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39

番39

但是令人沒想到的是,邵承宇居然肯陪着她去警察局領屍體。但是向可暖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邵承宇沒有將屍體拿去火化,而是把屍體送回了她和向磊住的那家公寓。

守着一具冰冷的屍體,向可暖感覺自己的心臟被剜了千萬刀都不止。邵承宇的狠從來都淺顯易懂,所作的事情都有他的目的,而這個目的就是為了他自己。

不過向可暖覺得可喜的是,這次她沒再為邵承宇絕情的行徑再浪費一滴眼淚。

本來是想打電話給白亞蘭的,但是白亞蘭在昨天就回去伊基托斯了,好像是白叔叔那邊出事。尋雪又是公眾人物,總歸不好麻煩人家。

但是鐵打的向可暖,在這點困難面前是倒不下的,於是自己聯繫火葬場那邊,可是剛剛找到的號碼,還沒有撥過去,外面就有人敲門。

心裏不禁疑惑,能想到的人,都想到了,邵承宇是不可能來了,尋雪還不知道這件事,更別提大洋彼岸的白亞蘭了。

揣着疑惑,透過貓眼往外看去。

一看嚇得向可暖手上的電話差點丟在地上。外面樓梯口擠滿了警察,個個都嚴裝上陣,領頭的那個人甚至將一張蓋着公章的搜查令在貓眼處揚了揚。

然後敲門聲就像是打雷一般的響起,警察頭子說,“向小姐,警方辦案,麻煩配合一下。”

向可暖在門口來回踱步,心裏焦急不安,自認為自己回國以來都很低調的,黃賭毒一樣不沾,但是今天警察過來明明就是衝著她來的。

難道說,楚老爺子已經知道了他就是當年向家的遺孤?可是不可能的啊,全天下姓向的人多了去了,多她一個也不多。

手裏拽着電話,由於着急,額前的碎發已經被汗水粘濕在額頭上。

最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勾起一個笑,把門打開,看到領頭警官的時候,滿臉歉意的笑道,“不好意思,警官。剛剛在裏屋沒聽到。”

郭正華瞥了眼向可暖,朝自己的手下比了個手勢,外面的警員就像是出洞的魚蝦一樣,蜂擁一般的竄進來,然後不由分說的開始對這件不足百平的公寓進行搜查。

向可暖看着跟土匪沒區別的警員,心下頓時來氣,朝郭正華勾唇笑了笑,語氣輕諷,“警官,這國家養出來的警員怎麼匪里匪氣的?渾身都透着一股濃濃的強盜味兒。”

郭正華這才給了向可暖一個正眼,把搜查令攤開在向可暖面前揚了揚,趾高氣揚的說道,“不好意思,向小姐,警方懷疑你和黑社會勾結暗殺卓書記。”

向可暖,“……”只是勾起一抹輕諷的笑。她哥哥在車禍中去世還沒追問警方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警察卻先懷疑她和黑社會勾結暗害卓書記?笑話!

“笑話!”向可暖沉聲說道,“車禍中我哥哥去世,卓書記不過就是受了點傷!我是蠢還是怎的?拿自己哥哥的命去賭?”

郭正華被向可暖堵得一言不發,忽然間覺得向可暖的說話好像有點道理。

這時,其中一個警員掩着鼻子從裏面跑出來,詭異的看了眼向可暖,然後對郭正華彙報道,“郭局長,里……裏面……”

“裏面什麼?”郭正華得意的看了眼向可暖,好像是在說,證據確鑿,看你還怎樣狡辯。

向可暖抄手你了眼小警員,“裏面有具屍體!這樣都嚇成這樣?都不知道你怎麼當上警察的!”

“還是說,郭局長現在警察局招人都這麼低門檻了?”

郭正華到底是比向可暖多吃二十幾年的飯,向可暖的話倒是沒讓他怎麼難看,反而是正定自若的說道,“向小姐,距離你來領屍體都是一天了,屍體怎麼還沒拿去火化?”

向可暖放下抄起的雙手,轉身看向郭正華,“既然記得這麼清楚,那你肯定了解我沒錢咯!我哥哥在的時候,我都是白吃白喝白住的!現在他不幸走了,我一個弱女子,正想辦法呢。”

郭正華聽着向可暖忽然變得柔弱的口氣,忽然記起不久前面前這個女人和楚家二少爺之間的緋聞,忍不住笑道,“向小姐,不還有楚家二少爺這把保護傘?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都不乘機博同情?”

