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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衛林1970年參軍,在鐵道兵5師服役,複員後分配在縣物資公司干採購員。退休后,他又應聘到一家化工廠任供銷員。他性情豪爽,慷慨大方,喜歡結朋交友。複員40年了,除了同縣城二十多位戰友經常聚會吃喝玩耍外,還和外地許多戰友保持着聯繫。
這天下午,范衛林正和戰友打麻將,突然手機響了,他一看來電顯示,是陌生電話。他心裏嘀咕着這是哪來的電話,手指按下了通話鍵:“喂,你好!哪位?”
電話里隨即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老范啊,你好!近來在忙啥呢?”說話的語氣很熱情,像個老熟人。
范衛林聽不出對方是誰,忙客氣地問:“請問你是哪位?”
“老朋友,你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你猜猜我是誰?”
范衛林覺得這聲音不熟悉,實在想不起對方是誰,就問:“你到底是誰嘛?我聽不出來。”
“老范,你再猜猜看。”對方笑嘻嘻地說。
范衛林不耐煩了:“我猜不出。你找我有什麼事?”
對方似乎在同他打啞謎,不說有啥事,也不願自報家門。
戰友在一個勁地催促他出牌,范衛林有些惱火,嚷起來:“你不說出姓名拉倒,我正在開會哩!”說完,關了手機。
打完麻將不久,三位戰友剛走,手機又響了,范衛林一接聽,還是剛才那個陌生電話,對方還是很熱情的語氣,還是不作自我介紹:“范衛林,你好!想了這麼久,現在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吧?”
范衛林一聽,心裏“咯噔”一下,知道我的名字,肯定是認識我的人。這會是誰呢?他趕緊回答:“你好!你好!讓我猜猜看。”
對方也不着急:“好吧,你想想看。”
范衛林拿着手機,腦海中頓時翻騰開了:聽他的聲音,不像是我的親戚,不像是原先的同事,外地的客戶也不像……難道是鐵道兵戰友?想到這,他試探着說:“你姓王?叫王茂年?是鐵道兵戰友?”
對方高興了,大聲嚷叫:“老戰友,我就是王茂年啊!”
“你就是那個在新兵連隊列訓練時分不清向左轉還是向右轉,有一次投實彈訓練把手榴彈落在身後,是連長臨危不懼果斷撿起正在冒煙的手榴彈扔向前方的那個傻大個王茂年?”范衛林動情地回憶着。
“就是!就是!”王茂年也顯得十分激動。
范衛林熱情發出邀請:“你這個傻大個,咋不早說。你現在在哪裏?老戰友分別今年正好40年,怎麼樣,來山區小縣玩玩吧!我們縣是全國的竹子之鄉,又是佛教禪宗的發祥地,這裏還有……”
王茂年打斷話頭,說:“我現在九江。和其他兩個戰友相約,準備後天上午到你那裏玩玩。”
范衛林豪爽地說:“好啊!我邀幾個戰友作陪,在縣城最高檔的金龍大酒店請你們吃野味喝五糧液,然後陪着去我縣的幾處著名景點東方禪文化園、竹博文化園、明月山風景名勝區……”
王茂年再次打斷范衛林的興頭,說完“老戰友後天見”就關了手機。
第二天早飯後,范衛林正要出門時接到王茂年的電話。王茂年支支吾吾說:“范衛林老戰友,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犯事了!”
范衛林問:“什麼事,老戰友就爽快講!”
“咳,昨晚我喝了點酒,一時興起,就到一家按摩店去找小姐玩,不巧被公安局的人抓了個正着,現還關着呢。”王茂年打着哭腔說,“他們要罰款4000塊錢,我手頭沒帶這麼多錢,請幫我一把吧!”
“你這個傻大個哪,快奔60的人了,咋能幹這種事!”范衛林埋怨一通后,安慰道:“你不用害怕。我有個戰友在縣公安局任政委,我請他打個電話到九江市公安局求求情,放你一馬,保你沒事!”
“不行的,跨了市區他們不會買賬,還是寄4000塊錢幫幫我!”王茂年哀求道。
范衛林愣了一下,爽快地表示:“咳,誰叫你是我的老戰友,我幫你一回。4000塊錢沒問題!”
想不到王茂年又說:“老戰友,實不相瞞,昨晚不單是我一個人去玩小姐,那兩個戰友也去了。三人要罰款一萬二呢!他倆也沒有這麼多錢,怎麼辦?就算我借你的吧,今後我們一定會還給你。”
“一萬二,這……”范衛林沉吟半晌,才說,“老戰友有難不幫說不過去,我只好動員縣城的戰友借款幫你們渡過這個難關,戰友情深似海啊!”
王茂年見范衛林願大力幫助,大喜過望,激動地說:“謝謝!我一定銘記戰友的恩情!我現在把賬號報過來,你就按這個號碼儘快把12000元錢匯來。謝了!”
