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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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蜜汁香蕉薯泥羹(貳)
蘇清眨巴着眼睛,偷偷瞄了一眼面色如常的泓祿,卻看到那雙浸着寒冰的眸子,趕緊又瑟瑟的縮回了腦袋,心下卻是一陣的百轉千回。
聽剛才那許皇后的話,她是被這皇帝用什麼條件從她的椒房殿討過來的?可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哪裏用得着他皇帝這麼大費周章啊?
“朕是答應過你放那博望侯一馬,那現在是那傅太保不放博望侯一馬,與朕何干?”泓祿從床上翻身坐起,慢慢的捻起那被放置在床頭的佛珠,嘴角微微勾起,神情高深。
狡辯!蘇清聽完那泓祿的話,深刻覺得這個皇帝簡直就是一個標標準準的腹黑大帝啊,咬文嚼字推脫話語什麼的,信手拈來。
“皇上,當年若不是許氏,現在這皇位上坐的還不知是誰呢,您現在這般是在過河拆橋嗎?”這許皇后估計也是氣急,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
“呵。”輕笑一聲,泓祿慢慢的從床畔站起身,那挺拔的身姿高挑欣長,白皙的面容上帶着一抹似笑非笑,看着便讓人感覺到一種從骨子裏面生出的毛骨悚然。
“傳朕旨意,將皇后禁足椒房殿一月。”泓祿的聲音清晰透徹,在內殿之中分為清明。
“皇上!”許皇后聽罷,畫著精緻妝容的臉扭曲的厲害,塗抹着艷色玫瑰紅的櫻唇微張,發出嘶啞的吼叫。
“帶下去。”看着被兩個太監死死扣住身形的許皇后,泓祿面無表情道。
“皇上,皇上,泓祿!…”許皇后的聲音透着凄厲,那聲嘶力竭的感覺讓人從心底里發毛。
蘇清縮在床腳,聽着許皇后那聲嘶力竭的叫聲,便感覺身上那又癢又疼的感覺愈發嚴重了一點。
在這宮裏幾月有餘,再加上原主的記憶,對蘇清這皇后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在泓祿還是太子時,許皇后便嫁與了他,據說那時候,十里紅妝,綿延千里,鑼鼓喧天,響徹天際,整個京城被人群擠得水泄不通,熱鬧程度可想而知。
那個時候,整個東宮,也只有她太子妃一人,專寵多時,這太子妃時的許皇后也被京城之中的貴女名門爭相羨慕,畢竟泓祿這般的地位,這般的容貌才情,能獨寵她一人,是多麼難得的一件事。
可好景不長,後來,先皇賞賜美人,太後下派宮娥,東宮之中出現愈來愈多的嬌媚宮女,都讓那時候的太子妃許皇后一日焦過一日。
她看着泓祿身側的女人一個接着一個出現,即使知道這是必然的結局,卻還是忍不住的想,那時候的他們,是多麼的溫馨幸福。
焦躁,不安,恐懼,年老色衰,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許皇后心神俱傷,所以她決定,即便是抓不住這男人的心,也要把這男人的身給留在身邊,許氏一族那繁盛榮高的地位,便是她的武器。
許皇后口口聲聲說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許氏,可她那幽暗的心底深處,清晰的知道,她只是用許氏這個龐大的背影,來壓制,牽制泓祿,她害怕,許氏倒了,她的皇后之位,她的一切,都會隨着許氏的倒台而煙消雲散。
許皇后明白,是她對許氏的偏執以及泓祿的執着,將這個男人越推越遠了,可是她不後悔,她相信如果沒有許氏,他的身邊也不會只有她這麼一個女人。
