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葉思語&紀北琛(二)
假如早知道會攤上這樣一個大麻煩,葉思語打死也不會跟岑曼去俱樂部攀岩。然而值得慶幸的是,那晚紀北琛如願地逼得她妥協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像紀北琛這種天之驕子,什麼都不缺,尤其是女人。葉思語不覺得他會把自己當一回事,至於他那番舉動,或者只是心血來潮挑逗一下別的女人,又或是生活無聊要在她身上找找樂子罷了。
再一次跟紀北琛碰面,是在某個大型度假區的開幕儀式上。
為了給剛開業的度假區造勢,投資方特地邀請大批當紅明星和社會名流前來出席,當主持人介紹特別嘉賓時,葉思語聽見他的名字,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滯在了唇邊。
跟她一起出席的小鮮肉師弟察覺了她的異樣,他側過腦袋詢問情況,她笑了笑,輕輕地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冗長的儀式結束,一眾來賓在宴會廳參加酒會。受邀的記者穿梭在會場裏,見縫插針地挖着新聞,他們拍照的拍照,採訪的採訪,而剛拍完《二丁目的秘密》的葉思語,自然成了眾人關注的對象。
不巧張嘉綺也有出席,她們被要求一起拍照,有記者隨即追問她們是否在劇組鬧不和,以及某些尖銳的問題。
對於這種場面,葉思語應付起來也算是遊刃有餘,她笑着回應:“沒有的事,你看我們像鬧不和?”
說著,她跟張嘉綺相視一笑,而張嘉綺也說:“對啊,我們好着呢,電影殺青后還約出來逛街吃飯……”
這樣的答案明顯未能讓記者滿意,有記者將錄音筆遞向張嘉綺:“有人爆料,說這部電影的女一號原本是由葉思語出演的,這是真的嗎?”
張嘉綺的笑容仍舊很燦爛,她說:“電影的選角並不是一件兒戲的事情,我相信這不過是謠言而已。”
緊接着又有記者追問葉思語的看法,葉思語波瀾不驚地說:“我也相信這是謠言,其實誰演女一號、誰演女二號又有什麼關係呢,最重要的電影的質量。我們都花了很多心思和精力在這部電影上,希望大家多關注電影本身,少點留意這種不屬實的傳聞。”
葉思語打起精神跟記者們周旋,直至他們把注意力轉向其他明星時,她才斂起笑容,並收回跟張嘉綺握在一起的手。
張嘉綺取來兩杯洋酒,將其中一杯交給她:“我好像沒有好好地跟你喝過酒。”
眾目睽睽下,葉思語怎麼也不能拂她的意,否則剛才在記者面前做的那場戲就白費了。雖不知她正打什麼主意,但葉思語還是接過酒杯,禮貌地跟她碰杯。
“乾杯。”張嘉綺揚起微笑,“希望有朝一日,我們能一起站在台上領獎,而不是被人追問那些尷尬的問題。”
葉思語略帶詫異的看着她,而她得意洋洋地補充:“到時候我拿最佳女主角,你就拿最佳女配,多好……”
如她所料,這女人的嘴裏肯定吐不出什麼好話。張嘉綺越想惹她失態,她越是沉着應對,輕輕地喝了一小口洋酒,才慢條斯理地開口:“就算你能接最好的戲、拿最大的獎,也不能抹掉你人生的污點,你覺得這些東西還有意義嗎?雖然你是前輩,但我還是想奉勸一句,這世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你與其做這些不切實際的美夢,還不如想想怎麼把那些醜事藏得更嚴實。要是某天上了頭條,標題是‘新晉影后一睡成名’,那我真替你跟你的公關團隊着急呀。”
話畢,她便懶得再看張嘉綺那張青白不定的臉,拿着酒杯昂首挺胸地走開了。
葉思語做事向來留有一線,不過這個張嘉綺實在是欺人太甚,乾脆就跟她撕破臉皮。在圈裏的這些年,她自認問心無愧,且身正不怕影子斜,張嘉綺就算再本事,也僅是狐假虎威,她沒必要畏懼。
出了這麼一口惡氣,葉思語的心情好起來,宴會結束就打算做個水療鬆弛一下情緒。
這個度假區走的是高端奢華的路線,場內金碧輝煌,瑰麗的吊燈,氣派的壁畫,高雅的藝術品……無一不彰顯着極端的豪侈。在服務員的引領下,葉思語穿過富麗堂皇的大廳,抵達會所的水療部。
在私人水療護理套房裏,葉思語靜靜地泡在浴池裏,空氣中瀰漫著清新淡雅的香氣,她舒緩筋骨、放空心緒,把囤積的壓力逐點地釋放。
待身體完全放鬆,葉思語圍着浴巾趴到按摩床上,伸手按了服務鈴,她便閉着眼睛養神,同時等待按摩師進來為她做香薰推拿。正當她昏然欲睡,房內才響起輕微的開門低響。聽着自遠而近的腳步聲,她沒有睜眼,只是安然地等着對方服務。
按摩師並沒有詢問她用什麼香薰,甚至連半句話都沒有說,就直接將浴巾褪至腰際。她沒有在意,直至按摩師在她肩膀揉按,才驚覺這雙不纖細、不柔軟的大手,似乎並不為女性所有。
怪異的感覺瞬間湧現心頭,葉思語動了動身,正準備回頭看個究竟,對方卻死死地摁住自己的後頸。這回她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雙寬厚又帶點粗糲的手,此際正強勢地掌控着她的自由。她動彈不得,未知的一切讓她恐懼,尤其在這種不着寸絲的狀態下。
就在葉思語悄悄地將手伸向服務鈴以尋求幫助時,制住她的人卻先一步阻止了她的動作,毫不含糊地把她的手臂反扣在身後。在對方捉住自己手腕的半秒間,她隱約瞥見他那塊價值不菲的腕錶,隨即便知曉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
葉思語又氣又惱,一張口就忍不住罵人:“紀北琛你這個神經病!”