范衛林為了賬號不會弄錯,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認認真真核對了三遍。
王茂年最後說:“你最好今天就把錢電匯到我的賬上,讓我們儘早從公安局出來,明天趕來同你們這幫老戰友相會。”
“行!沒問題!”范衛林一口應允。
傍晚時分,王茂年來了電話,問錢匯出了沒有?范衛林很不高興,說:“王茂年你這個兵痞子,這是怎麼回事嘛?上午我接完你的電話,就立即騎着摩托一個戰友一個戰友去籌款,總算湊足了12000元錢。可到銀行去辦匯款業務時,銀行的人說這賬號不是九江的賬號。難道你人不在九江?”
王茂年發急了,趕緊解釋:“我是江蘇無錫的,在路過九江時犯的事。你儘管放心,按這個賬號匯款過來,我可以異地取款。”
“啊,是這麼回事!”范衛林誠懇地說,“老戰友放心,我明天一上班就會去銀行匯款,你等着取錢吧!收到后一定要回個電話啊!明天上午來不了我這裏沒關係,後天也行。反正不管是什麼時候,我隨時恭候老戰友的光臨,吃住玩全包在我身上!”
“好的!好的!謝謝老戰友!”王茂年很是感激。
第三天上午和下午,王茂年來了兩個電話,都是詢問匯款的事,語氣十分焦急。范衛林也顯得很着急,回答說:“老戰友,錢已匯出了,還沒收到?怎麼回事嘛?你再到銀行查詢一下,不可能出差錯吧!”
第四天,王茂年又來了兩個電話,稱匯款沒有收到。范衛林卻一口咬定款早已匯出。
到第五天,王茂年再也沒來電話。范衛林掏出手機瞅着“已接電話”顯示的一長串冒稱“王茂年”的電話號碼,撇撇嘴,開心地笑了,罵罵咧咧道:“不知哪來的兔崽子,想來騙錢,沒門!我根本就沒有王茂年這個戰友。我是故意矇騙你,讓你不停地打電話花電話費。老子走南闖北幾十年,啥樣的人沒見過。想在老子面前耍花招,你還嫩了點!”他只是弄不明白,自己的姓名、電話號碼等個人信息是被誰泄露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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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隔日,安排好蘇安新今日的任務后,蘇安寧便提前來到了古街新開的店鋪。
一走進,徐老就迅速地迎了上來。
“安寧,你總算來了,可你……”徐老樂呵呵的開口道,抬頭看蘇安寧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安寧她的模樣是不是變了?
察覺到徐老盯着自己臉的動作,蘇安寧心中卻是瞭然。
她現在這具身體的樣貌與她之前的身體並不一樣,但依舊有着六七分的相似,可是在昨晚的靈力洗滌之後,雖然五官方面沒有發生什麼變化,可湊在一起卻越發的靠近她原來的相貌。
再加上身體內的不少雜質也被清除,她的皮膚變得更加白皙滑嫩,這樣一來,看起來還真的像是變了個人。
“昨天泡了個葯澡,若徐老有興趣,我弄個藥方給你?”蘇安寧解釋道,雖然這對於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對於之前見過她的人來說的確有些匪夷所思。
“我這把身子了,還弄這些做什麼。”徐老連連擺手道。
“不止是美白的作用,還能去除一些身體的污漬,從而起到強身健體的作用。”
“好,那你給我來點。”徐老應道,他這把年紀了,身體健壯點,他人也能舒坦點。
蘇安寧輕應了一聲,唯有徐老自己親身嘗試過效果,才會消除最後的疑慮,不過,她會適量的減少藥效。
隨後,徐老帶着蘇安寧開始在店鋪里閑逛了起來。
“按照你的吩咐,我在這裏分辟出了一間單獨的小間,攝像頭以及技術人員都給你準備好了。”徐老說著,神色也有些奇怪,他倒是不明白,算命就算命,怎麼要拍攝什麼視頻,還需要找一個專門的人來負責?
不過,這是蘇安寧跟他合作的唯一要求,他當然要好好辦了。
“嗯,麻煩徐老了。”
“不麻煩……”徐老連忙搖頭,隨後帶着蘇安寧走向了另一間房間道,“這就是以後安寧你算命測字的地方了。”
蘇安寧點了點頭,看向徐老繼續道,“那麼就從今天開始開業吧,按照我們之間簽訂的合約來。”
“我昨天已經放消息出去了,因為你之前的名氣,也有不少人私底下聯繫我了。”徐老說著,神色有着淡淡的自豪,他活這麼久了,最多的就是人脈了!
“你安排就好。”蘇安寧漫不經心道,比起幫誰算命來看,她更在意的還是她要如何從那些視頻中獲得靈力。
看着蘇安寧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徐老心中暗自納悶,他怎麼覺得蘇安寧對算命賺錢一事沒有想像中的那麼上心?
而她既然不上心的話,為何要跟自己合開店鋪?
“那個技術人員什麼時候能到?”蘇安寧看了看那間單獨開闢出來的房間,問着徐老道。
徐老聞言,看了看時間,應道,“快了,約好了八點半見面,到時候你有什麼要求可以當場提。”
聽到這話,蘇安寧的神色微微地有了點波瀾。
徐老看着蘇安寧的神色,心神微頓,他怎麼覺得蘇安寧對這什麼技術人員更關心?是他的錯覺?
