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

“少奶奶,那個賀嬤嬤是夫人遠親,現任着外院管事的葛國利的婆姨,因為是四少爺的奶娘,所以平時挺跋扈,往昔四少爺院兒里的事情都是他說了算,就連沐姨娘也要給她幾分面子。”小柳兒站在嘉宜坐着的炕前,低聲對她說。

“怪不得,原來是夫人的親戚……”嘉宜心中現在有底了,“你退下吧。”

原本她還想讓小柳兒去把那個賀嬤嬤叫來見一見的,可轉念一想,覺得她不過是個有些臉面的奴婢,自己嫁進來了,就是這個錦墨居正牌的主子,她不主動派見自己,還要自己叫人去傳她來,也未免臉太大了。

她可以一直不來見自己,那麼在這院子裏碰見了也當不認識她,還有你一日不見一月不見都不打緊,最後你每月的月例銀子可是要到自己這來拿的,難不成到時候你也不要了?

所以,她就把這個賀嬤嬤撩開一邊兒了,之後,她想起了自己和薛雲霖才成親,就有人跑去沐姨娘跟前告小狀,那這個人又是誰呢?會不會就是賀嬤嬤,又或者有別的人?

嘉宜忽然覺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自己這個錦墨居除了自己陪嫁進來的四個丫鬟之外,剩下的其她人都是些什麼情況。當然要查清楚她們,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行的,總要耗費些時間。

所以,她又讓山茶跟小柳兒一起進來,然後把自己的主意對她們說了,要她們兩個最近這一兩個月把錦墨居的丫鬟和婆子們的情況都給查一查,她了解清楚了有用。

“是,少奶奶。”山茶和小柳兒齊聲道。

這裏才吩咐完山茶和小柳兒的話,就聽到外頭傳來腳步聲,接着向菱進來回話,說是嘉宜的三嫂過來了。

“三嫂?”嘉宜想起來了,就是薛雲衡的媳婦兒,那天她跟薛家人初見時,那個懷着四五個身孕的狄心月,當時她們隨便說了幾句話,公公和婆婆就來了,就沒有再說上話。

這會兒她過來了,難道是有什麼話跟自己說嗎?

於是,她自己下了炕親自出去迎狄心月。

狄心月扶着她身邊的丫鬟的手走了進來,在東次間門口跟嘉宜遇上,嘉宜忙上前去牽着她的手笑着說:“三嫂,這是什麼好風把你送來了。瞧你,大着肚子呢,要找我說話,只管派丫鬟來傳話就行,我一定會過去見三嫂的……”

“四弟妹,替我診脈的郎中可說了,要想生得順當,必須要多走動走動,我每日都要走一走的,今日閑來無事,就想着來瞧瞧你了,你不要嫌我煩就好。”

“怎麼會,嫂子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快請進。”

說罷,嘉宜攜着狄心月的手走進了東次間,兩人分別在南窗下的炕上坐下。

向菱端着托盤送上了茶果,接着就退了下去。

狄心月捧了茶先喝了兩口,然後四面看一看,不無羨慕地說:“瞧瞧,弟妹這裏的屋子修葺一新,可比我跟三爺成親的時候強多了,誰叫四弟高中狀元呢,連皇上都賞了東西,府里自然是不怠慢。”

嘉宜聽了,心裏咯噔一聲,想,這位三嫂好巧不巧地散步散到自己這裏來,不會就是為了說自己跟薛雲霖的新房裝修得好吧?

因為她才嫁進來,其他幾位哥嫂住的院子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所以對三嫂狄心月說的話只能不置可否,淡淡笑了笑就算完,靜靜等着狄心月還會說什麼。

果然一開始說的那話只不過是個開場白,狄心月接下來就開始對嘉宜訴苦了,說她家的男人在國子監里把每個月的月例銀子十二兩都花得精光,還要她拿陪嫁出來倒貼。

薛府主持中饋的夫人葛氏治家嚴謹,各房娶親的少爺給的月例銀子是六兩,加上娶進來的媳婦,兩人加起來十二兩。

嘉宜豎起耳朵聽着三嫂訴苦,不明白她為何跑來跟自己說這個,難道是她太閑了?

