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NO.21 誰說寫真一定要擺POSE

21.NO.21 誰說寫真一定要擺POSE

純白的背景牆,補光專用的聚光燈。

面對鏡頭,柳清鳶局促的站在背景牆的前面,僵硬的望着攝影師所在的方向,不由自主的抓着自己的手腕,滿臉的無措。負責總攝影的喬在一旁邊看邊搖頭,火氣蹭蹭直冒:“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那個誰,你到底是來罰站還是拍寫真的!”

喬的聲音很大,等在旁邊隨時待命的造型師和化妝師早已經習慣。唯獨柳清鳶,她緊咬着下唇,眼底閃着委屈的淚花。“對不起。”她用力抓着自己的手腕,找不到絲毫對的感覺。

林清越並不在她的身邊。

這個時候,正是公司例會的時間。林清越把柳清鳶送到這裏就去了會議室,沒有任何叮囑,留她一個人面對陌生的一切。

拍攝的進行出現了前所未有的阻礙,柳清鳶停不下失措和無助的感覺,只是一味的干站着,耗盡了攝影師的耐心。喬還在攝影師旁邊罵罵咧咧,柳清鳶望着門口的方向,固執的以為下一秒出現在門口的,會是林清越。

事實上,那天午飯過後,林清越很是刻意的拉遠了彼此的距離。柳清鳶能感覺到那層保鮮膜一般透明的疏遠。她檢討了自己,也反覆的告誡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她把那些突然出現在心底的悸動當成一種癔症,也堅持認為那些莫名出現的滿足感和美妙的期望不過是自己從古代來到現代的後遺症,是一種妄想,一種釋放出來的幻想。

柳清鳶默許了林清越的疏遠,甚至每每回憶起那天的午飯,她的心裏總會有一絲尷尬在無聲的蔓延。現在,面對冷冰冰的攝影機器,面對那些看起來相當不好相處的以及打扮獨特的造型師,面對始終都在指指點點失了耐心的總攝影師喬,柳清鳶只想快點見到林清越,在她的懷裏,得到失掉的全部安慰。

她是那麼想的,也是那麼做的。

當林清越跨進喬的攝影工作室,當柳清鳶確定那並不是幻覺,當所有工作人員都在頭痛到底該如何進行拍攝,她撲向了林清越,一襲白影飛快的掠過拍攝鏡頭,然後摟住了她所期待的人的脖頸,強忍着眼底的淚,哽咽的說:“清越,我好怕。你不在,我什麼都不知,我...我真的不知道當要如何...”

空氣彷彿凝固。

在柳清鳶撲向林清越的那一刻,幾乎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以一種看八卦猛料的目光望着門口的兩個人。這是他們見到的第一次,公司新人不顧場合擁抱經紀人。儘管是兩個女人,那又怎麼樣呢?一個女人飛奔的撲向另一個女人,這樣的場景難道不比撲向男人更刺激眼球嗎?

她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有工作人員翻開檔案,然後和旁邊的人小聲說了幾句話,彼此一副瞭然的樣子,再沒有多餘的動作。瞧瞧,新人的名字叫柳清鳶吶!林清越和柳清鳶,這兩個人的名字這麼像,雖然姓不同,但以林清越的資歷和地位,居然願意帶這麼一個毫無水平的新人,兩人的關係...還用猜?

“怎麼了?”被突然抱住,林清越顯然愣住。短暫的停頓后,她首先反應過來,拉着柳清鳶到幾乎沒有人經過的樓梯間,又重複了一次剛才的話:“怎麼了?”

離開了讓她極其不適應的人,柳清鳶終於有所緩和。“我還是不能適應。”她小聲的說,像做錯事的孩子,尋求着可能的安慰:“沒有你在,我什麼都做不了。清越,我...我很害怕,真的很怕。”

簡短的幾句話,林清越差不多猜到了一些可能發生的事情。她捧起柳清鳶的臉,目光灼灼,“清鳶,為什麼要害怕?他們不是洪水猛獸,更沒有做什麼傷害你的舉動。聽着,以後你可能遭遇的,是比現在糟糕十倍乃至百倍的混蛋事。可那些並不是一句你害怕就可以避免的,你需要的是面對它,接受卻不去順從,去適應,然後戰勝它。”

“清鳶,從簽了合同開始,你已經是一名公司的藝人,你要開始進入大眾的視野。我不但是你的經紀人,同時也是其他藝人的經紀人。我不能時刻陪在你身邊,更多時候,你需要自己去成長去經歷。清鳶,我始終都相信你是個堅強的女孩子,從初次見到你開始,我就深信你是我要找的那個人。所以,別退縮好嗎?試着讓自己放鬆,永遠保持一顆平常心去對待全部的事情。我相信,你可以做的很好。清鳶,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自己好嗎?”

