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路遇高人（下）

這老者身着粗佈道袍，年紀一時也看不出來。因為他雖然頭髮鬍子已是全白，但是面容卻是與那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相差無幾，確實不好猜測。

這個到是沒有什麼好驚奇的，因為我知道，如果內力練的高了就會是這樣，就像師傅岳不群明明是已經快五十歲了。可是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左右的模樣，和我剛到華山的時候，所看到的面容一樣，十八年來也未曾改變多少。

不過比起岳不群來，這老者看起來更多了些仙風道骨。難道是神仙？

搖搖頭晃去這荒謬的想法，拉着岳靈珊和陸大有下了馬車，對那老者拜了一拜。

雖然這老者看不出像是有武功的樣子，但是這山野之外，指不定會遇到什麼高人。而且這裏是武當地界，他又一身道士打扮，很有可能就是武當派的某某前輩。

“晚輩剛才說的只是玩笑而已，讓前輩見笑了。要是參悟出武功招式真有那麼簡單的話，武林中高手豈不是處處都是了。市井中隨便一場鬥雞，就不可以造就大批高手了嗎？”

那老者見我們對他如此恭敬，又聽了我這麼說來，便哈哈笑了出來道：“小兄弟比喻的也極為有趣。的確，這參悟武功招式並不容易。不過你現在還小的不是。將來的時日還長着呢！剛老朽聽得小兄弟的話，一時感慨，倒也是打擾了你們。”

見老者這麼說，我便確定這老者定是會武功，而且武功也決計不低，起碼他耳朵上的功夫就很是不錯。

岳靈珊見這老者仙風道骨的樣子，與父親有幾分相像。或者因該說父親與他有幾分相像。聽老者說道參悟武功招式，就忍不住的道：“我和大師哥也正在鑽研一套劍法的呢！”

陸大有並不知道這件事，此時聽到岳靈珊的話，也非常驚奇，不過也知道現在不是問的時候。

那老者一聽，有些意外：“哦？小女娃，看你的年紀不過十六七，既然都可以自創劍法了？快說來聽聽。”

“前輩，晚輩和小師妹確實正在鑽研一套劍法，是藉著瀑布水力的激蕩，施展劍招。目的是為了對抗比我們功力高的人。不過自創一套劍法，談何容易？我們也創不出甚麼劍招，只不過想法子將師父所傳的本門劍法，在瀑布中擊刺而已。就算有些新花樣，那也是鬧着玩的，臨敵時沒半點用處。還倒是讓前輩見笑了。”

老者聽我這麼一說，就明白了，但是也很是羨慕的道：“不拘於形式，懂的創新。比起現在武林中的很多以為將師父傳下來的劍招學得精熟，自然而然便成高手的人強多了。這就如同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熟讀了人家詩句，做幾首打油詩是可以的，但若不能自出機抒，又怎麼能成大詩人呢？你們將來必大有前途啊！我的眾弟子之中怎麼沒有你們這樣的啊！唉！慚愧呀！慚愧呀！”

弟子？還眾弟子之中。聽口氣似乎弟子還不少。那這位老者難道是武當派的前輩？如果是武當派的人的話，那他在武當派中也必定位居尊要。

“前輩可是武當派的？”見老者點頭，我又道：“晚輩今日路過武當山門的時候，就想帶師弟師妹上山拜訪一下武當派掌門人沖虛道長，已示尊重之意，順便讓他們見識見識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但是又怕貿然來訪會被誤會。他日，自當上真武觀來，向真武大帝與沖虛道長磕頭。”

老者點點頭笑道：“隨時歡迎。”

岳靈珊感覺這老者說話和藹可親，很親切，就開口問道：“前輩，您在這裏幹什麼？是不是走累了。在這歇息啊？”

聽了岳靈珊的話，那老者笑笑搖搖頭道：“不是，我在這等人。”

等人？這裏荒郊野外的，怎麼會在這等人？若不是現在已經知道了這老者是武當派的人，我還以為他是要在這打劫呢！不過好像劫匪也沒有這樣的啊！

見我們有些疑惑，老者也不解釋，反而問道：“你們從何而來？向何處去啊？”

雖然我也不知道這老者為何如此問，但還是恭敬的回答道：“我們從華山而來，向南嶽衡山去。”

“你們是五嶽劍派的華山派弟子？要去參加南嶽衡山派的劉正風金盆洗手大典？”老者有些明了，點點頭說道。

對於這老者知道我們是去參加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典，我倒是不奇怪，畢竟這又不是什麼秘密。劉正風正當壯年，在江湖中正是大有作為的時候。但是卻突然要金盆洗手，從此不再過問江湖中的事情。江湖中人人難免好奇，被傳的沸沸揚揚也是極有可能。

“正是，晚輩是華山派大弟子令狐沖。”然後又指着身邊的陸大有和岳靈珊介紹道：“這是我師弟陸大有，師妹岳靈珊。”

陸大有和岳靈珊聽我介紹到自己，又是拜了一拜。

武林中人雖然平時並不喜歡禮節之內的東西，但是卻極為講究尊師重道。何況華山派又因為岳不群的君子劍稱號，而對於禮節更加註重。

老者笑眯眯的道：“你就是華山派掌門岳不群的大弟子？”然後自言自語道：“岳靈珊，岳靈珊。小女娃，你可是岳不群的女兒？”

前一個自然是在問我，而後一個是問岳靈珊的。我和岳靈珊都點點頭道：“正是！”

“哈哈，果然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不錯，不錯，將來的華山派真是讓人期待啊！老朽感覺與令狐少俠極為投緣，也正好要去前面的小鎮辦些事情，可否與令狐少俠一同前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