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齊惠偷情
方鴻運沒想到莫明裕會這樣的安排,心裏微驚,想起虞氏,還有些惱怒,這一去可不是三五日,依着莫明裕的性子,不查個水落石出,不把方子得到手,他是不會罷休的,這事兒一但耽擱,他與虞氏好幾月不得見,這要如何是好,剛才回來時還一一應充她常去看她的。
莫小琴看丈夫那變化不定的臉,心裏越發的陰沉,是想着與那女子分開捨不得了吧,她強忍着沒有發作,等了一許方說道:“爹爹的意思是你明個兒就出發,你覺得如何?”
被莫小琴這麼一問,方鴻運一時間找不到借口,只好點頭應允。
第二日清晨,方鴻運起身,莫小琴上前為他穿上衣裳,他握住胸口上的小手,“我自己來,你再歇一會兒。”
莫小琴的手頓了頓,掙脫他的手,道:“丈夫出門,妻子不服侍,豈有先行睡下的道理。”繼而又笑道:“這一去有好幾日,你會不會想我?”
蘇鴻運望着眼前媳婦兒的小臉,長相雖普通,卻是一張耐看的臉,身材嬌小,有時也小鳥依人,只是性格太過強勢,但凡他頂嘴,十句有九句是她說的,他能出一聲只會引起另一番爭執。
所以方鴻運在她面前一般不愛多說話,要說也盡挑好的說。
“當然是想的,夫妻幾年,身邊沒有一個人暖被窩,只覺得這漫漫長夜甚是難熬。”方鴻運隨口說來,落入莫小琴的心田卻是一番甜滋味。
“你越這樣,我越是捨不得你走了,可惜爹爹非要你走這一遭,不過這事兒你若是辦成了,將來在莫家族人面前也有了一席之地,到時看誰還敢說你半分。”
方鴻運皺眉,莫家的族人那副嫌貧愛富的嘴臉,他就算拿下這次的醬汁方子,他也未必能把他放在眼裏,除非哪一日他能自立門戶,又能幹一番事出來,或許他們才會另眼相看。
可他一個窮人要翻身談何容易,就算翻身也高不過莫家,莫家是幾代人經營慢慢積累,想讓這些老不死另眼相看,他還不如把這心思按下,使自己快活幾日是幾日,反正三個月一次的族會一眨眼就熬過去了。
他或許有點破罐子破摔的自報自棄,想他第一次參加族會時被大家奚落的一無是處,那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就覺得愚不可及。
“族會的事,你別太上心,我都習慣了,咱們守着這間鋪子,能養活一家就算了,我也沒有了旁的心思。”方鴻運說道。
莫小琴臉色微變,眼神停在他圓襟下的第一顆長扣,是因為她的存在他才沒有了志氣么?兩人剛結婚的時候是怎麼說來着,要把鋪子開到永豐縣外去,他要爭氣,要讓族老們對他另眼相看,要讓他們都覺得她莫小琴沒有找錯人,可是現在呢?溫柔香里短志氣,是這樣嗎?
莫小琴默默地送了丈夫出門。
方鴻運前腳剛走,莫小琴就派了下人後腳跟上,“去看看當家的可有直接出鎮口往方家村而去?若是沒有就把那地方兒記下了,直到當家的出了鎮口往方家村去了才准回來。”
下人點頭哈腰的去了。
方鴻運出了鋪子,往左右看了一眼,開始往東甫巷出發,事出有因,他沒能提前告訴她,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
方鴻運來到東甫巷,往身後四處望了一眼后,才在一家院門外停住,院外兩棵老槐樹是如此的顯眼。
院門開了,屋內一位嬌媚的女子出現,年紀約有十七八歲的樣子,見是方鴻運,一個箭步撲了出來,方鴻運心驚肉跳的把人接住,“你小心些,如今身子重,你以為還是以前做姑娘的時候。”
虞氏忍不住嗔了他一眼,“你倒是沒有失約,今個兒來的早,今日就晚些時候再回去,陪我半日可好?”
