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 新店開業

23.23 新店開業

陳翠花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完全是因為高原說了一句話:娘,您要是還把我當兒子看,以後,請您別為難阮凝。別讓我有家不能回。

當娘的,最了解自己的兒子,能說出這種話來,說明他很生氣。但自己兒子跟自己說這樣的話,也很傷心。沒辦法。就算兒媳婦不招人待見,但兒子是自己的。總要為兒子考慮。

孫海棠看連婆婆都不管她,喪氣極了。她認定了是高原把她的工作弄掉的。也想過去找阮凝說說好話但就是拉不下臉來,也不服氣。

阮凝對這事完全不知道呢,她在為自己的新店忙碌着。一個禮拜的時間,店面終於收拾好了。開店投注了她很大的希望和期待。無暇顧及其它。

選好了開業的日期,她給高原發了電報。遺憾的是,高原有任務,沒辦法回來。阮凝雖然有點失望,但能理解他這份特殊的職業。

時間終於到了開業這天的吉日。阮凝在門頭的廣告牌上掛了大紅花,特別喜慶。還買了鞭炮,請了舞獅的表演,店門口十分的熱鬧。

姨媽一家還有阮愛民以及她平時賣衣服時候認識的那些人都來捧場了。與此同時,還吸引了很多人圍觀。

阮凝正招呼人的時候一道綠色的身影出現在人群中,是高原嗎?她急忙凝聚目光,仔細地看,卻見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不是高原。

只見那男人向她跑了過來。

“嫂子好!我是陳浩,高營長的兵。我回家探親路過這裏,營長讓我把這個交給嫂子。裏面也有我的一點心意。祝嫂子生意興隆,財源廣進。”陳浩把一個包遞給了阮凝。心裏想着,原來營長媳婦兒這麼好看,還這麼厲害,竟然自己開店!

阮凝本來覺得高原不回來有點失望的,但沒想到他人不回來,卻還想着給她驚喜。一臉喜悅地打開包,卻見裏面是用子彈殼做的一個帆船和一個五星,充滿了軍營的味道。一看就很喜歡。

陳浩說:“大帆船是營長做的,寓意一帆風順。五星是我做的,下面的底托是嫂子開業的時間。”

這寓意真的太好了,也很有紀念意義,阮凝很喜歡很喜歡,“陳浩,真是太麻煩你了,這是我收到的最特別的禮物,謝謝你。”

“不客氣嫂子。”

“現在有點忙,小陳,你坐車一定很累,先去嫂子家坐坐。”阮凝喊道:“姨父,這是高原的戰友,特地過來的,您先帶小陳去家裏坐坐,中午一起吃飯。”

陳浩急忙擺手說:“不了嫂子,我還得趕九點的火車回老家呢。我這就得走了。”

“這麼急啊?那你等一下!”阮凝找了一件均碼的蝙蝠衫遞給小陳,“小陳,今天嫂子開業。很高興你能代高原來過來。這是嫂子送你的,拿去送你對象。”

陳浩急忙擺手,“我不能要。我沒對象呢。”

“現在沒有,將來會有的嘛。拿着,不然我可生氣了啊。”阮凝直接把衣服塞進小陳的手裏,小陳卻連連拒絕,“嫂子,這不行,我不能要。”

阮凝只得騙他說:“你必須得要,今天來參加開業的親朋好友,每個人都有。跟嫂子不用客氣。”

“那謝謝嫂子了。那忘記收着了。”小陳再不要的話,就有點不好看了。“嫂子再見。”

小陳的到來,讓阮凝心中多了一份喜悅。送走小陳,阮凝繼續忙碌着。

開業第一天,意料之外的火熱。因為便宜,衣服賣出很多。人太多,幾個人都忙不過來,三點多的時候總算是有空吃了點東西。這個點人不多了,阮凝自己能忙得過來了,姨媽一家人也就走了。

阮愛民沒急着走,他幫阮凝收拾了門外面的東西。阮凝走到他身邊:“阮愛民,這幾天,辛苦你了。這個給你。”

阮愛民一家對阮凝來說,其實跟陌生人差不多。阮小妹的命運已經結束,現在,對她好的人,她會回報,對她不好的人她也不會客氣。

阮愛民一看,是一疊錢。接過來數了一下,有五十塊塊。相當於普通工人兩個月的工資了!不由問:“姐,這麼多錢?都給我嗎?”