狄心月又說起她在娘家時,嫡母挺摳門,她嫁到薛家,陪嫁不過才五百兩銀子,另外陪給了她一個一百多畝土地貧瘠的莊子。那莊子一年不過幾十兩的出息……

嘉宜想,就算她這個三嫂的陪嫁不多,但是這也是京城裏面大戶人家嫁庶女的標配,也沒什麼可抱怨的呀。當然,她比起好多庶女幸運,她的嫡母陪了一千兩銀子,另外一個二百多畝地的莊子還有一個京城裏的地段一般的鋪子,據說,那莊子一年也有二百兩的出息,還有鋪子也有三百多兩,加起來,她一年大概會有五百兩的收入。

其她的老太太給她添妝的就不說了,香料鋪子一年賺一千兩銀子以上,另外老太太給她的莊子和鋪子一年下來也有一千兩銀子以上的收入。這樣的話,嘉宜的陪嫁一年會給她帶來二千五百兩銀子以上的收入。這比起京城裏絕大多數的公侯權貴之家的嫡女也不遑多讓了。比起庶女來說,那肯定強得不是一星半點兒。

當然,老太太給她的添妝可不是在明面上的嫁妝單子上,老太太給她的時候可是交待了,這個添妝萬萬不能讓外人知道,就是她的丈夫也不能立即說的,至少也得等上幾年,跟他有了孩子,夫妻感情深厚了再說。老太太說她是過來人,這些年見過太多大家小姐嫁出去,手裏頭的嫁妝被丈夫或者夫家給揮霍掉的事情。

老太太還說,有些大家的少爺別看外頭看着人五人六,可是成了親后,日子一久,什麼樣的紈絝德性都冒出來了。很多人就會盤算着花妻子手裏的嫁妝,等到把妻子手裏的嫁妝花得差不多了,你再拿不出來了,他就不歡喜了,說你藏銀子不給他花。於是兩夫妻就得吵架,再往後男人就收房納妾來氣你,還有夫家的人看你沒錢了,也跟着一起踩你,你在夫家的日子就難過了。

老太太千叮囑萬叮囑,告訴嘉宜,這個女人的陪嫁一定要緊緊地握在手中,在夫家有錢,不指望着公中發的月例銀子過日子,那才會過得舒心。總之一句話,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小女子不可一日無錢。就算薛雲霖是狀元,看着人也好,但嫁過去了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還有過了一段兒日子才明白,他到底好不好。反正,老太太對嘉宜的要求就是她給嘉宜的添妝至少也得等好幾年,她跟薛雲霖有了孩子,薛雲霖也對她不錯才跟他說。並不是不相信薛雲霖的為人,而是老太太擔心嘉宜過早的說了,他丈夫不一定花他的錢,可要是他丈夫跟家裏人說了,薛家的族人知道了,也許就會來向她借錢。到時候,她是借還是不借呢?借吧,人家還了還好,以後要是不還,你還不能去收賬,否則可是得罪人。要是不借,這也是要得罪人的。最後就是人一輩子,誰知道會遇到什麼事兒呢,平時把老太太給她的添妝的產業的出息攢起來,等到遇到什麼事情的時候能夠拿出來救急的。

嘉宜當時就答應了老太太,說她把老太太的話都記在心中了,她一定會按照老太太說的做。

不過,等到她嫁過來后,當薛雲霖把他名下的田莊和鋪子都給自己管,賬冊都全部交到她手上后,她也有瞬間的衝動,就是把老太太給自己添妝事情告訴他,畢竟兩人成親了,那就是夫妻一體,最起碼要彼此信任的。但那也只是一時的衝動而已,她想起了老太太那切切的叮囑,還是決定遵守跟老太太的約定,過幾年再對丈夫說吧。

“弟妹,你看,我的陪嫁就是這樣少,哪禁得住左一個拿出來,又一個拿出來補貼家用。嫁過來快一年了,我貼出來了二百兩不止,不但把娘家陪嫁的莊子的出息花了,還把壓箱底的銀子花了不少,我心裏這個急喲……”

看到狄心月愁眉苦臉的樣子,嘉宜不由得開口問:“三哥名下的莊子和鋪子呢,一年也不少出息吧,怎麼他還非得花公中給你們的月例銀子呢?”