蘇清是女人,她大概是有些明白許皇后這股難掩的偏執,這幽幽後宮,深深宮闈,女人的命運境地,不都系在面前的這個男人身上嘛,只是這許皇后已然太過於沉迷於權勢,那對上皇帝都不願意低下的頭顱,註定了她的悲劇。
“過來。”正當蘇清皺着臉一邊撓後背一邊胡思亂想的時候,泓祿的聲音沉壓壓的傳過來,帶着一絲不耐煩。
蘇清抬頭,看到泓祿那張俊朗的面容,下顎微綳,眉目微眯,即便是一臉不耐的神色,卻也是賞心悅目的緊。
攏着自己亂糟糟的衣物,蘇清垂着腦袋往外挪,聲音細細的道:“奴婢失態,請皇上恕罪,如果皇上沒有什麼事的話,奴婢就先告退了…”
蘇清攪着自己的衣服,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但是反應過來之後便是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你這做人奴婢的竟然還敢嫌棄人家皇帝多事。
一把拽住蘇清的胳膊,泓祿垂下腦袋,伸出指尖,慢慢的挑起蘇清的下顎。
那順着脖頸往下滑的指尖讓蘇清的身子一個打顫,她微微的掙扎了一番,卻是沒有掙脫,只感覺泓祿那清雅的聲音透着一股難說的曖昧,“淡了。”
淡了?什麼淡了?還沒等蘇清反應過來,泓祿卻是突然側過了頭,挺拔的身子向內殿門口看去,那目光似有所感的落在一處,隨着那微微頓住的漆黑目光,他嘴角突兀的揚起一抹淺笑,好似雪霽天晴之際那直擊心靈深處的震撼。
“熏蕁。”這是蘇清第一次聽到泓祿如此輕柔的聲音,淡淡的帶着溫熱,就好像蘇清最喜歡的乳製品一樣的滑軟,帶着無限的溫柔意味。
蘇清微微抬頭,便看到泓祿光潔的下巴,以及那微微滑動的喉結。
“皇帝哥哥。”一道細細的聲音透着從蘇清側邊傳來,蘇清整個人一震,趕緊將看泓祿看痴了的目光收回來,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聲源處,站着一個梳着雙髻的小姑娘,髻上戴着兩朵青釉色珠花,身上穿着緋色的印鎏金蘇綴絲綢宮裝,身後是躬身候在後面的李順。
“來。”放開蘇清的手,泓祿對着那小姑娘招了招手。
那小姑娘身形瘦弱,似乎身體不是很好,那宮裝穿在她身上,空落落的緊,此刻邁着步子急匆匆的往泓祿身邊趕,喘着細微的氣息,蒼白的臉頰上帶上了一抹緋紅色澤,看上去紅潤了一些。
這熏蕁公主長的不算驚艷,頂多只能用清秀來形容,只那略帶着嬰兒肥的臉上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圓溜溜的帶着怯意,看上去讓人平添的生出了幾分憐惜。
“皇帝哥哥。”走到泓祿身側,那小姑娘拉過泓祿的寬袖,軟綿綿的叫了一聲,然後才好似注意到站着泓祿身後的蘇清,白嫩的手指指了指蘇清,眼中顯出幾分疑惑。
對上那小姑娘的盈盈雙眸,蘇清這才恍然反應過來,對着那她行禮道:“奴婢蘇清,見過熏蕁公主。”
在蘇清有限的記憶之中,這熏蕁公主是皇帝一母同胞之胞妹,作為皇帝的胞妹,又深受泓祿喜愛,這熏蕁公主當然應該是眾人巴結的對象,只是面前這畏縮在泓祿身側,一臉怯意的嬌弱人兒,真的應該是那個囂張跋扈的熏香公主?
“蘇清,你就是蘇清嗎?”那熏蕁公主聽到蘇清的話,眼睛猛的一亮,那黑漆漆的眸子幾乎佔了一小半的臉頰,看上去可愛的緊。
蘇清的眼中帶上了幾分疑惑,卻是只欠了欠身回道:“奴婢是蘇清。”
那熏蕁公主揚起一臉笑意,扯了扯泓祿的寬袖,聲音清脆道:“皇帝哥哥,甜甜的。”
“好,甜甜的。”輕輕颳了刮熏蕁的鼻尖,泓祿側頭,對着蘇清道:“去,做份蜜汁香蕉薯泥羹。”
聽到那對自己與對那熏蕁公主截然不同的聲音,蘇清低垂着腦袋暗自撇了撇嘴,藏在裙裾之下的腳不自覺的蹭了蹭地面。
“還不去?”
