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外柔內剛的西爾雅:下
六:外柔內剛的西爾雅:下
山巴握緊拳頭在大廳里來回的走動着,不住的念叨着:“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猛的一轉身走到桌子前面,雙臂一輪把桌子上一堆花紅禮品都掃落在地,大聲說:“他塔薩想娶我的女兒,除非白日見鬼!”昨天明顯是塔薩派人在牧師所鬧了一場,但失敗之後,塔薩並沒有報復,反而一大早就派人把聘禮送到鎮長府來了。
西爾雅肩上停着木芙蓉和安鐵,斜站在廳口,一排細玉般的牙齒重重的咬着她嫩紅的下唇,低緩沉穩的說:“這是對我們的侮辱,塔薩仗着康爾林迪的勢頭,想要把我們逼到無路可退,然後讓我們自己把小八獻出去,我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安鐵看看山巴,心說:“這個傢伙膽小怕事,只怕寧為瓦全,不為玉碎了。”可出呼他意料之外的是,山巴狠狠的捶了桌子一拳說道:“不錯,我一直忍讓他們,就因為我答應過你的母親,一定要給你一個安定的生活,可是他們已經把我們逼到了無可再退的地步了,那就只能拼個魚死網破了!”
西爾雅堅定的握着拳頭說道:“爸,塔薩只是大鬥士,他的手下也沒有什麼歷害的人物,您和小八、小九聯手,還怕戰不勝他們嗎!”
山巴沉重的搖搖頭說:“如果只是一個塔薩,我早就出手了,他雖然也是大鬥士,但我必竟在這個位置上十年了,不論經驗、能力都在他之上,而且我就是明目張胆的殺了他,康爾林迪也不敢明着和我為敵,但是,從我們來溫陽小鎮的路上,到昨天晚上,竟有一位大斗師、一位高級斗師和一位難得一見的高級盜賊出手對付我們,這說明塔薩和黑狼奴隸團勾結在了一起,黑狼奴隸團的團長薩利莫爾是一個中級斗靈,他的弟弟黑狼的副團長拉利莫爾則是一個火系大魔法師,手下斗師、法師級強者有十幾位,小八、小九都是木系魔獸,雖然名為七階,可是在森林之外,他們也就能達到五階的水平,我們怎麼能對付得了這些強者啊。”
西爾雅看着山巴一字一句的說:“我們是神木·傑波里的後裔,不論什麼人都只能把我們打倒,卻不能把我們嚇倒!”
安鐵嘎的叫了一聲,兩隻翅膀不住的拍在一起,說道:“西爾雅姐姐好歷害!”
咚的一聲,大門被人踢了開來,西爾雅和山巴對視一眼,大步衝出廳去,就見塔薩帶着四名護衛闖了進來,遠遠的看見山巴一拱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山巴鎮長,你好啊。”
山巴臉上的肌肉不住的跳動着,塔薩的身後竟然是四名初級斗師,而且都是攻擊力極強的火系斗師,他心頭一跳忖道:“這小子竟要來強的了!”
山巴穩了穩情緒,說道:“塔薩少爺,你來做什麼啊?”
塔薩看了一眼散落在大廳地上的花紅彩禮邪笑着說:“我來迎娶我的妻子啊。”說著一閃身人已經到了西爾雅身前,一隻手向著西爾雅的臉上摸去。
山巴一掌打開塔薩的手說:“塔薩,你是一個沒有身份的賤民,我們神木家族的女兒是不會嫁給賤民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塔薩冷笑一聲說:“你是貴族?你一個廢材也配稱之為貴族?康爾林迪老爺才是貴族,他十五歲就能成為大鬥士,你多大歲數成為大鬥士的?就是我塔薩,也比你強!我現在雖然和你一樣是大鬥士,可是我才三十五歲,你卻已經六十多奔七十了,你還會再有寸進嗎?我呸!哈、哈、哈……。”塔薩一口濃痰吐在山巴的臉上,然後放聲狂笑。
山巴憤怒的看着塔薩,慢慢的從背後抽出昨天那個大鬍子傭兵留下的重劍,塔薩身後那四名斗師向前一步,同時向著山巴發出威壓,一股滲透到山巴心臟的氣勢把山巴壓得做不出任何動作,四名斗師臉上露出嘲弄般的笑意,接着加大氣勢,山巴辛苦的挺着身子,頭上的汗水不住的向下落着,一名斗師冷哼一聲說;“蠢貨,你再這麼強撐下去,你的一身修為就完了!”另一名斗師則柔聲細語的說道:“跪下吧,跪下就解脫了。”
山巴的身體在不住的向下彎曲,他猛的一下抽出重劍當做手杖插到地上,支撐着自己的身體,並費力的說道:“我是……神木、家族的、後人,我不會、跪倒!”