阮凝點了點頭,“對啊,這是你應得的工錢。”

“可是太多了……”

阮愛民一臉的不敢置信。阮凝卻忍不住微微一笑。這孩子還真是老實,不過,他塊頭那麼大,長得也成熟,怎麼看,他都像阮小妹的哥哥。

“多少都是你的。還有啊,這街上還有兩家店要裝修,需要木工,我幫你聯繫好了。一會兒你過去找他們。工錢你自己跟他們談。”

阮凝幫他指了指那兩家店,就在對面一家,還有往裏走一點的一家。阮愛民一聽有活干,雙眼發亮,“好。我這就過去。”

下午的時候,店裏不是很忙了,阮凝正打算坐下來休息休息的時候,一個人影在門口鬼鬼祟祟的,仔細一看,好像是孫海棠。看到這女人她就頭疼,來這裏總沒好事。

孫海棠看阮凝發現了她,也就走了進來。仔仔細細地把服裝店打量了一番,然後才望向了阮凝,“這是你開的店啊?”

“有事嗎?”阮凝其實很想直接讓她滾出去。

孫海棠有求於人,態度變得諂媚,“阮小妹啊,以前是我不好。但怎麼說也是親戚,你讓高原跟我們廠子領導說說,讓我回去上班吧。”

阮凝不由挑眉,這是什麼跟什麼。“你上不上班,跟我家高原有什麼關係啊?”

“我上班的那個廠子的領導是高原的朋友……”

孫海棠沒說完呢,阮凝就明白了,“所以,你的工作是高原幫你介紹的?然後,你現在被開除了,也要高原負責?”

“那不是那天……我說話過份了嘛,肯定是高原找廠長開除我幫你出氣了。”

阮凝真是罵人了。她還真希望高原這麼做呢。但高原一個大男人,還是一身正氣的軍人,他不會使這種陰招的,再說了,到底也是一家人,高原不看孫海棠的面子,也得看自己大哥的面子,不會搞這種事。

因此有些無奈地說:“看完電影高原一直跟我在一起,我沒見他去見什麼廠子朋友。你丟工作那應該是你工作上的失誤,跟高原沒什麼關係吧?如果你非要認定有關係,你去找高原,高家的事,我不參合。”

孫海棠過來低頭本來就覺得沒面子,看阮凝這態度,她本性就出來了。故意跑到門,往地上一座,開始哭了起來,哭得跟唱戲似得:“這福凝原服裝店的老闆喲,害的我丟了工作,以後的日子我可怎麼活喲……我一家子怎麼過喲……”

阮凝什麼人沒見過,這種撒潑耍賴的也就能嚇唬嚇唬人。她可不怕,不過今天開業,是個喜氣的日子,真不願被她弄得沒了好心情。

心想不搭理,她哭一會兒就走了,誰知道孫海棠還真賴上她了哭個沒完,吵的她耳朵都煩躁了。

正惱火呢,孫海棠又哭着唱着:“阮小妹!你這個喪門星,小賤人,自從你來這家,一天好日子都沒過啊……要是我這工作回不去了,我以後就在你門口不走了……”

阮凝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過。這不管是不是高原做了梗,還就賴上了啊。還有,這女人真賤,工作是高原介紹的,還時不時欺負她,現在還這樣罵她。真是太生氣了。

但是跟這種滿嘴冒泡的破獲理論不出什麼的,也就懶得搭理她。反正下午四點多了,沒什麼人了,乾脆關門回家好了。

孫海棠哭的招來不少人圍觀。她覺得阮凝迫於壓力,阮凝肯定會妥協的。覺得有人站在她身邊。她擦了一下眼睛,轉頭,看到了阮凝。

阮凝沖她微微一笑,“哭,使勁哭。每天來都行,我不收你佔地費用。”

圍觀人群發出一陣笑聲。阮凝也就走了,孫海棠則急忙站了起來,追了上去。剛要扯住阮凝的頭髮之時,一道黑影猶如一頭牛一般衝過來,擋住了孫海棠,阮凝轉身的時候,看到阮愛民站在她跟孫海棠之間。

“愛民?”阮凝一愣。

“孫潑貨,你想做什麼?”阮愛民剛才在那家店裏談木工活,聽到外面吵吵,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大孫海棠要揪阮凝頭髮,“你敢動我姐一根頭髮,信不信我揍死你!”

