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硃砂紅色,襯得她的瓷白肌膚,愈發清透,讓人移不開眼。
旗袍就像長在身上,那金鳳凰,彷彿活過來了一樣。
她每走一步,溫柔蘊藉,使得人心笙搖蕩。
矜貴、曼妙、艷麗、絕美……
這些詞語,這一刻,統統能往她身上冠。
梁宴清和程敬被震撼,就算有心想掩飾這份驚艷,也根本藏不住。
謝柏儀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效果一定不差。
她輕輕笑出聲。
梁宴清的心臟顫了顫,目光繾綣。
忽然無比慶幸自己跟了來。
程敬心臟同樣一顫,緊接着湧起艷羨,以及無力感。
胸腔鈍鈍發疼。
謝柏儀回身,從鏡子裏看自己。
她向來都知道自己穿旗袍美,但這一次,似乎美過頭了。
程敬走來問,“合適嗎?”
他很清楚自己問得多餘,明眼人都看得出,再合適不過。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謝柏儀笑彎眼,“程敬,我很喜歡這套旗袍。”
程敬笑,“你很襯它,我敢打包票,能把它穿得這麼美,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
他說得略誇張,但不難讓人信服。
程敬繼續道,“相信我,國匠榮耀當天,你必定艷冠全場。”
謝柏儀忍不住笑起來,“謝謝誇獎。”
其實她並不需要艷冠全場。
她只是,獨獨愛旗袍,愛到骨子裏了。
梁宴清深深吸了口氣,這才走到她身邊。
謝柏儀忍不住問他,“好看嗎?”
他眼睛發亮,“很好看。”
謝柏儀笑起來,更高興了。
她向程敬道謝,從設計到製作,他應是費了大功夫。
程敬心甘情願。
謝柏儀去試衣間換回先前穿那身。
程敬和梁宴清站在一處,誰也沒有搭理誰的意思,兩人皆是神情未明。
等到謝柏儀出來,又同時變臉。
程敬說,“明兒個我就讓人把旗袍送到老宅子去。”
謝柏儀點頭,“費心了。”
梁宴清瞥了程敬一眼。
程敬微微猶豫,開口,“柏儀,我想請攝影師替你拍一組旗袍照片。”
梁宴清一聽這話,蹙眉,不大痛快。
謝柏儀看着程敬。
程敬解釋,“這位攝影師是新文人畫攝影開創人,他擅長把攝影和古典畫結合在一起,你應該會喜歡。”
程敬拿出手機,點開圖片,“你看看。”
謝柏儀一瞧,“啊呀”一聲,又笑起來,“巧了,這些不久前才在攝影展見過,我其實也打算邀請攝影師拍一組,但那時他不在國內,因此沒有聯繫上。”
程敬絲毫不意外,他知道她會喜歡。
程敬說,“這樣,我負責聯繫他。”
他有些難為情,“只是要委屈你為我的設計做一組模特。”
謝柏儀笑起來,“我的榮幸。”
兩人一拍即合。
梁宴清沒有插話,他站在邊上,面上瞧不出什麼,嫉妒全都埋在心底。
梁宴清承認,他嫉妒程敬。
這個男人,方方面面,總是輕而易舉摸清謝柏儀的喜好,總能討她歡心。
而自己,雖然也清楚她愛什麼,做到的卻遠遠不如程敬。
想到這裏,梁宴清心情倏地沉重。
直到離開程敬的公司,他都不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