“…喏。”低低應了一聲,蘇清轉身往外走去,卻是突然被李順攔住了去路。
“蘇清姑娘,先去換件衣裳吧。”李順雙手置於腹前,站在蘇清的面前,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蘇清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狼狽的宮裝,想起剛才後背又癢又疼,現在卻突兀的已然消失的感覺,頓時覺得整個人都陰冷的厲害,趕緊對着那李順欠了欠身便拐進了一側的房間。
房間之中,新瑤正端坐在桌前縫補自己的衣物,咋看到狼狽的蘇清,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趕緊放下手中的針線快步走到蘇清身側道:“蘇清姐姐,這是怎麼了?”
對着新瑤擺了擺手,蘇清的嗓子有些乾澀道:“去幫我拿點清水過來。”
新瑤聽聞,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蘇清邁着步子走到自己的綉床上邊,那綉床錦被之上工工整整的放着疊好的新制宮裝,那不顯眼的衣角處還綉着娟秀的“蘇清”兩字。
新瑤端着一盆水進來,注意到蘇清看着那宮裝的視線,將水放置在洗漱架上,有些羞赧道:“今日制衣局送來這宮裝,卻是沒有制字,所以就私自給蘇清姐姐綉上了,蘇清姐姐可不要怪罪我啊。”
嘴角扯出一抹淺淡的笑,蘇清看着新瑤道:“怪你做什麼,我還要謝謝你呢。”蘇清說這話確是真心的,因為她雖然有原主的記憶,卻是沒有她的手藝,先不說那細緻的繡花,在現代她連衣服都沒有縫過。
“對了,你幫我看看這後背。”慢慢褪下自己身上的宮裝,蘇清扭過腦袋,使勁的往後面看去,卻是什麼都看不見。
新瑤見狀,端過那水盆置於蘇清后腰處。
透過那清水面,蘇清終於是看到了自己的後背,一塊又一塊像斑馬一樣的東西,雖然沒有了剛才那又癢又疼的感覺,但是卻十分難看。
“蘇清姐姐,這是怎麼了?”新瑤皺眉看着蘇清的後背,想伸手卻是不敢碰。
“無礙的,只是吃錯了東西。”原主一直對紅糖過敏,蘇清則是百無禁忌,所以也便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沒有想到,今日這過敏竟然是如此的嚴重。
內殿之中,李順端過宮女呈上來的芙蓉酥點,放置在熏蕁公主的面前,那熏蕁公主清澈如幼童一般水潤的眸子盯着那酥點,在看到泓祿微微點頭之後才歡快的伸出手抓了一塊便往嘴裏塞。
“皇上,看來那紅糖過敏卻是真的了。”李順不着痕迹的擋住熏蕁公主的視線,站在泓祿身側道。
泓祿撫弄着手裏的佛珠,並未搭李順的話,只對着三步遠處的熏香招了招手道:“今日讓你背的東西背熟了嗎?”