孫海棠也被嚇了一跳,向後退了兩步才看清是阮愛民。一個村子裏的,對阮愛民自然很了解,跟頭蠻牛似得,說打人真打。

阮愛民一臉怒火,“我警告你,以後再欺負我姐,我對你不客氣!”

“你,你等着……”孫海棠氣急敗壞地走了。阮凝笑了笑,“謝謝你。你的活談的怎樣了?工錢給多少?”

“談好了,做完工,給我十塊錢。”

“不錯嘛。努力吧。”

“姐,她要是欺負你,你就告訴我。”

“好。天不早了,你早點回去。我也得回家了。”

“嗯。”阮愛民回到家裏,就被母親李秀芬一頓的質問:“愛民,你最近是不是跟阮小妹走得很近?!”

“我幫她裝修房子,您又不是不知道。”阮愛民不知道母親為什麼這麼問,一邊洗臉一邊回答,也沒當回事。

“我可告訴你啊,你跟她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不管怎樣都是兄妹,你可別給我想什麼歪門邪道的啊。”

啪……

阮愛民把毛巾重重地丟在水盆里,有些生氣地說:“您這又是聽誰嚼舌根了?我一窮二白的,現在我姐伸手幫我一把,您又說這種話,乾脆我還是離開這裏,去別的地方好了!”

說完,直接蹲在地上,生氣了。

李秀芬一看把兒子惹毛了,急忙說:“行了行了,我也就是隨口說說,你還真生氣啊。出去一年多,好容易回來了,還走什麼走啊。”

“那您以後別說這種話。”

“好,好,我不說。”

“是不是又有誰嚼舌根了?”阮愛民看上去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其實,並不傻。就是憨厚老實了一些。

“沒,沒有。”

“肯定是孫海棠,除了她沒別人。”

李秀芬不說話了。

……

高原接到大哥輾轉打來的電話,聽說孫海棠工作沒了的時候也是一愣。這事,他一點都不知道。孫海棠那欠扁的德性,他還真想這麼做呢,只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罷了。

再者,他要真那麼做了,到時候,孫海棠肯定找阮凝的麻煩。不過怎麼也沒想到,孫海棠真丟了工作。

大哥打電話來,這是以為是他背後運作的。無奈。嚴肅無比地說:“哥,親兄弟我也不跟你說假話。這事我真的不知道。”

“不是你嗎?”

“哥,我什麼脾氣你不知道?我是敢做不敢當的人嗎?”

“我知道,我知道。高原你好好工作,注意身體。”

高原跟哥哥通完電話后不由擔心起阮凝來,孫海棠要是認為這工作丟了跟他有關係,不知道怎麼膩歪阮凝呢。

高原干著急,沒辦法立刻聯繫到阮凝。焦急之下,他打了個電話給自己朋友,又發了一封電報給阮凝:速裝電話,我已託付朋友。

阮凝收到電報的時候,有點意外,怎麼就突然讓她裝電話呢?其實,她一直也想裝的,畢竟生意來往,沒個電話實在不方便。但是,這個年頭,普通人家裝電話是一件不得了的事了,甚至還得托關係。

高原朋友的辦事效率很高,她收到電報的第二天,就過來幫她安裝了。花了些錢,但圖個方便,阮凝客氣地道謝,那小夥子卻說:“我跟高原是好兄弟,妹子啊,不用客氣。”

安裝完電話,高原的朋友也就走了。

阮凝立刻打電話給高原,電話接通那一刻,阮凝有種回到21世紀的錯覺,“喂?高原,電話裝好了。”

“怎麼樣,方便多了吧?以後想我了就可以給我打電話了。”

“沒個正經的。”

高原的笑聲通過電話穿過來,他像個孩子似得說:“媳婦兒,讓閨女跟我說說話。”

五個月會說個什麼啊?不過,咿咿呀呀的算是說話了。阮凝把阿福抱在懷裏,把聽筒放在小傢伙耳邊,高原喊道:“阿福,我是爸爸。跟爸爸說說話,爸爸可想死你了。”

阿福滿眼的疑惑。明明聽到爸爸的聲音,為什麼爸爸不出來?她好奇地咿咿呀呀起來,好像是在說:爸爸在哪裏?

