:“是,我和魯車他們在回封州的路上,遇到了幾個蠻夷,他們還送了我一塊小石牌,他們與他們的打扮和相貌差不多。”宋勇毅比了比東景他們,他還是沒認出這兩伙人其實是同一伙人,沒束髮沒凈面的蠻夷,在他看來都長的差不多。

“母親,這就是那塊小石牌。”宋知夏向張氏遞上了小石牌,剛才她回院子打理自己時就把這塊小石牌給取了出來,這可是證物。

張氏接過小石牌,她原以為就這麼一塊小石牌份量必定不重,拿的時候並不經心,結果手上一沉,差點接不住把小石牌給摔了,張氏暗吃了一驚,這才仔細打量起了小石牌,發現小石牌的奇特圖案上竟然泛着一層隱隱的流光,看之便知道不是俗物。

八甲五人一直憋着笑,他們看到張氏漫不經心接過石牌的時候就知道會如此了,開玩笑,他們八甲部族的石頭是那種普通石頭么。

宋知夏繼續說道,語氣不急不促:“母親,前幾日大哥同女兒道歉,說當日不該逼女兒出家,所以任女兒選大哥書房中任一物作為賠禮,女兒看到這塊小石牌便覺得有些不同,故而選了這個,大哥就將它送給了女兒。”

張氏看向兒子,宋勇毅點頭承認了。

“女兒拿到小石牌后便時常把玩,今晚就寢前女兒還拿着小石牌把玩了一會兒,把玩后女兒便安寢了,但在半夜時分,女兒受涼醒來,發現自身處在閣樓屋頂之上,而當時女兒身旁就出現了他們五人。”

“此時女兒想來,估計女兒在把玩小石牌時就被他們五人看到了,這個小石牌應該是一種信物,代表着某種意思,他們五人把女兒偷出去,估計就是想問一問,可惜,他們說的話女兒聽不懂,無從知曉究竟。”宋知夏無奈一笑。

張氏和宋勇毅都在仔細地聽着宋知夏的講述,沒有插問,心中都在思索着。

“他們見女兒聽不懂他們說的話,其中一位便給了女兒一枚李子,應是示好之意。”宋知夏指了指領頭站着的東景,“便是這位,他叫東景。”

張氏和宋勇毅齊齊皺眉。

張氏面帶疑惑:“夏兒,你不是說你聽不懂他們的話嗎?你如何知曉他們的名字?”

宋知夏淺淺一笑,轉身正面面向東景,立身行了一個平輩相交禮:“我,宋知夏。”

東景一聽此話一見此禮,便知道宋知夏的意思了,他大方上前一步,也立身行了一個平輩相交禮:“我,東景。”

後面的信岐雷刀也跟着一一行禮。

“我,信岐。”

“我,雷刀。”

“我,青矛。”

“我,度西。”

張氏和宋勇毅恍然大悟,面上的神情齊齊和緩了下來。

張氏微微點頭:“看來還是肯學禮的好孩子,化外蠻夷不知禮數,行事粗陋也是尋常,只要他們心懷向禮之心,肯學我大國禮儀,便能稱得上一聲好。”

宋勇毅也點頭認可。

面對這幫化外蠻夷,張氏和宋勇毅不自覺的就有種指點教化之心,這種心態極為平常,對於不如自己的文明,自覺身處文明中心的人總是會升起了一股優越感。

宋知夏卻不會有此優越感,因為當她長大時,八甲部族已經橫掃半塊大陸了,立下了赫赫凶名,那時何人敢小瞧他們。

對於強大於自身數倍的八甲人,就算很多夏國人仍在背後譏笑他們野蠻,但無人敢直攖其鋒,誰敢在八甲人面前顯露優越感,那是不想活了。

“母親,他們族人先前與大哥有一面之緣,還送了大哥一塊信物,而這信物又到了女兒手裏,今日他們這五人又與女兒有一飯之交,女兒實在覺得他們與我們家有緣。”宋知夏躬身行了一個大禮,“母親,就讓他們在我們家留宿幾日,讓女兒好好盡一盡地主之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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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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