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錦繡心裏的秘密
龍瑾瑜目光看着秦錦繡不自然的樣子,眼眸越發深冷。被她問起,秦錦繡在心裏猶豫着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的話,該怎麼告訴她當初為什麼從龍家小院不辭而別!
“瑾瑜你就別問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之間你就當不認識好了!”垂眸說出這句話,秦錦繡不敢去看龍瑾瑜的眼睛,她沒有勇氣,當年龍瑾瑜將她當做好姐妹,而自己卻因為一個男人,一步一步疏離她,秦錦繡沒臉再和她做好朋友!
“什麼意思?秦錦繡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對我這個樣子?當年你救過我的命,我視你為救命恩人,更是好友,是姐妹,為什麼你……”
“想知道為什麼對么?”不等龍瑾瑜的問題完全出口,秦錦繡便放下手裏的鑷子,猛地抬起眸光直直打在女孩身上,一字一句清冷低沉。
“龍瑾瑜有些事我不想說出來,可是…可是你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還要一遍一遍地問?”丟下手中的鑷子,提步走向女孩兒,眼中帶着陰冷暗沉的光。
“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嗎?我告訴你,就是因為晏北權——”晏北權三個字入耳,讓龍瑾瑜身形猛地一僵。
“你喜歡晏北權?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秀眉緊緊蹙在一起,龍瑾瑜仔細的打量着那張五年來並沒有什麼變化的面容。這張臉清純如蘭,與當年相差無幾,可是,卻深藏着這樣一個秘密。
“告訴你?你會把他讓給我?還是讓他厭惡我?我不是蔣夢雅,更不是宮本雪子和楚晏藍,我不想讓他將我和那些女人一樣看輕,你懂嗎?”幾乎是低吼出聲的話讓龍瑾瑜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這樣的秦錦繡是她第一次見,暴躁,冷冽,如同失去理智一般,那裏還有初見時女孩兒純真活潑的樣子。
“也許,我不該跟你說這麼多,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當初我是真心將你當好姐妹,為了救你我可以不顧性命。可是你呢?當我知道你就是晏北權的妻子,當我在龍家小院看見你儂我儂的你和晏北權的時候,你知道我的心情是怎樣的嗎?”
拳心死死攥起,指甲深陷進肉里,刺出殷紅的血跡。即使如此,秦錦繡也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緊緊捏着拳頭,秦錦繡壓制着眸底的淚水,背過身不讓龍瑾瑜看到這麼狼狽的自己。
五年前,她本是真心交龍瑾瑜這個朋友,畢竟兩個人也經歷過生死。
可是,讓她想不到的是,龍瑾瑜就是北華城傳的沸沸揚揚的督軍夫人。
從北軍陣地回到北華,她又遇上回家鬧事的親姐妹秦錦心,無奈之下被逼的離家出走。
離開家,對於秦錦繡里說,就等於失去了生活的依靠,沒有這類經驗的她剛離開秦師長府不久便昏倒在了路邊,幸好被周芷蘭救回了家。
然而世事如棋,她沒料到,周芷蘭就是龍瑾瑜的母親,更沒想到,龍瑾瑜會在那個時候和晏北權回門。
看見晏北權對龍瑾瑜無微不至的關心,她的心徹底涼了,除了悄悄離開,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這也是當年她為什麼不辭而別離開龍家的原因,這個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喜歡晏北權是個秘密,哪怕是和自己最親,對她最好的秦海川也不曾知道。
“如果你是因為晏北權才處處疏離我,那就大可不必了!我和他早在五年前就已經結束了,所以現在是和宮本雪子訂婚,還是和別人結婚,都與我無關了!”眸光半眯,龍瑾瑜語氣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結束了?也許吧!在你心裏你們可能已經結束了,可是在司令那裏你們從沒有結束過,也不會結束。和宮本雪子訂婚不過是權宜之計,等到時機成熟,這場訂婚就會成為一個笑話,司令也不會娶一個扶桑女人的。”
“還有你呢!將千金,楚晏藍,那一個不是大家千金,比我這個五年的人都適合做司令夫人。”五年前有個蔣夢雅和楚晏藍,五年後多了宮本雪子還有秦錦繡。龍瑾瑜知道,晏北權身邊從來不缺少女人,更不缺少仰慕者。只是,要看哪個男人會不會接受。
現在的她,倒很喜歡晏北權能看上一個,將那份感情轉移,那麼自己也就不用覺得感情方面對他有所愧疚了!