高原聽到阿福的小聲音,心都要化掉了。“阿福,爸爸過幾天就回去看你跟媽媽。你要乖乖聽話啊。”

“好了,我掛了啊。還得去店裏呢。”

“媳婦兒,你就不能留戀留戀我嗎?”高原這大男人竟然對她撒嬌,阮凝真是笑瘋了,“多大人了,還撒嬌。”

高原卻突然話鋒一轉,“孫海棠有沒有為難你啊?”

阮凝笑着說:“我是誰啊,誰能為難我啊。你安心工作,沒事的。”

聽阮凝這麼說他放心了些,“生意怎麼樣?累嗎?錢是重要,但身體更重要,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阮凝說著,看姑奶一臉好奇地看着電話,忙說:“高原,你等一下,姑奶要跟你說話。”

姑奶忙擺手,“哎喲,這個怎麼說啊?”

“您就像我那樣拿着電話說就行了。”阮凝把電話遞給姑奶,老人家這輩子都沒打過電話,好奇的不得了,剛把話筒放耳邊,只聽高原的聲音傳了過來:“姑奶,您老可好啊。阿福讓您操心了啊。”

“哎喲,呵呵……”姑奶一下子笑得合不攏嘴,“真的聽到了。我好,我好,阿福也聽話,你放假了,回來啊。現在真是能,這一根線,一個這東西就能聽到那麼遠的人說話。”

有了電話后,阮凝和高原隔三差五地就會通個電話,他在那邊保家衛國,她在這邊每天為自己的服裝店忙碌着,漸漸地也就把孫海棠那一茬忘在腦後了。只是孫海棠卻已經懷恨在心了。她的工作沒了,都是阮凝和高原害的。

因為沒了工作,她得干農活了。一大早,就被陳翠花叫着一起去地里給莊稼鬆鬆土。心裏雖然不願意,但還是去了。

“娘,聽柱子說高原升職了?”

提到引以為傲的兒子,陳翠花一臉自豪,“是啊,高原現在可是營長了。以後,可是要當將軍的嘞。”

孫海棠暗中扁了扁嘴,“唉,真是替高原可惜。身邊就一個丫頭,當再大的官,也沒個后。”

陳翠花心中的痛處被戳到,手裏的活也忘記做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擦頭上的汗,“誰說不是呢。可有什麼辦法,只能生一個。”

孫海棠湊到了陳翠花身邊,“我倒是有個注意。讓高原離婚不就完了嗎。離婚再娶,再生孩子那是允許的。”

“呸呸,說什麼呢。離婚,多難聽,讓我兒子怎麼做人?讓身邊的人怎麼看?”陳翠花的思想還是老舊的,覺得一旦離婚,人就毀了。

“您也想的太多了。大城市,誰管這個啊。再說,高原長得一表人才,人高馬大,還是幹部,離婚後不知道多少小姑娘急着嫁呢。到時候,給您生個白白胖胖的大孫子,這不挺好的嗎?要是您覺得離婚不行,那就把阿福送人,讓他們再生一個就是了。”

孫海棠這麼一說,陳翠花還真是有點動心了。但想想高原對阮凝那在乎的樣子,想讓他離婚,難上加難啊。至於阿福……送走也不是不行。

……

阮凝正幫一個顧客選衣服,卻見姑奶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小凝啊,剛才你婆婆和孫海棠還有孫海棠妹妹一起來把阿福帶走了。我怎麼攔都沒攔住,你快去看看吧。”

“我去追。姑奶,你去市場找我姨媽姨夫幫忙。”阮凝當下生意也不做了。鎖了門,跟街上別的店做生意的熟人借了自行車就追去了。

阮凝把車子蹬的飛快,她想起自己剛生下孩子的時候,陳翠花要偷偷把阿福送人。難道,又想故技重施?!

那個時候跟阿福還沒那麼深的感情,她都不允許,何況現在,阿福是她的一切,她更不允許!

……

高原回來了,下了火車就迫不及待地奔到了阮凝的店裏,可是,卻意外地看到,店門緊鎖,真是奇怪了?哪兒去了?他只得去阮凝在電話里提過的一家賣早點的店裏問情況。

“阮凝啊,家裏好像出什麼事了,借了我的自行車,急匆匆地走了。你是她丈夫不,快回去看看吧。”

高原一聽出事,嚇到了。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回阮凝租的房子,可家裏也沒人。難道是回村了?他一驚,急忙飛奔下樓。

……

阮凝走了一半路的時候,終於看到了陳翠花她們的身影,也聽到了阿福的哭聲。孩子跟她們算是陌生的,被這樣抱走,肯定很不安!

