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光明照大地】

戰爭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停止過，它彷彿是一門獨有的藝術。弱與強也從沒有妥協過，從希望戰鬥到末日，因為這是宿命。人的軀體無論矮小與高大，都無法約束內心的慾望。意識在黑與白的引導下，慢慢的成長變成無所畏懼的怪物。那麼整個世界是慾望還是意識在控制整個傀儡？

當火焰充滿整個南半球是時候，這裏已經沒有了絕望，因為人類不是被紅毒蛇拖進戰爭泥潭中就是早已經淹沒在黃沙里。一片片黃沙讓人找不到絲毫的綠色，無助的感覺一直彷徨在剩餘生命的心裏。我們到底要到那裏去，什麼時候才是終點。每天被慾望控制的生命就像一個發瘋的怪物，只剩下本能的運轉，絲毫不記得我們獨有的意識，是啊，在這個世界裏，還有什麼才能讓獨有的意識存在呢？一切都已淹沒在那黃沙末日中。

紅毒蛇坐在巨石之上，雙手托着下顎，靜靜看着那濃煙滾滾的場面。一年多的戰爭已經走到了終點，因為資源也到了徹底見底的時候。沒有了這些那就代表這個戰車即將崩塌，無法用貪婪約束部下，那他們就會對身邊的同伴下手。這裏是魔鬼集中營，這裏是劊子手樂園。這裏是最邪惡人的聚集地。

一聲輕喚打斷了他的思緒，隨後來的軍人，他把自己罩到黑袍之下，只露出那雙飽滿滄桑的雙眼。“指揮官，現在的戰爭已經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海溝已經變成深淵，下面除了熔岩在也沒有了水資源。那些都是有毒物質，而下面的生命，不是變異就是進化，我們如果不找到另種方法，不出一個月我們就會因為食物內亂。”

沒有任何動作的紅毒蛇隨口問了句：“我知道了，南極那邊去多少人了？”

“一千人左右，都是按照你的吩咐。沒有老人，病患，以及這些劊子手。但是，指揮官，那些少年，少女，還有孩子，我不認為他們有機會活下去。”

“能讓他們活下去的又不是我！這你得看上天的意願。我不希望那些種子出現我們這樣的人，就讓這世界最後一片純凈，留給上天的裁決的吧。我們已經給了希望，剩下的得靠他們自己！南半球已經沒有了任何勢力，全都淹沒在核子武器的光環下，現在我們要衝破沙暴線。給我們的老對手一點驚喜。在做這件事之前，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副官，我們的戰鬥人員還有多少！”

“戰鬥人員不足一千二，非戰鬥人員上萬。多數以傷殘和病患為主。”

“副官，你跟了我多少年了？”紅毒蛇站了起來，直視着副官的雙眼。

“九年！”沒有絲毫畏懼的他，與紅毒蛇對視。

“副官，如果你坐我的位置，你會如何對待面前的狀況！”

“我會和指揮官用一樣的方法，只是我的路不會走這麼遠。”說完后他抬頭看着天空的太陽進入思緒。

“現在我要交給你一個事情做！用核子武器把非戰鬥人員抹殺。”

“是！”副官說的沒有一絲猶豫，彷彿是一個很普通的命令。不過片刻后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

“我們終點要到了，你害怕嗎？”

“不，我很開心！如果沒有指揮官，我的終點早就到了！還有其它事情嗎？”

“沒有，去忙你的吧。”

孤單的他在這裏坐了好久，思緒慢慢把他拖入夢中。直至許久後身體的痛苦出現，才把他拉醒。這個時候太陽已經下去了，佈滿大地的黑暗將萬物吞噬，只剩下旁邊的飛禽還在陪伴他。

“謝謝，朋友我們不得不說要再見了。我離開這裏后，你去南極，幫我守護人類最後的種子！如果守護不了也沒有什麼。”

聽懂后的飛禽大聲叫喚着，樣子顯得很是悲傷，如果離開他，那就在也吃不到它想要的東西了。紅毒蛇搞明白后，使勁拍打下它的腦袋。“沒想到我在你眼裏竟然比不上那些軟冰！”

