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倒底想怎樣?
冷眸里貪婪的光芒散開,顫抖的軀體微涼,雖然只是上半身的背,視線下移,並不急於扯下她的褲子,而是將雙手向她的身前探……
“對不起,賀天,忘了我吧……”
和悅像交待後事一樣,重複這句話,男人那雙邪惡的手就要向她的胸前包裹過來,心底一寒,緊攥的手伸到嘴邊,張嘴,便吞進了與五角錢硬幣大小一樣的紐扣,金屬的,兩粒。
床頭燈微亮,將女人柔美的背明晰的顯現在眼前,和悅的小動作並沒有逃過馮澤凱的眼,艱難的吞咽動作,證明他心中一閃即逝的猜測。
扳起和悅的腦袋,扼住她的下頜骨,用力捏下去,那張緊閉的小嘴被迫地張開,他的食指立馬伸了進去,撈摸了幾下,只有女人口腔里分泌的唾液,這個女人真的是不要命了,他不就是碰碰她么?又不會少根頭髮,掉塊肉,而且他又這麼溫柔。
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為了取悅她,這麼溫柔地吻她,她居然連命都不要地吞鈕扣!
能耐了她了,想死,他絕不允許!
馮澤凱氣憤的心一橫,將要拿出的食指又伸入,直搗和悅的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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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天帶着人在董辰俊指定的地方等待和悅的到來,一直到天大亮,他才坐進車裏,由着楊雲坤載着他離開這個地方。
楊雲坤也尚報一絲希望,仍然留了兩個人在原地接應。
賀天沒有對董辰俊計劃抱有多大的希望,然而只是那麼些許的希望也令他失望至極。
查爾幫他目睹了和悅還算安好的樣子,她的傷啊,疼啊,他只能放進心裏面撫慰。明搶,以他現在的實力,又是山高路遠,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等待機會,不如自己先來創造機會!
回到查爾府上,他便聯繫了房擎,慎重再三,才又將自己蓄謀已久的計劃告知了查爾,他做了兩手準備,只要房擎與查爾任何一方採納他的計劃,他就有可能成功,將馮澤凱推到和悅身後去。
《長兄如父,潞幫馮榭之女回歸》這則消息於翌日登上了紐-約時報頭條,不是某某重要人物的桃色緋聞,也不是關乎世界和平的驚天事件。
一則簡簡單單的關於黑幫大佬馮榭生前的故事,主要敘述他與女兒和悅二十年來如何地相依為命,父女情深……
馮澤凱不曾料到賀天會來這一招,居然還是查爾與房擎聯合起來刊登的這則新聞。
查爾的意思是仍對和悅舊情難忘,希望他能成人之美,可以考慮與潞幫聯姻,馮澤凱憤怒地駁回,明知查爾暗中幫助賀天才說這樣的話,卻不能拿查爾怎麼樣,心裏咽不下這口氣,然而利益至上,他只能當查爾說了句玩笑話。
可氣的是房擎,大方地在媒體面前感謝馮榭這麼多年來對和悅的照拂,感謝潞幫現任掌舵人對和悅這個妹妹的關愛。
這是將他這個哥哥的身份放在了大庭廣眾之下,逼得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和悅的哥哥,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哥哥就是哥哥,將他想娶和悅為妻的計劃全打亂了。
道德倫理面前不可以娶,更不能冒眾人之大不違強娶和悅,潞幫上上下下也全知道了,他才坐穩這把交椅,這群人中巴不得他做出有違身份的事情呢。
他氣,他怒,最令他震怒的是三家上市公司被不明人士暗度陳倉地給收購了,毫無徵兆!
馮澤凱一把將報紙扔到和悅身上。
“這個男人的手段倒是高明,”和悅將報紙翻開看着,他又說道,“我要是以哥哥的身份霸着你不放,他也不能拿我怎麼樣,你說是不是?”
口吻平淡的連最後問的語氣都沒有,眸光冷沉怒色聚攏的光射向和悅,震怒之餘的冷靜是她再一次見識的,一年多以前,馮榭的欞前,馮澤凱也是這樣看着那些對他有二心的人,接着,便是無情的殺戮。
和悅彷彿又看到了遍地的血!
吞下鈕扣,胃裏像有人用鐵勾子勾着胃壁生扯絞痛,終於體會到了賀建國吞鐵后的痛不欲生,馮澤凱愣扣着她的嗓子眼,愣是令她將兩粒扣子吐了出來。
對他沒有半分的感激,如果他再碰她,她還是會選擇死,很自私,很冷血是么?連孩子都不要!可她沒得選。
有時候會聯想到自己的母親,或許就是因為馮榭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所以才在生下她后,選擇去死。雖然只是猜測,雖然馮榭說母親是大出血搶救不及時死的,可心中卻不知不覺地有些篤信母親是自殺。
馮澤凱也確實沒再那樣強硬地對待她。
“我不介意以前你對我做了什麼?哪怕是、、哪怕是你強殲了我。”和悅靠在床頭,一陣疼,不是來自胃裏,而是從心房處翻滾着向四肢流竄,淚水不爭氣地大滴大滴地往報紙上落,暈花了黑黑的字跡,濕了一大片,一雙又大又美麗的眸子水霧模糊,卻眨着一絲希冀的光,“我一直把你當自己的哥哥,親哥哥!”