阮凝的心一揪一揪的,用力蹬了幾下,攔住了她們的去路。把車子一放,就去搶阿福。“把孩子給我!”

陳翠花往後一躲,孫海棠和妹妹孫小美則往前一擋。阮凝急了,“你們到底想幹嘛?阿福在哭,你聽不到嗎,把孩子給我!”

孫海棠早就想教訓教訓阮凝了,一直沒機會,今天這路上也沒別人,而且,自己有幫手,報仇的時候到了!

她一把揪住了阮凝的衣服,“你囂張什麼啊,整天打扮的跟狐狸精似得,勾搭了不少野漢子吧。阿福是野種吧,是就要送走!”

阮凝氣得說不出話來,也知道自己現在寡不敵眾,因此只想推開孫海棠,可是,孫小美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你這個賤女人,打我姐,害的我姐沒工作,今天不收拾你,你就不知道什麼叫怕。”

阮凝使勁掙扎,可是,她哪裏敵得過孫海棠和孫小美。兩隻手被反擰在身後,她一掙扎就疼的不行。

可是,還是忍不住反抗。手不能動,還有腳,腳踢不到還有腦袋,掙扎中,她一頭撞在了孫海棠鼻子上。

瞬間,孫海棠就流鼻血了。

這下次,姐妹倆更是怒了。廝打中三個人都倒在了地上。孫海棠死死地揪住了阮凝的頭髮,孫小美騎坐在阮凝的肚子上,“我讓你橫,我讓你浪,今天不剝光你衣服,我就不姓孫!”

孫小美伸手去揪阮凝的上衣,扣子瞬間蹦到了。阮凝哭喊起來:“不!不要!”

阮凝動彈不得,求救的眼神望向望向了陳翠花,可是,卻見她眼神淡漠地看着她。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全然不顧哭得撕心裂肺的阿福。

……

高原遠遠地就看到這裏的幾個人影,當他一口氣跑過來,看到阮凝被孫家姐妹摁在地上大肆欺辱的時候,胸中騰起一道熊熊怒火!

“我艹你媽!”高原大罵了一聲人也衝過去,飛起一腳來先把孫小美踹飛到一邊,而後一把捏住了孫海棠的手腕子,迫使她鬆手后一腳將她踹到了一邊。

那姐妹倆疼的當下半死過去。

高原蹲下身子,看着被家人欺負的渾身是傷,衣服凌亂的阮凝,他紅了眼,痛了心。急忙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把她的身體包裹起來,轉頭怒視向了一直站在那裏,冷眼旁觀的母親!

失望、憤怒!

他起身走到了陳翠花面前,冷着臉,把孩子從她懷裏抱了過來。陳翠花心虛啊,“高,高原……”

高原卻轉身,不想去聽母親說什麼,也不願去多看一眼自己的母親。彎腰,伸出一隻大手把阮凝扶起來摟在懷裏,“還能走嗎?有沒有哪裏疼?”

阮凝突然推開高原,突然衝到了正掙扎着想坐起來的孫海棠跟前,發了瘋似得一陣踢打,高原急忙走過去把攔腰抱住她,“阮凝,你冷靜點!”

阮凝此刻心中充滿了憤怒、羞辱和不堪,而帶給她這些人的都是高原的至親之人,她猛地掙脫了他的懷抱,騎上腳踏車走了。

阮凝走到半路的時候,正好遇上了急急忙忙趕來的姨媽和姨父。她本想停下來,可是,卻直接從自行車上掉了下來。

“小凝!”孫小紅本來看到阮凝那狼狽的樣子就嚇了一跳,看她跌了下來,更是被嚇到了,一個箭步跑過去,把她扶在懷裏,“怎麼了這是,啊?怎麼這樣了?”

阮凝的臉被抓破了好幾道,還有巴掌印,頭髮被扯的凌亂不堪,衣服也……她急忙幫她攏緊了快掉落的男式褂子。

“是誰?是不是你婆婆那一家子?”孫小紅看自己外甥女被人欺負成這樣,氣得臉都白了,張建國也惱火地吼:“真是太不像話了,我去找他們理論,小紅,你帶阮凝先回家!”

