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那自然,我可是看着少莊主長大的,我那死鬼是君岳山莊的金管事,我們夫婦倆從老莊主在的時候就一直伺候着了。」
「原來天寧還是喜婆您看着長大的,那可以跟我說說他小時候嗎?」艾芳馡問道。
「那當然沒問題,莊主小時候可皮了——」喜婆一提到君天寧,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一樣,說個不停。
夜越來越深,前頭的喧嘩聲越來越小,喜婆抬頭看了眼窗欞外的夜色,吩咐丫鬟們做好準備,喜宴就要結束,新郎官快要回新房來了。
不一會兒,喜房外起了騷動,雜沓的腳步聲和叫嚷着要鬧洞房看新娘子的高亢聲音傳來,君天寧走了進來,一群平日跟他交好的朋友也搭着他的肩膀搖搖晃晃的進入新房。
伴隨着喜娘連聲道喜和眾人的笑鬧聲,君天寧緩緩地以喜秤挑起了艾芳馡頭上紅蓋頭,露出了她精緻絕美的嬌顏。
艾芳馡眼前驀地一亮,她緩緩抬頭,看到在氤氳燭光的照映中顯得格外俊美的君天寧,臉蛋不禁升起一抹紅霞。從今天起,君天寧便是她的丈夫了!
君天寧抬起她的下巴,滿眼驚艷與痴迷,目光緊鎖着眼前這張在燭光下更添幾許風情與柔媚的臉,久久無法回神。
一旁見過大風大浪、經驗老道的喜婆先行回神,取過君天寧手中的喜秤,打趣道:「我這喜婆不說湊成對的新人有上千,總還有上百個,卻沒見過這麼標緻的新娘,難怪我們少莊主跟各位公子都看呆了……」
這時君天寧的好友們這才回神,紛紛發出讚歎聲,不停向兩人道喜。
眾人對着並肩坐在床頭新人一番嬉鬧后,在喜婆「春宵一刻值千金」的趕人暗示中,識趣的退出新房。
新房裏的丫鬟們也在收了豐厚的打賞后,跟着喜婆一起離去。
整個新房裏只剩下君天寧和艾芳馡這對新婚夫妻,他迷戀的看着她,食指順着她細緻的眉眼開始描繪,在她秀麗的五官上摩娑。他貼近她的耳畔,嗓音沙啞而隱忍,煽情的說著,「馡馡,你今天真美,把為夫的魂都勾走了,為夫真不敢想像接下來會怎麼拜倒在你的裙下。」
赤裸裸的暗示叫艾芳馡耳熱,她嬌瞋的橫他一眼,「沒個正經!」
「馡馡不會這麼狠吧,今晚還要為夫一本正經?」他握住她的手腕輕輕地一帶,將她納入自己寬闊溫暖的懷中,手指在她水嫩的唇瓣上來回撫摸,輕咬了下她嫣紅的耳垂,喝了酒的他,語氣沒了以往的穩重,反而多了幾分恣意與輕挑,「你沒聽見喜婆方才提醒為夫的話嗎?春宵一刻值千金!」
「別,等等,先幫我把鳳冠拿下來,這壓了我一整天,脖子都挺不直了,好重。」他身上的酒氣醺得她有些迷醉,連忙推了推吐出濃濃酒氣、笑得邪魅的他。
「是,娘子有命,為夫不敢不從。」他俯身啄了下她的紅唇才起身小心的幫她拿下頭上的鳳冠,仔細地幫她把髮髻中的珠釵翠環一件一件拿掉,讓她一頭像瀑布般的青絲散落,又端來溫水讓她洗去臉上的胭脂水粉,露出一張水嫩芙蓉面,另一番不同的清純風情叫他一樣看得痴迷。
趁着他將水盆端到外間架子上放時,她坐到床榻邊,解開幾顆扣子,露出雪白纖細的頸子,捏了捏發酸的肩頸。
這動作讓雪嫩的酥胸若隱若現,叫回到內間的君天寧下腹倏地躐起一陣燥熱,直勾勾的盯着她瞧。
他的眼神太露骨,艾芳馡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臉上浮起如紅牡丹般馡紅的羞澀,「天寧,你今天是怎麼了,一直盯着我瞧,又不是沒看過我……」
「娘子這麼美,為夫怎麼看都看不夠。」他坐到她身旁,修長的手指撫摸着她順滑如絲綢的青絲,指尖親密地按摩着她被鳳冠壓得有些發麻的腦袋和纖細的肩頸。
「我以前怎麼都不知道你這麼會說甜言蜜語?」
「以前沒對你說是擔心把你嚇到,把為夫當成登徒子,現在你成了我妻子,以後為夫天天說給你聽,就怕娘子聽膩。」
她嬌笑着,「不膩,就怕你嫌煩不說了。」
