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日出

98.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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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很想要強裝鎮定,可這麼被發現了,又毫無準備,章延還是很沒有出息的想要落荒而逃了,卻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正如章煜所了解到的,與姬恆同行臨安城的人中有他的母親姜氏,且姬恆便是為了姜氏來臨安求醫。姜氏確實身染疾病,甚至當得上無法見人。因為在她的脖頸處,有一團拳頭大、肉肉的東西。

打發現起,姜氏便吃了許多湯藥、看了許多大夫,這東西卻沒有能夠消下去,反而是越長越大。到得現在,已是十分可怖,與此同時,姜氏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差了,久久口不能言。

姬恆在臨安城安頓下來,而看在從大宛撈到許多好處的份上,章煜本着和平共處的友好理念,差了不少御醫、太醫去幫他的母親姜氏看病。御醫與太醫們皆是盡心儘力,但仍舊無一不是無功而返。

凌霄便也聽說了姜氏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她的那套東西能拿出來用的情況少得可憐,先前也試過行得通……聽過了姜氏的毛病,倒不覺得棘手,只是即使有點兒心癢,現下也無法主動去幫姜氏治病。

寧王問她能不能治好的時候,她倒是點了頭,但除了並不想要的寧王的親親表揚之外再沒有了下文。加上忙其他事情忙得焦頭爛額,一時間凌霄自然是將這一樁在心裏擱下了。

後來有天,凌霄累癱回到府里,待她梳洗沐浴過,遲她回來的寧王直接將她拖進閨房,殷勤地讓她躺好,幫她捏肩捶背。這般的行徑,很是應和“無事獻殷勤”那句話。

雖然這樣的事倒也不是第一次,但今天凌霄便感覺到了不同。只是,依然受用。凌霄翹着腿享受着寧王的“獻媚”,閑來伸手勾住他的下巴,左右仔細地端詳了一番他的臉,唔了一聲,說,“美人兒這般乖巧懂事,我心甚悅。”

寧王拍了她的手,也笑道,“然後呢?按照話本里的走勢,凌大人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對我做點什麼?”說話間拉着凌霄的手勾到自己腰間,暗示與誘、惑之意不能更明顯。

看着寧王這幅欲、求、不滿,急求交、歡的“浪蕩”模樣,凌霄呵呵,想抽回手卻無法,動了動身子,懶怠地說,“累,沒精力。”

寧王卻順勢擠到了小榻上,反過來攬着凌霄的腰幫她不輕不重地按摩着,在她耳邊吐氣道,“我來,你只要……”凌霄轉頭,真誠地看着他,問,“小妖精就這麼想榨乾我嗎?”

“不,是想被你榨乾。”

“……”

凌霄並沒有想和他爭執誰榨乾誰的問題,她默了默,拉開了點兩人親密無間的距離,正經問,“有什麼事?”

“昨天夜裏姜氏病重,幾近沒命,今天姬恆找上了六哥,許以條件,要求讓你去替姜氏治病……”

寧王把玩着凌霄的頭髮,慢慢地說,“他倒也不知道是你,只是確定有這麼樣的一個人,他見過你替別人治傷留下的創口,還有你給過阿好用來防身的藥包。”

凌霄便聽明白了,阿好被趙檢劫走那次,她身上的東西都被清理得乾乾淨淨的,看到新鮮的東西難免會好奇。阿好後來也和她提過,不過不是什麼要事,說過了不用擔心她自己一樣拋在了腦後。

倒是沒有想到被姬恆惦記上了,還好這個人不知道她……但是聽寧王這樣說,怕是許了不差的條件了。凌霄心緒淡淡,就算是大宛國君,那也是無事獻殷勤啊……可這些無須她操心。

“安排好了,告訴我時間就行。”

“你不問問事成之後的獎勵嗎?”

“我這樣大公無私、剛正不阿,和那種有好處才肯做事的人能一樣嗎?”凌霄面無表情地反問道。

“嗯,不能。”寧王附和,將話題又拐回去,平靜說道,“待到凌大人事成,便把我獎勵給你。”總之這一句是一定要說出來的。

本以為糊弄過去了的凌霄:“……”深知和這個越來越不要臉的人是沒有辦法講道理的,凌霄轉了個身,說,“我睡一會,用晚飯了再喊我。”

她是真的累倦,因而閉眼很快睡著了,寧王便沒有繼續擾她休息。

……

凌霄替姜氏看診的時間定在了三天後,她將其他事情推后空了一天時間出來。為了保護她,這件事並不張揚,而姬恆也暫時被請到了別處。所有能見到凌霄的,都是提前安排好的自己人。為了準備得更加萬全,凌霄與許多人混在一起,進入房間,亦並不暴露。