“姨父,別去。”阮凝只覺得頭髮暈,還噁心,臉上也都是冷汗,有氣無力地說:“先……送我回家,我想回家。”

這個時候,高原抱着阿福跑了過來。看到阮凝癱軟在姨媽懷裏,他的心狠狠一痛。急忙蹲下身子,“媳婦兒……”

姨媽看到高原后微微一愣,繼而惱火又心痛地問:“高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凝怎麼這樣了?!”

“一會兒再跟您解釋,姨媽,幫我把阿福先送回家去。”阮凝已經昏了過去,高原把阿福遞給了姨媽,雙臂一撈,把阮凝抱在懷裏,“阮凝,你怎麼了?你醒一醒!”

可是,她只是痛苦的皺着眉頭。高原顧不上解釋什麼,抱着她大步往縣城跑去。

來到醫院,檢查了一下。醫生對高原說,“人沒什麼大事。就是胳膊脫臼了,接上就行了。”

“脫臼?”高原的心一陣難受。心疼、不堪、自責,自己的媳婦兒,卻被他至親的人傷害到這樣的地步!腦海中忍不住浮現阮凝被欺負那無助的畫面,母親冷眼看戲的臉,孫海棠猙獰可惡的表情!

徐如刀割!

醫生說:“幫我扶一下。”

高原忍着心口的劇痛,把阮凝扶了起來,醫生一手摁住阮凝的肩膀,一手握住她的手臂,一個用力,只聽阮凝痛叫了一聲,人又再次昏了過去,高原急忙伸出手臂,她正好跌進他的懷裏。

阮凝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家裏,阿福在她身邊甜甜地睡着。四周很安靜,而她的心卻充滿了憤恨和煩亂。

因為高原上一世救過她,加上這一世他對她也很好,所以她對他充滿了感激和崇敬。可是,她對他的家人卻充滿了厭惡和憎恨。

為了報恩,她想過跟他就這樣過下去。可是,高家人一次又一次地欺辱她,讓她不想再跟高家人有一丁點的關係。

她也想過,跟高原去隨軍,這樣就離得他家裏人遠遠的,可是,高原畢竟跟她憎恨的人是血脈相連的。未來的日子,怎麼能不見面不打交道?

當初選擇回這邊謀生,是因為阿福還小,這邊,起碼多少有個照應。現在,新店開業,她也不可能就這樣走掉。要走,也得等她積蓄夠了,才能帶着阿福離開這裏。

其實,今天,她衝過去最想給陳翠花一耳光的,但因為想到上一世,她飽嘗喪子之痛,所以,最後,打了孫海棠。

阮凝正想着,聽到有人開門。她意識到是高原,所以又閉上了眼睛。此刻,她還不想跟他說話,因為,說出來的話可能很傷人。

高原走到床邊,背對着阮凝坐下。他知道她在裝睡,因為,她的眼皮一抖一抖的。他的身子微微前傾,雙肘撐在腿上,兩手蒙住了臉。

他一言不發,但渾身充斥着痛苦和無奈。他明白,經過今天這件事,他跟阮凝的婚姻基本走到了盡頭。

這段時間的相處,雖然短暫,但他已經深刻的了解到,阮凝不是一個願意將就的人,更不是一個拿不起放不下的女人。離婚,對一般人來說比死還嚴重,但是,她不在乎這些。因為,她的思想跟一般人不同。

高原靜默地躺在了她身邊。小心翼翼地摟住了她。將臉埋入了她的後頸,輕輕親吻着,低啞着說:“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也許,離開我,你才能擺脫這一切。對嗎?”

“高原,離婚吧。你的家人無法接納我,而我也受不了他們。”阮凝真的不想再過一天這樣的日子,說話也變得直接。

話說完覺得感覺到他的懷抱一僵,後頸的皮膚上一陣濕意。她意識到那是高原的眼淚,瞬間,她的心猛然一揪。

高原在阮凝眼裏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流血流汗,絕對不會流淚。可是,現在他哭了。是心疼她,是愧疚,是捨不得,是痛苦,她都能感受到。可是,沒有辦法去安慰他。

“好。”高原雖然捨不得她,但是日子過成這樣,他又怎能再繼續勉強她?何況,他早知道,她的心不在他身上。

高原回到了村裡。

“高原,你做的好事!”

