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181】她要離婚，不是說說而已
“那報道你們應該也看過吧？當時好多報社都報道了......”
喬漾確實是有印象的，但是喬雲燝當時年紀還小，他比傅珈羽還要小一些，所以根本就不記得這麼一回事。
傅珈羽扯唇笑笑，“沒看過也沒關係，反正我基本已經把重要的說了。償”
“你那蔣叔叔......和你什麼關係啊？攖”
這話是喬漾問的，她聽得實在有些迷糊，問不出來就覺得有口氣堵在了氣管里，呼不出來怪難受的。
喬雲燝連忙點頭附和：“應該不是一般的關係吧？”
“蔣叔叔是我爸的老朋友，他無兒無女，平時可疼我了，所以那天我要去長安路，他沒辦法就帶我去了......”
結果誰想到會發生那種事情。
傅珈羽邊說著，眼底里就又濕了起來。
喬漾抽了幾張紙巾遞過去，邊說邊揚了揚手機：“你哥馬上就過來了，把眼淚擦擦。”
“......”
......
吃過晚飯以後，已經是九點多了。
傅遲寒先把傅珈羽送回了家，喬漾打包了一份晚餐給喬雲燝送到病房裏。
喬雲燝正在玩手機，趴在病床上看得專心致志。
喬漾走近了些，已經把東西放到了桌子上他也沒注意到。
輕咳一聲，喬漾偏頭看了一眼：“看什麼呢？”
喬雲燝這才抬了下眼，因着這個動作，他平滑的額頭上出現幾道淺淺的抬頭紋。
“姐，我在查幾年前的那場車禍——”
喬漾沒放什麼心思，“哦”了一聲就沒在出聲。
過了幾分鐘，喬雲燝突然叫她了一聲：“姐......我好像見過這個蔣成......”
喬漾有些沒反應過來，視線朝屏幕瞥了一眼：“......蔣成？”
“就是那個蔣叔叔......”
喬雲燝說著就先自己搖了下頭，覺得不太可能。
喬漾擰了下眉，拿過喬雲燝的手機一看，果然看到屏幕上那兩行顯眼的大紅字——
“蔣氏老總和傅家千金長安路發生車禍，險些車毀人亡。”
那條報道上沒有提到傅珈羽之前說的蔣成先走了，甚至連車禍的起因都沒有半分的懷疑。
喬漾覺得不對勁兒，她把手機又遞還回去，隨意問了一句：“你在哪裏見過他？”
喬雲燝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我也只是聽別人管他叫‘老蔣’，何況是和照片上這人長得挺像的......”
喬漾順着他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橫幅的照片上面，那張模糊不清的車禍現場圖的兩邊，分別標出了兩人近距離的照片來——是平時出席活動的照片，所以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打斷喬雲燝接下來的說辭：“......說重點。”
喬雲燝立刻接話，“城南那家的精......精神病院。”
那次的事情到底是對他打擊不小，現在說起來語氣還帶着積分含糊。
喬漾的表情看不出什麼來，只是雙手都垂在了身側，拿着尾指半長的指尖輕輕在牛仔褲上颳了幾下。
這是她思考時慣常的動作。
喬雲燝看不到，只是自覺地噤了聲。
半分鐘以後，喬漾才把打包回來的飯菜遞過來，“吃完飯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走到門口時，喬雲燝又壓低聲音問了句：“姐......你過得還好吧？”
才這麼幾天不見，他居然都擔心它過得好不好這個問題了？
喬漾的手半搭在門把手上，臉上是難得溫柔的神色。
她不用多說，喬雲燝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可是事實上，喬漾關上門以後，嘴角的笑立刻垮了下來。
......
晚上十點，街道上的車還很多。
喬漾在外面吹了會兒風，剛要伸手攔輛出租車，身後就響了幾聲喇叭聲。
喬漾後退半步，回頭看到那輛熟悉的車以後，剛抬起的胳膊就立刻放了下來。
剛好有輛出租車停下來，司機把頭探出來，揚聲問了句：“上車嗎？”
喬漾看了眼那輛車窗緊閉的賓利，然後輕搖了下頭。
“不用了，謝謝。”
那司機倒是不是個脾氣差的，看了她幾眼就揚長而去了。
喬漾站着沒動，沒出一分鐘，那輛賓利就停在了她的跟前。
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進去，剛系好安全帶，傅遲寒就望了過來。
他不發一眼，連目光都是淡淡的。
喬漾抿了下唇角回望過去，路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將她白皙的皮膚映得越發細膩柔和。
她的眸光也柔柔的，像是能滴出水來。
大概是被風給吹的。
傅遲寒視線從她身上掃過，確認她系好了安全帶以後，才轉過頭去發動車子。
以前兩人獨處的時候，也是安靜的時候比較多。
那時候喬漾倒覺得心安，只是今天的氣氛有些太壓抑了。
喬漾覺得喘不過氣來，直覺今天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車廂里太悶，喬漾偏頭看向窗外，順手把副駕駛上的車窗給打開。
外面的景象一下子就清晰起來，喬漾皺眉看了幾眼，終於發現不對勁兒來。
“去哪兒？”她轉頭問主駕駛上的人。
傅遲寒的視線依舊是正對着前方的，直到半分鐘後車子停靠在路邊等綠燈，他才側眸看過來。
他回的簡單：“去酒店。”
“酒店？”喬漾下意識地脫口問了出來：“為什麼不回家？”
傅遲寒左手搭在方向盤上輕拍了幾下，右手抬起曲起幾根手指抵在嘴唇上方。
他微低着頭，視線卻微微往上抬。
傅遲寒也不說話，喬漾覺得莫名其妙，剛要提醒到綠燈到了，傅遲寒就從儲物盒裏抽出幾張裝訂在一起的紙，拍在了兩人之間的位置上。
“回家談離婚么......喬漾，我們傅家對你不錯吧，我媽受不了這刺激。”
“......”
喬漾看着那幾張紙，頭皮一陣發麻。
強烈的負疚感從心底里升騰出來，喬漾轉了轉視線，還是把那幾張紙給接了過來。
她不是一個習慣爸所有事情都往後拖的人。
所以就在那次和傅遲寒提過離婚之後，就抽時間擬定了一份離婚協議。
沒錯，她說離婚也不是說說而已。
她和傅遲寒也不能這麼湊合著生活一輩子。
喬漾倒是無所謂了，但是傅遲寒......
喬漾咬了口唾液，嘴唇有些干，小半天都沒喝水，再加上秋天的風乾燥，嘴角處已經有些破皮。
她垂着視線把第一頁紙上的字粗糙地掠了一遍，然後才抬頭看過來。
“如果你覺得哪裏不合適，還可以再改改的。”
“......”
傅遲寒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夜色的緣故還是怎麼，他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半晌后，他突然勾唇笑了一下：“好。”
喬漾也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那就好。”
喬漾說完這句話就不再開口，心跳地有些快，一下下地，似乎要把她胸腔里的空氣都壓出來。
憋的有些難受。
喬漾輕咬了下唇角，然後就聽到身側響起男人淡淡的聲音：“那我們今天就好好談談離婚。”
他乾脆把喬漾的意見給省略了，打了方向盤往附近的酒店駛去。
喬漾不是不緊張的，尤其是外面的風一從窗口灌進來，似乎把她的神思都吹散了一些。
腦袋似乎有些沉，喬漾掀了掀眼皮，最後乾脆直接閉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