片刻后,徐老所找的技術人員終於來了。
“咦,是這裏嗎?”一個頭頂黃髮的男生從外面走了進來,背上背着一個電腦包。
“你是陸尋?”
“這就對了!”黃髮男生也就是陸尋肯定的應道,隨後視線在蘇安寧與徐老的身上打量着,在落到蘇安寧身上時眼底閃過一絲驚艷,“這位美女也跟我一樣是來兼職的嗎?”
“這是我們老闆。”徐老隨即介紹道。
“老闆?你們這裏不是算命的嗎?”陸尋詫異地盯着蘇安寧看着,雖然他也不明白為啥一個算命的店鋪需要一個電腦技術人員。
“咳,我們老闆就是算命的。”徐老輕咳了一聲道,安寧她就是年紀太小了,難怪別人會有所懷疑。
“美女,你算命啊!幫我算算可好?我最近是否能走桃花運?”陸尋眨着眼睛問道。
蘇安寧看了一眼陸尋的面容,淡淡道,“你有沒有桃花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近段時間可能會有血光之災。”
“血光之災?”陸尋半信半疑道。
“福德宮發黑,鼻樑上現赤筋,說明你近日將會有血光之災,按照發黑的程度,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了,路過高樓時注意一點。”
聽着蘇安寧越來越玄乎的話,陸尋整個人懵逼了,他一向崇尚科學,可蘇安寧說的頭頭是道,讓他的心裏直打鼓。
而說完話的蘇安寧也沒理會陸尋的震驚,繼續道,“談一談你接下來的工作吧。”
“嗯,好。”陸尋回神,迅速地應道。
隨後,蘇安寧與徐老兩人將陸尋帶到了那間單獨開闢的辦公室,裏面有一台桌上型電腦,電腦上一分為二,第一塊是蘇安寧算命地區的監控,另外一個是整個店鋪的監控。
“你現在的工作就是將我算命的視頻截取下來,上傳到微博上。”蘇安寧指着其中一個監控視頻道。
“就這樣?”陸尋道。
“暫時就這樣,以後有需要會再跟你商量。”
“那好,沒什麼問題。”陸尋立即打了個OK的手勢,做這麼簡單的工作一個月就有三千可以拿,雖然依然有點少,但至少能讓他度過難關了。
“今天就開工,可以嗎?”蘇安寧詢問道。
“可以。”
聽到陸尋保證的話,蘇安寧點了點頭,隨後帶着徐老走出了房間。
兩人走後,陸尋開始打量起了自己的這間小辦公室,看完之後,很滿意的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進行了兩台電腦的數據共享,再戴上耳機后,陸尋的雙手迅速地在自己筆記本電腦上敲打着鍵盤。
不一會兒,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之間從耳邊傳來,讓陸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了監控視頻。
“印堂發黑,嘴唇發青,說明你近期會遇到不利於你的事,你說個字給我聽聽?”
“園。”
“園?你這災要應於出遠門,看來你近期是有出門的準備,而且這次應該跟口舌有關。”
“是啊,大師,我最近的確要出遠門,你有什麼辦法讓我避開嗎?”
“避不開,即使你這次避開了,下一次還會以其他的方式應回到你身上。”
“那我要怎麼辦?”
“注意禍從口出的道理,開車的時候需要更注意點。”
“好的,大師。”
聽到這裏,陸尋便看到那人拿了一大疊的錢放在了蘇安寧的面前,看着,陸尋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這疊錢看上去有幾千吧?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賺了好幾千?
陸尋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監控里的一幕幕給吸引了。
接下來的時間,他就看着蘇安寧鐵口直斷,讓來來往往的客人心甘情願的拿錢。
看到後來,陸尋已經完全麻木了。
探尋的眼神直直地落在蘇安寧的身上,他很懷疑,這些人是不是蘇安寧找來的托?
故意拍攝這樣的視頻來吸引公眾的注意,然後引更多人來忽悠,以達到賺錢的目的?
想着,陸尋心裏已經決定明天絕對不要上班了,看了眼視頻,哼哼了兩聲,他才不會幹這種昧着良心的事。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一下被打開了,蘇安寧的身影出現在陸尋的面前。
“視頻製作好了嗎?”蘇安寧開口詢問道。
聽到蘇安寧這麼關注視頻,陸尋心裏已經篤定自己剛剛的想法了,不過面上卻不顯現半分道,“我可以拿回去製作,你將你的微博賬號給我,我到時候製作完成後幫你上傳,然後再給你打電話,你看這樣行嗎?”
“……行。”看了一眼陸尋,蘇安寧點頭。
陸尋聞言,對着蘇安寧一笑,記錄了蘇安寧的微博賬號,收拾了自己的電腦之後,便準備離開了。
就在他臨出門的時候,蘇安寧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起。
“剛剛我對你算的災會應驗的,回去的時候小心點,若是應驗了,就不要懷疑我的算命水平了。”
聽到這話后,陸尋迅速地轉身,卻只能看到蘇安寧的背影。
看着那纖細的背影,陸尋臉上有些驚訝,蘇安寧知道他在懷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