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就當我在半山被狗咬了
“喂,哥?”林雅突然接到了許譯成的電話,對方並沒有發出聲音,她緊張了幾分,再次叫的時候,便成了,“譯成。攖”
“VIVI。”許譯成輕聲叫着沈之瑤的英文名字,他想她,還想立刻就見到她。
在酒店裏,自己衝動之下,做的那些事情一定嚇着了沈之瑤,“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點兒嫉妒了。”
嫉妒你和蔣西決在一起,他可以那麼輕鬆地得到你。
林雅終於聽明白,原來許譯成想打電話給沈之瑤卻將電話打到了她這裏,看來,他一定喝了酒。
許譯成向來應酬多,從不會喝酒到酒量駭人,可今天,卻醉得連是誰的電話他自己都沒有弄清楚。
嫉妒?許譯成你也會嫉妒啊,林雅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就像有人在撓着心,他知道嫉妒的滋味了,可並不是為了她。
沈之瑤,永遠是她,林雅緊拽着手機,一聲不吭,許譯成在電話的另一頭大概是沒有聽見回應,有些急了。
“VIVI你聽到我說話了么,原諒我,我不該凶你。”許譯成的胡話越來越多,林雅聽在耳朵裏面,卻好似有人在一下又一下剜去她心間的肉。
林雅眉眼輕動:“你醉了,我是林雅。”
“你一定在生我氣,不然怎麼不肯承認你就是VIVI呢,呵呵,我明明打的就是VIVI的電話。”說著,許譯成還看了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償。
“我看你心裏只有沈之瑤了,清醒一點,你為什麼喝這麼多酒,若是沈之瑤要回到蔣西決的身邊,你就放手,她不愛你許譯成,一點都不愛你。”林雅在房間裏面聲音有些大,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音量,許譯成這樣,讓她如何淡定下來?
“雅雅,你在和誰說話?”許譯成的母親在卧室外面敲門,問道,“是不是譯成,你讓他回來,他怎麼能和那個女人一直在酒店裏面住,感情算個什麼東西,重要的是臉面,他不能只顧自己的感情丟了許家的臉。”
電話的另一頭已經沒有了許譯成的聲音,林雅知道,他大概已經醉得連意識都沒有了。
倘若這樣的許譯成讓他父母知道,一定更失望吧,林雅撒了謊:“不是,是我朋友,媽,我哥要和別人在一起,我也管不了,不然,之前他就不會和沈之瑤結婚。”
“媽,我有事情先出去一趟,晚些回來,別擔心我。”林雅掛斷了電話,當著他們的面,離開了許宅。
許寧看着林雅這麼晚還出去,叫住她,林雅聽見了只是隨口應聲:“嗯知道了,我會儘快回來。”
林雅上了出租,等她在撥打回去,接電話的人已經變成了酒店的服務生:“您好,許先生在這裏已經徹底醉了,請問你們什麼時候過來接他離開?”
“請你先幫我照顧好他,我馬上就到了。”林雅聽到這裏,更是焦急。
就在這時,許譯成突然醒了過來,當他意識到自己的手機被服務生拿在手裏,剎那起身,拉住了服務員的手,要將自己的手機拿過來,然後對着手機說:“雅雅,給我打電話給雅雅,讓她來接我,我不去酒店,VIVI還不原諒我,我不敢……不敢……”
說到這裏,又給暈過去了,許譯成的手機摔在了地上,服務員看着這驚訝的一幕,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裏,電話還沒有掛斷電話,服務員只好撿起來。
對着電話喂了一聲:“你也感覺到了,這位先生已經徹底罪糊塗了。”
林雅早已經被許譯成的一番話驚訝地再也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難過,許譯成需要她的時候,還是會想到她,可是,想到她的原因,不過是因為他不敢去見沈之瑤。
就算許譯成沒有將話說完,她還是能夠猜測出後面一半的話來。
“我知道了,馬上就到。”林雅掛斷了電話,並且對前面開車的司機說,“師傅,麻煩您開快一點,我有急事。”
司機點點頭,車子更快了,林雅將車窗降下了幾分,看着外面的夜景,一閃而過的沿途風景,卻讓她覺得,不如待在哈曼頓,也許,不回來,許譯成至少不會痛苦。