方鴻運話到嘴邊一時間說不出口了,只好隨婦人進去。
進了院子,門才關上,女人就纏了上來,方鴻運把持不住,又是一番*方疲憊的抱起她,進了屋。
進了屋又是好一番折騰,似要把這幾個月分開的一起彌補回來。
兩人纏纏綿綿了大半日,方鬆懈下來,虞氏攀住方鴻運的肩哭了,“我不准你走,要不你帶我走可好?我也去見見婆母。”
方鴻運多想把人帶回方家村裡去,可是他不敢,他要護着她們母子,怎能這麼任性?只好好言相勸,哄了大半晌,虞氏才放他出門。
出了院門,太陽正當空略偏西了,他再不出鎮口,到方家村是半夜,於是加快了腳步出了鎮子。
秋試在即,方偉是做了萬分準備,這幾日去縣學的日子勤了,夫子再三提點,害得臨考的幾人心情異常的緊張,緊張到晚上睡不着覺。
這日方偉散學出了縣學的門,腦子裏還是夫子說的一番大道理,心裏正琢磨着進考場時會遇上的事,一個不留神沒有注意到前面有人喚人,直到身邊的同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喂,那位朱家小媳婦兒又來找你嘍,方偉兄,秋試后你們兩家是不是就要結親了?倒是想不到,你會真的與她成親。”
這話就像烙鐵燙在心口,自上次進朱家的門喝了一頓酒把人家的女兒給睡了后,他就再也不敢進朱家的門,有好一陣子連上縣學都不敢,後來臨近考試,他不得不來縣學,沒想朱家沒有派人來學校里堵,也沒有朱紅親自上門糾纏,他以為這事兒八成朱家的人覺得丟臉,把事壓下了,沒想到事情還是沒完。
方偉被朱紅拉到一條小巷子,朱紅強行拉起方偉修手的手按在她的腹上,“方偉,我有了身孕,原本我想待你秋試后再說的,怕你分心,可我實在是忍不住,這幾日孩子會動了,鬧得我睡不得安穩,心裏卻是喜悅,所以我今日還是決定來告訴你這個喜訊。”
方偉被她的話嚇得驚滯在當場,手掌上腹里那微微的動靜,似有人在踢腳,嚇得他強行掙脫她的手,倒退了好幾步遠,忍住自己要噁心的衝動,指着朱紅說道:“你明知道告訴我這個會使我分心,為何還要告訴我,你為什麼不等我秋試過後再說。”
沒有得到男人的歡喜,只是一味的責備,原本臉上含笑的朱紅,笑容慢慢褪下,她伸手撫住小腹,心裏默念,“孩子啊,爹爹不是不喜歡你,是因為爹爹有正事要做,只要你生下來,爹爹一定會很高興的。”
朱紅一時間不說話了,方偉站在那兒望着她的小腹發獃,臉色慘白,心裏涼成冰似的,他這麼站着,只覺得眼前天昏地暗。那一夜的快活,以為是自家二嫂,沒想是她,原本就悔得要死,而今還拿腹里的孩子逼他。
在朱紅還沒有從傷痛中反應過來時,方偉扶着牆跌跌撞撞的跑了,朱紅望着那個修長的身影,臉上掛了淚,慢慢露出狠厲之色,有些東西已經無法改變,那就只能去得到。
方鴻運回到方家村,方萬夫妻高興的把大兒子迎進屋裏。正屋內,四個兒子坐聚一堂。方鴻運從袋裏抓了一把糖給了圍着他不肯離去的侄子侄女們。
方萬一家,老大成了上門的,老二方福運生下二兒一女,老三方齊運生下一兒一女,老四方天運尚未娶妻,但家裏越過越好,娶親得選戶好人家。
五個孩子一人得了三顆糖,高高興興的走了。