姜氏同樣沒有看到凌霄,在出現之前,她先讓人與姜氏灌下了麻沸散。待到她出現時,姜氏已經陷入了麻痹與昏睡。寧王陪在一旁,屏風之後,除去他、凌霄以及床榻上的姜氏,再無他人。

整個過程極快又極為順利,凌霄做的事情,只是用自己的一套用具把姜氏脖頸上的東西割了下來,擠出污血之後,清理過傷口便再將傷口進行縫合。簡單、粗暴並且有效。

凌霄做事的時候十分專註,寧王第一次見這樣的手法,不無驚奇。但他一樣很是安靜,也沒有用奇怪的目光看凌霄。只是想起來,在九陀山時她便曾顯出來的幾分神秘,又記起她謀殺沈皇后,想辦法溜出宮……

其實凌霄的很多事情,他都沒有很清楚,甚至在與她糾纏不清之後反而不去多探究。可是,在她身上發現越多秘密后,卻更明白她不想為誰停留的心思。思及凌霄到底對他心軟,寧王垂眼,抿唇,無論如何,他總是要將她捆在身邊的。

直到結束姜氏也沒有醒,後續的事情不怎麼難搞,無非藥理調養。凌霄沒有再多管了,而是全部交給了另外一名御醫去處理。她對姜氏的病感興趣,除了多出小白鼠供她實驗手法外,也方便她確認類似的病症好不好處理。

坐着馬車回府時,凌霄靠着車壁,看寧王如來時一般,不見任何情緒波動。她沒有太累,便生出了戲弄的心思,說,“難道寧王殿下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寧王眸光微閃,笑了笑,“問了凌大人就會回答嗎?”

“不會。”

寧王攢眉,“但我還是想問。”凌霄眯眼,等着他的話,多少以為他是按捺不住想要多探究她的過往,偏聽到他繼續說,“凌大人,我什麼時候才能娶你?”

“……等我想嫁了。”

“那你什麼時候才會想嫁?”

“看心情。”

寧王頷首,“好,等凌大人。”

他語氣歡快,湊上去親了親凌霄的額頭,凌霄沒有抗拒。一種強烈的、暖融融的情緒終於從凌霄的心底升騰而起,她果然還是很喜歡……這個人的尊重和包容。至於他的那些黑歷史,唔,往事不要再提。

·

姜氏病情漸漸好轉,到二月上旬時,姬恆終於帶着她離開臨安,回大宛去了。他走得乾脆利落,倒是讓人有點相信了他當真是為了與姜氏求醫才會有了這一次的舉動。

對於阿好與凌霄來說,隨着中旬的靠近,姬恆的事情她們顧不上關心,也不知道他與章煜談妥的條件是什麼。在書院裏的一個月時間,阿好幫杜郁清的忙,與書院裏的學生相處,同時不斷地觀察。

每天回到府里,她都會對當天的事情做下記錄。到了現在,離參加女官考核尚有兩天功夫,阿好便抽時間對自己在書院裏的心得體會做了總結,準備遲些交到章煜手中。

參加女官考核的多為世家或官家小姐,因是朝廷初涉開放女子為官,其中有多少看得見、看不見的好處,但凡了解都清楚,便不會不想分一杯羹。

更何況,別人沒有份自己也沒有份還好,別人有份而自己沒份,那就不同了。既是看重利益,便不可能會願意將好處拱手相讓。

在一眾出身優異的姑娘當中,阿好便顯得有些特別,有識得她的不免奇怪,卻沒有上前同她攀談。杜郁清被阿好慫恿,也參加了此次的考核。

凌霄親自把關的試題,說好聽一點兒叫獨到,說不好聽一點……咳。或許是同她相處得多,對她的行事風格與思維方式都太熟悉,阿好雖也覺得有一點離奇,但仍將試題都答完了。

考核的結果需在七天之後才會出來。

章煜等在馬車裏,阿好出來上得了馬車便看到他了。他似乎與凌霄那般,對阿好有信心,見到她便怡怡然說,“我家阿好馬上就要出息了,朕的驕傲。”

阿好無言,說,“您見過試題的罷?雖說是附加題,但是父親和丈夫同時掉到水裏先救誰這樣的問題您竟然同意了?”

章煜挑眉看她,問,“你怎麼答的?”

“當然是救父親啊。”阿好不假思索立刻給出了回復,章煜輕哼,她笑道,“陛下不是會鳧水嗎?”

