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野丫頭可有規矩

8野丫頭可有規矩

?第二日一早,余燦正在睡夢中,卻被一陣悉悉索索聲吵醒了,睜開惺忪睡眼一看,卻見容蘭正在床邊穿衣裳。

看到這麼一個女人站在自己面前,余燦先是一愣,想着這是自己昨天剛過門的娘子時,不滿道:“你起這麼早幹嘛!”

看天色,還很早呢!

容蘭聽着這話,疑惑道:“早么?不早了啊,我在四平鎮的時候可比現在起的早多了,我剛才看你睡得那麼香就沒敢起床,怕吵醒你。可見你一直睡一直睡老不醒,我躺不住了就起來了。你也快點起來吧。”

余燦本來還想再睡,可是容蘭噼里啪啦一通下來,剩下的一點睡意又被掃乾淨了,而再想起昨天夜裏的事,就開始鬱悶起來了。

昨天夜裏,這丫頭一個勁搶他被子,他只要一醒來,就能發現身上的被子沒有了!來來回回被凍醒好多次!最後他實在忍不住了,把背角壓在身子底下,讓她怎麼扯也扯不走!可是這麼一來,這丫頭冷了,就一個勁往自己身上拱,煩死人了!真是搶被子不是,不搶被子也不是!結果鬧騰到後半夜,他實在受不住了,才隨便她怎麼靠過來了,只一個人鋪天蓋地的睡過去!

可困死他了!

現在她居然還好意思怪他一早上睡得熟!

余燦鬱悶,很鬱悶,然後也不理她,蒙上被子繼續去睡。

可是這時,外邊傳來小香的喊聲:“三少爺,三少奶奶,今早你們還要去請安的。”

新媳婦過門第二天,例行請安,這是規矩。可是等了半天裏面不見動靜,小香忍不住了提醒起來了。

容蘭聽着這話,回了個知道了,然後趕緊推余燦,“快起來啦快起來啦。”

余燦被吵得煩躁,被子一掀,紅着眼睛瞪着容蘭。

容蘭道:“你再看我你也還得起來。”

“……”余燦憤懣。

容蘭見他起來了,便去開門,在外等了很久的丫鬟便端着臉盆等物什便走了進來。

請安的請安,免禮的免禮,容蘭應付完,便去漱口洗臉。而當她一個無意回頭,見余燦正伸着手讓丫鬟穿衣裳時,吃驚了,“你都讓別人穿衣裳的啊?”

余燦抬起眼皮看着她。

容蘭想起他“懶”的美名,蹙了下眉頭,嘀咕道:“還真是名不虛傳。”見丫鬟給他穿完衣服退了下去,又小聲道,“你這麼大的人還好意思讓人家給你穿衣服,不害臊!”

余燦聽着這話,被嗆住了,想着說些反駁的話,可是想了半點都想不出來。以前這都是理所當然的事,他根本沒多想,反正從小到大不都是丫鬟給他穿衣裳的么,可是經容蘭那麼一說,他還真覺得有些怪異。

的確啊,他都十八歲了,再讓人穿衣裳,好像是蠻奇怪的哦。

不對不對,怎麼跟着這丫頭走了!這有什麼啊!他是少爺,不就是讓人伺候的么!

余燦心裏這麼想着,可是當小香拿來玉佩想要給他掛上時,他瞅了一眼容蘭,見她跑開了,便搶過玉佩道:“我自己掛。”

小香聽着這話,一臉納悶——她是不是哪做錯了啊?

而當余燦看到丫鬟抱着昨日換下的衣裳出來時,嘴張大了,因為他看到了喜服里那塊雪白的帕子——糟糕!他把這茬給忘記了!

容蘭進來時,見余燦手裏拿着塊雪白的錦帕,疑惑道:“你拿着這幹什麼啊?”

余燦眨巴了下眼睛,低聲道:“你下邊還有血么?”

“……”

“……”

“……”

“……這個昨晚上該墊着的……是貞潔帕……”余燦見容蘭一個勁拿着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自己瞧,硬着頭皮回道。

聽着這解釋,容蘭明白了,而後瞪眼道:“所以你忘記了!”

“……嗯。”

“那我不管,昨晚上你可瞧見了啊!”貞潔帕是什麼,余燦一說起,容蘭就想起來了,據說曾經四平鎮一新媳婦就是因為沒在貞潔帕上落了紅,所以出嫁第二天就被下了休書送了回來。而現在見余燦把這事忘記了,容蘭不由有些着急。

余燦頭疼了,“你不要着急嘛,我想想法子。”

容蘭看着他迷迷糊糊的樣子,氣得牙癢,想到什麼,將他拉到屏風后,然後伸出自己的手指就咬了起來——嗯,戲文上都說人家咬破手指寫了血書,那我也就試着咬一下吧!

可是……好疼啊!