高原一進父母家門,高鐵柱大喊了一聲就就沖了上來要打他。

高原一把抓住了兄長的胳膊,冷凝的道:“要不是因為你是我哥,現在,掄拳頭的應該是我。你那好媳婦兒做什麼好事你不知道嗎?大馬路上跟你小姨子打我媳婦兒,還剝她衣服,我今天踹她一腳算是客氣!”

“我……你……”高鐵柱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最後狠狠地一甩頭,蹲在了地上,“這叫什麼事,這叫什麼事啊!”

陳翠花站在門口,一臉心虛,但她是高原的娘,料定自己兒子不能把自己怎樣,所以理直氣壯地說:“她,她有什麼好。你乾脆跟她離婚算了!”

讓高原最最痛心的其實是自己母親的所作所為。他不在家,自己的母親和自己的嫂子合起伙來欺負他的妻子,甚至要弄走他的孩子!

“如您所願,我跟阮凝要離婚了。回去我就打離婚報告。以後,阮凝跟阿福就跟咱高家沒一點關係,你們也別再去找她。我走了。”

高原轉身走了。只有當爹的高有亮看到了他心中是多麼痛,背影是多麼的可憐。大老遠回來一趟,享受不到半點家庭的溫暖,卻要面臨好好一個家要散了的結果,他想要追出去,卻被陳翠花一把拽住。

離婚,這不正好嗎。

高原走了沒多久,高小寶哭着跑來了。“爹,你快回家吧。咱家大鍋被阮愛民給砸了。”

“什麼?”高鐵柱一聽,急忙往回家跑。

而此刻,阮愛民已經來到了孫小美家裏。

孫小美被高原那一腳踢得不輕,這會兒還躺在炕上動不來呢,她家男人正給她喂水喝,見阮愛民沖了進來,手裏還抱着一塊大石頭,不由一驚,“愛民,你這是幹嘛?!”

阮愛民聽說了自己姐姐被欺負的事,早就怒紅了眼,“你敢欺負我姐,我就讓你日子沒辦法過。”說完,狠狠地把大石頭砸在他們大鍋里。

在農村,砸人大鍋這跟掘人墳墓似得。孫小美當下就急了,“你這個王八羔子,我跟你拼了。”想起身來,肚子卻疼的厲害,“哎喲喲……”痛的又倒在了炕上。

孫小美男人也氣得往外面推孫愛民,這個時候,高鐵柱尋了過來。衝上去就打,“你這個小兔崽子,砸人大鍋的事你也做得出來!”

一時間,三個大男人在院子裏打了起來。

但沒多久,阮鐵軍和妻子李秀芬趕了過來。看倆人欺負他們兒子,當下就沖了過去。瞬間打成了一鍋粥。

好在,村幹部帶着幾個人趕過來,把他們給勸阻了。

孫小美捂着肚子出來哭,“村長,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這日子沒法過了。”

“行了,你別吵吵了。阮愛民,你把鍋賠給他們。這事就這麼了了。”

阮愛民卻說:“孫小美跟孫海棠把我姐打住院了,他們先賠我姐醫藥費,還有,我姐姐受傷沒辦法去店裏,這中間的損失他們也要賠!”

李秀芬一聽要兒子賠鍋,一下子急了,也跟着說:“對啊,憑什麼讓我兒子賠鍋錢?你們先打人,還把人打住院,賠醫藥費,賠損失費!”

孫小美理虧,當下沒什麼話可說了。

一起來的村民紛紛說:“算了算了,一個村子裏的。兩邊都有損失,也算是扯平了。再鬧,對你們都沒啥好處不是?”

孫小紅當然是不願意,畢竟買鍋也要花錢,但自己理虧,所以沒好氣地說:“行,行,就這麼著了。”

“孫小美,高鐵柱,你們再欺負我姐,我就天天去學校堵你們兒子打!”阮愛民看上去憨呼呼的,關鍵時刻一點都不掉鏈子。

“行了行了。”

眾人把人給拽走,院子裏也安靜了。孫小美回到家裏,一看那被砸了個稀巴爛的大鍋,肚子更疼了。

她家男人扶着她坐下,也忍不住說她:“你說你也是。咱日子過得好好的,你跟着你姐參合啥呀?那是高家的事,你參合進去,能得什麼好?”

“行了行了,我已經夠心煩了。你就別再嘮叨我了。哎呀……疼死我了……”孫小美躺在炕上,又開始叫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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