屋裏終於安靜下來,男人坐上桌,女人站在各家丈夫身後,都是一臉高興的看着大哥,老二媳婦袁枝蘭笑道:“大哥也是太客氣了,家裏孩子多,每次回來都帶糖,那麼貴的糖總捨得這樣分。”
老三媳婦馬冬香也附和,方鴻運擺手,“我這個做大伯的不能常年在家裏侍奉雙親,一切就有勞幾位弟弟和弟媳,我家媳婦兒管着鋪子不得空,回來的也少,下次回來我帶她過來給雙親賠不是。”
這話兒就客氣了,方萬知道自家兒子向著家裏,家裏的醬汁就沒有斷過,至於拿銀子,偶偶方鴻運也會私下裏給一些,算下來一年二兩銀子是給了的,只是這事兒不能讓大兒媳婦知道,都是兒子的私房錢,兩位老人也清楚,拿到手上不出聲。
真是苦了大兒子,李冬花看著兒子就心疼。
“大嫂做生意要緊,鋪子常年開着,離不開人,家裏人也不會介意這些。”方福運說道,他看着穿長衫的方鴻運,心裏不羨慕是不可能的,同為兄弟,有的把日子過好了,有的日子卻還是過得這般辛苦,看着他精神煥發,神清氣爽的模樣,再看他身上穿着上乘料子的好衣裳,心裏多少有些落漠,有些隔閡,有些自卑。
說起這鋪子的事,方萬想了另一樁子事,“大運,你二弟呢有心在鎮上租間鋪子做生意,你幫着他出個主意,做什麼生意比較好呢?或者跟莫家採辦醬料來賣如何?”
方鴻運臉色微變,莫家一族做生意以傍大的家族為基石,開鋪子從來都是派自己人打理,賣的是自家釀的醬料,如今二弟要開鋪子,還在莫家採買再賣,先不說這事兒根本行不通,就算是行得通,家裏人為何要在鎮上同他搶生意,這是有意還是無意?
方萬見兒子不說話,往方福運使了個眼色。
方福運於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家裏田地不多,若能也開間鋪子做點小生意賺現錢接濟屋裏,家裏的日子也會好過些。”
方鴻運不動聲色的看了方福運一眼,接着看向李冬花問道:“娘,家裏現在吃的還是豆飯嗎?”
李冬花性子快,口也直,當即說道:“豆飯倒是沒有,疙瘩湯是沒有問題的,偶偶做點小麵條來吃吃。”
李冬花話落,收到方萬一個狠狠的眼色,嚇得她住了口,自己又說錯什麼了嗎?
方鴻運沒說話了,當初他才十五歲,賣身去莫家做長工,那個時候家裏人連口豆飯都吃不飽,如今他每年資助二兩銀子,再加上地里的收成,一家人吃頓飽飯,喝口疙瘩湯是不成問題的,可是他們卻還想在鎮上開鋪子,這讓他為難不以。
說起來,當初他自賣入莫家到最後成了上門女婿,他就跟家裏沒有任何的關係,而今納下私房錢救濟家裏,又私下裏給家裏醬汁,已經做得夠多了。
“大哥若是不肯,沒關係的,我或許也沒有這方面的生意頭腦。”方福運以退為進,什麼叫做他不肯?
方鴻運誠懇的說道:“爹,娘,二弟,三弟,四弟,不是我不幫着家裏,而是我也無能為力,第一,你們沒有想好要做什麼生意,在鎮上租鋪子,一但租下便是一年,就算不做生意,那租錢也得付。第二,你們想着做莫家醬料的買賣,可莫家都是自家人經營,家族大,根本容不得旁人插手,就算你能作醬料生意,鎮上地方就這麼點兒大,賣的都是莊戶人家,莊戶人家手中余錢不多,小打小鬧的賺點銀子,也就我們這一戶了,你們再來開,不是只有虧本的份么?”