但是郭正華話鋒立刻一轉,“但是楚二少和秦市長的千金兩人好像恩愛有加的,你也沒有插足的餘地。你想想還有沒有人能幫你,幫你脫離苦海?”郭正華循循善誘想要將秦念拐進道里。

向可暖聽到郭正華的語氣,尖酸又刻薄,活像是街上嚼人耳根的老太太,並不生氣,想來既然被警方纏住,背後一定是有人想要害她。

郭正華正好提醒了她,既然和楚定天說清楚,那就讓楚定天來幫她處理這檔子苦差事,反正楚定天在港城財大氣粗,沒幾個人敢得罪他。但是邵承宇,想想就是了,一個直接把屍體給她拉回家的男人,要是真的想幫她,昨晚上屍體都火化了,那裏用得着等到今天。

本來昨晚上邵承宇的一番柔情,幾乎讓她淪陷的時候,他的一個回馬槍將她那僅存的一點幻想都磨盡了。

想了想說道,“郭局長不說,我都要忘了。”說著捏着手機朝陽台走去,“郭局長稍等,我這就去打電話。”

郭正華見秦念去打電話,嘴角露出一副得逞的笑意。

一通簡單的電話,向可暖總覺得這次楚定天見到她的的時候,比起上次似乎更加的虧欠她,處處的照顧她的感受。

向可暖對於這種改變,也沒有怎麼的放在心上,過了一陣就忘了。

楚定天在港城的身份真的不是一般高,過來幾句話就將郭正華等人趕走了,甚至一句話半個小時,向磊的一切後事都處理好了。

太陽落山的時候,初夏的夕陽打在向可暖和楚定天的身上,向可暖將一束桔花獻在向磊的墳前,看着墓碑上向磊的照片。

一時間過去二十幾年的事情全部湧現在向可暖的眼前。鼻頭泛酸,眼眶酸脹。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向可暖埋下頭,一滴晶瑩的淚珠就這麼滴下來砸進泥土裏面。

楚定天是多麼老謀深算的人,就算向可暖再怎麼掩飾,他還是看見了,心裏有愧,於是在向可暖面前蹲下來。

輕輕的拍了拍向可暖的僵硬的背脊,輕聲說道,“想哭就哭,既然你說我們之間是兄妹,在我面前你用不着知羞。”

楚定天的話讓向可暖背脊一僵,用眼角餘光掃了掃楚定天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假裝的,但是為什麼?

楚定天見向可暖不說話,想了想又說道,“向磊是你哥哥,既然他不在了,你就如你所說的,把我當哥哥看待,嗯?”

向可暖抿了抿唇,偏頭看着楚定天,忽然間鼻頭更加的酸澀了,尤其是在邵承宇狠絕如斯的時候。

忽然就把楚定天完全當成是一個保護傘,避難所。猛地一頭就扎進楚定天的懷裏,哭得泣不成聲。

楚定天看着遠處起伏的山巒,眼神悠遠又意味深長。

向可暖哭了一會兒就從楚定天的懷裏起來,擦了擦眼淚,看着墓碑上的幾個大字,眼神空洞的說道,“小時候,我哥哥就待我好,所有的好東西他都會留給我,小時候我逃課,他幫我在爸爸面前幫我瞞着。”

“大一點了,爸爸去世,他帶着我一個人在棚戶區輾轉,又一次為了幾個饅頭,他被人打斷了肋骨。而我除了壞事什麼都做不好,去偷葯都還被逮到。”

“後來我被有錢人收養去了,我哥哥為了我不寄人籬下,努力讀書,然後養我,我除了白吃白住,真的什麼忙都幫不上。失戀了還要他來安慰。”

楚定天不發一言的聽着向可暖對向磊的禱告,忽然又想起飛雲大道上的場景,看了眼向可暖,不經意的問了一句,“你哥哥除了上班的那一份工,還做什麼?”