沉思了一下,她又說,“這麼一想的話,應該讓您救我父親,我在岸邊等着才對。畢竟我不會鳧水,跳下去反而是送死,您一定捨不得。”

“你一定是第一名。”章煜意味深長地說道。

========下面還沒有替換=====

他原本設想過的,是和陸靜姝美美、驚艷重逢,哪裏是像現在這樣,兩個人躲在屏風後面,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深覺被自己的母后擺了一道,章延鬱悶,可無處發泄。

乍然看到屏風後面的章延,陸靜姝沒有驚呼出聲,眼睛卻瞪得很大似乎不太相信這裏會出現這麼個人般。她既莫名其妙又一頭霧水,再看章延困窘的模樣,又隱約明白了什麼。

陸靜姝嘆氣,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章延的對手,只是小聲問,“慶王爺既知於理不合,為何還要這般?”

章延卻立刻變得得意了起來,“你現在十三歲了呀,馬上年節一過就十四了,只消一年便及笄。十三歲,該定親了。我現在是慶王了,正需要一個王妃。”

“慶王現在這是在誘導我與慶王私相授受、暗通曲款么?”陸靜姝心知這種事情,不說她對面前的人是何感覺也定不能夠答應什麼。

“你放心。”章延知她心思,繼續說,“不日,便差媒人前往陸府納采。”

“我成婚之後,便必須得離開帝都,去往封地了。”章延話說得簡單,可裏邊藏着別的意思,陸靜姝聽明白了。

他成婚後,就得前往封地了。陸靜姝若嫁他的話,則必須面臨著與父母分隔兩地,時常不能夠見面的情況。章延這是在暗示她珍惜這後面難有的與父母親人在一起的時間。

“我素有一心愿,乃攜所愛之人游遍大啟,快意山水。我卻唯獨不知那人是否願意,每每想到都甚難心安。”

“她若與你有一般心思,便不會不願意。”陸靜姝低聲說道,“臣女在宮內留得太久,該出宮回府去了。”

章延聽到陸靜姝的那句話,頓時心曠神怡,暗自偷笑,愈是熱切的看着陸靜姝,身後的大尾巴努力的搖啊搖啊,搖得十分歡快。

“母后說,得折了梅送去永福宮,你怕是不能就這麼離宮。”陸靜姝只得點頭,然後硬着頭皮、紅着臉與章延一起到林間折梅。

他們回到永福宮,章逸早已經離開了,周太后笑着坐在殿中,眉宇間滿滿都是開心之色。

章延命宮人將梅枝插好在花瓶內,周太后瞧了瞧,道自己甚為喜歡,問也不問,賞了陸靜姝許多東西。陸靜姝推辭不去,只好收下了。

周太后卻沒有留下陸靜姝用膳,只命了溫尚宮親自隨着轎輦,務必將陸靜姝安全送回陸府去。周太后的這一舉動,既是彰顯自己對陸靜姝的格外喜愛,也是要章延放心而不自己偷偷去送陸靜姝回府。

她自己的兒子,她還能不明白的么?只看到章延的神色,周太后已經明白,事情多半是解決得很好,兩個人估摸着談得很不錯。

陸靜姝走了之後,周太后連忙樂呵呵的問自己的兒子,“怎麼樣?阿延,你是不是該好好感謝感謝母后?”

章延本來是笑容滿面,聽到周太后的這話,即刻便板起了臉,不大愉快地喊了一聲,“母后。”

周太后哪裏不知他就是做做樣子,絲毫也不怕他,只是繼續笑呵呵問,“這是怎麼了?”

章延別她一眼,悶悶的,說道,“我本計劃着,來一場驚心動魄、美妙非常的再會……現在么,驚心動魄,勉強是有的,美妙非常,半點邊都沾不上。”

周太后卻道,“印象深刻,這個必定是有的,母后保證。”

……誰要您這麼個保證啊?!章延想起這個就十分鬱悶,“就連表白,都這麼倉促,我本計劃着,什麼花前月下,月上柳梢,氣氛剛好……嗯,什麼都沒有了,一點都沒有了。”

周太后一愣,繼而大笑。周太后直笑得彎了腰,笑得章延差點兒拂袖而去,她才好不容易緩過來了,連連道歉。

“這事,母后真不是故意的……阿延,別生氣了啊,沒事啊,現在這樣,也蠻好的,一點都不壞,真的……”

周太后的話還沒有說完,章延漲紅着臉,這一次是真的拂袖而去了……周太后看着章延因惱羞成怒而憤憤離去的背影,不由樂得再次大笑起來,肚子都笑疼了,又趕緊喊了名宮女過來幫她揉一揉。

·

年節過去之後,暖春三月之際,在周太后的安排之下,章延與陸靜姝的婚事定了下來。陸靜姝明年五月及笄,因而他們的婚禮定在了六月份。

皇帝的嫡親兄弟,太后的嫡子、長子成婚,待婚事定下來了之後,周太后便吩咐着慶王府的宮人慢慢的一點一點開始準備起來了。

定下了婚事之後,章延光明正大的給陸靜姝寫信,一封一封的情書,從宮裏送到了陸府去,一封封的回信又從陸府傳回宮裏。

也不是有那麼多的話說,很多時候就是滿紙都是廢話,根本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的話。