容蘭咬了一會,始終不見血,想着更用力,可到底怕疼沒下得了口。想到什麼,她放下自己的手,然後趁余燦不注意,一把攥起他的胳膊拉出一根手指,然後狠狠咬了下去。

“嗷——”余燦臉色立馬變了,“疼疼疼疼啊!”

容蘭看着手指上咬出了血,滿意的笑了,然後拿過錦帕就往他手指擦去了,擦了兩下差不多了,攤開一看,見隱隱几朵梅花,笑開了,“好了!”

余燦痛得直吸氣,而當看到容蘭笑得一臉狡黠時,恨道:“你知不知道很疼啊!”

“知道啊。”容蘭挑眉道。

“知道你還咬我!”

“就是因為知道了我才咬你啊。”

“……你!”余燦氣結。

容蘭看他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咯咯一笑,然後轉身走了,“快出去吧,他們該等急了。”

余燦無可奈何,只能跟着她走,看到手指上血又冒出來了,趕緊伸進嘴裏吮吸,想到剛才容蘭也咬過,又連忙呸了兩口。

臟丫頭!

等二人來到大堂時,余家一眾老少都到齊了。

余老侯爺當年也是個晚開竅的,一個人自由自在慣了,直到二十五六的時候才娶了一門妻室,而那余老夫人是個短壽的,生下余正後沒幾年就病死了,余老侯爺傷心之下,覺得續弦了指不定也是個有朝沒夕的,就乾脆不再娶了,只按着余老夫人臨終前的話那般,好生照養着獨子余正。

余正性子雖是迂腐,卻是個早開竅的,十八歲成年就贏娶了現在的余夫人。余夫人相貌不算特別出眾,倒極能生養,短短七年內,就生下了三個兒子,然後又在三十來歲時生下了么女。

而現在,除了么女余燁年方十四依然待字閨中外,其他三個兒子都娶有妻室,長孫媳更是在前兩年生下了嫡長曾孫。

此時,新婚大喜,外加四世同堂,別提多喜慶了。只是容蘭跟余燦小兩口的臉上,都浮現出了彆扭的神色,因為剛才他們在來的路上,倆人又鬧矛盾了。

事情起源很簡單,余燦想着容蘭是個野性的,可是在四平鎮事怎麼野都沒幹系,橫豎不關他的事,而現在到了這裏,那就不能再這麼撒野了,不然丟的可就是他的臉面,所以走到半路上,他就提醒了,“你……待會注意點淑女風範,別丟我人。”

容蘭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我怎麼丟你人了!”

余燦說不上來,只道:“你自己心裏知道。”

容蘭聞言憤然,怒道:“我還沒嫌你丟我人呢,你倒嫌上我了!”

余燦不幹了,睜着眼睛道:“我有什麼好嫌棄的!”

容蘭回道:“你自己心裏知道。”

然後,兩人憤然扭頭,各走各的,杠上了。

而屋裏的人見着小兩口走進來,卻都是眼前一亮。余燦跟容蘭都是面白貌美的,再穿着簇新的紅底鑲金線暗綉雲紋的衣裳站在一起,只覺明亮亮一片風光,好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余老侯爺瞧着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余正素來內斂,卻也忍不住暗暗點頭,而余夫人,雖然不待見容蘭寒酸的身世,可是今日瞧着這模樣,也不由暗喜——也當真只有這模樣的,才能配得上燦哥兒啊!

當然,除了這三位,其他的人表情卻是不一。大少奶奶金氏跟二少奶奶文氏相視一眼,目光中各自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而後又是坐正,面露得體又親和的笑容。

這邊,容蘭已經跟余燦跪下,向著家中長輩磕頭獻茶請安,完了后,就被引領着去認哥嫂諸親。而當到了大嫂金氏那邊時,邊上三歲的嫡長曾孫小餘慶看着面前這個漂亮的三嬸,突然開口了,“野丫頭!沒規矩!”

這話一說,聽到的人臉色變了,特別是大少奶奶金氏。

一個三歲的孩子第一次見着人怎麼會這麼說?要麼就是大人教的,要麼就是無意聽到大人說起偷學的,而無論是哪種,都不好啊!

金氏忐忑的看了一眼余老侯爺,發現他微微的皺了下眉后,心綳了起來,然後趕緊對小餘慶道:“別瞎說,叫三嬸!”

小餘慶天真爛漫,覺得這個“野丫頭”叫得特別好玩,便也不改口,反而喊得更來勁了。

氣氛一下尷尬起來了。

而這時,余燦開口了。

“小餘慶,你要再這麼喊,你也就是個沒規矩的,會變成野小子的!她可是你三嬸!”

容蘭聽着這話,心詫了,轉過頭一看,卻見余燦斜了自己一眼又扭過了頭,一臉的懶得理你!然後不知怎麼的,她這心就暖起來了,天知道剛才那一剎那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余燦察覺到容蘭在看着自己,忍不住又拿餘光瞥了一眼,心裏想着:哼,野丫頭!沒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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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君太兇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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