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真假刺客
“冷公子!”劉文德二人同時向冷睿恭敬地抱拳一禮。
冷睿的目光透過他們二人,直射向他們身後緊閉的院門,沉聲問:“你們主子情況如何?”
劉文德上前一步,黯然答道:“主子十分難過,獨自關在屋中,已然兩天兩夜了。這期間,主子連口水都不曾喝過。”
冷睿聽了,剛想上前去推院門,李雲翔連忙攔住了他,急切地說:“冷公子,主子吩咐,這幾天誰也不許打擾他!就算天塌下來了,也得七日後,再來稟報他!”
冷睿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慕容皎說這話時冷然的表情,想想,千里之外死的那個男人,畢竟是慕容皎生身父親,就算慕容皎如何怨恨他的父親,慕容皎的骨子裏始終還是個至情至孝之人,沒能親在他父親床前盡孝,沒能替他父親送葬守陵,慕容皎已是十分惱恨後悔了,在這種時刻,他還是不要再拿楚玉的事情來打擾慕容皎了。
冷睿思慮再三,還是沒有進去打擾慕容皎,只對劉文德說了一句話,言說,若是他突然消失不見了,等慕容皎出來時,再將那句話轉告慕容皎。
當劉文德聽清冷睿之言時,十分震驚,眼見冷睿抿着薄唇輕輕點頭,劉文德的臉上現出又悲又喜的神色來,激動地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在看到關閉的院門時,什麼話也沒說。
冷睿沒有多言,很快便轉身大步離去。
他想在慕容皎離開雲台寺之前,確定蕭憶月的真實身份,若她真是楚玉,他必定會親自將她帶到慕容皎的身前,讓她與慕容皎相認。
就在冷睿大步向著正殿的方向走去時,忽然聽到前院傳來十分嘈雜的聲音,有許多女人的尖叫聲,伴隨着男人的厲吼聲響起,夾雜着陣陣刀劍相接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有人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襲擊。
冷睿想起他一路跟蹤而來的蕭憶月,頓時心中一懍,但願,遇襲之人,不要是她。
等冷睿準備疾馳過去看看時,復又想到,皇甫元烜那麼珍愛蕭憶月,就算真是他們遇上刺客,想來,皇甫元烜也不會讓她受傷的。
冷睿打算按原計劃潛伏在暗處,先觀察了解一番,若當真是蕭憶月遇險了,他再出手相助也不遲。
誰料,冷睿剛躍至某間屋頂,立時便看到三個與他一樣打扮的黑衣人,一人在前面急馳,一人腰間夾着一個幼兒,還有一個不斷回頭張望着、負責斷後。
這三人俱都黑巾蒙面,手拿着明晃晃的長劍,急速而來,卻在見到冷睿時,同時一愣,前面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后,中間那人將腰間摟着的幼兒,拋向了冷睿,還大聲地喊道:“主子,接住!”
冷睿一聽那黑衣人的話,便知其中有詐,本不想去接,卻在看清那險些墜下屋頂的幼兒,竟然是皇甫明康時,想起蕭憶月將這個孩子視作親生一般,不由鬼使神差地飛身而起,接住了差點栽落地面的皇甫明康。
想當然,面對如此險境,若是皇甫明康醒着必然會嚇得哇哇大叫,可他兩眼緊閉,面色烏青,竟然像是中毒了一般。
殿堂之間的路面上,還有許多黑衣人,與這三人一樣的打扮,正與將軍府的侍衛們激戰着,常奇被一個身材十分壯碩的蒙面男子纏住了,眼見着皇甫明康昏迷不醒的落在冷睿手中,他急得不得了,厲聲喊道:“大膽狂徒,竟敢虜劫皇族中人,該當何罪!快快放了我家少主,不然,我定將你跺了喂狼!”