那隻飛禽很誠實的點點頭，氣的紅毒蛇真想把它給燒了。不過隨後攤開手，樣子顯得很無奈。他伸手將自己的腰帶接了下來，然後繫到飛禽的脖子上。那隻飛禽高興的緊緊擁抱着紅毒蛇，雙翼將他裹了起來。紅毒蛇掙扎着鑽了出來。

“快走吧，你這個混蛋，不然一會我就會改變主意！”飛禽這會真不走了，張開翅膀過來又把紅毒蛇擁在翅膀之下。“我受夠了，你這個蠢貨，趕緊給我滾！”一番掙扎后，紅毒蛇跳下了巨石。伸出手揮了幾下，示意着離別。

紅毒蛇此時的樣子很是狼狽，有些羽毛還在他的身上。突然間他好像想起來一件事，轉身對着已經展翅高飛的飛禽喊道。大聲的呼喊讓它停了下來。一步步走向它的同時，將自己圍巾摘了下來。雖然已經破舊，雖然已經褪色，但是它始終是自己的最愛。

慢慢的將圍巾給飛禽系好后，輕輕囑咐了一句：“我沒找到合適的繼承人，也許這個時代我是最後的瘋子。我能做的只有這些，如果就此消亡了也好。這個旗幟幫我給下一個繼承人，來守護它們！還有這個M1911！”

轉身的紅毒蛇不在看那已經離開的飛禽，慢慢的走回自己的指揮所在地。戰鬥結束是讓大家歡樂的時候，每當這個時候就會有吃的，食物在這個時代是控制人最好的東西，無數人不跪倒在它的面前。

這個宴會紅毒蛇不喜歡，因為在他面前，這些食物的味道和塵土沒有什麼區別。可是有些時候不得不咽下那些難吃的東西，雖然軟冰可以代替，但是還沒有到徹底斷絕食物的時候。

篝火點亮了黑暗，讓周圍有些短暫的光明，在這裏聚集着無數個已經頻臨死亡的生命。他們大聲呼喊，他們沉浸在這個勝利的喜悅中，很少有人會想到明天會如何，他們只知道跟隨着紅毒蛇就有希望就有明天。

但是希望總會有盡頭，當紅毒蛇也沒辦法的時候，那就是徹底的走到終點。火光隨着時間慢慢的熄滅，而這個短暫的光明，也已經離自己遠去。

好幾天的時間裏，大家彷彿是過節一般。紅毒蛇讓大家捨生忘死的醉，狼吞虎咽的吃，無拘無束的玩。上萬人瘋狂了好幾天。每當這個時候，大家就會忘記了從前掙扎的日子，因為這是這個時代唯一的快樂。

當上萬人徹底的歡樂之後，紅毒蛇給大家看了些照片。這些是飛禽飛過沙暴地帶，在北半球的邊界線發現的。那裏面是一片綠洲，一片世外桃源。當這個消息和照片公佈后，所有人都徹底的歇斯底里了。

那就意味着，這種的生活將是走到終點了，我們新的時代已經來臨了，我們將重新建立二十年前的家園。這裏的每個人都無不被這個消息震驚。紅毒蛇給了大家太多的希望，致使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沒有懷疑它。

接下來的時間裏，指揮部開始不斷的指定計劃，拚命的訓練以遇到突發事件的準備。看着所有人都瘋狂沉浸在這個夢中，紅毒蛇皺了皺眉頭。黃沙的世界，終於快要再見了。

經過篩選，從裏面選出一千多士兵，這裏有男有女，他們是此時的精銳。在他們眼裏懷揣着夢想，那就是新的家園，但是被戰爭磨礪的人們，只有邪惡的內心，被慾望俘虜的眾人已經不剩下什麼光明。除了紅毒蛇在也沒有人能管的住這些瘋狂暴力份子。

這些人是第一批進入沙暴的，他們換上了許久不用的槍械與軍裝，配備着一些鋁熱劑燃燒彈，以及幾十輛卡車和數輛核子武器發射車。這些都是紅毒蛇精心準備后武器。

今天他也換了一身黑色軍裝，飽經風霜的滄桑之臉配上軍裝，使他顯得異常堅毅，鋒眉倒數不怒自威。使他與眾不同。當士兵和家人訴說著離別的時候，副官也和紅毒蛇秘密的談論着。

