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01///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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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有點兒氣苦。這海洋明明在她身旁,心思卻不在她身上。可是要說理所當然,這也算是理所當然。

她早就知道海洋這小子不會拿自己當回事了。

“不去追?”

小春笑着挑了自己的那份粉紅色小點心,這小點心是馬卡龍,做得十分精巧。她身旁的海洋也隨意撿了一個咖啡色的馬卡龍,看起來他對這種甜膩的點心興趣不大。

“……”

海洋看了小春一眼,似乎是訝異於這個應該是在追求他的女人怎麼在這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

餐廳耀眼的燈光之中,身着小禮服的小春優雅的像是來參加舞會的女士。她身材嬌小,腰肢柔軟,有着能撥動男子心弦的杏眼桃腮。雖然畫了個精心的妝,可許多男人只會當她這是完全的素顏。

只是一味嬌小的身材對男人們來說並不討喜,但小春的嬌小玲瓏是可愛的,是有女人味的,是一種軟綿綿的嫵媚。她可以穿一身嬌嗲的粉,但不會忘用魅惑的黑。胸前的溝壑雖然不深,可那一隻手能掌握的誘/惑對男人們來說更甚手抓兩個籃球。

站在梅仁瑜的身邊,與舉止十分“女漢子”的梅仁瑜一比較,小春就更加的討巧可愛了。平心而論,如此很清楚自己的優缺點,進而能將缺點轉化為優點,優點更加突出的小春確實是個非常有吸引力的女性。被這樣的女性有意撩撥,不要說是海洋這個年紀的小年輕,就是上到五十歲成功者,下到十五歲的小屁孩統統都要中招。

偏偏,海洋就是不動如山。像是比他矮小太多的小春進不了他視野里那樣,他的眼中渾然倒映不出鄭曉春其人。小春原本還以為是海洋不好自己這種類型的,沒過多久卻發現自己想的是大錯特錯。海洋根本是心頭已經有了別人,所以眼裏誰都裝不下。

輸給梅仁瑜小春還挺意外的。因為說實話,梅仁瑜還真的沒哪點是及得上她的。

梅仁瑜長相一般,算是清麗,不是現代男人普遍喜歡的錐子臉蛇精顏。而且她只畫淡妝,還是那種工作時要求必須要畫的淡妝。她身上什麼都是便宜貨,就連口紅和套裝也一樣。她塗個晚霜就算是做過保養,連敷面膜都不是那麼熱衷。以作為一個女人、以“女人”為目標而努力的程度來說,梅仁瑜真是不夠火候,而且是完全不夠。有時候行里的人也會打趣梅仁瑜真是投胎投錯了性別。她要是個男人,一定爬得又快又高。

但是,小春心裏還有另一句實話:輸給梅仁瑜她心服,只是口上她絕不會服了就是。

“別這麼看着我。你真當我是有心棒打鴛鴦的惡毒女配啊?”

小春調侃一句,也沒回還有笙歌等着的桌前,直接就讓服務生拿了把小勺過來,把馬卡龍從中戳開。

“沒有……”

小春把話說得這麼直白,海洋頓時頗不好意思。小春想這倒也不能怪他。因為就像他想的那樣,她一開始確實是存了利用梅仁瑜的心思,這才和梅仁瑜交好的。

只要站在梅仁瑜身邊自己就顯得特別嬌小可愛有女人味——這些都是其次再次。最重要的是梅仁瑜這個人,不會主動去害人。這一點聽起來許多人都能達標,可事實上又有幾個人是真的能由始至終都沒產生過害人念頭的呢?女人啊,是為了一件衣服、為了別人一句稱讚或是抱怨就能起了羨慕嫉妒恨乃至是殺意的動物。她鄭曉春長這麼大,也不是第一次交到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朋友”了。