今天隨着皇甫元烜前來的侍衛,個個都是身手矯健之人,在戰場上那都是能獨擋一面的好手,沒想到,遇見的這群黑衣人,也是個個身手不凡,一時之間,刀光劍影,戰勢緊張,兩方各有死傷,竟是誰也沒有佔到優勢。
冷睿是這戰局中,唯一一個分不清敵我之人,他一手接着昏迷的皇甫明康,一手提着長劍,就那麼立在那裏,冷冷地看着陷入激戰中的這一群人。
聽到常奇的威脅之言,冷睿微眯着眼帘,將目光投向了常奇,這下,常奇終於認出了他就是昨晚在宴月樓偶遇上的那人,常奇生怕冷睿傷了皇甫明康,一邊與身前人撕殺,一邊急切地說:“公子,我們昨晚在宴月樓見過面的!你手中所抱之人,是我家小主子,請公子快快將我家小主子還給我!”
那名顯然是頭目的壯碩黑衣人,聞言,衝著冷睿捏着嗓音,急聲道:“主子,快走!姑娘出城了,你快去跟她匯合,我在這裏斷後!”
這下,常奇看向冷睿的目光,十分氣憤,怒吼道:“原來,你們是一夥的,早有預謀,要害我家少主。你們是誰,快快報上名來!”
冷睿懶得理眼前的這一群人,他只想把皇甫明康放下,好去看看蕭憶月是否安全。
既然皇甫明康被人捉住,而皇甫元烜沒有追出來,想來,蕭憶月定然也遭遇了襲擊,皇甫元烜只怕是在她身邊保護她,畢竟,她身懷六甲,容不得半點閃失。
這般想着,冷睿終究沒有將皇甫明康丟下,畢竟,地上還是有許多黑衣人,雖然在與將軍府的侍衛們對戰,可他們的目光卻都不時瞟向他手中的皇甫明康。
這幫黑衣人到底是誰派來的,他們的目的只是虜劫皇甫明康,還是刺殺皇甫元烜?
冷睿尚不及想清這個問題的答案,便聽得有破空之聲傳來,殺手的敏感,讓他很快分清了危險之源,瞬間飛身而起,在空中翻轉了一圈,摟着皇甫明康躲過了致命的一擊。
等到冷睿站定之時,他的身前不遠處,站着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男人,這個男人,他們昨天晚上才在宴月樓見過,就是鎮國將軍——皇甫元烜,棠樾之主,邶邢國百姓們無比景仰的戰神。
“是你!”顯然,皇甫元烜也看清了冷睿的容貌,他的目光在冷睿懷中的皇甫明康面上轉了一圈之後,沉聲說:“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劫持本王的夫人和孩兒?你可知,這般作為,即是死罪!”
冷睿聽了,心中一緊,脫口而出道:“你說什麼?蕭憶月被人劫走了!”
皇甫元烜戚眉看着冷睿,怒聲道:“方才,本王進去大殿看過了,月兒她根本不在大殿之中,快說,你把月兒藏到哪裏去了?”
“哼!不知所謂!接着!”冷睿一聽,懶得再跟皇甫元烜多說,揚手便將懷裏的皇甫明康扔了過去,而他則趁機返身就走。
既然蕭憶月被人虜走了,他就沒必要在這裏跟皇甫元烜浪費時間了,也不知,劫走蕭憶月的人,到底是誰,是那群愛慕楚玉的男人們嗎,他們也發現蕭憶月與楚玉的相似之處了?
“站住,不許走!快把月兒交出來!”皇甫元烜憤怒極了,沒想到,大殿被他的侍衛圍得密不透風,而蕭憶月竟然還能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劫走,這於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尤其,他還不知道這幫人的來歷,弄不清他們抓走蕭憶月的目的,只是一想到,蕭憶月有可能已經處在極度危險的情境裏,皇甫元烜就覺得自己的心像放在油鍋中煎炸一般。
皇甫元烜一手摟過皇甫明康,迅速感知了下,發現皇甫明康只是普通昏迷,面色烏黑,許是之前中的那毒又發作了,他稍稍鬆了口氣,眼見着那些黑衣人且戰且退,方向與冷睿一致時,不由急怒交加,將皇甫明康交給了常奇之後,勒令侍衛們集中在一起,保護皇甫明康,而他則獨自一人飛身而起,追趕冷睿。
沒想到,等皇甫元烜追上冷睿時,冷睿正一腳踩在剛才與常奇對戰的黑衣男子身上,他身邊的地上還躺着幾具黑衣人的屍體。
冷睿見皇甫元烜追來了,沒有看他,繼續用力地踩着地上男子的胸前肋骨,冷聲問:“說,你們是誰?那個女人現在在哪裏?”