還有郭正華說什麼勾結黑社會加害卓書記,他深信空穴不來風的。

向可暖正在傷心處,也沒仔細去分析楚定天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想都沒想直接搖了搖頭,“沒了。”

忽然又想起向磊為了她不吃苦,也許找了份兼職也說不定,“也許找過兼職,我都不太確定。”

楚定天斂眸想了想,“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吧,晚上山上風大,容易着涼。”

又在墳前陪着向磊說了會兒話,才起身跟着楚定天離開。

車上,楚定天和向可暖都沒怎麼說話,直到車子停在向可暖公寓樓下,楚定天對向可暖說,“既然說代替向磊做你的哥哥照顧你,好好收拾,過幾天我來接你到盛世華庭去住。”

向可暖差點被楚定天的一番話驚得腳下一個不穩摔在地上,扶着車門穩了穩神,蹙了蹙眉問道,“什麼?”眾所周知,楚定天和她之前的關係,現在樣很容易誤會的。

再說盛世華庭是什麼地方,楚定天和秦念的新房。她就這麼住進去好像不太合適吧。

楚定天對於向可暖的反應一早就料到了,於是耐心的再次說了一遍,“過幾天我會過來接你到盛世華庭去住。”

向可暖確保自己沒有聽錯,面露難色,“這會不會對你造成困擾?嫂子她……”

楚定天對於向可暖這一聲嫂子,聽得很受用,笑着說道,“我會跟她講清楚。”

“還有,我不會像向磊那麼疼你,自己找工作,,找到工作就搬出去住。”

向可暖正想着怎麼拒絕來着,忽然又想到今天郭正華帶人故意來找她的茬,心想不如就在楚定天的庇護下過一陣再說,先查到到底是什麼人要陷害她。

於是向可暖點了點頭,“那就叨擾了。”

向可暖上樓,在窗戶邊躲在窗帘后目送着楚定天的車子離開。

心裏正想着向磊出事的事情,大半夜的向磊去飛雲大道那邊做什麼?還有郭正華今天帶來的人明顯就是找她的茬來着。只是在港城誰有這麼大的勢力?

楚家?不肯呢過。顧家?雖然兩年前顧瑾琰怎麼看他都不順眼,但是不至於這仇留在兩年後報吧?索家?索珩的人她見都沒見過,更別提得罪了。至於韓家,真的要報復攬星搶了它的生意,好像也該找尋雪才對的。

怎麼想都想不通,索性就不再想了,這個時候,一陣敲門聲就響起,聽着風風火火的節奏,應該是尋雪了,每次都是這樣的節奏,生怕是被狗仔拍到。

向可暖不急不緩的去開門,一開門,尋雪就閃進來,然後不等向可暖開門,一把就把門關上,甚至還上了反鎖。

然後神經質的說道,“小暖,這幾天你會不會覺得有人跟蹤你?”

向可暖搖了搖頭,“不會。”然後抬手去摸了摸尋雪的腦袋,自顧自的呢喃了一句,“沒發燒啊。”

“咦!”尋雪一跺腳,一巴掌打開向可暖的手,“你才發燒了!”

尋雪踢掉高跟鞋,赤腳在地板上走向客廳,在屋裏面環視了一圈,突然回過頭來看着向可暖,“小暖,向磊哥呢?”以前這個點她來,向磊完全是典型的居家好男人模樣,忙前忙后的招呼她和白亞蘭。今天一過來沒有看到人,倒是有點不適應了呢。

向可暖抿了抿唇,低下頭,沒說話。

尋雪突然意識到事情不好,這才回頭看去剛剛粗略的環視了一周的客廳,只看見一張黑白狂的照片擺在香台上。

難怪她剛剛一進來就聞到香火味。

尋雪走向向可暖,低聲問道,“怎麼回事?”前天不都還是好好的嗎?前天?那昨天呢?難道昨天就……難怪她昨天敲死門都沒人開門。

“如你所想。”向可暖淡然的說道。

“所以前天就……”

向可暖點了點頭。

“但是阿雪我覺得我哥的死不是純粹的車禍意外。”向可暖把自己心中的疑問說出來,“我覺得有人在背後為難我,甚至是加害我。”

尋雪就這沙發坐下,“向可暖,你說你是不是混黑道的?”要不然為什麼一天這麼多的事情。

邵承宇一句話就搞得她只能默默的做攬星背後的老闆。如今向磊哥又突然去世。

向可暖就着沙發坐下,“我白得不能再白了。”

向可暖最後還是叫尋雪想辦法幫他查一查警局最近的職位變動。說完正事,向可暖還是將楚定天的異動給尋雪說了一遍。

尋雪聽后,笑着打趣道,“楚定天不會是想跟你舊情復燃?”