方鴻運分析的很細緻,家裏情況怎麼樣他是知道,經不起這般搓磨。
屋裏的人不說話了,可看到方福運並沒有明顯的把他的話聽進去,一副你自己賺了錢肯定會這樣說的樣子。
他的確是這樣想的,他想着自己家裏要是上鎮上開了鋪子,不就是跟大哥一家搶生意么,大哥終究是向著莫家去了。
最後沒有得出什麼結論出來,一家人就這樣散了。
方鴻運回來,屋裏始終為他留了一間屋子,這一點上讓他很欣慰,至少家裏人對他是不離不棄的,一直為他準備着屋子,就希望着他會回來,特別是娘,娘把屋裏打掃的乾乾淨淨的,就像他在家裏一樣。
休息了一天,方鴻運開始在村裡走動,先前李冬花同他講過大河家裏的事,他略驚訝,想不到大河還懂這釀醬的方子,不過他懂這法子卻似乎還說得過去,畢竟這人從小在外走南闖北的,誰知道會不會在外面拜了師父學了手藝。
可若是方河,他就有些頭痛了,此人會功夫,有本事,家裏情況又好,要怎麼樣才會使他拿出法子呢?面對這樣的人,以利誘之必然不行,看來只能以勢壓之。
這幾日方河不在,蘇小月除了上山坡放放羊,就沒有別的事情做了。跟袁氏在家裏奶孩子,孩子四個月,脖子硬朗了,聽到聲音會左右轉動,眼睛圓溜溜的,看什麼事物都覺得新奇,有時還會依呀的發出幾個單音詞,也不知她要表達什麼兒,卻是知道抗議,袁氏在一個地方坐久了,她就有些暴躁,總是把孩子端在手心裏放在胸前四處走一走。
只要袁氏四處走動,孩子不哭不鬧,眼睛四處轉動,很是歡快,除了到肚子餓的時候有些迫不及待,平時是聽話。
蘇小月把羊放到山坡上,她轉身下來拿水壺時,正好遇上齊有玉抱着孩子過來玩,齊有玉兩個月前生了個大胖兒子,把她是樂壞了,她辛苦盼的兒子終於呱呱落地,這下她在婆家腰杆子也直了,說話都有了底氣兒。
蘇小月陪着她坐下,只見齊有玉胖了好大一圈,定然是月子裏吃得不錯,只是齊有玉的眼眶底下有疲憊的黑眼圈,不由覺得奇怪。
她的孩子小,家裏的方嫣喜歡溜噠,那張搖椅就空了下來,把齊有玉的孩子放了進去,偶偶搖一搖,小孩子睡得正香。
看到蘇小月,齊有玉滿腹的牢騷,她見袁氏抱着孩子上山坡上看羊去了,她便放開聲,不停的說了起來,“月兒,你不知道,我這孩子這兩月把我給折騰死了,坐月子裏家裏殺了雞給我補身子,可我吃下去卻奶水不足,孩子嗷嗷大哭,睡也睡不好,好不容易出了月子,孩子的睡眠又倒了,白日裏睡着不起來,連奶都喝得少,晚上卻叫得歡實,一會兒又要喝奶,一會又要哄着睡,簡直忙得我哭。”
“你知道嗎,白日裏他不喝奶的時候,我漲得疼,自己睡一會兒就要擠奶,就怕一個偷懶,奶水倒了回去,沒了。擠得勤快了吧,根本就沒有覺睡,晚上又接着熬夜,這日子簡直就是煎熬。”
難怪憔悴了這麼多,蘇小月聽了,覺得自家小女兒簡直是太好帶了,沒有倒夜的惡習,也沒有嚷着奶水不夠,吃不完的奶,倒害得她擠得辛苦。
說起孩子,齊有玉還有許多的話講也講不完,“你不知道,我婆母不幫我帶一會兒,要是她能幫我白天裏帶一下,我就算是晚上熬夜也不怕,現在全都是我的事兒,只能把這日子慢慢熬過去。”
蘇小月也不好勸了,莊戶人家這段時間都忙,白日裏錢土梅要去地里幹活,累到不行,晚上倒床就睡,哪還能管這媳婦兒。
於是蘇小月提意見似的問道:“會不會是奶水不足,孩子才鬧的?”
似說到了齊有玉的心事,她的臉色明顯的變了變,有些不太高興,她猶豫了一會兒問道:“月兒,你當初奶水很多嗎?孩子多久吃一次奶?”