“你覺得晏北權是那樣的人么?蔣夢雅已經是過去式,她現在是季參謀的未婚妻,楚晏藍和宮本雪子一個陰狠歹毒,一個心狠手辣,你覺得她們配做這個北江司令的夫人嗎?至於我…呵呵!從一開始就是自作多情,我所擁有的不過是嫉妒而已……”秦錦繡很清楚,晏北權心裏只有龍瑾瑜,這些年大哥沒少跟她提起龍瑾瑜與晏北權之間的事。晏北權重情義,在感情方面更是痴的很。他可以等一個生死未卜的人五年,就證明了他對龍瑾瑜的愛有多深。
現在龍瑾瑜回來了,就更沒有人能取代這個女人在晏北權心裏的位置了。
“可是我和他不可能了,我的家人都被他害死了……”提起家人是她的痛,龍瑾瑜只要一想起龍家幾口的死,都是因為晏北權,心就痛個不休。
“不是的——”厲聲打斷龍瑾瑜的話,秦錦繡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平復着略有激動的情緒,她轉身走到醫藥箱旁邊,緊攥着的拳頭展開,純色的指甲被鮮血染紅。
“你根本不知道這其中的事,龍瑾瑜你看得到的只是表面。晏北權沒有害死龍家人,這件事你應該聽他跟你解釋清楚,你給過他解釋的機會么?”秦錦繡的話,讓她一時不知該怎麼開口。
她的確沒有給過晏北權解釋的機會,從當初得知母親她們出事,自己像是失去理智一般,那裏還會聽晏北權的解釋。
“我先給你換藥吧!”不管自己手掌還帶着血跡,秦錦繡重新拿起鑷子,準備給龍瑾瑜換藥。
而那方,龍瑾瑜耳邊還迴響着秦錦繡的話。
她有聽過晏北權解釋嗎?沒有吧!過往一幕幕在眼前閃現,猶如昨日一般。不管是馮城火車站還是北港的事,一樁樁一件件都和晏北權脫不了關係,這還需要解釋嗎?
為她換過葯,秦錦繡一刻也沒有逗留,直接離開了司令府。對她來說,有龍瑾瑜在,待在司令府對她來說就是折磨,只能眼睜睜看着那個男人對她的關心和照顧。
與其如此,倒不如早點離開,離他們遠遠的……
傍晚,晏北權從北軍部隊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卧室看龍瑾瑜。離開之前他就不放心,醫生的話他還記得清清楚楚。
龍瑾瑜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若不好好休息,以後一定會更嚴重。以前,她沒有回來,自己也沒有找到她,而現在她就在自己身邊,晏北權在心裏打定主意,不會再讓她受任何傷害,也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
卧房的門被輕輕推開,晏北權一眼便看見大床上那一抹清瘦的身影,蜷縮着被子下面。
窗外月光灑落進窗內,將房間內昏暗的光線照亮幾分。
步子越發放輕,晏北權走到床邊,入目的便是那張熟悉而精緻的容貌。
龍瑾瑜眼眸緊閉,櫻唇緊抿,是不是扭動着身子,睡得很不安穩。
這樣一幕,落在晏北權眼裏,有些心疼,又有些心酸。
床上的小身影清瘦淡薄,本就白皙的面容,許是因為受傷失血過多,而變得更為蒼白。即使睡着,龍瑾瑜的眉心都是緊緊蹙在一起,不知是不是做了噩夢,看上去睡得十分不安穩。
看着這一幕,晏北權想也不想地大步走到床邊,傾身長臂一撈便將女孩連同被子一起撈進了懷裏。
隔着被子將嬌柔的身子抱進懷裏,晏北權靠在床頭,俯首看着女孩兒熟睡中的模樣,即使沒有任何錶情,卻也讓他一刻也不想移開視線。時隔多年,再次緊緊抱着她,淡淡的木蘭清香飄進鼻翼,熟悉的感覺,讓他的心莫名安穩下來。
朦朧中,龍瑾瑜只覺得自己身子一輕,像是騰空而起,嚇得她連忙睜開眼睛。
映入眼帘的便是晏北權那張輪廓分明,寒意四射的俊臉。
“你放開我——晏北權你這是做什麼?”盯着那張面容數秒,反應過來,龍瑾瑜的第一反應就是掙扎着想要從男人的懷裏逃脫出來。
只是她忘了,她無數次試着掙脫着這個男人的禁錮,可是都失敗了。
晏北權的手臂就像是兩條鐵棍,緊緊環着她,恨不得將她擁入骨血,那裏有一絲鬆開的意思。
實在掙脫不開,她也就放棄了掙扎。
抬眸看着男人,龍瑾瑜目光帶着冰冷,一字一句地開口:“沒想到隔了五年,晏司令還是這麼霸道——”
“我抱着自己的媳婦也叫霸道?夫人這話從何說起呢?”子夜般的眸光深邃不見底,晏北權俯視着懷中那張精緻的小臉,語氣中帶着一絲玩味。
“司令的忘性真大,我說了我們之間五年前就結束了,我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挑釁般對上那雙冷眸,龍瑾瑜仰着頭,絲毫不比晏北權的氣勢差。
“是么?可是我沒同意。你就還是明媒正娶的北軍夫人,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晏北權都不會再輕易放手。
“別自欺欺人了,五年前從你將龍少寒帶到北港,我們之間就徹底結束了……”緊咬着唇瓣,龍瑾瑜想起當初在北港的幕幕,凝視着男人的目光冰冷到底。
五年前,若不是他,二哥不會死,自己也不會跳下海,落下一身傷痛。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而現在還能舔着臉說自己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想着這些,龍瑾瑜揚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