看了丈夫薛雲霖交給她的賬冊之後,嘉宜對薛家的少爺們名下的產業也是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按照她所想的,三哥薛雲衡和自己丈夫薛雲霖都是庶子,雖然丈夫在科舉上頭比三哥厲害,中了狀元,皇帝的賞賜和家裏的賞賜加起來也有一千兩銀子,這銀子他在新婚次日就交給自己了。這且拋開不說,就光說她知道的長房交給自己的他名下產業的賬冊,嘉宜能看到,薛雲霖有個將近五百畝地的大莊子,另外還有一個一年出息在五百兩左右的鋪子,這樣的話,他的產業帶給他一年額外一千兩銀子的收入。

也就是說同樣作為庶子的薛雲衡,也該有跟薛雲霖差不多的產業,然後一年有一千兩銀子左右的收入,當然因為管理的不同,同樣的產業會有數百兩銀子的差距。如果薛雲衡手下的人管得不好,他一年可能就只有六七百兩銀子的收入。

但即便是這樣,六七百兩銀子在手,他在國子監裏面讀書,跟那些監生應酬,也足夠花了,何至於要用到公中發給他跟妻子的那十二兩月例銀子呢?

這是嘉宜疑惑的地方。

一說起這個,狄心月的話就更多了。

“弟妹,你還不知道喲,雲衡的姨娘把錢把得緊,一直以來,你三哥名下的莊子和鋪子就是她親自管着,就算成親了,她也沒交出來。她說,雲衡花錢大手大腳,她必須得替他管着,以後我們要生兒育女,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她不能讓雲衡敗家……”

聽完了狄心月的這個話,嘉宜才明白為何她說錢不夠用,她倒要拿嫁妝出來補貼了。

要是這麼下去,那麼再過一兩年,她手上的那點兒微薄的嫁妝肯定都會給花光了吧?

到時候拿不出錢來了,三哥花順手了會不會跟她吵呢?

“哎……”嘉宜不由得長嘆口氣,“三嫂,依我說,你還是不要再拿銀子出來補貼了,女人家總要留點兒銀子在手的,你就不能好好跟胡姨娘說一說啊?”

胡姨娘是薛雲衡的生母,她只生有薛雲衡一個兒子。

狄心月道:“要是能說倒好了,我也曾經去她跟前說雲衡這樣花錢不行,畢竟成親了,院子裏的丫鬟婆子們還有服侍他的小廝們的工錢雖然是府里出的,可是年節上的賞賜還有平日要置辦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也得花銀子的。誰想到她竟然說,成親了,她管不着我們院子裏的事情。我就說,要不雲衡花的錢還是從他名下產業的出息里拿出來花吧。她一聽卻惱了,說她兒子沒有討到好媳婦,竟然不會管家。弟妹,你說這不是胡攪蠻纏是什麼?我要管家,也得讓我有東西管呀,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嘉宜聽她念叨了那麼大一堆,實在是不好開口再勸她什麼了,這種事情一個不好,傳到胡姨娘的耳朵里,她還要生自己的氣呢,說自己挑唆她媳婦跟她做對等等。

她暗想,她就不信她的三嫂只是來自己跟前訴苦的,只因為自己跟她一樣同樣是薛家庶子娶的媳婦兒,地位相近,還有就是她跟自己比其她的嫂子關係更近一層,因為她可是她二姐的小姑呀。

嘮叨了半個時辰,狄心月終於說到正點子上了,她說:“弟妹,你能不能借點兒錢給我,我想着不能老這麼坐吃山空,我手上還剩下三百多兩銀子,還想添上幾百兩再買些地,一年多個一百多兩銀子的出息,那這日子也就能過下去了。”