那熏蕁公主眨了眨眼,吃着酥點的手一頓,求救似的看了李順一眼。
“你看李順也沒用,沒背出來就不準吃那蜜汁香蕉薯泥羹。”泓祿慢條斯理的說完,便對上熏蕁霧蒙蒙的委屈眼神。
“不行。”泓祿對着熏蕁微微搖頭,絲毫不受影響。
癟下嘴,熏蕁默默的塞下一口芙蓉酥點,然後怯怯的看了泓祿一眼,掂着腳蹭了出去。
看着熏蕁的背影消失在內殿門口,李順躬身為泓祿倒上一杯涼茶。
“奴才覺得,這蘇清大概真是醒過來的時候傷了腦袋,不然這幾番試探下來,怎的一點痕迹也無,畢竟那毒也不是一般的毒。”
李順說完,泓祿卻是沒有說話,只那深谷幽潭似得目光落在那沉沉浮浮的碧綠茶葉之上,指尖輕捻腕上佛珠,面目暗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另一側,蘇清換好宮裝,便是又去了那大內御膳房。
御膳房裏,蘇清四下看了看,沒有看到熟悉的面孔。
一側的小宮女看到走進來的蘇清,趕緊走到蘇清身側躬身道:“尚膳。”
蘇清微微點了點頭,側頭對着那小宮女道:“幫我準備一些新鮮的香蕉,紅薯,還有一些鮮奶酪和甜蜂蜜。”說完,蘇清便慢慢挽起自己的寬袖,卻在看到那紅色的斑痕時又不自覺的將寬袖往下拉了一點。
那小宮女順着蘇清的動作,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她的手臂,然後轉身去準備食材。
蘇清側着身子,沒有在意,只將手放入木盆之中細細的洗凈雙手。
這蜜汁香蕉薯泥羹做起來不難,是專門小姑娘或是孩童吃的食物。
蘇清接過那小宮女準備好的食材,先將那紅薯去皮,切塊之後放入蒸籠,然後將香蕉去皮與蒸好的紅薯一起壓成泥狀,置入青瓷小碗之中,調入鮮奶酪和甜蜂蜜,最後撒上細碎的乾花瓣,看上去顏色鮮亮,味道濃厚。
這蜜汁香蕉薯泥羹生津止渴,潤肺滑腸,剛剛蘇清看那熏蕁公主的面容,卻不是十分康健的樣子,這蜜汁香蕉薯泥羹應該很是適合她,那皇帝還真是會點呢。
第四十五章杏仁茶
蘇清端着那蜜汁香蕉薯泥羹走進內殿,便聽到一道斷斷續續的仿若清脆童稚聲的聲音。
“六六三十六,數中有術,術中有數。陰陽燮理,機在其中。機不可設,設則不中……”
其實從第一次見到那熏蕁公主的時候,蘇清便有種懷疑,這熏蕁公主是個心智不全的。
即使這宮中的人都緘默不言,其實心裏都清楚,這熏蕁公主現在雖已十四芳齡,但是看着卻如八歲的孩童一般,心性懵懂非常。
只是剛才那熏蕁公主疙疙瘩瘩背的是三十六計吧?讓一個好好的女孩子背這種東西真的好嗎,古代不應該是女戒和女訓之類的天下嗎?
蘇清小心翼翼的邁着步子往裏面走,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坐在軟榻上的熏蕁公主和泓祿,但隨着她腳步的移動,腹部的大姨媽不知何時又開始痛的厲害,蘇清白着一張臉端着那裝着蜜汁香蕉薯泥羹的托盤走到李順的身側道:“公公。”
李順看了蘇清一眼,只嘴角輕勾,對着她道:“蘇清姑娘還是自己去吧。”
蘇清端着托盤的手頓了頓,她微微側頭看去,只見仰坐在軟榻之上的泓祿微眯着眼眸,那幽暗的視線若有若無的掃過來,蘇清嚇得趕緊低下了頭,但等到她驚惶惶的抬頭想仔細辨認的時候卻又不見了蹤跡。
緊了緊端着托盤的手,蘇清低垂着腦袋,慢慢朝着泓祿和熏蕁公主的方向而去。
“甜甜的…”那熏蕁公主的手裏捏着一本半開的玄青暗色古書籍,眨巴着的大眼睛死死盯在蘇清手裏的托盤上。
“不背完,不準吃。”伸手覆蓋住熏蕁公主那盯着蘇清手裏托盤的視線,泓祿慢條斯理的側頭,看了一眼站定在他身側的蘇清。
蘇清低垂着眼眸,泓祿那微微上挑的眼角落入她的眼中,只感覺竟然帶着幾分女子才有的波光瀲灧之美感。
暗暗的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蘇清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那泓祿早已挪了位置,正靠在軟榻之上閉目養神,只那熏蕁公主苦着一張俏臉還在磕磕巴巴的背書,“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呃,太…太…”
那熏蕁公主坐在泓祿身側,似是有些坐不住,只一個勁的扭了幾下,然後伸着脖子小心翼翼的偷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泓祿,慢慢的將手裏緊閉的書打開一角。
那熏蕁公主動作有些笨拙,白嫩的脖子往側邊挪了挪,卻不經意的對上蘇清的視線,趕緊手忙腳亂的將那書蓋好,做出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只那滿臉的緋色早就將她出賣了。
看着那因為被自己發現偷看書籍而滿面漲紅的熏香公主,蘇清只覺一陣好笑,這麼單純的孩子,能在這後宮之中生存到現在,真的是很不容易,而護着她的那個人,應該更不容易吧?