梅仁瑜這人消息不算靈通,做人也不算機靈,才幹是有那麼一些,天賦倒是真說不上。可在她身邊非常安穩踏實,不用怕被她從後面狠捅一刀,也不用擔心哪天就被她賣了,成了別人口中編排的對象。

“我想睡你是真的。”

小春看着海洋的表情從輕微的愧疚變成些微的震驚,再從些微的震驚轉化為尷尬與羞澀,越發覺得自己眼光沒錯,海洋這個大男孩真的很可愛,很對自己胃口。

“不過嘛,睡不到也不能強求。再說我想睡你的程度也就和想吃頓美食喝杯美酒差不多。要是因為這麼一點無聊的欲/望就背後搗鬼拆人後牆,不是狹隘的無可救藥?狹隘的人是不值得被人愛的。而且我不喜歡太麻煩的事情。烹小鮮這種我還能等,要改變人心……”

小春搖了搖頭,抽了自己馬卡龍的紙條一看:“七啊……你的呢?”

海洋直接把馬卡龍遞給了小春,小春也就直接替他戳開馬卡龍拿出了紙條。

“噢……是十呢。”

小春笑笑,把馬卡龍遞還給了海洋。

一步之遙。再近也有一步的距離。

周圍的其他賓客聽不見小春和海洋在小聲說些什麼,當然這些賓客也不在乎。他人眼裏,站得近又直接在餐車附近戳開馬卡龍拿了紙條的海洋和小春只是一對迫不及待的想要揭曉答案的小情侶。

十七點也有獎品,是代金券。小春神情自然地領了還了紙條和馬卡龍,拿了代金券。和把馬卡龍放在一邊的海洋一起從閃亮的燈光之下離開。周圍還有許多對男女在等着選馬卡龍,兩人也就從邊角上繞行。

“鄭小姐,我——”

“世界那麼大,帥哥那麼多。我幹嘛要費盡手段去把自己弔死在一棵樹上呢?”

走在海洋前面小春忽然回過了頭來,衝著海洋而笑:“強扭的瓜不甜,強求的反倒不美。你是個聰明人,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鄭小姐,你在說什麼?”

海洋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小春的一番剖白話裏有話、連敲帶打,根本不是最後的告白那麼簡單。

“我不敢說你對人魚姐的心思和我對你的心思是一樣的重量。但是海洋,人算不如天算。算計得再多,不該是你的依舊不會是你的。”

落地窗旁的燈光略微晦暗。窗外的黑夜如同會涌動的深海,正等着擇人而噬。

海洋停了腳步。他瞬也不瞬地凝視着小春,雙手已經握成了拳頭。

“我不明白鄭小姐在說什麼。”

她就知道這小子會這麼說。行行行,他要揣着明白裝糊塗那就揣着明白裝糊塗好了。只是誰也別想動她的安心港灣——誰也別想。

“馬俊那慫貨什麼都不好,就是眼光不錯。人魚姐要是結了婚,絕對是宜家宜室、賢良淑德的好主婦。裡外都會是一把好手。而且人魚姐胸大屁/股圓,婆婆肯定滿意她這種好生養的身材。”

小春刷了好幾道的睫毛又長又密,蝶翼般的睫毛和唇角一往上翹就有種壞女人的美麗。

“這次你運氣不錯,遇到了個戰五渣的馬俊,隨便就能把他打發走了。但要是換了個不是戰五渣的對手呢?你還能這麼把人弄走?”

“……你想說什麼?”

海洋低下了頭,隨後又慢慢地抬起了臉。他再看向小春的時候,神色中已沒有了往日的颯爽與溫柔。

這個時候的海洋,眼中靜靜燃燒着的只有冷漠的決然與不屑的傲然。

“你把自己當成漁夫可以,別把人魚姐真當成了魚。我很快就不能在人魚姐身邊陪着她了,所以我事先警告你。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你會陰謀詭計。要論腌臢手段,十個你都不會是我對手!”