紀北琛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低笑了聲,他說:“真沒意思。”
他的手沿着背脊下移,葉思語被制壓着,想躲也躲不過。那陣似酥似麻的感覺讓她不自覺地輕抖,她怒吼:“別碰我!”
這樣的阻止簡直毫無用處,紀北琛隨意在她的肩背揉着捏着:“不讓我碰讓誰碰?剛才跟你坐在一起的小白臉?”
“與你無關!”葉思語的怒氣又漲了幾分,她惡狠狠地說,“你再不滾出去,我就跟樓下的記者揭露你的惡行,還要告你性騷擾!”
聽了這話,紀北琛卻更加放肆地在她身上作亂:“我是不是該提醒你一下,之前我們曾經達成過什麼樣的共識?”
她身體一僵,但很快又拚命地掙紮起來,可惜這點動作未能擺脫紀北琛,反而還激起了他的興緻。他唇角一挑,繼而把人翻了過來。
葉思語不住尖叫,她手忙腳亂地護着自己的胸,同時又得拉扯幾近滑到腰下的浴巾。這男人穿着一身熨貼的西裝,身上帶着淡淡的酒氣,想必是剛從會場過來的。她沉默地與他對視,眼底卻閃過幾分惶恐。
紀北琛曲膝跪在窄小的床上,隨後用身體將她困住。兩人靠得極近,她剛泡完澡,身體柔潤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而她身上拿玫瑰的幽香又竄入鼻端,他低聲感慨:“今天沒有白來一趟……”
葉思語側過腦袋閃避,正要開口咒罵,他的唇竟然貼了下來,狂亂地侵略和掠奪。
除了工作的需要,葉思語已經很久沒有跟別的男人這般親密地接觸。紀北琛的體溫很高,他像個火爐,緊緊地貼着自己,害得她的身體也滾燙起來。專屬於他的男性荷爾蒙撩動着她的感官,她的思想仍在抗拒,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臣服……
房內的燈光頗有情調,這片靜謐的空間漸漸變得曖昧而香-艷。一個衣衫整齊的男人,此際正將一個幾近赤-裸的女人困在身下,在浴巾的遮掩下,他的手。裏面隱隱地聳動着,惹得她的腰身也隨之輕抖。
火熱的親吻和觸摸讓葉思語失神,她開始忘了反抗,就連浴巾被扯走,也沒有多大的反應。紀北琛似乎狠了心要把她給辦了,他一邊與她唇舌交纏,一邊解着自己的衣束,心知逃不過,她只得聲音含糊地提醒他:“套子……”
利落地將皮帶扔到地上,紀北琛滿不在乎地說:“沒有。”
想到他跟數不清的女人不清不白,葉思語覺得噁心:“你遲早都死於那種病!”
紀北琛沉沉地笑起來,眼睛鎖在那張緋紅嬌艷的臉上:“你這種小處-女,能有什麼病?”
葉思語突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紀北琛有所困惑,直至埋身在她體內,他才明白這個笑容背後的含義。
只是,她還沒得意完,紀北琛就重重地堵了進來,那語氣讓人聽不出喜怒:“既然不是第一次,那我就可以……盡興了。”
紀北琛向來說到做到,那晚他確實沒有半點憐香惜玉,把葉思語折騰得差點昏了過去。他這樣的風月老手,葉思語就算再修鍊十年也不會是他的對手,在他面前,她必然只得求饒的份兒。
雖然經過一場很費體力的爭鬥,身體早已倦到了極致,但葉思語還是無法入睡。趁着枕邊的男人熟睡,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隨手抓了件浴袍套上,之後便匆匆忙忙地逃離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