不得不說,狄心月這個想法還是不錯的,她要是手上一年多出來一百多兩銀子,這日子也就能勉強過下去了。總比這樣下去把嫁妝銀子拿出來補貼完了好。

嘉宜猶豫了一下,她沒想到自己才嫁進來第三天,就有人來找自己借銀子了。

這也難怪會被狄心月惦記上,她的嫁妝單子上頭都有些什麼這是明面上寫着的,只要不是傻子看了之後,大概也能猜到她有多少家底了。不說侯府陪嫁給她的田莊和鋪子一年有五百兩銀子的收入,就是那一千兩銀子明晃晃的在上頭寫着估計也讓狄心月惦記。

狄心月懷着身孕來找自己,訴了好一通苦,要是她不答應,面子上還真是抹不下去。

可是她要是答應了,要是這位三嫂借去了以後不還,她又怎麼辦?跟她因為錢鬧翻?還是忍了,眼睜睜讓自己受損失。

嘉宜真想問她,為何自己才嫁進門兒她就來借錢了,她都嫁進薛家快一年了,怎麼沒不找大嫂和二嫂訴訴苦,跟她們借點兒呢?她們可是嫡出的小姐,嫁妝不會比自己少的。就像她那個二姐,嫁去了狄家,嫡母給她陪嫁的東西,光是嫁妝銀子就是五千兩,還別說大田莊和大鋪子了。

見到嘉宜沉吟,狄心月就好像是想到了她所想的那些一樣,說:“弟妹,你放心,我借了你的錢,一準兒還上。你肯定要說,為何我不去找大嫂和二嫂借吧,我悄悄跟你說……大嫂和二嫂可是瞧不起咱們這庶子的媳婦兒,大嫂向來見了我冷冰冰的連話都不願意多說,二嫂,她就是個笑面虎,在外人和公婆跟前可會做面子,明面上跟你說說笑笑,背地裏還不知道怎麼算計你呢……弟妹,我借得不多,只借七百兩就夠了,我想着湊上我剩下的三百兩,也夠一千兩了,能買一百畝過得去的地,你就幫我一次行不行?”

“七百兩……”嘉宜當然知道這銀子她拿得出來,只不過她也明白按照她三嫂現在的情況,真要借七百兩給她,她三五年之內絕對是還不上的,要是胡姨娘一直把着三爺的錢的話。

“這樣,我等雲霖回來跟他說一聲,再答覆你行不行?”嘉宜最終道。

“那你答應了嗎?”狄心月試探着問。

嘉宜:“我是有心要幫三嫂的,只是既然我跟四爺成親了,這關於銀錢出入的事情還要跟他說一說的。”

“好,那我就回去靜候弟妹的佳音了。”狄心月滿臉是笑道,她看出來了,嘉宜多半是答應了。

嘉宜點點頭,隨後兩人又說了些閑話,嘉宜從她嘴|巴里知道了一些薛府裏面其她人的一些情況,因為是從要來向她借錢,有求於她的三嫂嘴|巴里說出來的,嘉宜倒還只得了一些只有類似於她這個層次的主子才知道的薛家的事情。

“三嫂,明日我就會回你的話,你慢走,小心些。”嘉宜將狄心月送出了錦墨居,殷勤道。

“弟妹,你回去吧,別送了……”狄心月揮手,扶着自己丫鬟的手慢慢去了。

嘉宜再次回到東次間的炕上坐下后,想了想,把綠萍叫了進來,讓她趁着去大廚房提飯時,問一問大廚房喜歡說話的婆子關於她三哥和三嫂院子裏的事情,主要就是想知道她三嫂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她想,要是狄心月說的是真的,她會幫她一次,就算拿七百兩銀子買人情好了。七百兩銀子也是挺多的,她沒想着狄心月一下子能還上,這筆錢借給三嫂,如果三嫂真能買個百來畝地,日子過穩當些,她也算是做了好事了。