小春瞪着海洋,她承認她是在虛張聲勢。可這又怎麼樣呢?只要能震住了眼前的這小狼崽子,是不是謊言又有什麼關係?

——馬俊的事情小春總覺得還會有後續。這是女人的直覺。梅仁瑜喝的酩酊大醉的那天晚上,小春打電話給海洋,海洋是沒接的。她一個說明梅仁瑜喝醉了的短訊過去,附帶一張梅仁瑜爛醉如泥的照片,海洋沒幾分鐘就來了回電問她們在哪兒。這種差別待遇可不是一個真正溫厚老實的老好人能做得出來的。

梅仁瑜說自己被馬俊傷了之後,海洋不知道為什麼來了。一切多虧了海洋才得以順利解決。小春卻覺得海洋絕不是恰巧趕到現場。如果海洋不是恰巧那個時候趕到現場,那為什麼之前他不現身呢?

不,在那之前還有一個問題:海洋是怎麼知道梅仁瑜和海川什麼時間在什麼地方的?梅仁瑜說過這件事她沒對海洋說過,看海川小弟對人魚姐的獨佔欲之強……她不相信海川小弟會對他哥透露馬俊的事情。要知道那可是他能保護心上人、在心上人面前大大露臉的好機會啊!他傻了才會讓他哥搶功。

她的人魚姐對此也不是沒有察覺,只是那個人一直在顧慮着什麼,始終沒捅破這層窗戶紙,去質問海洋他究竟想幹些什麼。行吧,既然人魚姐不問,她替她問就是了。

“人魚姐對你也不是完全沒有那個意思。你要談戀愛就好好談戀愛。別別彆扭扭搞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說一句‘我愛你’很難?表達一下‘我喜歡你’就這麼費事?算計來算計去能勝過一束玫瑰花一枚大鑽戒一個親親一次推倒?剛才你就該直接追過去!該跟人魚姐告白就告白!還是說你擔心你弟弟——”

“不是的。”

海洋微笑起來。他的笑容很好看。說不上有春花秋月的燦爛,但卻有花般的柔軟,月光般的寧靜。淺淺的酒窩帶着些些的甜,就是蹙起的眉宇都有種痛楚的堅毅。

“我和川有言在先,誰和仁瑜姐在一起了都不會記恨彼此。”

“那——!”

“我不追過去是沒有那個必要。”

海洋的聲音又恢復成了那般沉穩溫和的音調:“她會選擇我的。仁瑜到最後還是會選擇我的。”

小春一下子沒了言語。不是因為她覺得海洋沒有由來的自信太過可笑無稽,而是因為她直覺地感到海洋說的是真的,他的話一定會成真。

這種直覺讓小春渾身一陣冰冷,像是被針刺進了最敏感的神經。

“曉春姐,雖然你說要談戀愛就好好談戀愛,可是談戀愛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海洋不再叫小春“鄭小姐”,看來某種意義上也算是認同了小春。他垂下眸來,長睫遮住了雙眼。小春只能看到他嘴角依稀的笑容。

“要是可以不去算計,我也想不去算計任何人。”

“就是因為說‘我喜歡你’、‘我愛你’都沒用,再多的玫瑰再大的鑽戒再多的親吻再推倒幾次都沒用……”

海洋苦笑了一下。

“我才只能去算計人啊。”

餐廳的門口處出現了梅仁瑜和海川的身影。海川在和梅仁瑜說著些什麼,梅仁瑜則披着海川的外套。兩人牽着手,一點也意識不到自己和對方看起來有多親昵。

海洋從小春的身邊擦肩而過,小春愕然地回過頭去看海洋,她只見海洋往五人先前所坐的餐桌而去,臉上還帶着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

——這是要有多扭曲才能變得這麼可怕啊?