蘇小月回想了一下,說道:“我那孩子生下來五斤,並不大,胃口算不算大不太清楚,每次我喂完,能睡上二三個時辰吧,吃飽了就睡,也不鬧騰,白晝沒有倒夜,夜晚臨睡前喂一次,半夜喂一次,可一覺到天亮的。”
這麼好帶?齊有玉傻了眼,原來是自家孩子鬧騰的,她還以為個個都是這樣經歷過來的呢。可是當自己知道了后反而心裏不舒坦了,自家孩子是怎麼回事,總是鬧騰。
蘇小月往山上望了一眼,嘆道:“你應該早跟我說的,上次洗三的時候,我去看你,見你氣色挺好的,當初沒放心上,我家裏有頭奶羊,先前留着孩子吃不飽奶的時候用,後來見奶水豐富,就沒有給奶羊擠奶,奶羊現下正受孕,再擠奶得兩月後,到時有了羊奶,你每天過來擠一些去,免得孩子不夠吃。”
齊有玉既高興又可惜,她也懷疑是自己奶水不夠,要不然夜晚孩子老鬧着要喝奶。
兩人談起這奶孩子的事,一時間說了好半晌,蘇小月經驗也不多,多是袁氏在照顧,袁氏非常的細心,她帶着孩子睡身邊,從不讓孩子打擾小兩口的生活。
說了好半晌后,齊有玉心裏舒坦了,畢竟是了個兒子,再苦再累都是歡喜的,如今她成了方家的功臣,家裏人都對她,有什麼好吃的都會給她留下,所以她才會胖得這麼快。
“月兒,我再熬幾個月吧,等孩子能喝下疙瘩湯了,我就輕鬆了,就是這晝夜顛倒的習慣我婆母說去請神婆幫忙倒回來,要不然我真的會被折騰死的,太辛苦了,我現在是站着都能睡着。”
蘇小月也覺得她辛苦,熬夜最難受,特別是白日還不能補眠的時候,但是請神婆的事就有些奇怪,這種事神婆能轉變過來?
她起身送齊有玉出了門。
中午袁氏從坡上下來,懷中孩子已經睡著了,她輕輕地把孩子放回搖椅中,來到廚房,見女兒正在掌廚,袁氏忙上前搭把手。
蘇小月望着袁氏,心裏很感動,生下孩子,自己啥也不懂,若不是袁氏幫她帶着,沒讓她操過心,她恐怕也跟齊有玉一樣,孩子有時鬧騰的時候她也見識過,多是孩子生病的時候,睡也睡不着,孩子又想睡,吃也吃不下,孩子又想吃,大人也辛苦,孩子也辛苦。
那段日子多是袁氏在操勞的,蘇小月就像個幫手。
就在農忙過後沒兩日,方大業家裏來了媒人,原來是方義良要娶親了,這小夥子老實本份,是個勤快的。
尋的親是齊有玉娘家那邊的人介紹的,這兩人關係一向好,有齊家的人介紹,方大業一家也放心了許多。
家裏就一個長孫方金滿,老大夫婦努力了這麼多年就沒有懷上第二個,非常的可惜,終於等到老二方義良要娶新婦,方大業又來了精神。
花秋菊和袁氏聊天的時候,蘇小月帶着孩子在旁邊也聽到了,她想找個好生養的媳婦兒,這莊戶人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就怕姑娘家身子不好。
兩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一些偏方上去了,沒想花秋菊比袁氏的偏方還要多,什麼好生養的媳婦要長得胖一些,臉要圓一些,這樣旺夫,還說屁股也要大些……
聽得蘇小月都聽不下去,抱着孩子走了,沒想身後花秋菊看着她的背影對袁氏說道:“嫂子,我跟你說,月兒就是最好生養的,你看啊,我剛才說的,人要長得圓潤吧,月兒最合標準,胸前大,奶水足,屁股大好生養,論長相就更不用說了,簡直跟嫂子一個模樣刻出來的,嫂子都這麼大年紀了還養得這麼好,不像是莊戶人家。”
袁氏被她舌上生蓮花的話說得都不好意思了,兩人又聊了半晌。
最後方義良定了下來,還是定下了齊有玉家裏介紹的那個,聽說那位姑娘每個條件都符合花秋菊說的,花秋菊在村裡人緣又好,有時會同對方說起這些,大家開始好奇起那位姑娘。