等林雅到了酒店了,許譯成被服務員安頓在休息室里,她站在許譯成的面前,俯視他:“譯成。”
她輕聲叫了一句,許譯成壓根就沒有反應,躺在那裏。
“沈之瑤來了。”林雅試探性地說了一聲,終於他在那裏動了動,不過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她她冷臉,“VIVI來了。”
許譯成清明地睜開眼睛,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看着林雅,林雅看着許譯成的反應,當即轉頭離開。
轉身之際,卻被許譯成拉着了手腕,對方叫的名字,卻是:“VIVI。”
“別走……”許譯成終究還是認錯了人。
“許譯成。”林雅怒了,從未對他有過的怒意,她向來喜愛這個養大她的哥哥,可他已經徹底地挑戰了她的底線。
“一口一句VIVI,你倒是有本事將她帶去哈曼頓永遠不要回來。”林雅將醉酒的許譯成從休息室裏面拉出來,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大的力氣。
許譯成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倒在了她的身上,林雅差點沒有站穩,然後靠在那裏,許譯成依在她的肩膀上,林雅那一刻真地很想很想將他推開。
終究還是沒有狠下心來,她有些難受,哽住:“我為什麼要來接你,真想扔你一個人在這裏。”
許家是一定不能回去,解鈴還須繫鈴人,林雅想着帶許譯成回酒店,她也想知道,究竟這兩個人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之瑤看着時間越來越晚,許譯成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回許家,她打電話沒有人接,最後變成了關機狀態。
酒店的門,從外面被人敲響。
沈之瑤打開門,就看見費力扛着許譯成的林雅,她伸手要去接許譯成,卻被林雅避開:“不用勞煩你了,他難受的時候你不在身邊,倒是成了撿漏王是吧。”
“沈之瑤我哥娶你,對你好,你也需要對他好,不是讓你來氣他的,你要是和蔣西決牽扯不清,就不要和我哥在一起。”林雅等着沈之瑤,扶着許譯成進去。
“有些事情我很難和你解釋。”沈之瑤去洗手間拿濕毛巾過來,遞給了林雅。
林雅接着,她這人就事論事,濕毛巾是一回事,她生沈之瑤的氣是另外一回事。
“那就不要解釋,我沒有別的要求,對他好些吧,別讓他難受,他難受,我就越恨你,越討厭你。”林雅和沈之瑤對立地站在那裏。
“雅雅。”許譯成再次出聲卻叫的是林雅,這點讓在場的兩個人都很驚訝。
不過,沈之瑤很快就淡定下來,許譯成本能的反應,還是林雅,其實他在乎林雅,若不在乎,不會用她來斷絕自己和林雅之間複雜的感情問題。
林雅卻是一臉不屑這種聲音的模樣,沈之瑤不知道林雅和許譯成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按道理來說,林雅聽見許譯成這麼叫她是最開心的。
“他想叫的人是你,也不知道什麼風吹來了,叫了一聲我,念在他對你好的份上照顧好他吧,我還要回去,不是我將他讓給你照顧,是我不得已回去,怕父母會懷疑,到時候害了他。”
沈之瑤叫住離開的林雅:“其實你的心很會為別人考慮,沒有必要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很壞的模樣。”
“那你就記住,是你讓我變成這樣的。”林雅頓住,說道。
沈之瑤看着林雅的背影因為酒店那扇合上的門,隔絕了視線,她幫許譯成擦拭額頭,許譯成似乎沉浸在夢魘中。
“不是說是飯局么,怎麼喝成這樣。”沈之瑤低眉細細看着許譯成,他始終皺着眉,眉宇之間化不開的憂愁。
沈之瑤將濕毛巾扔在了一旁,拿起手機撥打了蔣西決的電話,蔣西決似乎料到了她會打電話過來。
“什麼事。”他開門見山,不帶一點感情。
“蔣西決,就當我在半山被狗咬了,我和你之間,再也不要見面,還有,你去告我重婚,我也無所謂了。反正你宣佈我死亡,構不成重婚罪,我會回哈曼頓。”
他聽着沈之瑤如此強硬的話,淡淡一笑:“許譯成很受傷,你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