譬如說:我今天吃了一道翡翠珍珠,味道還可以,估計合你的胃口,下次你也嘗嘗;那邊就回信說,好啊,下次我也嘗嘗,翡翠珍珠,聽着還蠻有趣的。

旁人看了,直要渾身雞皮疙瘩都抖了一地,可他們兩個人,不亦樂乎……

有一次,陸靜姝給章延回信,太過認真,結果陸靜好來尋她,她沒有發覺便被自己的妹妹偷看到了,然後就整整被取笑了一個月……自那之後,陸靜姝每次要給章延回信的話,都必定命阿禾與阿苗牢牢守住房門口,不許任何人進來,如臨大敵。

陸靜姝待嫁的這一年時間,在輕鬆快樂中渡過了。章延偶爾會來陸府,偷偷地見上她一面。

兩人婚事既已定下,陸老爺和陸夫人便都睜隻眼閉隻眼,陸承恩與章延交好自然不會橫加阻攔……至於陸靜好么,每一次,章延都會帶點好吃的或者好玩的給自己這個未來的小姨子,把陸靜好哄得乖乖順順的,也並不來破壞。

章延把哄岳父岳母還有小姨子的功力,發揮到了最佳狀態,加上早早的攻下了小舅子。他到了陸家之後,陸家眾人待她可謂是賓至如歸,他在陸家如魚得水,時有快樂的事情。

陸靜姝及笄的這一天,周太后親自為她主持,來陸府道喜的人自是非常多,幾乎擠滿了陸府的庭院。陸靜姝的這個及笄禮,很是熱鬧。

前一天晚上,章延偷偷翻牆到陸家來見陸靜姝,差點沒被家丁發現給打出來。半夜三更,沒睡着的陸靜姝披着衣服從窗戶與他說話,章延卻道,“怕你會睡不着大發慈悲來找你說說話,讓你看看我。這是你及笄前,咱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啊。”

陸靜姝聽着章延這臭不要臉的話,默默無語。

及笄之後,還沒過上一個月,就到了陸靜姝出嫁的日子了。日子未逼近時,倒是還好,沒有那麼捨不得,可真的臨到出嫁前夜,卻是絲毫睡意也無。

章延又一次翻牆進來了……

陸靜姝依舊是披着衣服站在窗戶旁與他說話,成婚之前,本不該見面的,可章延來了她也就見了。借用章延很不顧形象的一句話便是,去他的於理不合……

這一次,章延還是挺臭不要臉的,和上次翻牆說的話差不去多少。

“知道你會睡不着,大發慈悲來找你說說話,讓你看看我。這是你出嫁之前,咱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啊。”

陸靜姝悲愁的情緒頓時就被一掃而空,可仍舊是默默無語對着章延。

章延走了之後,陸靜姝倒是很快就睡著了。這一覺睡得很好,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她被人拉起來的時候眼睛都還睜不開。

從早上開始,就一直沒有停歇,不得休息,也只吃了很少的東西。章延親自到陸府來迎娶陸靜姝,拜別父母之時,差點沒有哭花了臉。出得陸府,到了慶王府之後,又是一堆的禮儀,徹底折騰完了的時候,天都快要黑了。

陸靜姝先被送回了婚房內,她命人替自己去了身上的首飾,梳洗沐浴,洗去臉上的脂粉,再在浴桶裏邊,舒舒服服的泡着澡。

昨夜休息得晚,今天起得又早,還折騰了那麼許多,一旦鬆懈下來,疲倦很快襲上了陸靜姝。她被熱水泡得舒舒服服又暈暈乎乎,不知不覺間,她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中,她開始做夢,似乎是一個很長遠的夢,記憶太多,很多都塞不下了。唯一看得很清晰的,是夢境定格的最後一幕。

她看到自己——比十五歲要大上一些的自己,在一座宮殿內,癱坐在床榻旁,懷中抱着黑檀木盒子,還有一副畫卷,肩膀抽搐、身體發顫,哭到不能自已。

記憶如同沖塌了堤壩的洪水,洶湧襲進她的腦海中,她的意識飄離,不知道多久之後,重又聚攏了來。她似乎清楚的那些都是她所經歷過的事情,又似乎有些不怎麼明白……

陸靜姝在恢復了意識之後,醒轉了過來。她輕拍拍自己的頭,不太記得自己身在什麼地方,屋內沒有人。她瞧着屋內的佈置,頗有些愕然,這裏竟然是婚房么?

陸靜姝在恢復了意識之後,醒轉了過來。她輕拍拍自己的頭,不太記得自己身在什麼地方,屋內沒有人。她瞧着屋內的佈置,頗有些愕然,這裏竟然是婚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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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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