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心裏的傷最重

第二百六十一章:心裏的傷最重

同樣的話還要我再說幾遍,晏北權冷聲丟出的話,龍瑾瑜不是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這個男人都不止一次用着霸道的口氣,對她說,對自己,他不會放手!

可是,那又怎樣呢?

他已經和宮本雪子定了婚,而她對他也在試下忘掉,從前的一切都將隨着時間成為過去,永遠不會再回到從前了……

想着這些,龍瑾瑜眸中的光芒越發平靜,如同毫無波瀾的水面,看不出女子在想什麼。

“晏司令若是非要這麼說,我無話可說!既然我已經答應了他和他去府里住,就不在這裏叨擾了。”語氣疏離的說出這句話,龍瑾瑜離開晏北權幾步遠。和他離得越近,龍瑾瑜覺得自己心裏越發毛。

好似這個男人像個野獸,只要離他稍微一近,就會被吞沒一般。

聽得自家妹妹簡潔的拒絕了晏北權,並說要和自己會府中去住,龍瑾琰垂眸閃過一抹無奈的笑意。

這個妹妹的性格別人不了解,他自是清楚得很。之所以這麼快改變主意,答應和自己去師長府住,都是因為晏北權,這也恰恰說明了,在女孩兒的心裏,其實還是沒有完全忘記晏北權!

是啊!有些事一旦開始了,有了印記和回憶,便再難忘記,就像他,看似瀟洒不羈,其心裏不也一直抱着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執念么?!

笑容從那張清俊的臉上閃過,龍瑾琰傾身從沙發上站起來,眸光在龍瑾瑜身上掃過,落到男人那抹孤冷的身形上。

“北權,小瑜是我妹妹,即使沒有休書,她還是你晏家的媳婦。可,你總不能不讓她回娘家去住吧?凡事,都是需要時間的!”在這個妹妹面前,龍瑾琰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從容的樣子,眉梢噙着淡淡的笑意,文雅和帥氣之中帶着那份自己獨有的空靈美。

清明悠揚的嗓音一字一句不疾不徐,挺秀高頎的身影與晏北權的高峻和冷硬不同,帶着些許溫和如春風。

北權這個稱呼他不是第一次叫,幾年來在北軍,龍瑾琰立下戰功赫赫。撇開他是龍家人,是自己的大舅哥不說,晏北權對這樣一個心思縝密,辦事沉穩的人才是真心的欣賞。

所以,私下沒外人的時候,他與秦海川、季君默一樣,直呼晏北權的名字,好似龍家的事並未在兩個男人之間留下隔閡。

“我看你是想去外面受受罪了,沒事就走,還等着留你吃飯呢?”沉冷的嗓音帶着些許不耐,晏北權扯了扯領口的扣子,單手一撐沙發的扶手,整個人站了起來,高峻的身形帶着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呵呵!幾年來你的脾氣真該改改了,這樣別說我們家小瑜,誰能受得了?咱是軍,不是匪!”輕笑出聲,龍瑾琰無奈的搖了搖頭,雙手隨性地插在軍褲口袋,眉目微挑,眸底帶着玩味的睨着男人那張絕冷的面容。

“我帶你去換藥——”斜撇了一眼龍瑾琰,晏北權直接一把抓起龍瑾瑜沒有受傷的胳膊,拉着她便要走。

“晏北權——”還未跨出一步,身後的小女人就徹底炸了毛,用力掙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胳膊。

只是,她的力氣那裏是那個男人的對手。握着她胳膊的大手不但沒有鬆開,反而一點點加重力道,若不是理智讓他不忍心傷害到她,晏北權會直接將她打橫抱走。

五年來,她可知道自己受了多少相思之苦。五年來,她可清楚,自己是怎麼熬過這一千八百多個日夜的?從她回到北華,兩個人第一次見面,她就重複着讓自己放了她,這段時間,自己的心如同放在油鍋上煎烤着,一閉上眼睛,就是那雙澄澈的眸中浮着的絕決,還有她懇求般的說著讓自己放手。

見自己叫住了男人,龍瑾瑜望着那剛毅如山的背影,強行壓制着眼底滾燙的淚水,唇瓣抖動幾下說道:“你究竟為了什麼?放了我,讓我回到原來平靜的生活,也給你自己一個不會不行么?”對她放手,也給他自己一個重新新生活的機會,這是龍瑾瑜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相比於現在這樣,折磨對方,這麼自己,兩個人都解脫了!

可她似乎忘了晏北權是什麼人,這個男人認定的事,沒有人可以改變。

“有些事,終有一天你會知道答案。現在,先給你換藥。”依舊的不解釋,依舊的霸道強勢。晏北權握着女孩兒的手沒有一絲一毫的鬆開,也沒有回頭,只是冷聲說出一句話,便強行拉着她朝樓上走去。

偌大個司令府前廳只留下龍瑾琰一個人留在那裏,望着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男子唇角揚起一個無奈的嗤笑。

許多事不是人可以決定的,就像由衷的說,他不想瑾瑜在和晏家人再有任何交集,更不想她在和晏北權有什麼接觸。他也相信,龍瑾瑜也是這樣想的。

可,老天就是要把他們安排到一起,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後也是這樣。龍瑾瑜與晏北權之間,註定要有所牽扯,誰也逃不開,避不了……

離開司令府,龍瑾琰選擇棄車步行,望着以往熱鬧非凡的北華城,如今一片蕭條,男子無聲喟嘆,無奈搖頭。

世道會變,局勢會變,人也是會變得!

