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棵草

第二十六棵草

突發事件讓海登萊不得不多了幾分警覺。

他知道那個年輕國王對自己的戒備已經越來越深,削弱萊帕德家族的勢力也是早晚的事。他並不在意自己受多大的傷,可一旦家族的榮譽受損,喜愛的人陷入危機,他絕對無法原諒。

而顯然,巴奈特的目的並不僅僅於此。

海登萊神色凝重,連同秦冢送到他嘴裏的水果也感覺味同嚼蠟。

秦冢擔憂地看着海登萊肩膀上隱隱滲着血跡的繃帶,心情同樣沉重。即使是他,也能感受到國王對海登萊的那份深沉的敵意。

“海登萊你……不是上將嗎?”秦冢稍稍往前探了探身子,皺眉盯着他的眼睛,“為什麼國王要這樣對你?”

海登萊被拉回思緒,側眼看向身邊的人,見他一臉擔憂的模樣,禁不住地勾了勾唇角,“我比他人氣高他心裏難受么。”

秦冢無語,但看到海登萊似乎已經恢復了往常的樣子,也悄悄鬆了口氣。

他知道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他能多問的,他只希望海登萊能跟平常一樣,否則他也會感到不安。

忽的,房間門打開,艾爾莎一襲黑色緊身長裙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

海登萊正發情地湊上前叼秦冢嘴裏的水果呢,房門一響,他差點沒把秦冢的舌頭咬掉。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艾爾莎怒其不爭地上前揪住了海登萊的耳朵,“巴奈特都欺負到你肩膀上了,還窩在這白日宣淫!簡直給萊帕德家丟人!”

海登萊被拽着有些沒面子,但又不好反抗什麼,只能委屈地看了秦冢一眼。艾爾莎見海登萊的小眼神不斷往秦冢的方向飄,越發慪火,一伸手把秦冢的耳朵也揪了起來,“都怪你!海登萊變得越來越色了!他以前明明連打擼都要害羞半天的!”

秦冢覺得冤枉,無奈這隻母豹子的力氣比海登萊還大,他覺得耳朵都要被揪掉了。

艹……我絕對不相信海登萊打擼會害羞!

他打的比誰都熟練好嗎!

海登萊皺了皺眉,驚慌失措地伸手握住了艾爾莎的手腕子,帶着點求饒的意思道:“您生氣沖我發火就好了,不要為難秦冢。”

艾爾莎嫌惡地鬆開手,也感覺秦冢那耳朵揪兩下怕是真的要掉。

“所以呢,就這樣被巴奈特那隻臭蜥蜴給打了?”艾爾莎在海登萊的傷口上狠狠挖了一下,面露譏諷,“海登萊,你自從有了這個小情人之後,脾氣變好了不少啊。”

海登萊疼的嘴角一抽,鬱悶地捂住了肩膀,“他畢竟是國王……”

“哼,不過是一隻毛都還沒張齊的蜥蜴罷了,真不明白你們父子倆為什麼都怕他。”艾爾莎搖了搖頭,對此表示失望。

海登萊抿了抿嘴唇,沒能回答。

艾爾莎撇嘴,突然轉過臉冷冷地看了秦冢一眼。

秦冢渾身一緊往後退了退,還以為艾爾莎又要打他,卻發現她從空間紐扣里拿出來一個牛皮紙袋扔進了他懷裏。

秦冢愣了愣,剛準備開口詢問,卻被艾爾莎搶先一步,“好好準備一下,明天的婚禮別再出亂子了。”

海登萊點點頭,直起身鄭重地沖她行了個禮。

艾爾莎這才善罷甘休,再次冷冷地看了秦冢一眼,隨即昂着頭離開房間,高跟鞋擊在地面“啪嗒”作響。

房門關上的瞬間,秦冢重重地鬆了口氣癱進椅子裏。他打開牛皮紙袋,發現裏面竟然是他非常喜歡吃的一種糕點,不由地眨了眨眼睛。

海登萊的母親難道是個……傲嬌?

……

第二天,婚禮如期舉行。

盛大的場面讓從來只吃過好朋友婚宴席的秦冢緊張得雙腿打顫。

金碧輝煌的殿堂里綴滿了星辰花,淡淡的花香配合著瀰漫到空氣中的紅酒分子,忽濃忽淡,若有似無地撩撥着人們的嗅覺。

海登萊只是握着秦冢的手,就能感受到他身體的僵硬,若不是被自己拉着,他估計會臨陣脫逃。

這個人真是……心理素質太差了!

