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激情
年後忙着向鄰里拜年,《孤女記》的開機儀式定在十號,五號寧蝶應李盛的要求,和林萊玉一起去時裝店挑選開機儀式穿的禮服。
六號則和林萊玉約定去跑馬場一趟。
跑馬場臨近中午,我人山人海,兩人排隊買好賭馬的號碼,場上比賽臨近開始,站在入場口,林萊玉左右張望,一邊催促寧蝶:“陳壕怎麼還不到?”
寧蝶心裏沒底,平時聯繫陳壕都是學校的地址,寒假期間陳壕不在學校,圖書館倒是開着,她只是在圖書館留言了。
再等待了一會,陳壕姍姍來遲,身上竟然是穿着學生制服。
林萊玉好奇地打量他,這人就是寧蝶的筆友?
長得倒是秀氣,雖清瘦,好在個子高,倒不會令人覺得單薄,只是眉宇間成熟老道了些,有點鬱郁之氣。
寧蝶上前問:“你身體好些了嗎?”
陳壕微笑道:“好多了,你約我來這做什麼?”
寧蝶看着林萊玉,對方立即領會,笑道:“這過年幾天在家憋壞了,走門串友也沒意思,出來賭馬場看看。”
“我是陪着她一起,”寧蝶說道,把林萊玉手中的三張票,抽出一張給陳壕,“這位是林小姐,林萊玉,她特意為我們三人一人買了一張賭馬的票子,到時候不管誰贏了,獎金都歸誰得。”
陳壕和林萊玉客氣地握手,對方身上穿的是金枝條紋的旗袍,披着黑色皮毛大衣,燙了一頭時尚的長捲髮,瓜子臉兒杏兒眼,和畫報女郎一樣好看,絲毫不輸給寧蝶,他臉微紅,急忙地抽回手。
“怎好讓你們破費,這票子錢我……”
“哎呀,就一張票子而已,”林萊玉笑着拍了下陳壕的胳膊,“比賽都開始了,我們進去吧。”
這一番催促,陳壕只得跟着進場。
寧蝶其實也是頭一次來這種場合,但她努力給陳壕解說,看台是在哪,今日的跑馬有哪些出名的品種,還有這跑馬場的周長,比學校的圖書館都大上一倍。
陳壕靜靜地聽着,許是他一學生裝扮來這裏委實引人注目,不時有人朝他看來,他裝作鎮定,握住看台圍欄的手心已是濡濕一片。
今日他是瞞着母親出門,趁母親出去擺攤的空檔偷偷跑出來,但母親的午飯一向是由他準備,他急着做飯,洗米不小心把唯一體面的中山裝給打濕了,只有穿校服。
寧蝶沒有察覺他的異樣,林萊玉倒是奇怪,看來寧蝶對陳壕是特別,一向話少的在他面前是格外活潑。
場上的跑馬比賽落幕,中獎號碼需要統計,得稍微晚些公佈。
“這擠着熱出一身汗,”林萊玉用手扇風,“去樓上喝些東西吧。”
跑馬場設立了休閑場所,一般平民因那裏價格不菲極少願意上去。
陳壕不知這個,由着林萊玉帶頭,林萊玉一邊往樓上走,一邊笑着說,“去樓上雖然聽不到廣播裏公佈的中獎名單,但只要中了,到時晚些去問即可。”
寧蝶也說道:“樓上環境不錯,據說新請來一位法國的鋼琴家,曲子非常好聽。”
陳壕微微笑着聽她們兩人說話,身邊有衣裳鮮麗的佳人走過,他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他覺得自個是沉在水裏,每一步都走得吃力,而他身上的卑微和寒酸就是那汪無盡的深海。
餐廳里用的亞麻色沙發椅子軟得像雲,歐仆呈上菜單,看到後面標註的價格,陳壕有些尷尬,他只點了一杯咖啡。
寧蝶再要了些甜點,三人聊着天說話,寧蝶問陳壕道:“你比我長一屆,明年要畢業了,你有沒有什麼打算?”
她想知道陳壕會不會像上一世選擇去寧家做算賬先生。
陳壕眸子中的光芒黯淡,緊緊地把咖啡杯握住手心裏,“我遠房表舅給我謀了一份差事,打算初十就過去,學校暫時不去了。”
“這怎麼行,”寧蝶急道:“憑你的才華,你去做算賬先生不是大材小用嗎?”
她怎麼知道我要做算賬先生?陳壕感到一絲訝異,不過卻笑着說:“我這身體,到哪都是給東家添麻煩,算賬先生活少,無須勞累,倒也十分適合。”
作為旁觀的林萊玉都看出這青年笑容里的酸澀,跟着可惜,而寧蝶衝動地握住陳壕的雙手,“你就沒想過有其他的出路?去做你自己想做的?”
看着她那雙期待而焦急的雙眼,陳壕微微心動,身為七尺有餘的男兒,他心中自有一番事業,可是他的身體從小中醫就說了,富貴病,得花大價錢調養,今年開學的學費,舅舅表明不想再支助。
陳壕道:“人生在世,哪有事事順心,寧小姐,這些都是命。”
“你就甘於認命?!”