塔薩站在外圍譏諷的說道:“好堅強啊,不過神木家族早就不認你這個沒用的廢物了,就是我也不會看得起你,要不是用得着你的女兒,就她長的那幅樣子,當妓女我都不會找她!”
西爾雅突然上前一步,大聲說:“塔薩,你侮辱了一位女士,按照靖元大陸的規則,我;神木家第五代女兒西爾雅向你發起挑戰!”
“停!”塔薩猛的大喝一聲,四名斗師收回氣勢,山巴身上的壓力陡然散去,身子連晃幾下,強行站穩,口中滲出一絲血來,他硬把一口湧出來的鮮血咽了回去,胸中被衝擊得刺疼不已,身子不住的顫抖着。
塔薩看着西爾雅說:“尊貴的西爾雅小姐,你以為你的那兩個七階魔獸可以對付我的四位斗師嗎?對了,說明一下,他們是我的追隨者,只要你的魔龐出手,他們就可以幫我。”
西爾雅挺胸向著塔薩說道:“你聽着,我做為神木家的女兒,為了自己的尊嚴將會親自和你戰鬥,不會藉助任何力量!”
塔薩的臉上浮起一絲詭異的神彩,說道:“西爾雅小姐,你是一個沒有級別的斗者,而我是大鬥士,我們決鬥這不太公平吧?”
西爾雅挑戰一樣看着塔薩說:“怎麼?你不敢?”塔薩被激的不怒反笑叫道:“怎麼論勝負?”西爾雅一字一句的說道:“不、死、不、休!”
“不!”山巴終於緩了過來,顧不得胸口還在疼痛大聲叫道:“不行,西爾雅沒有成為鬥士,她可以指派一個鬥士代替她出賽,我願意為自己女兒的尊嚴而戰!”話剛說完一口血再難控制猛的噴了出來。
西爾雅扶住山巴柔聲說道:“爸,我扶你回去。”塔薩在他們身後急叫道:“西爾雅小姐,我們的決鬥什麼時候開始?”西爾雅冷冷的說:“你等着,我為我的父親包紮一下就會出來和你決鬥!”
山巴在西爾雅的攙扶下走回大廳,他抓着西爾雅的手臂急切的說道:“西爾雅,你帶着小八、小九快走!只要進入荊棘林,他們就不可能再對你們構成威脅了!這些個混蛋,爸爸替你拖住他們!”
西爾雅堅定的看着山巴,說道:“爸爸,我是神木·傑波里家的女孩兒,我要為我的話負責!”
“可是你根本沒有一絲鬥氣!你怎麼和那個混蛋打啊!”山巴急得大吼起來,西爾雅咬着牙說:“他只是一個修習了我們神木家垃圾鬥氣的大鬥士,我身上有我母親留下來的生命波動,只要我能在他的鬥氣打擊下支撐半個小時,他的鬥氣就會耗光,那時我的劍技就可以幫助我戰勝他!”
山巴驚恐的看着西爾雅說道:“西……西爾雅,你不能這麼做,這是拿你自己的生命在開玩笑!”
