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我記得你曾經叫過我老公
夜漸漸暗沉下去,曼哈頓的夜色令人陶醉,甚至迷離,帝國大廈和克萊斯勒大廈交相輝映,勾勒出曼哈頓的天際線。
沈之瑤坐在蔣西決的車裏面,拂過的風,帶起她耳鬢的髮絲。
她不想和這個男人出來吃飯,可是,蔣西決竟然直接讓人破解了許譯成別墅的密碼,那些人‘請’她下了樓,不得已,她上了蔣西決的車攖。
沈之瑤的眼神黯然無光,以前她的眸子最是讓蔣西決矚目,他瞥看了沈之瑤一眼,不滿地問出聲:“你和我一起吃頓飯就這麼痛苦?”
豈止是痛苦可以形容,沈之瑤沒有理會蔣西決,依舊視線對着外面,掠過的光影,讓她感覺眼睛有些不舒服。
她眨了眨眼,剛剛舒緩了一下,車子驟然停在了路上,蔣西決半截身子越過來,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往自己面前拉。
“看着我,吃個飯而已,我可不想看見你這樣的情緒,讓人沒有胃口。”那低沉的聲音,在昭示着他的不滿。
沈之瑤突然失聲笑了起來:“我可沒有逼着你帶我過來吃,而且是你非讓我過來,我糟糕的情緒都是你惹出來的。”
“伶牙俐齒的東西。”蔣西決臉上帶着薄怒,甩開了沈之瑤,他臉上面無表情償。
車子重新在路上開了起來,可是,蔣西決似乎還在想着別的事情,此刻的蔣西決失神,但絕對不是因為她。
就在沈之瑤萬般疑惑的時候,蔣西決突然出聲,問了一個問題:“你和寧斯洲有接觸嗎?”
“什麼叫做和寧斯洲有接觸?”沈之瑤不明白這麼含糊不清的問題。
蔣西決眉眼輕動,所有的情緒,還有思緒都在翻滾着,他的聲音很輕飄:“我是指婚前,你認識他,或者他去過沈家嗎?”
沈之瑤不知道他為何會這麼問,但是她婚前認識寧斯洲,因為寧斯洲和蔣西決一起長大,小時候,寧斯洲在學校門口叫過蔣西決,雖然她也是和蔣西決結婚後看到小時候的照片,才知道那個人就是長大后的寧斯洲。
後來,蔣西決將沈之琳認成了她,寧斯洲有急事找蔣西決,大中午,太陽很烈,寧斯洲也跑來了沈家。
“認識,他也去過沈家,怎麼了?”沈之瑤如實回答。
原本沒有任何反應的蔣西決,突然濃眉攏在了一起,只聽他繼續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你和之琳出去買項鏈,寧斯洲有事來找你,就是那一天的中午。”沈之瑤回想到。
這個時間她記得很清楚,因為蔣西決是當著她的面,將沈之琳帶走去看結婚項鏈的。
最後那條項鏈在婚禮上,戴在了她的頸脖上,當時她只是覺得萬分的諷刺。
等她解釋完了之後,蔣西決似乎對她的答案並不滿意,今天的蔣西決多少有點反常,因為他又問:“我指的不是那個時間段,除了這個時間,你還記不記得寧斯洲去過沈家?”
沈之瑤搖頭,寧斯洲就那麼一次去過沈家,其它的時候她一直都在,不記得寧斯洲還去過。
蔣西決那帶着鋒利眸光的雙眼,微眯,沈之瑤不記得寧斯洲晚上去過沈家,這件事情,無論是沈之琳還是寧斯洲自己,都證實了有這件事情。
為什麼她會不知道,那晚,她的求救聲不是很響嗎,當然他知道她求救聲的響徹,也是從沈之琳的口中得知的。
“蔣西決你究竟想說什麼?”沈之瑤問。
蔣西決聽到她總是這麼直呼他的名字,心裏說實話,有些不爽,為什麼她總是譯成……譯成地叫着,叫他卻連名帶姓。
“我記得你曾經可是叫過我老公。”蔣西決不想揭開她的傷疤,很好的轉移話題,說了別的話。
沈之瑤嘴角微微不屑地翹起,那神情好似說:不要臉!