“你閉嘴!”馮澤凱最不能聽到就是從和悅嘴裏說出來的“哥哥”二字,像一大把針一樣,直扎他的頭皮,穿過顱骨,扎進腦子裏,疼得渾身難以抑制的想要抽搐。
努力地勸說自己不可以再像一年前一樣用殘忍的方式對待和悅,他本是一個溫柔儒雅的男人,有些一根筋,對自己喜歡的東西向來是捨得付出代價來換取,恰逢父親去世,那麼多跟隨父親出生入死的人聚眾鬧事……
他自小的教育不是由父親完成的,而是由父親指定的齊譚,一個陰狠至極的老邁男人來完成的,他學到最多的就是——狠,以暴力服眾,然後才是以德服眾。
所以在面對暴發的動亂時,他選擇以血腥的方式結束這場爭鬥,齊譚不知所蹤,沒有人幫他,只能靠自己,心中也深藏着畏懼,但是沒辦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在和悅面前殺人,也是逼不得已,那時他根本沒有能力救她,沒死在槍淋彈雨中,是和悅命大。
不想強迫和悅,卻做了令和悅羞憤的想死的事情,方式不對,但是已經做了,照片里的女人根本不是和悅,照片是合成的,他現在告訴她,她能信么?
既然她當真了,那就當真吧,現在她卻又要以死相挾,不讓他碰!
這次從中國擄她回美國,他想溫柔地待他,並不想急功近利,傷她的心,令她生畏,可這女人的心已經給了另一個男人,在求死的最後一刻還喊着那男人的名字,還聲聲地喊對不起。
他恨透了這個男人的名字,“賀天”,更恨透了賀天這個人。
淚水擠滿了眼眶,啪嗒嗒地往下掉,和悅看着馮澤凱,像隔了層渾濁的玻璃,男人的臉廓模模糊糊,那沉眸里陰狠的戾氣毫不掩飾地向外冒,死亡的陰氣從男人身體裏洶湧泛出……
“你倒底想怎樣?”和悅無所畏懼,卻怕極了馮澤凱對賀天起殺念。
馮澤凱“呵呵”地笑了兩聲,笑聲陰森怪異,眸光深不可測,“你猜?”
……
——
賀天沒指望房擎真的幫他,上輩的仇怨那麼深,就算他與和悅是夫妻,可若賀家沒了,他消失了或是死了,和悅也可以是別的男人的妻子,所以房擎沒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已經上仁至義盡了。
仇恨滔天,一年多的時間,房擎幾乎步步為營地欲置賀家於死地,一朝放下,親情,竟偉大至此!
查爾幫他,在情理之中,無非是牽扯些金錢的利益,還有一點兒查爾對和悅的情意,查爾欲蓋彌彰,只道是“忘年交”,賀天心裏膈應,也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讓自己遠在異國,又有求與人呢。
“你們中國有句話,叫作‘狗急了也會跳牆’,總覺得這樣做不太妥當。”查爾看着紐約時.報的頭版頭條,潞幫剛穩定,怕又要動蕩不定了。
這明面上,賀天用道德人倫束縛馮澤凱,實際上是給潞幫製造了一場無形的內亂。
一年以前,從中國E市回到紐約,他親眼見證了潞幫的動亂,一半人眾推舉馮榭的小女兒馮和悅來坐潞幫的大交椅,他特地調查了一下,馮和悅的年齡比和悅大出好幾歲,所以當時,在沒有見到照片或者本人的情況下,便沒有懷疑過和悅就是馮和悅。
馮澤凱為人謹慎,殺伐決斷,否則也不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掌控潞幫。但哪鍋粥里,也總有那麼一兩塊臭肉,無傷大雅,卻實打實地能壞了滿鍋湯。
“他若是急了,我才有機會。”
賀天坐在查爾對面,歐式的沙發很軟,身子完全陷在海綿里,舒服得令人想要靠在沙發靠背上,可是賀天的身子像上了發條一樣,綳得緊緊的,握着手機一秒也不敢松下來,生怕錯過任何一個至關重要的電話。
潞幫里已經傳出些風吹草動,現在需要的就是將馮澤凱激怒,人在衝動的時候才容易出錯,而他才有機可乘。
手機響了一下,賀天立馬劃開接聽,聽着電話那頭的聲音,他“噌”地站了起來,緊繃的發條幾乎要斷裂開來,眸子似淬了火,卻要強壓着自己熄滅,那火苗子就回到了體內,五內俱焚!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