西爾雅決別一般看了山巴一眼,推開他大步向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來說道:“爸,如果……我和小八的契約就會解除,你讓她回荊棘林去吧,不要讓那些混蛋抓到她。”說完義無反顧的走了出去。
“追上去,把魂戒給她!”安鐵的耳中突然響起鶴雨童的聲音,安鐵對她是無條件的信任,立即拍動雙翅追了出去,山巴和木芙蓉也跟着追了出去。
西爾雅站在塔薩的對面,手中提着一柄花萼細劍,由於用力過度,指節略有些蒼白,塔薩手裏玩弄着一柄巨大的騎士單手劍,一臉邪笑的說:“西爾雅小姐,我雖然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可是你卻不配讓我憐惜,所以你最好別心存僥倖。”
西爾雅冷哼一聲說:“你放心,我們神木家族的人是不會在決鬥場上等着敵人恩賜的!”塔薩的臉上泛起一絲陰狠,慢慢的抬起了手中的大劍,並將一隻圓盾系在了左臂。
“等一下!”安鐵尖叫一聲,飛到西爾雅身邊,塔薩急忙收劍後退,躲到四名斗師身後說:“怎麼?你不是說不用魔寵嗎?想反悔。”
安鐵白了塔薩一眼,把魂戒從脖子上拿了下來,給西爾雅帶在右手的無名指上,剛一帶上才想起來這是帶結婚戒指的手指,不由心頭一陣亂跳,關切的說道:“放心,這個戒指會讓你戰勝他的!”
西爾雅似呼在一刻之間看到了一個優雅的王子站到自己的身前,竟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安鐵轉身飛走,向著塔薩立起一根中爪叫道:“白痴,我等着看你去死!”
塔薩提着大劍向著西爾雅走去,身上溢出深綠色的鬥氣,神木家族以風、火同修,差一點的主修一系,而塔薩修練的則是神木家最垃圾的風系鬥技‘風潮斬’不論他的鬥氣多麼歷害,每次都只能和對手打上半個小時,過了這個時間他就一點鬥氣都沒有了。
塔薩怒吼一聲,提劍向著西爾雅劈了下去,西爾雅的細劍屏空隔架,兩劍交合細劍震得粉碎,西爾雅被溢出來的鬥氣震得飛了出去,木芙蓉驚叫一聲,就要衝出去,安鐵攔住她自信的說:“沒事,西爾雅一定能贏!”木芙蓉還要說什麼,山巴也向她搖了搖頭堅定的說:“西爾雅是神木家族的女兒,她說過的話必須做到!”
西爾雅摔在地上,塔薩不等她站起來大步衝過去,一劍向她的喉頭刺去,西爾雅口中的鮮血噴出,形成一個古怪的符號,在西爾雅的喉嚨前面撕開一個空間裂縫,塔薩的單手劍狠狠的刺進裂縫之中,空間裂縫隨着血痕的滴落,而合在一起,銳利的裂縫兩端把單手劍從中截斷。
塔薩怪叫一聲,圓盾用力一揮把西爾撞了出去,跟着斜身跟進,斷劍狠狠的拍在西爾雅的小腹之上,西爾雅沒等摔落就再此被拍飛,纖弱的身子重重的撞在院牆之上。
安鐵的臉色大變,但他清楚鶴雨童的能力,強自鎮定的看着。
塔薩大叫一聲:“給我口寶劍!”一名斗師將手中的雙手大劍丟了過去,塔薩拋棄圓盾和斷劍,提着雙手大劍向前走去,這時西爾雅頑強的又站了起來,身上的生命波動不住的激蕩着,她的傷勢在用肉眼看得見的速度俞合著。
塔薩臉上露出殘忍的笑意,說道:“西爾雅小姐,我想改變一下我們決鬥的規則,如果我贏了,我不要你年青的生命,只要那隻鸚鵡,你看怎麼樣?”
西爾雅鄙視的看着了塔薩一眼說:“你果真和黑狼那些人渣混到了一起,你現在連給我們神木家族當奴隸的資格都沒有了!”