時隔多年,她應該也變了吧?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回想起當年還是學生的日子,一抹清純的身影便從腦海深處浮起。

當年因為放棄出國留學,和她匆匆分手,一別數年,這段感情還藏在自己心裏。也許,她現在已經為**,為人母,過着不錯的日子,將自己這個生命中的過客早已忘記了吧!

按下這頭不表,卻說晏北權將龍瑾瑜強行拉回樓上,送到卧室,便打電話叫了護士來給她的傷口換藥。

沒多久,醫院的車到了,護士帶着藥箱來到卧室門口。

抬手敲了敲房門,秦錦繡心裏有些複雜地望着緊閉的卧室大門。

“進來——”直到沉冷的嗓音從裏面傳出,才將門外人的思緒抽回,手緊緊攥着藥箱上的帶子,秦錦繡垂眸走了進去。

“就你一個?”冷眸在門口掃視一遍,晏北權見到只有她自己,冷眸立即蹙起問道。

“龍小姐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換藥的事只要一個人就好。”儘管被晏北權問起,她的心裏有些亂。卻還是連忙回答道,生怕惹到這個男人生氣。

“換藥吧!”沉聲丟下三個字,晏北權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目光中帶着柔情的看着坐在床上,面無表情的女人。

被他強行帶到這裏,龍瑾瑜心裏的怒火正盛。此時看着男人正盯着自己,當下將視線移開,卻不料看到一張熟悉的容貌。

“錦繡…你是錦繡?”熟悉的面容,五年前曾與她同吃同住過很長一段時間,還救過她的命。如此大恩,龍瑾瑜當然不會忘。此刻,突然看到秦錦繡,她似是忘了自己正在慪氣,當下開心地站起身來,走到秦錦繡身邊,緊緊抓着她的雙手。

“瑾瑜,沒想到你還活着!真好!”沒有激動也沒有喜出望外,秦錦繡的表現很平靜,與龍瑾瑜的反應十分不同。

“嗯嗯,我還活着。錦繡你成了護士了?沒想到竟然是你。”笑着拉着她的手,龍瑾瑜看着熟悉的人,回想起當初在北軍陣地,這個女孩兒曾不顧危險救過她一命。她還未報答這救命之恩,便跳下了北港,自此之後,生死茫茫,沒想到再次活着回到北華,還能再見到她!

“錦繡,這些年你過得好么?當年你為什麼從龍家不辭而別?”當年秦錦繡昏倒在路邊,是周芷蘭將她救起,並帶回家養傷的。可是,在龍瑾瑜回去探親的時候,秦錦繡卻不辭而別了。這件事一直在她心裏想不明白,再次見面,龍瑾瑜很想知道當初秦錦繡到底經歷了什麼。

“沒什麼,瑾瑜你傷還沒好,先坐吧!”不着痕迹的將自己的手從龍瑾瑜手裏抽出,秦錦繡扶着她坐下來。

回頭望着正在凝眉看着龍瑾瑜的男人,她勉強着自己扯出一抹勉強的笑容。

“司令,你先去忙吧!我來給龍小姐換藥就好……”眼前這個男人就像一個神話,曾經佔據了她那顆青澀懵懂的少女心。

只是,秦錦繡沒想到的是,自己無意遇上的好朋友,就是北華傳的沸沸揚揚的北軍夫人,自己仰慕已久的男人心儀的人。

想到五年前在龍家小院晏北權對龍瑾瑜無微不至的呵護,想到這樣一個冷峻如山的男人,剛剛打的那個命令般的電話,也是為了龍瑾瑜,她的心就如同被深深的刺傷一般疼痛。

為什麼?為什麼她可以走進他的心?

為什麼不管是五年前的龍瑾瑜,還是五年後的龍瑾瑜,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住進這個男人的心,而她一直就在他的身邊,他的眼前,他卻視而不見?!

“錦繡,你怎麼了?”晏北權一離開,秦錦繡臉上帶着的笑容瞬間消散,伸手去開藥箱。

“沒事,你坐好。我給你換藥,可能會有點痛,忍一下。”低頭弄着桌子上的藥箱,秦錦繡語氣清冷疏離,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即使對龍瑾瑜的關心,也絲毫沒有在乎。

“疼?我已經不怕了,我也是學醫的,這點傷是輕是重我還是知道的!”目光漸漸深起來,龍瑾瑜打量着面色疏離的秦錦繡,自嘲般開口。

“呵呵!身上的傷再重也是輕的,而心裏的傷,才是最重的……”秦錦繡冷笑着開口,手指捻過鑷子和紗布,卻遲遲沒有給龍瑾瑜換藥的動作。

“錦繡,當年你到底經歷了什麼?現在這麼對我又是為了什麼?”龍瑾瑜不是傻子,秦錦繡對她的態度,她不是感覺不出來。

目光直直地望着秦錦繡,龍瑾瑜一字一句的開口,她的話,讓秦錦繡握着鑷子的手,猛地攥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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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瑾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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