“指揮官，這就是我們的道路嗎？讓人死在希望的夢中！”

“我無法代替別人做決定，但是二十天後這裏將變成一片混亂，人們會為了食物自相殘殺，最後仍然逃離不了滅亡。沒辦法了，水資源消失，連海溝里的食物都用不了。這就是我們的終點！南極只是個渺茫的希望，一千人不知道能剩下多少！”

“指揮官，我已經按你的部署完畢。部隊離開后，這裏會變成一片光明！他們會帶着希望，走向那個永遠觸不可及的夢境天堂。我也在這裏向你說句再見了？指揮官！”單臂的他，伸出右手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今天所有人都穿上了嶄新的黑色軍裝。離別之日每個人都準備完畢！

“再見了戰友！”簡單的一句說完，紅毒蛇很快登上了卡車。一條長龍緩緩的向北方駛去，望着那個希望之地，不住的前進。想像中的世外桃源，是心中不曾放棄的夢。

副官的軍禮敬了好久，直至車隊消失在黃沙中才放下。心情異常複雜的他，緩慢走向那個炸彈爆炸的地點。每走一步他的心裏都在反覆掙扎。不知不覺到了自己按好的地點。

望着倒計時的時間一點點的轉動，他安靜的坐在那裏，似乎忘記了所有事情。黑暗吞噬世界，夜晚降臨，時間走得非常快，最後他起身離開了這裏。

看着手錶，已經將近午夜，他回到了自己居所。剛進屋后，燈光瞬間亮了，三十多個人整齊敬着軍禮，的眾所有人在此時望向他。他一揮手，眾人回歸了原位。“在這裏的眾人都是我的老部下，指揮官要領着所有人走向地獄。我不得不提出抗議。現在誰願意和我去南極的舉手！”

看着所有人不約而同的舉起手來，他點點頭。

“很好，拿起你們的準備武器，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裏。南極那裏有新的希望，我們可以創造一個新的種族！”僵硬的微笑讓人感覺到非常邪惡。在場的人心中狂喜，因為紅毒蛇對這裏管理的嚴格，選走那些沒有感染病毒的少男少女后，這裏人口比例嚴重失調。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副官眾人也已經準備完畢。他們將車輛和食物都安排好后跳上了車，交代守衛人員一番后就要離開。正在這個時候，天空有隻鳥飛下來。它落到卡車的前方，那隻鳥胸前綁着一個計時器，紅色的數字，讓副官眼睛瞪的巨大，所有的一切都提前了。

發獃的它似乎看到了死神的招手，摘下帽子的他下了車，無視着周圍士兵喊叫，一步步向前，不知道方向是那裏。“我一直以為我是你的心腹，可是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指揮官！”

伴隨着那飛鳥的再次衝天，一場閃耀着光芒的鮮花，盛開在黑暗中。那通天的光明裡，摧毀着一切存在的東西，讓所有的一切都變成最原始的數據。在夢裏人們走向終點，似乎是最幸福！因為沒有痛苦，沒有悲傷，滿存着希望，是所有意識的最後結尾！

數百公里以外，大地的震動已經驚醒了沉睡的士兵。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都以為是地震了。一夜無眠的他們絲毫不會覺得自己的家鄉，已經變成了空白。

數日行走很快讓他們靠近了沙暴地帶，一片連接地與天的交界線，仿若是劃開了生與死，那兩隔的世界猶

如地獄和天堂。紅毒蛇的一聲令下，所有車輛都停止下來。久違了數年如今又回到這個讓自己陷入困難的地帶。

士兵休息完畢后，所有人又重新上車，打頭陣的紅毒蛇一馬當先，引領着整個車隊一頭衝進了未知的沙暴中。雷電夾雜着狂風一直在那裏移來移去，稍有不注意便會遭遇滅頂之災。

此時漫天的黃沙已經把視線擋住，他無法顧及後面的車輛，現在只有迅速的衝破這個幾十公里的隔離帶。那麼短的距離，彷彿一個永遠沖不出去的噩夢遮擋着他們。不過黑夜總有過去的時候，當破曉的光明刺進他們雙眼同時，喜悅的心情也隨之而來。