塔薩臉色猙獰的看着西爾雅,他本來是神木家的一個奴隸,只是因為他的姐姐被大長老康爾林迪看中,才從底層爬了上來,這是他心中的一塊隱痛,西爾雅的話一出口,塔薩就決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殺了西爾雅,他怒吼一聲,輪劍向西爾雅砍去,綠色的鬥氣從劍尖上噴出一尺多遠。
西爾雅就地一滾在地上撿起塔薩丟下的圓盾向著鬥氣迎去,嘭的一聲,圓盾炸開,西爾雅的手掌被炸得血肉模呼,塔薩跟上去一腳,重重的踢在西爾雅的下頜,西爾雅整個身子被踢得向上揚起,她的生命波動竟沒有按照她預想的那樣起動,鮮血不要錢一樣的向上噴去。
塔薩橫劍向著西爾雅的小腹斬去,安鐵再也看不下去了,大叫道:“鶴雨童!你在幹什麼?”隨着他的話音木芙蓉清啼一聲,用力射出一箭,這回她用的不是羽翎,一支純由魔法結成的長箭破空向著塔薩的頭上射去。
就在這個時候魂戒當中溢出一股黃色的薄霧,裹住西爾雅,跟着一隻手掌形的霧團拍飛木芙蓉的魔法箭,另一隻手形霧團拍在塔薩的劍上,塔薩慘叫一聲,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內髒的碎塊隨着鮮血一起從嘴裏噴了出來,重劍竟也被震得斷成三截,黃霧跟着散去,西爾雅一臉慘白的站在原地,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所有的人都呆信了,不敢相信的看着這一切,擲劍給塔薩那名斗師大聲叫道:“這不可能!你們作弊!”
一直處在暴走邊緣的安鐵再也忍不住了,怒罵道:“你奶奶個的,你們贏了就是贏了,我們就是作弊,老子滅了你們!”說著縱身飛到,一翅向著那個斗師劈了下去,那名斗師連聲音都沒等發出便被從中劈開,安鐵從他的兩片身體之中飛了過去,一爪抓破另一名斗師的胸甲,狠狠的抓住對方的心臟。
另外兩名斗師同時拔劍,木芙蓉怪嘯一聲,手中幻出一柄魔法弓連續向一名斗師射出魔法能量箭,山巴大叫一聲,身子縱起,在空中無數次旋轉靠近一名斗師,手中的重劍狠狠的劈了下去,那名斗師提劍擋架,轟的一聲兩柄重劍一起斷裂,山巴重重的摔落在地,那名斗師連退七步,一身是血的說道:“好一手‘旋風斬’,竟讓你這個廢材瞬間達到斗師的水平!”
與木芙蓉交手的那名斗師,是四名斗師之中最弱的一個,他眼見同伴死了兩個心膽俱裂,撥開魔法箭轉身就跑,安鐵長啼一聲,展翅飛去,鐵緣在他的後腦穿出一個窟窿,整個身子一鼓作氣的沖了進去,從那名斗師的前額穿了出來,身上的羽翎如玉,滴血不染。
最後一名斗師眼珠一轉,大喝一聲向著西爾雅沖了過去,木芙蓉跟着飛到,身子長大一倍,一爪抓去,那名斗師人在半空就勢一轉,飛身跳上院牆落荒而逃,安鐵跟着追了上去,木芙蓉在他身後大聲叫道:“小九回來!”
安鐵的身子在空中停住,想想院子裏面還有兩個傷者,如果自己走了,再來敵人木芙蓉跟本無法應付,只得停下,看着那名斗師逃走,再想想這小鎮除了西爾雅就沒有牧師了,只氣得安鐵站在牆頭跳腳罵大街。
小鎮裏的居民聞聲從家中出來,看着安鐵,安鐵靈機一動飛回去把幾具屍體上的東西都搜了出來,然後抓着塔薩的屍體丟在牆外,小鎮的居民一下沸騰了,慢慢的向著鎮長府圍了過來,眼中蘊藏着驚喜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