“咳,”林萊玉打斷寧蝶,這丫頭語氣太急了,“我下去看看中獎沒有。”
她沖寧蝶眨眼,待她下樓,寧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上一片火辣,裝作外套上的紐扣纏住了帕子的絲線,一直垂着頭扭紐扣,弄了半天,因一時慌亂,抬胳膊肘時袖子蹭了甜點的白色奶油。
“我……我去一下洗手間。”她說著急匆匆地埋頭去找衛生間。
她臉紅的樣子局促得可愛,陳壕忍不住低低地吃笑。
衛生間在走廊的最深處,安靜而人少,開着昏黃的燈泡照明燈,她在洗手池邊把袖子用水擦乾淨,恰恰走出來一步,驀然被一個懷抱帶入,然後眨眼間將她貼在牆上,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
“怎麼樣?約會的感覺可是美妙。”這聲低沉的嗓音,猶是冷漠。
“霍丞?”寧蝶看着這張熟悉的俊顏在自己眼前放大,她偏頭躲開他的靠近,“你在這幹什麼?”
“干你。”他說到做到,一手將寧蝶雙手的手腕鉗住舉在她頭頂,另只手不顧寧蝶的反抗,直接解開她的大衣,“那個人和你什麼關係?”
不知道是不是場合的緣故,這次外出他沒有穿上軍裝,而是一身純黑的妥貼西服,他逆光而站,整張輪廓硬朗的臉上都像蒙了一層陰影,“告訴我,他和你什麼關係,嗯?”
他的手掌故意只隔着一層衣料,在寧蝶的腰上揉捏,一股細細的電流便竄上寧蝶的四肢,身體跟着發軟。
“我和他只是朋友,”不止一次見過這個人的暴戾,她適時地表現出溫順。
“那很好,”他捏住她的下巴,強令她抬頭,濕熱的吻便壓了下來。
細細地描唇,再用力地撬開寧蝶的牙關,他的深吻表現得輕車熟路,沿着寧蝶的玉頸一路下滑,手一寸一寸地捋上寧蝶旗袍的下擺,所經之處,一一點火。
“喜歡嗎?”他在寧蝶的大腿根處彈起鋼琴曲子,一搭一搭的節奏,和寧蝶在餐廳聽到的鋼琴曲同一般的調子。
原來他之前也在餐廳。
“竟然失神,”霍丞懲罰似地用力掐了一下她的腿部,雖然隔着一層長襪,寧蝶仍痛得皺眉。
“你越是不說話,只會讓我越興奮。”他說著,手指有意無意地越過雷池。
“霍丞!”寧蝶斥道:“夠了!”
她臉頰緋紅,唯有一雙眸子透着清明。
霍丞挑眉一笑,“不夠。”
下一瞬間他卻瞥見她敞開的紫色旗袍領子下面,鎖骨下方有淡淡的吻痕,屬於幾日未消余印,可見施吻人的熱情,這顯然不是他剛留下的東西,他眼神剎那寒冷,提起她的衣領,恨恨地問她:“除了我,還有誰碰過你?!”
寧蝶蹙眉道:“沒有!”
“那你胸前的吻痕是怎麼回事?”他說著,故意將她的旗袍扯得更開,力道失手,竹布旗袍霎時扯到一道口子,雪白的肌膚上,那些印子更是鮮明和刺目起來。
寧蝶想到那晚,臉紅得難堪,“被狗咬的。”
“哪條狗?!”霍丞氣得脫口而出。
寧蝶本是惱怒至極,聞言噗哧一笑,頓覺解恨。
然在霍丞眼中不是如此,他俯下身狠然地用牙齒輕咬她的胸前。
一波疼痛下去,升起的是一股無法形容的酥麻,寧蝶身子往後縮,躲着他,“不要了……”
“那個男人滿足你了嗎?”他將她的旗袍繼續往下撕扯,一口叼住她胸前的一顆粉紅,故意用用力吸允,嘖嘖有聲。
寧蝶含恨咬唇,她綿軟無力的掙扎反而像一種欲拒還迎。
看她那無辜的臉上染上一絲一絲的青欲,好似將一株純白的百合漸漸被人摧殘,霍丞有種說不出的快意,他兩根帶繭的手指貼着肌膚在寧蝶身下探索,居高零下地看着她,“對比那位可還滿意?”
寧蝶說不出話,她仿若置身在海浪上,一波一波的快感將她拋出再摔回,她流着淚搖頭,又點頭。
“那這樣呢!”手指更深入幾分。
“不……不是,”寧蝶掛在霍丞的身上,“你停下,那些痕迹是你留的,是你醉酒那晚留的……”
霎時,霍丞的手指抽了出來,“晚了。”
他俯在寧蝶耳邊吹氣,“我來了性///////////趣。”
他把大衣給她裹緊,對比她被欺凌的狼狽,霍丞的衣服卻是紋絲不亂,他打橫抱住她,走另一道隱蔽的樓梯,把寧蝶直接摔入包廂里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