向可暖一個抱枕砸在尋雪的身上,“你想多了!”

“你的智商真的是着急,我還是把亞蘭叫來港城幫我出謀劃策吧。”

……

向可暖為了安全起見,在等楚定天來接自己之前,連門都沒有出過,一直在家裏面等尋雪的消息,順道等白亞蘭回來給自己出謀劃策。

那邊邵承宇,自從那晚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雅各總裁辦公室,洪涵和卡羅恭敬的站在一旁,“都查到了?”

向磊出事那晚,他再也坐不住了,於是就陪着她去領屍體,但是還是被陳志和衛三爺的眼線看見了,所以找借口匆匆回去就開車離開。

結果第二天就傳來警察局的人帶着搜查令想要去捉她,本以為她會直接向他求救,但是電話確實打給楚定天的。

他明明知道這是個圈套,都希望她的那通電話是打給他的。

他當時甚至想過,軟肋就軟肋,他難道還沒有能力保護她,如果她真的打過來,那麼這次他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說開,再也不用遮遮掩掩的。

但是沒有,她沒有打給他,而是將這通電話打給了本就有家室的楚定天。說不心酸其實是假的。

邵承宇背對着卡羅和洪涵二人,面前落地窗前,百尺高樓,下面車來人往,這或許就是人生吧。

卡羅看着自家老闆孤傲的背影,低下頭說,“的確是警察局那邊的人。但是下令搜捕的是在港城做了十多年副局長的郭正華。陳志和衛三爺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在十幾年前就跟郭正華認識。”他不是很明白,郭正華和陳志衛三爺這兩個人怎麼扯上關係。

洪涵比較內斂,看事情看得比較深,輕嗤卡羅,“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你……”卡羅最討厭別人說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

在新覺洪涵是錦囊,他是打手,但是打手都還是有自尊的

“郭正華祖上世代窮苦,他能坐上現在的位置全靠的是自己,但是不管他怎麼努力,都還是被世家子弟也就是那個局長官壓一截。”

“像郭正華這樣的人,對權利的渴望超過了一切。”

“所以陳志和衛三爺答應事後把他扶上局長一職!”卡羅突然開竅了一般。

洪涵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撇嘴,“算你不笨!”

“可是陳志和衛三爺是外籍人,怎麼在港城的政壇上有立足之位?”

洪涵看向孤傲的邵承宇,也只有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就是他們的厲害之處。”

邵承宇忽然轉過身來,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洪涵,繼而看向一臉求知慾的卡羅,拋開心中的苦澀,淡然的說道,“我想了好久也都想不通,不過阿涵剛剛的話提醒了我。現在我想通了。”說完,邵承宇眼角帶笑的看着洪涵。

洪涵被邵承宇的笑看得背脊生寒,毛骨悚然的,將視線撇向別處,“老闆想通了?”

卡羅天真的看向邵承宇,“老闆,你快說,洪涵說了什麼你就想通了,我怎麼想不通?”

邵承宇看着洪涵,閃電一般的在從辦公桌下的夾層里賣弄掏出一支槍,直接抵住洪涵的腦袋,“阿涵,我自認為我待你不錯,你這麼做對得起我?”

洪涵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板上,力道之大,震得卡羅驚了一跳。“老闆,怎麼回事?是不是有誤會?阿涵怎麼會做出對不起老闆的事情呢?”至今的卡羅都還沒有從面前的這一幕回過神來。

洪涵低頭跪在地上,“對不起,老闆。對不起,對不起……”

邵承宇卻忽然收回握在手中的槍,隨意的放在辦公桌上,“阿涵,你這麼做真的讓我心寒啊……”

“我自認為對你和卡羅都不錯,十年,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老闆我錯了,我……我從衛三爺那裏得到我弟弟的消息,他說只要我……就把我弟弟的下落告訴我。”

卡羅現在才反應過來,洪涵出賣了他們老闆,為了自己的弟弟。對此卡羅很是氣憤,淬了一口,“洪涵,我看不起你!老闆對我們如再生父母一般。”

“當年,你有頭腦,他送你去念書,你用老闆的心血去對付老闆?我卡羅沒有你這樣的兄弟!”