小春略略打了個寒顫,跟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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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你們都沒把小點心拿回來。”

笙歌舔了舔嘴角的醬汁,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要是他不是人魚而是狼人犬人什麼的,只怕現在已經要耷拉着耳朵縮起尾巴來了。

“我還說你們拿回來給我吃一口的……”

笙歌這麼一說,梅仁瑜也覺得有些可惜。那小點心可是馬卡龍啊馬卡龍!雖然只是錢幣大小的一口馬卡龍,但是馬卡龍就是馬卡龍啊……她平時可捨不得花幾百大洋買幾個幾口就能吃完的小甜餅回來……

“那我和你去拿吧。”

梅仁瑜還沒入座,正好也方便推笙歌的輪椅。海洋和海川都還來不及說話,笙歌已經開心地點頭:“嗯!”

老祖宗真是天使!梅仁瑜不得不說笙歌的笑容真是她見過的最有感染力的笑容。只要笙歌一笑,無論她先前經歷了什麼,這會兒嘴角都會自己往上彎去。

喜歡不喜歡的還是暫時丟一邊吧。人不談戀愛也不會死的。不……應該說她現在一點兒也不想談什麼戀愛。那種感情對她來說就像是摻了劇毒的糖,香甜是香甜、美味是美味,但毒性發作起來就是要命的下場。

幾年前她已經因為軟弱做錯過一次了,再不好好痛定思痛地吸取教訓,那就真的是蠢到沒藥醫了。

……還是笙歌最好了,他一條人魚不會向她索取人類的感情,兩人能親近能親密,卻不用走向那個最終只能讓人肝腸寸斷的結局。

因為梅仁瑜推着輪椅,周圍的人不得不給她讓出一條道路。梅仁瑜也很自覺地一路小聲道歉,說著“借過”、“借過”。一人一人魚十分惹眼地到了餐車前,按照順序排了隊準備領馬卡龍。

“阿瑜,別選這個,選旁邊那個。”

笙歌選好的馬卡龍已經被服務生用小餐碟裝好給他抬在了手上,梅仁瑜沒想過要中獎,就隨便選了。哪知笙歌的頭從她旁邊伸了過來,還一本正經地道:“那個比較大一點兒。”

梅仁瑜定睛一看,發現笙歌說得確實沒錯。雖然只大了一點點,不過笙歌指着的那個馬卡龍真的比較大。於是梅仁瑜放下了先前選的馬卡龍,夾起了旁邊的那個。

兩個人本就是衝著馬卡龍而來,倒也不在乎裏面那張紙條上的數字會是多少了。然而笙歌坐着輪椅,移動起來實在是不太方便,還會給周遭的人造成影響。是以梅仁瑜和笙歌領了點心就到一旁去拆紙條去了。

拆完紙條兩人也不急着看,先把馬卡龍一掰兩半,自己的一半遞給對方。

“阿瑜,”

“笙歌——”

看見對方手上的馬卡龍,一人一人魚皆是一笑。在家裏他們這麼分享慣了,在外面竟是也有默契。

笙歌的指尖白白嫩嫩,捏着馬卡龍說不出的討喜。但他手上有蹼,梅仁瑜擔心笙歌一不小心就把蹼也露了出來,急忙有些緊張地接過笙歌給的馬卡龍,然後隔着長袖握了握笙歌的手。笙歌瞭然梅仁瑜的想法,乾脆把另一半馬卡龍也給了梅仁瑜,像撒嬌似的讓梅仁瑜喂他吃。梅仁瑜當然也不會推辭。

先吃粉紅色的再吃咖啡色的,外表酥脆內里細軟的杏仁小甜餅確實很符合它“少女的酥/胸”的別稱。

“怎麼樣?好不好吃?”

梅仁瑜沒發表意見,只是問笙歌。

結果笙歌用一臉反應不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的表情道:“甜、很甜……我還沒分辨出來好不好吃就……沒了?”