要是她不還,以後薛家的族人再來向她借錢,她也就可以借用這事情推脫了。

不過,嘉宜也不認為狄心月真會賴賬不還,畢竟她也是一房的主子,還是要面子的。

之所以對狄心月說她要等到薛雲霖回來之後跟丈夫說了才能答應她,不過是想證實下狄心月說的話的真實程度而已,自己的嫁妝銀子她當然能夠做主,但是,跟薛雲霖說一說也是因為尊重。畢竟成親了,不是一個人了,就算用自己的錢,還是會考慮到另一個人有知情權,七百兩銀子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綠萍按照嘉宜的吩咐去打聽了下薛家三少爺跟三少奶奶的事情,到下晌就回來向嘉宜稟告了:“奴婢按照少奶奶的吩咐去打聽三少爺和三少奶奶院子裏的事情,打聽到的確是少奶奶聽到的那樣……”

“這樣啊,好,我曉得了,你辛苦了,下去歇着吧。”嘉宜道。

“是,少奶奶。”綠萍答應了隨即退下。

只要三嫂沒說假話,嘉宜就也決定冒險借她一次銀子,還做好了心理準備,這銀子要是回不來了,便算自己募捐了……

薛雲霖趕在晚飯之前回來了,照例是嘉宜去迎着他,伺候他洗臉洗手更衣。

這成為了古代女人,不做這種伺候男人的事情不行呀,嘉宜又不想讓別的丫鬟動手,只能自己放低身段兒伺候丈夫了。

其實,她這麼做也有好處,就是通過這些瑣碎的生活小事,跟丈夫多親近培養感情。

儘管兩人已經是夫妻了,在床上還那麼親密,但這種親密嘉宜希望在生活中也能夠有。薛雲霖是個男人,內心還是很希望自己得到妻子的愛,還能被妻子伺候吃飯穿衣,這也會讓他覺得舒心愜意。

兩人去飯桌邊坐下之後,薛雲霖問嘉宜:“今兒在家都做什麼呢?早起我走時你還睡得香甜,我也沒打擾你。”

薛雲霖去翰林院點卯,都比嘉宜起得遲,按理說嘉宜也該像別的女人那樣比丈夫更早起來,操持他的早飯,伺候他吃喝穿衣,再把他送出門的。可是薛雲霖體貼她,說兩人新婚,晚上運動太多,嘉宜多睡會兒好些,非不讓嘉宜起來。嘉宜的確是困,便也沒有堅持。

嘉宜給薛雲霖夾了塊泡蘿蔔,讓他嘗一嘗,說這是她昨天動手泡的,今兒能吃了。

薛雲霖用筷子夾起咬了一口,笑了:“不錯,又酸又脆又甜,還是那個味兒,我想了好多年呀,真好,如今頓頓可以吃上了。”

嘉宜也笑,說:“那你多吃點兒,趕明兒我給老太太還有父親母親姨娘們都送點兒,就拿小青瓷罐子裝了送去。你可給我招事兒了,要是她們愛吃,那我隔三差五就得泡蘿蔔了。”

薛雲霖:“你不知道教給手底下的丫鬟啊,交給她們去泡就行了唄,至於我吃的嘛,你再親自動手,我喜歡吃娘子親手泡的,那味兒不一樣。”

嘉宜:“還真給你說對了,這泡菜經過各人手泡的味兒不一樣,有些人的手泡菜好吃,有些人的手泡菜就不好吃。”

“真的?”

“當然是真的……”

兩人就在泡菜這個話題上展開了一會兒,嘉宜吃了半碗飯了,才說起來今兒上午三嫂過來跟她借銀子的事情。

她問薛雲霖:“你知道三哥三嫂那邊院子裏的事情嗎?就是三哥在國子監花費都是拿公中給他跟三嫂的月例銀子,還一花就是十二兩,害得三嫂自己要拿嫁妝出來貼補,還有胡姨娘也把着你三哥的田莊和鋪子的出息……”

薛雲霖搖頭:“這個我真不知道,府里都是各過各個的日子,各花各的銀子,我跟前也沒人來說這些,你不說,我還不知道我三哥三嫂他們過成這樣呢。既然三嫂向你說了難處,咱們就幫她吧。你也別從你的嫁妝裏面出了,我不是給了你一千兩嗎,就從那裏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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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福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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