洪涵只是低頭,滿臉的抱歉。

“好了!”邵承宇打斷卡羅的話,“好在你念在我對你的情義,做事還算留了一手。阿涵,你走吧。我邵承宇用不起背叛過一次的人!”

“不要!老闆。”洪涵忽然抬起頭來,“我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我再也不會了。”

邵承宇一斂眸,閉了閉眼,“十年前我救你於水火之中,你和卡羅,我一直當兄弟對待,當年的歃血之盟你都可以背叛,我原諒不了。”

洪涵深知邵承宇的脾氣,一旦決定的事情再也不會更改,而這個能讓她更改的人現在不在,看了眼邵承宇,直接給邵承宇磕了三個響頭,“大哥,你的大恩大德,洪涵一定會報!”說完就站起身來。

“去財政部把錢領了。好不容易找到的母親,一定要好好照顧。”

洪涵看了眼邵承宇,沒再說話直接走了。

洪涵走後,卡羅看着邵承宇,“老闆,阿涵背叛你,除了他弟弟的消息,是不是還有她母親的事。”

邵承宇點了點頭,看向落地窗外的世界,心裏複雜的糾結。

“老闆俗話說,一次不忠,百次難容。你這麼放阿涵離開,他會不會?”

邵承宇轉身把槍收回去,看了眼卡羅,忽然覺得人還是要少點心機得好,“人在的時候,你叫人洪涵,人走了,你反倒是叫得親了。你覺得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卡羅這才反應過來,然後低頭撓了撓後腦勺。

……

“什麼?”向可暖真的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你是不是搞錯了?”

尋雪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白亞蘭,然後視線落在向可暖不相信的臉上,“向小暖,你不信我,你總歸信她吧。”

“向小暖是真的,千真萬確!”白亞蘭將手上的煙捻滅在煙灰缸里,“人都會變的,兩年足夠改變一個人的想法。”

尋雪看着白亞蘭抽煙的動作就像是歷盡了世間的滄桑,皺了皺眉頭,“阿雪,少抽點煙吧,搞得自己活像幾十歲的老太婆了。”

向可暖低頭想着,時間改變人?秦念也都會變?

四年前第一次看到秦念的時候,秦念是自信的,對於楚定天,愛!但是既然楚定天要愛別人,那隨便,你拿去!她能自我療傷。四年前第一次看到秦念的時候,她就艷羨秦念骨子裏的那種洒脫自如。

即使是當初威脅自己不準加害楚家的秦念,都不是祈求,而是十足的威脅,她有十足的把我,如果她再動楚家任何一個人,秦念動手,就算不殺她,她都會掉一層皮。

婚禮上的秦念,雖然擔心楚定天跟她走,但是秦念想的更多的是楚家的顏面,而不是自己的顏面。

但是這才端端的一段時間,到底是什麼改變秦念的?真的是愛一個人就這麼著魔?不!至少秦念不會,表面上不會。

心裏更覺得是那段視頻被人做過手腳,但是她反反覆復的看了那麼多次,好像都沒有剪過的痕迹。

“亞蘭,幫我聯繫洪涵,明天下午我想見他一面。”

“嗯。”

但是事實是第二天下午,向可暖根本就沒有見到洪涵,由於時間緊迫。

再過幾天楚定天就會過來接她,如果秦念真的想要加害她的話,她就要做好準備。如果不是,那就沒必要了。

於是她只好親自打電話給洪涵,電話打不通,只得去了上次洪涵的住所。

“叩!叩!叩!”很有規律的三聲敲門聲。

驚得洪涵下意識的朝門口看去。

“別緊張,說不定只是查水表的。”衛三爺將洪涵擔驚受怕的表情盡數收入眼底。“去開門?”

洪涵看了悠閑地坐的靠着沙發的衛三爺,打開貓眼看了眼來人,回頭對衛三爺道,“我看三爺還是避避的好,是向可暖。”

衛三爺悠閑地神情突然緊繃起來,翹起的二郎腿放下,就朝裏屋走去,未了在門口說道,“不該說的話最好別說!”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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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蝕骨,總裁的野蠻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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