笙歌太過率直的感言逗笑了梅仁瑜。其實她也是差不多的感想。小小的馬卡龍口感確實很好,但要說味道好不好……她這種吃東西不挑的人還真是難以分辨。

旁邊的服務生靠得近,自然聽見了梅仁瑜和笙歌的對話。小姑娘緊繃了臉硬是沒讓自己笑出來。如果可以她也挺想給輪椅上的小正太多幾個馬卡龍的。問題是這馬卡龍是拿來做活動的,是按照今晚來的客人的數量準備的。她沒有多拿幾個馬卡龍送客人的權限。

笙歌雖然遺憾沒能好好嘗出味道來,但他不是會一哭二鬧三上吊、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熊孩子。梅仁瑜又是個覺得周鹵鴨比馬卡龍好吃的女漢子。兩人吃完就算,也沒什麼好難過的。

紙條還在,兩人拿來一看就異口同聲地發出了:“啊……”、“哦!”的感嘆。

“兩張都是九!”

梅仁瑜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餐廳里客人不少,兩人一組抽中十八的機率要多低有多低。而她和笙歌不僅兩人一組的總和正好十八,還兩張紙條都是九。

“什麼?”

“不會吧?”

周圍的人躁動了起來,服務生也接過梅仁瑜和笙歌的紙條看了起來。這些人里剛才還有人看見笙歌對梅仁瑜說選哪個馬卡龍的,頓時交頭接耳的人一下子多了好幾倍。

“合計十八點!今晚的大獎屬於你們了!恭喜你們!讓我們所有人都祝福這位小姐和這位……小帥哥!讓我們為他們鼓掌!”

梅仁瑜和笙歌怎麼看都年齡相差懸殊,不會是情侶。串詞的主持人手持話筒,一邊說一邊象徵性地鼓了幾下掌,看來是在掩飾先前不夠流暢的主持。其他的服務生則是拿出小彩炮來對準梅仁瑜和笙歌。

啪——啪啪——!

小彩炮一響,梅仁瑜和笙歌就在眾人的掌聲中閉起了雙眼。等兩人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兩人腦袋上、肩頭也都掛上了綵帶與彩紙。

梅仁瑜和笙歌互看一眼,彼此都覺得對方有些狼狽,“噗嗤”一下就都笑了。服務生雙手遞來了還裝在一個盒子裏的對戒,梅仁瑜示意笙歌接了那裝着對戒的盒子,兩人分別向主持人還有服務生們說了:“謝謝。”

“沒想到我也會有中大獎的一天啊——”

梅仁瑜推着輪椅,感慨萬千。她從小就是個臉黑的倒霉蛋兒,這種突如其來的好運不是讓她覺得自己時來運轉,可能要交好運了。反倒是讓她懷疑這一下自己是不是耗光了近來積蓄的所有人品,接下來要開始煉獄難度的生存模式了。

拿着對戒盒的笙歌笑嘻嘻地抓了抓梅仁瑜的袖子,示意她低下頭來聽他說話。

“?”

梅仁瑜果然停了輪椅,把腦袋湊了過去。

“龍是祥瑞,龍子也能招好運的。”

噫!老祖宗作弊!

這下子梅仁瑜明白為什麼自己這個臉黑如非洲煤礦工人的倒霉蛋兒能抽得到九了。敢情那就不是她抽的嘛!兩個馬卡龍事實上都是笙歌這自帶祥瑞之氣的老祖宗選的!能得大獎也就不奇怪了。

“這種算不算逆天改命啊?”

梅仁瑜也悄聲問了笙歌一句。笙歌正想回答她呢,一旁一對男女就朝着他們走了過來。

“不好意思,請問兩位能不能把那個對戒換給我們?”

一男一女里的女子先開口了,男子似乎感覺有些丟臉地拉了拉女子的衣角,女子卻並不理會。

“我們拿這個換。”

一個這家餐廳的馬卡龍禮盒被送到了梅仁瑜和笙歌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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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家人魚和我的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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