他配合著穴位,指腹輕輕的按摩着,「還會酸嗎?」
按摩的指法舒服得讓她忍不住低吟了聲,「好舒服……」
這低聲呻吟瞬間燃起他體內壓抑已久的衝動,他勾起她小巧的下顎,帶着酒香氣息的熱唇驟然吻上她甜美的唇瓣,慢條斯理地廝磨着,淺淺地啄吻吸吮,再慢慢地探入,越吻越深。
她被吻得有些暈眩,感覺自己好似快無法呼吸,醉人的誘惑讓她禁不住地自喉間逸出一記壓抑的呻吟。
他眼眸里迸出無法熄滅的熱芒,大手扣着她的後腦,一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壓在自己健碩的身軀下,不再給她任何發出聲音的機會,唇舌激烈地舔吻着她柔嫩的唇舌,肆意糾纏,霸道地席捲她口中每一寸芳香甜蜜,輾轉纏綿不停。
他如兇猛的野獸般,強勢得不容拒絕,激情地舔吮着她,誘惑她生澀地回應着他熱情的追逐。
纏綿的親吻糾纏讓彼此的感官與情感逐漸交融,只剩下眼前的彼此。
一陣夾帶着寒意的晚風自微開的窗卷進新房裏,吹得桌上龍鳳呈祥喜燭的燭影持續晃動,將低垂的紅紗帳捲起。
晃蕩的紅紗帳里,兩人十指交握,糾纏親吻……
翌日,艾芳馡迷迷糊糊地自睡夢中醒來,惺忪的睡眼一踭開便對上君天寧還帶着情慾的黑眸。被這染着絲絲慾望的眸光注視,她不由得回想到昨晚兩人火熱激情的洞房花燭夜,俏臉倏地染成一片嫣紅,往他懷中蹭了蹭,不敢去看他炙熱的眼。
她這嬌羞模樣讓君天寧自喉間發出一記低沉的笑聲,「早啊,娘子。」
夫君,天寧是她的夫君了,這稱呼好陌生,卻又帶着令人喜孜孜的甜蜜,平日裏都是喊他天寧的,現在要改口喊夫君,讓她覺得好害羞,「夫君……早安……」
「娘子,為夫長得很醜嗎?」他笑看着她又染紅的耳朵,知道她害羞了。
她不解他的問話,搖頭回答,「沒有,夫君生得很美。」
「那為什麼不敢看為夫呢?」他自然知道她為何不敢看他,卻因喜愛看她害羞的模樣,繼續邪氣的調戲她,「是因為為夫昨晚的表現讓娘子不滿意?」說著說著一翻身便將她壓在自己身下,讓她不得不面對他,手指開始在烙滿他印記的胴體上來回摩娑,企圖勾引出她才剛沉寂的慾望,「如果是這樣,沒問題,為夫繼續再接再厲,一定讓娘子滿意。」
她眼一睜,連忙拉住他的手,驚恐的搖頭,「不,我很滿意,別再來了……」
「既然滿意,怎麼不看為夫?讓為夫以為娘子是對為夫昨晚的表現非常不滿意。」
她笑容靦腆,「人家是不好意思看你啦……」
昨夜君天寧溫柔的帶領她體會夫妻間情事的美好,讓這一世初嘗情事的她驚駭不已。她從沒有想過男女情事可以這麼美妙舒服,女人也可以在房事中得到男人真心的疼愛與極致的歡愉,而不是一昧的隱忍承受男人的需索和加諸在女人身上的壓迫與痛苦。
「傻瓜,你是我的妻,有什麼不好意思看的,全天下只有你可以正大光明毫無忌憚的看遍為夫全身上下。」
他將她虛軟的小手拉到他又昂然挺立的灼燙上,「包含這裏,只有你有權力。」
一碰上那火燙灼人的硬挺,她猛地倒抽口氣,嚇得想抽回來,手卻被他用大掌包覆,貼在他的火燙上,讓她根本無法抽回。
「你……」她羞紅了臉,咬着下唇,「為什麼又……」昨天一整晚他要了她好幾次,怎麼現在又……
「它是被娘子你喚醒的。」他吮咬着她艷紅的耳珠,輕聲在她耳畔說著。
「你胡說,我哪有叫它,分明是你自己不管好自己的……」這個壞傢伙。她從沒有想過他會這麼壞,一直逼着她說這些羞人的話,嬌斥了聲,「不理你了啦,很壞耶你,這樣戲弄我!」
他低笑了兩聲,親了下她紅撲撲的臉頰和還有些迷濛的眼眸,「好了,不逗你了,告訴為夫,你還好嗎?痛不痛?腰酸不酸?」
昨夜也是初嘗男女情事滋味的他,根本無法剋制自己想要她的衝動,一次又一次毫不厭倦的要着她,如今想起有些后怕,深怕她承受不住,也怕自己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