蘇清的視線不知不覺的又往泓祿的方向看了過去,卻發現泓祿細長的眼睛下是明顯的青色疲痕,在窗欞下夕陽落日的餘暉之中格外明顯。
蘇清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愣神,她想那幾日在茶房之中,看到那個點着琉璃燈翻看奏摺的欣長身影,想起那個深夜與自己的小廚房之中消磨時光的“御前公公”。
面前的這個男人,得到了很多,比如權勢,成為了天下最為尊貴的一個人,可是同時,他也失去了很多,比如親情,愛情,友情,這些普通人每天都會接觸的東西,於他而言,得到它們,卻是猶如登天一般。
蘇清看的有些痴了,泓祿卻是突兀的睜開了眼睛,那纖長的睫毛微微抖動,露出裏面深潭一般的黑眸,沒有小憩之後的迷濛,沒有休整之後的疲憊,有的只是精湛異常,能看透人心的精明硬悍。
快速的收回視線,蘇清不知道泓祿有沒有看到自己的目光,只是心裏緊張的很,那跳動的心臟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砰砰砰”的跳的厲害,讓她被落髮掩蓋的小巧耳垂之上都粘上了幾分緋色。
“不記得了?”泓祿的聲音帶着一點磁性的沙啞,放在黃花梨高束腰雕花小桌上的手輕輕捻着手裏的佛珠,目光直直的落在熏蕁的臉上。
熏蕁公主低着腦袋,顯然對這位存着又愛又怕的心理,只絞着白藕似的手幾不可聞的輕輕“嗯”了一聲。
泓祿沒有說話,那熏蕁公主的頭低的更低,只露出那兩朵精巧的髮髻,清秀的臉上因為垂着腦袋的緣故被擠出兩團軟肉,看上去肉呼呼的,可愛的緊。
一旁的李順看着沉默不語的泓祿,挪動身子向前,走到泓祿身側道:“聖上,熏蕁公主確是儘力了,您不要太過於苛求了。”說完,李順看了蘇清一眼,對着她向泓祿的方向使了一個眼色。
接收到李順的眼神,蘇清的心中有些微的訝異,實在是想不清楚這李公公為什麼會讓自己幫着說話。
但訝異歸訝異,既然這李公公都這樣示意自己了,而且那熏蕁公主確是可愛的緊,蘇清也便就硬着頭皮說了一句道:“皇上,這蜜汁香蕉薯泥羹都要涼了,還是趁熱吃的好。”
確實,蘇清這捧在手裏的蜜汁香蕉薯泥羹已經有些涼意,雖然說是在這三夏伏天,但是剛剛出鍋的蜜汁香蕉薯泥羹還是熱乎的好吃。
泓祿動了動身子,看了一眼蘇清托在手裏的蜜汁香蕉薯泥羹,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蘇清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那熏蕁公主已經迫不及待的從軟榻上起身,朝着她的方向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