這種話對於做婆婆的人來說,個個記心上,好方便自己將來娶兒媳婦用,這種話被村裏的年青小伙聽到,就有些不淡定了,聽說還有男子私底下拿蘇小月做對比,說女人胸大好揉捏,女人臀大很舒爽,各種平時里不敢說的,這下子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一個不小心被方河聽了去,他剛忙完蘇家村的農活,回來沒兩日,這兩日,小媳婦兒身子不爽落,他不能碰,心裏頭一把邪火壓也壓不下去,這下一個不小心聽到村裏的年青小伙談論那胸大臀大的女人,說起了那快活勁兒,害得他也想入非非,可是聽到最後,這幾個人居然把蘇小月來打比量,這下就氣得不輕了。
從暗處走出來的方河,黑沉的臉,目光銳利的在幾人身上掃了一眼,嚇得這幾位青年小伙噤了聲,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剛才他們說什麼來着,說了人家的媳婦兒,這可不得了,就好比別人談論自己的媳婦,誰會心裏好受。
可是剛才幾人瞥了眼的,這處兒沒有人。
方小鐵也夾在這群青年中,看到方河,想起自家哥哥的交代,心裏嚇得不輕,於是乘着人不注意,閃身逃走了。其他的青年也不敢得罪方河,個個作鳥獸散。
想起這剛才這些青年所說的,勾得方河全身燥熱,自家媳婦那身段,似乎跟這些人說的一樣,的確也是舒服,唉,他家小媳婦兒就是個惹桃花的主,村裏的年青人找媳婦兒都拿做比較,這還了得,天天有人屑想他家小媳婦,他可不準。
方小鐵被幾位年青人輕浮的話撩出了一身的火,未曾世事的方小鐵今年十九歲,有些想女人了,就是不知道女人的滋味兒如何。
他以前從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可今日卻被幾位青年一點撥,方發覺男女之事如此之美妙。他腳步飛快的往自家屋裏跑,經過隔避方亮家裏,他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像有女人哭泣又痛苦又帶着笑的聲音。
這種奇怪的聲音不知為何卻使方小鐵全身發燙,他急忙停住腳步,站在牆根處聽聲,那聲音越發的急促,還聽到男人的低吼聲,一柔一剛的兩種聲音撩得方小鐵再也受不住。
方小鐵犯了疑,方亮跑船運兩個月才來回來一次,離上次回來只過去了十天,那方亮屋裏的男聲是誰的?
他左右看了一眼,搬了兩塊大石頭疊在一起來,悄無聲自的爬到牆上,望着底下一人多高的牆頭,他閉了閉眼,膽子肥了,一口氣跳了下去。摔了個狗.吃.屎。
慢慢靠近聲音來源地,居然是大亮家的卧房,聲音清晰了,有男女兩人的調笑聲,與剛才那急促的聲音不同,似乎停歇了下來。
屋裏男人說道:“……你這個騒娘們,這麼浪,再給爺來一次。”
婦人笑了,“你輕點兒,我怕受不住。”
“怎麼?你受不住我的尺寸?大亮如何?是不是在這方面不行啊,把你給饑渴的。”
提到大亮,齊惠身子微微一僵,臉上的笑容掛不住,“我們兩在一起的時候,不要再提他,行不行。”
男人笑了,“行,不提他,就提咱倆,再來一次,剛才意猶未盡。”
“就你饞,折騰得我受不住了。”女人嗔了一聲,那媚眼兒看得男人心魂都丟了。
屋內又傳來兩人纏綿的聲音,方小鐵自聽到男人的調笑聲后,震驚在當場,他站在門外,似下了定魂術。
許久,聽到屋裏男女喘息的聲音時,他再也控制不住,輕輕推開一條門縫,在縫隙里偷看起來,沒想到看到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身影,那畫面讓方小鐵熱血脈僨張起來,才一會兒,他居然流了鼻血。
就在這時,院子外響起了開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