林清越的聲音有一種蠱惑人心的能力,越是看着她的眼睛,越能讓人沉淪。柳清鳶在那些話里得到了難以言喻的安慰,她的心跳加速,在林清越關懷的眼神里,她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胸口,面色緋紅,眼底含春:“我相信你。”她低下了頭,滿心的委屈早已經消失無蹤。

她相信林清越,哪怕以後會遭遇更多的未知,她願意去適應。因為林清越說,她相信她是自己要找的人,也相信她可以做的很好。

一段時間的情緒調整后,柳清鳶重新出現在喬的面前。林清越陪着她,以自己本身的魅力,安靜了整間工作室。“喬,麻煩重新再給她拍一次。”她輕輕把柳清鳶往前推,示意她站到背景牆前面:“剛見世面的小年輕,有些扭捏,剛才一定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你幫忙多費費心,改天請你喝酒。”

“別說什麼麻煩,要是麻煩點兒就好了!”喬的動作有些娘氣,他瞥了眼依舊沒有擺出任何POSE的柳清鳶,再次失了耐心:“你看看你看看!她根本就是個木頭樁子,沒表情沒姿勢!你讓我的人從哪兒找角度拍?!這都多久了?我給一個小孩子拍也不至於這麼費勁,哎呀我的天!你這新人被木樁子附體了嗎?多少動彈一下呀!”

林清越沒說話,站在那裏反覆的打量着柳清鳶,似乎在思考着什麼。過了會兒,她突然有了主意:“喬,我有個想法。”她把服裝師叫了過來,說:“這邊有她們拍定妝照的古裝嗎?幫我拿一套過來,合她身材的。”

“哪有寫真用古裝照的?!”喬瞪着眼睛:“這導演看藝人哪個不是看合不合自個兒戲的。你給她用古裝照做宣傳寫真,不等於固定了戲路嗎?”

“沒關係,就用古裝照。我保證,待會兒你會驚喜。”林清越不多解釋,反而神秘一笑,讓喬無話可說。最後,他也只好死馬當活馬醫,選擇妥協:“最好不是驚嚇!我要求不高,能給我個姿勢給我個表情就行!”

服裝師給柳清鳶找來了衣服,準備讓她換的時候,林清越主動接過了衣服,輕車熟路的帶她去了試衣間。“清鳶,換上這身衣服,暫時忘掉全部的害怕。你記着,你是知府千金,知書達理,更見慣了世面,無畏在人前暴露自己。放輕鬆,不過是給你拍幾張照片,如果還是緊張,就朝我看。”

“我記得小說里有寫過,知府千金,大家閨秀。舉手投足間,娉婷裊娜,回眸更是千百笑意。這些是我在小說里讀到過的,那麼清鳶,可以讓我真正瞧瞧這樣的千金小姐嗎?”

林清越的循循善誘終歸是有用的。雙手接過親切又陌生的古代裙裝,柳清鳶莞爾一笑,彷彿在瞬間被舊時的光景包裹。這一刻,她是柳清鳶,知府千金。“可否出去等我片刻,待我換了衣裳,自會出去。”

“好”作為一種尊重,林清越關好門回到了拍攝場地。

所有工作人員或是閑聊,或是整理着過往的藝人寫真。喬在窗前擺弄着他的粉紅小花兒,時不時用噴壺給它一些滋潤。“這花兒呀,就跟女人一樣,得呵護。你一回不管,二回不理,它就給你鬧情緒。”喬轉過身,抱着雙臂打量着林清越:“我看吶,與其在那個新人身上浪費時間,不如給你拍份兒寫真。哎,你有沒有想過自個兒給自個兒當藝人?我的天,光是想想就興奮呢!”

“你倒是敢想。”林清越回以淡淡的笑,目光透過玻璃窗望着外面來往的車輛:“看你最近挺清閑的,過段時間幫我給曲飛飛重新拍一份宣傳寫真。”

“還重拍個什麼勁兒?不是都定型了嗎?再拍也是那樣。”

“就是因為定型了,我想讓她有個不一樣的新鮮感。”林清越眯起眼睛,似乎在考慮曲飛飛未來的戲路走向。

閑聊的聲音突然消失。“清越,可以重新開始了嗎?”一聲柔而不作的輕喚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林清越和喬不約而同的回頭,目光交聚在背景牆前那一抹淡綠的身影。

柳清鳶穿着一身淡綠的長裙,素雅而不失嬌俏。裙擺和袖口綉着輕粉的蓮花,做工細緻,設計的同樣恰到好處。紮起的馬尾被放了下來,簡單的挽了個髮髻,余發垂搭身前,不失美感。她就站在那裏,落落大方的望着林清越,雙手交疊,嫣然巧笑,驚艷了在場的所有人。

相比之前的不耐煩,喬看起來相當激動。他衝到了攝影師旁邊,把他手裏的相機搶了過來,以最快的速度找好了角度,繞着柳清鳶拍了起來:“對,就是這種感覺!”他驚喜的叫着,不再要求所謂的POSE。因為,柳清鳶不過簡單的站着,已經成了一幅絕美脫俗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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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后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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