“主子,你說…什麼?那個女人,不是主子…你親自…擄走的嗎?”黑衣男子望了皇甫元烜一眼,口吐鮮血,想要大聲說話,卻被呼吸不暢,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的,眼見着皇甫元烜馬上近前,他突然猛咬牙根,一股黑血溢出,他頭一歪,很快便沒了氣息。
皇甫元烜緊了緊手中的長劍,劍尖還在滴着殷虹的血滴。那些鮮血,都是方才他在雲台寺沒有找到蕭憶月後,在路上遇到的黑衣人,沒能從他們嘴裏問出蕭憶月的下落,怒然殺死他們而沾染上的。
到底是誰,竟然能派出百餘名死士,前來擄劫他的妻兒!
眼前這個有着奇特長劍的男子,到底是不是這些人的主子?
雖然皇甫元烜對此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可他仍然不敢相信,蕭憶月竟然能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劫走了!
“啊啊啊,月兒月兒!”皇甫元烜提起手中長劍,凌厲地刺向冷睿,冷睿心中同樣憂急蕭憶月的下落,確切地說,他憂急的是楚玉的下落。
“慢着!”冷睿的索菱刺飛旋,架住了皇甫元烜的長劍,兩個男人身體相撞着抵在一起,冷睿盯着皇甫元烜,沉聲問:“皇甫元烜,我問你,你的敵人究竟是誰?今日襲擊你的這些人,你可曾認識?”
“這些人不是你的手下嗎?怎麼跑來問我?快把月兒交出來!”皇甫元烜眼眸通紅,面色十分痛苦。
他十分痛恨自己,怎麼就能大意地讓蕭憶月身陷險境,若是當初他陪着她一起進去大殿上香,蕭憶月是不是就不會失蹤了。
“冷靜!你明知道真相如何,還如此說!皇甫元烜,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懦夫,有本事讓你的女人在你眼前被人劫走,卻沒膽量承認。哼!”冷睿手腕微動,“嘶拉”一聲,索菱刺架開了皇甫元烜手中的長劍,而他飛身後退,遠遠地落在地上。
“你!”皇甫元烜甩動長劍,劍尖直指冷睿,暫時壓下心中的焦慮,揚聲問:“你是何人?怎會在此?”
“我是何人,你不必知道!”冷睿冷眼看着皇甫元烜,漠然道:“既然那個女人不在你手中,你暫時還不是我的敵人!”說完,轉身就走。
“想走,沒門!”皇甫元烜旋身飛起,長劍在半空中挽了個劍花,刺向冷睿,嘴裏大聲道:“你以為僅憑你空口幾句,就能洗清你與那群黑衣死士之間的關聯嗎?今日,你若不說清楚,本王是不會放你走的!”
冷睿本就性子極冷,因着跟隨慕容皎的這段時間,時常要與他的那幫手下打交道,他改了以前下命令時惜字如金的習慣,可也僅僅止於此而已,剛才破天慌的與皇甫元烜多說幾句,也是因為心憂楚玉的下落。如今,既然蕭憶月失蹤了,而皇甫元烜根本沒弄清劫持她的人是誰,那他與皇甫元烜根本沒有必要糾纏不清,是以,冷睿的劍招雖然肅殺,可也只想擺脫掉皇甫元烜,好去追蹤那群黑衣人。
據冷睿的觀察,那群黑衣死士,像極了專業手法訓練出來的殺手,可他們的目的,不是刺殺皇甫元烜一家,只是劫持皇甫元烜的妻兒,目的何在,實在令人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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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抽時間碼福利章節,所以,今天更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