Riverpark是極富浪漫的餐廳,因為是夏季,餐廳用餐都轉移到了室外,能夠欣賞到哈德遜東河的寧靜夜景,無論是從地理環境還是裝飾設計,以及菜品味道,都不會讓人錯失欣賞曼哈頓迷人景色的機會。
蔣西決帶她來這裏,是有備而來,非但餐廳位置訂好了,重點是,這是沈之瑤和許譯成常來的地方,餐桌號每次都是08號。
曾經她半開玩笑地對許譯成說:“你也知道,中國么,喜歡8或者6的數字,圖個喜慶,6號位置總是那對美國夫婦,要是我們能夠一直訂8號多好。”
以至於,之後的每次來用餐,她和許譯成都是坐在八號位置,這處餐桌的視野線特別好,她總是吃得很開心。
她知道,這是因為許譯成將她的話記在了心裏。
蔣西決他這次是故意的,就連來吃頓飯,都不能安生,他誠心訂這個餐廳,誠心訂這個號。
“你能實話告訴我嗎,你究竟調查了我多少在曼哈頓的信息?”沈之瑤指了指餐廳,還指了指這個餐桌號。
蔣西決知道她猜出來了,是她不好糊弄還是他做得太明顯。
“我還知道,許譯成最喜歡吃的是那家位於Greenwich-Village的日本餐廳,特別喜歡吃Ushiwakamaru(牛若丸)。”
蔣西決說的沈之瑤整個人都感覺毛孔張開,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沒想到這個男人將許譯成的喜好都調查地那麼清楚。
沈之瑤想,她大概猜測到蔣西決下一句要說什麼。
“許譯成喜歡的你不喜歡,因為你對日本不太感冒,所以那裏的食物你也不是很喜歡吃,大概在你心裏面,日本的牛若丸,還不如你在雲城吃的福記的牛肉丸吧。”
蔣西決說著,眉眼裏面都是戳破她心思的笑意,沈之瑤沒有說話,和她猜測的一樣,蔣西決果然這麼說了。
微風拂過,帶過一絲清涼,沈之瑤的長發沾在了嘴角,蔣西決伸手替她將頭髮拂開,與此同時,他輕輕地說:“所以,你的心裏,比起在國外,更想念雲城,因為中國才是你的根,雲城才是你的家鄉。”
沈之瑤的眉頭皺了一下,很快就舒展開來,沒有人願意一直離開自己出生的地方,她確實也想過雲城,可是並沒有想過在雲城的人,對於她來說,雲城的人,沒有誰值得她留戀。
“我就當你是一片落葉,總有一天要歸根的,我的懷抱始終敞開等你。”說著,他已經將她的頭髮別到了腦後,收回手的同時,笑意更深。
沈之瑤不由地一顫,她抬手順着蔣西決的手,去撥弄他已經綰好的頭髮。
肌膚上,蔣西決的指腹所已經過的路線,好似燙手,她猛然收回了手,擱在了餐桌上。
很快就有服務員送了菜上來,還有她喜歡的炫彩雞尾酒,越是在蔣西決沒有問她的情況下,每次都瞄準她的喜好,沈之瑤就覺得很彆扭。
蔣西決下顎輕點,示意她吃,沈之瑤不動,下一秒,蔣西決就像是要坐在她的身邊手把手地喂她。
沈之瑤趕緊拿起了刀叉,吃在嘴裏,味道和往常不一樣,原來心情不好食之無味,是有一定道理的。
沈之瑤只是吃了幾口,不過炫彩雞尾酒倒是多喝了兩口,只有這家餐廳的雞尾酒很有獨特的味道,回到了別墅區喝不到。
蔣西決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從6號桌過來的那對美國夫婦,站在蔣西決和沈之瑤的身邊,想要和他們碰杯。
蔣西決此時倒是顯得很和善,舉杯,高腳杯相觸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沈之瑤也碰了一下杯子。
這一幕,令沈之瑤想到了當初在雲城,她陪蔣西決參加酒會,也是在外人的面前裝作很好的感情。
他們用着美式英語對她說了一句:“You-got-a-divorce?The-man-more-handsome-than–before(你離婚了?這個男人比以前的帥。)”
這對夫婦並沒有多大的來頭,但是向來說話直,還有些喜歡八卦。
倘若他們知道坐在這裏的男人就是EV集團最大的股東,會是什麼樣的表情,還會這麼淡定地過來碰杯對他們說這樣的話嗎?
離婚?是指她和許譯成?大概是這樣的意思,不然解釋不通。
沈之瑤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心理,竟然想要解釋一下,蔣西決這人和她壓根沒有任何關係,而許譯成還是她的丈夫,兩個人的感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蔣西決再次看穿她的心思,先她一步對那兩個人說了一句:“Before-the-man-was-lured-others-wife-criminals(之前那個男人是誘.拐別人妻子的罪犯)!”
沈之瑤怒色瞪了一眼蔣西決,他怎麼能這麼污衊人家許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