跳下卡車的紅毒蛇，看着後面異常狼狽的隊伍，很快下達了休整的命令。但是士兵看見面前的景色早把命令忘得一乾二淨，一個在沙漠中行走的人，突然發現了綠洲那種無以言表的心情，讓他們不斷的歡呼。隨着時間緩慢走動，一個個衝出去的車輛都重複着這樣的表情。

人的瘋狂很簡單，只要給它們慾望無限的放大，他們會捨棄自己生命去爭奪。爭奪那被視為很有價值的對象，而這種規則就像動力，一直在不斷的旋轉，沒有盡頭的轉到生命終結，

士兵已經瘋狂了，他們拚命向前奔跑着，但是紅毒蛇很快制止了這種不要命的衝動。一陣子彈掃過，那些沖在最前面的士兵停止了。接着執法隊很快將混亂的隊伍整合完畢。

車輛已經逐步沖了出來，但是還有幾輛沒有結果，想必是遭遇了事故，但是這已經是最小的傷亡了。紅毒蛇命令所有人，在制高點搭建陣地，預防敵人偷襲。現在已經是下午了，隨後他派出偵查隊伍，潛入遠方的綠色世界，但是這些隊伍從下午到晚上，沒有絲毫的消息，從進入那片森林后，唯一的電子設備全部失靈。

喜悅過後便是恐懼，那片未知是森林裏不知道存在着什麼，紅毒蛇也沒繼續加派人員。遠方的美麗就像一個帶刺的玫瑰，讓人貪婪卻無法靠近。

夜晚被螢火中與天空的星光照亮，仿若在奇幻的世界中。遠處的狼嚎增添寂靜世界的色彩，讓人感覺到真實的從前。這裏的所有人都不敢大意，他們緊握着自己的武器時刻警惕着，但是寂靜的世界一直延續到天亮，也沒有被打破。

早上的時候很多人都已經睡去了，只留一些人員站崗。這沒有戰爭的安寧讓紅毒蛇內心異常煎熬。一晚上的警惕讓他體力消耗殆盡。時間如流水一樣走過，對方的金屬生命體，卻始終沒有絲毫的戰鬥意圖。

就這樣過了好幾天，這期間有些士兵私自走進樹林，到達附近的軟冰湖取它們以為的水資源，但是所有人都是一去不復返。因為那些金屬狼群將所有過界的人全數抹殺。

看着對方防守的樣子，紅毒蛇有些束手無策。不過既然自己是進攻方，那就做好好戰份子的準備。他將自己帶來的核子發射車，全部進行到發射準備。隨着烈日騰空吞噬着他們的水分，讓所有人的汗水拚命的流下。

紅毒蛇看着時間移動到十點整，一聲令下三發核子導彈猶如利劍一樣離弦而去，沒人知道他們飛向那裏，只看到飛往內陸。那致命的死神已經漸漸的離開眾人的視線，他們瞪着疑問的雙眼看向自己的指揮官。等待着接下來的命令。

掃了一眼那麼多疑問的雙眼，很快下達了鋁熱劑燃燒彈開路的命令，既然對方堅守不出，那麼就直接攻進去。燃燒的火焰，融化掉遮擋的一切。後面跟上的士兵，很快鋪上沙子，這樣的方法讓他們一點點往內陸蠶食。那些進攻的金屬狼群很快倒在了幾千度的高溫面前。看來並不是所有金屬生命都如同那些變態天使一樣。

遠處的輪廓已經漸漸的露了出來。湖水與村莊，還有寧靜的城鎮。還有那綠油油的稻田，讓所有士兵都張開了邪惡的大嘴。露出了貪婪的獠牙。

“還看什麼？用你們的武器，去踐踏這些奪走我們世界的敵人。每個人都是劊子手，那我們就把劊子手當的徹底點。瘋狂吧，咆哮吧，怒吼吧。”

看着沖向遠處的士兵，紅毒蛇笑的那麼瘋狂，那麼的可怕。隨着子彈上膛，他也一步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