海登萊無奈地搖了搖頭,偷偷伸出手在他的腰板兒上狠掐一下,壞笑,“放鬆點。”

秦冢猛地一頂胯,差點沒把腰閃到,只能埋怨地瞪了海登萊一眼。

海登萊失笑,不懷好意地在他手心裏畫了個圈,又用指尖抵了抵,“你要是晚上也這樣擺腰,我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海登萊!”秦冢氣的聲音提大了幾分,又在圍觀群眾好奇的目光中沉了下去。他萬萬沒有想到海登萊竟然是這種人。

不過也多虧了海登萊這樣一鬧,秦冢覺得自己好像沒那麼緊張了。

在聽完神父冗長的致辭之後,海登萊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小盒子。

秦冢眨了眨眼睛,還以為他要給自己戴戒指了,於是理所應當地伸出手,嘴角不自覺地往上翹了翹,露出略顯羞澀的笑容。

海登萊費解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將盒子裏的大寶石戒指戴到了牧師手上。

秦冢:“……”

牧師看着手上明晃晃的大寶石,滿意地笑了笑,沖兩人微微頷首。

秦冢卻覺得天空都綠了。

卧槽?

……什麼鬼啊!

你他媽把戒指給別人是什麼意思啊!到底是跟誰結婚啊!

海登萊見秦冢一臉吃了大便的表情,無奈地皺了皺眉,握住他停頓在半空中的手,湊到他耳邊小聲埋怨道:“你想要寶石的話我明天買給你就是了,現在別鬧脾氣。”

秦冢像看妖怪一樣地看了他一眼,難以置信地扯了扯嘴角。

所,所以這是我的錯?

是嗎?

是我錯了嗎?

……

直到婚禮結束,秦冢都一直處於懵逼的狀態。他被海登萊拉着到處喝酒,以至於現在腦袋還昏昏沉沉的,而與此同時,他也很在意那枚戒指的事情。

海登萊走出殿堂的時候,見秦冢正一個人坐在牆角里吹風,癟着嘴角的樣子別提有多委屈多可憐了,連原本微微卷翹的發梢此刻都蔫蔫地垂了下來。他皺了皺眉,恍惚間想到什麼,趕忙從空間鈕中翻出智腦,輸入關於【地球】的關鍵詞。

幾分鐘后,海登萊的目光閃了閃,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泛上嘴角。

原來是因為這個……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秦冢身邊,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從後面猛地抱住他,順勢親了親他的耳尖,“你在這裏做什麼?”

秦冢被驚得猛抽一口氣,差點嚇成鴨子。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米羅修斯又來給我打針了。”秦冢幽怨地瞪了海登萊一眼,推了推黏在身上的傻豹子,但發現推不開,只好作罷。

海登萊垂眸,含笑看着被自己一親就紅彤彤的耳朵,恨不得馬上把他扔到床上反反覆復艹一萬遍。

“你好像沒什麼精神。”海登萊不知從哪裏掏出來一顆糖塞進秦冢嘴裏,又用指尖在他的唇瓣上摩挲了兩下,“因為我給那位神父戒指?”

秦冢皺了皺眉,將糖放到右邊含住,故作大度地抬了抬下巴,“我是因為酒喝多了才沒精神,你給誰戒指跟我有關係?”

海登萊挑眉,危險地捏住他的下巴,“恩?跟你沒關係?”

秦冢非常硬氣地翻了白眼,表示對海登萊的不屑。海登萊臉一沉。

幾秒鐘后。

“嗚……有有有,關係可大了!”秦冢被欺負的連連求饒,連脖子根都紅了。

海登萊得意地笑了笑,抬起手臂將秦冢圈在牆角里,“那你倒是說說有什麼關係。”

“海登萊你,你別欺人太甚了!”秦冢大發雷霆,他覺得海登萊每次都用武力來碾壓他這非常不公平。

海登萊見鴨子炸毛了,趕緊湊上前親了親他的鼻尖,笑道:“我是在告訴你要實話實說么。”

秦冢磨了磨牙,滿頭大汗又滿臉通紅。

“我不知道……”海登萊突然說了一句,垂下眼睛剛好將秦冢的一顰一簇鎖定在他的瞳仁里。

秦冢一愣,皺了皺眉看向海登萊,又被那種目光驚得猛然收回視線,慌張地咽了咽口水,“不,不知道什麼?”

“不知道原來在地球上,送戒指有那麼特殊的含義。”海登萊略顯愧疚地看着秦冢,解釋道:“我們國家沒有那種儀式,之所以把戒指給那位牧師,只是作為一種報酬。所以很抱歉。”

秦冢眨了眨眼睛,這才明白過來。

海登萊輕勾唇角,突然低下頭,含住秦冢微微張開的嘴唇。

帶着酒香的甜味頃刻間包裹住他的舌頭。他禁不住將還沒融化的糖果卷過來,又使壞地推還給面前的人,讓糖果在舌頭與舌頭的交纏之間滾動,然後一點點化開。

秦冢滑動喉結低喘了兩聲,不受控制地回握住了海登萊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他覺得腦袋有點迷糊。軟糯靈巧的舌頭快要讓他的小兄弟站起來了,這讓他愈發敏感,禁不住推拒,又不捨得分開,只能發出類似於嗚咽的輕哼。

海登萊見時機成熟了,乾脆攔腰一抱,將已經有些意亂情迷的人抱回兩人的卧室里。

當晚,春意盎然。

海登萊沒有告訴他的是,他們的靈魂早就已經締結在了一起。

即使沒有戒指這種東西,他們也會一輩子。

糾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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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將每天都在數頭頂長了多少棵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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