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這是我和Jack的事,與你們無關,不想殘廢都站遠點。」安諾寒沉聲說。

聽了這話,所有的人都退到後面,沒人再敢上前一步。

「沫沫,你沒事吧?」安以風在電話里叫她。

她咽咽口水。「沒……事。」

「你別看了,這種場面不適合你看。」

這種場面的確不適合她看,她記憶中那個溫和的小安哥哥被徹底打碎,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殘暴得像一個野獸的男人,他憤怒的眼神像隨時都能撕碎眼前的食物……

她嚇得靠在圍欄上,驚恐地睜大眼睛。

「別打了,別打了!」Jack不停地哀叫,求饒,血從他的鼻子,嘴裏噴出來,濺在安諾寒的白襯衣上。

「你饒了我吧……咳,咳,我再也不敢了,我發誓我再也……」Jack被打得跪在地上連聲求饒,毫無尊嚴,安諾寒憤怒的一拳一拳還是毫不留情地打在他身上。

這時候,追來的薇剛好看到這一幕,她嚇得臉色蒼白,踉蹌着跑過去,抱住安諾寒的手臂:「安,別再打了,你會打死他的。」

安諾寒停下正欲揮舞的手臂,看了一眼她,冷笑:「心疼了?!」

「你別打了,我以後再也不見他,我真的不見他了……」

他收回手,一圈圈慢慢取下纏在手上的衣服,丟在地上。他走了兩步,又退回去。

Jack嚇得不停往後爬。

安諾寒不屑地看他一眼,俯身從校服里找出錢包,取出一張銀行卡,丟給他。

「這張卡里有一百萬,五十萬是我賠你的醫藥費,另外五十萬是我送你的紅包!你們舉行婚禮的時候,別忘了寄請柬給我!」

然後,安諾寒把校服往背上一甩,洒脫地走出操場。

「安?安!」不論薇在他背後如何呼喚他,他沒再回頭。

想不到,一段曾經山盟海誓的愛情,就這麼畫上了句號!

「怎麼樣了?打完了沒?」電話里的安以風又問。

「打完了。」沫沫摸着急促跳動的心,說:「太酷了!」

「打完就回家吃飯吧。」

「哦!」

安諾寒走出操場,又向前走,沫沫掛了電話繼續一路小跑跟着。

她的腳被新買的皮鞋磨破了,陣陣刺痛,走在鵝卵石的地面,痛得她不敢落腳……

她咬着嘴唇望望遠處安諾寒的背影,幽幽嘆了口氣,站在原地。

她不想追了,他有他的自由,他的方向,她怎麼追都是徒勞。

可是她剛站了一會兒,安諾寒也停下來,轉回身看着她,他等待的表情令她興奮得忘了腳疼,快步跑過去,牽住他的手……

多年後的一天,她才明白,她對安諾寒的愛,就像是走過的這段路。

很多次,她被傷痛折磨得想要放棄,可他總會在她絕望的時候轉過身,等待着她,他的等待讓她忘記了痛楚,一路堅持下來……

可是,路有走到終點的一天,感情呢?什麼時候才是她和他幸福的終點。

【第五章】

安諾寒沒帶她回家,而是去了他平時練拳的地方。

一個下午,他不知疲倦地打着沙包,沙包無助地在空中飄搖,她站在拳台下看着他。

她記憶中的小安哥哥竟在她不知不覺中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一個如此陌生,又如此有吸引力的男人。冷硬的輪廓,陰鷙的眼神,還有他積蓄着無窮力量的雙拳……

打到累了,安諾寒躺在拳台上,急促地喘息,汗水不停地順着他的臉往下淌。

沫沫急忙拿着圍欄上的毛巾爬上拳台,坐在他身邊,一點點幫他擦去臉上和身上的汗,他閉着眼睛,由着她手中的毛巾在他身體上遊走。

擦到他胸口時,他抓住她的小手放在他起伏不定的胸口。他的肌膚很有彈性,滑滑的,摸起來很舒服。

「小安哥哥,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她問。

「心跳的感覺。」他依然閉着眼睛:「看見她的時候,心忽然撞疼了胸口。」

她用另一隻手悄悄摸摸自己的胸口,跳的快不快她不知道,總之有點疼。

「沫沫,你認為我不娶別的女人,是為了繼承晨叔叔的財產嗎?」

「當然不是。你不忍心讓我傷心,不想讓我爸爸失望。」

他睜開眼睛看着她,他的眼光不太清透,朦朦朧朧的。「我第一眼看見你時,你彎着眼睛對我笑,很可愛。我爸說:以後娶回家做老婆吧,她一定和你芊芊阿姨一樣漂亮。我毫不猶豫說:行!那年我十一歲,和你一樣大。」

她靜靜聽他說下去。

「你還小,等有一天你遇到一個讓你心動的男人,你就會明白愛和喜歡完全不同,小孩子的話不能當真!」

「我不是小孩子,我真的想嫁給你!」她很堅定地告訴他

他笑了,捏着她的臉說:「等你十八歲,你要是還站在我面前說出同樣的話,我就娶你!」

「你不許反悔!」

「決不食言!」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七年,七年之後我一定會對你說出同樣的話!

歇了一會兒,安諾寒去沖了澡,換了套衣服,走出健身中心的時候已經神清氣爽。

「今天不想回家,你想去哪玩?我帶你去。」他說。

「Heaven&Hell!」天堂與地獄,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個好地方。她早就想去,總找不到機會。

「H&H?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當然知道!」

有人說:那是澳洲最大的娛樂中心,是一個能讓人快樂的地方——不論男人還是女人。

有人說:所謂的娛樂,無非是吃喝嫖賭,但這些低俗的東西在那裏會變得高雅,擁有了致命的誘惑。

有人說:那裏美女如雲,金錢如土,去過的人無不流連忘返。

也有人說:那裏的老闆是個很有魅力的華人,他不僅與澳洲最大的黑社會關係密切,還與州長關係匪淺,所以那裏很安全,比家還安全……

總之,神秘的色彩與傳聞,吸引着她。

「那種地方不適合你。」他一口回絕。

「上個月我讓我爸爸帶我去看看,他說讓我找你!」她搖着他的手臂,哀聲懇求着說:「你帶我去看看吧,我爸爸都沒說我不能去。」

安諾寒一副拿你沒辦法的神情,將車子轉彎,開向另一個方向。

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停在金碧輝煌的大廈前,前後都是空曠的草地上,門外站着兩排黑色西裝的男人。

不必進門,單看氣勢便是非同凡響。

安諾寒把車開到娛樂中心的門口。他們剛下車,立刻服務人員上前來鞠躬,腰彎到標準的九十度,用英語恭恭敬敬地說。「Anthony先生,我能為您做點什麼。」

「給我安排個房間。」安諾寒說。

「是!」

服務人員對着對講機說了幾句話,一個衣着體面的中年男人很快迎出來,態度更為恭謹。

起初沫沫以為這裏的服務即是如此,後來發現,一路走來,所有人見到那個體面的中年男人都會畢恭畢敬的行禮,稱呼他老闆。

沫沫不免有些失望,他長的勉強算有氣質,成熟穩重,沒什麼特別,傳聞實在不能信。

老闆帶着他們走進一間房間。

沫沫有點被雷到。

安排個房間而已,用得着弄個悉尼歌劇院給他們么,黑色的舞台,金色的幔布,還有白色的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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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沒心沒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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