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頹廢

我一眼就看出了她辦公桌底下有個男人，似乎是正在給她口。看着她那副樣子，越看越噁心，越看越扎眼。

我沒想到自己急沖沖的闖入，不巧撞見了兩人的好事兒。

江瀾若將自己胸前的手給打了下去，然後驚魂未定的整理自己的衣服，由於文胸後面被解開，當下看上去胸部就有點兒變形。

見來人是我，她當然不會驚慌，雙手放在那個男人的腦袋上，不知道在做什麼，眼睛看着我勾唇一笑。

這就是前幾天還帶着人在我家席捲了一翻的人。

不過我眼下沒有那個餘力去管她這一堆屁事。

“陳小姐。別來無恙啊！”

“我沒有心思跟你玩文字遊戲，趕快把球球還給我！”

她皺了皺眉頭：“什麼球？”

“少來這一套，我知道我孩子在你這裏！”

她繼續否認，說自己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麼孩子。

“你胡說，那天你聽到了球球的哭聲以後，明明就往我的房間裏走！”

說到這裏，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沖了過去，一把揪住了她的頭髮，怒不可遏的沖她怒吼：“我警告你，球球他跟鄭青州沒有零星半點的關係，如果你敢對他怎麼樣！我跟你沒完！大不了我們就同歸於盡！”

江瀾若眼底的高傲一如既往，沒有一點兒散退的意思，也沒有一點兒懼怕的神色，就好像在看着跳樑小丑那般看着我。

她張口就要說話，卻不想紅唇剛輕啟，嘴巴就發出了一聲“啊……”的嬌呼聲。

……誰能理解那種，正跟一個女人對持的時候。她突然發出了那種聲音的感覺呢？

“輕點，輕點……啊……”

當時我的臉色就黑了下來，我扯了扯嘴皮子，從包里拿出了手機向她搖擺，露出了黑暗的笑：“江瀾若，你這是有多少頓的欲啊？要不要當一回女主播？！一定可以火起來。”

如果真的搞直播，大概明天的娛樂新聞頭條跟微博頭條都會被她占完。

似乎已經識到了我的想法，她的面色僵了僵，讓底下的男人停手。

“如果我真的想跟你一般計較，你確定你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又道，若不是看在鄭青州是我老公的顏面上，我絕對不會讓你像現在這麼放肆。

我皮笑肉不笑，道：“別人還有喂不飽才會出軌的人，而你，根本就是沒人來喂所以才找野男人。”

我這才意識到話題偏了，趕忙打住！扯回正題：“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但請你把球球還給我。”

她開始不耐煩了，也沒有了剛剛的好脾氣，指着我就低吼，說自己最近一直在公司里就沒有出過門，你孩子丟了關我什麼事？就算是被人給千刀萬剮了都與我無關！

在這個節骨眼上聽到這麼惡毒的話，當時我就火了。

我將兩隻手迅速移到了她的脖頸上，拚死扼住，紅着眼咬牙切齒地跟她說話，我不知道自己的語言組織能力有多擾亂，但是意思卻沒有變。

除了你，沒有人會對我的小孩怎麼樣！

她很快就被我掐的面色發紫，呼吸困難，基本上處於沒有進氣也沒有出氣的狀態。

她用力蹬着桌子底下的男人，裏面的人趕忙出來，將我的手給打開，一把拽住我，將我給摔到了一邊兒。力氣大的嚇人。

這是個沒有見過的男人，相貌平平，嘴巴上還有很多的液體，結合剛剛所看到的一切。看得讓人反胃。

外邊兒的小助理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立馬就叫了人過來，我被幾個人給壓了下去。

這一天，我就想是潑婦罵街一樣，在江氏集團鬧騰了很久，最後被人給逮住。丟到了樓底下。

我茫然的走在車水馬龍，行人紛紛的街道上，心裏眼裏腦海里晃過的全數都是小球球的容顏。

他粉嘟嘟的小臉蛋，水靈靈的小眼睛，還有沖我笑的模樣，每一次呼吸都帶着疼痛，淚水一滴又一滴的掉着。

球球，世界這麼大，我該去哪裏找你才好？

我在紅綠燈旁站了很久很久，站的頭暈目眩，腿腳發軟，車輛跟行人來了一波又一波，而我還在原地。

那時候，我好像想了很多，但是卻又好像什麼也沒想，目光空洞無神獃滯。

不知過了多久，我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意識越來越模糊，後來直接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於子琪說我這一昏就是整整一天一夜。

夢裏全都是球球，醒來的時候是哭醒的。

幾人無言對我，鄭青州也是火燒眉睫，大道理我都懂，如今再在億萬人之中找一個幾乎每隔一個月，就會變一次模子的小孩子。猶如深海撈針，所有的努力大概都跟石沉大海沒有區別，可是我卻不能放棄，也不會放棄。

醒來之後，我陷入了無窮無盡的悔恨之中。

我想要出去找尋球球，於子琪卻把我綁在家裏，鄭青州聯繫各路人士，甚至牽扯到了黑道里的人都沒能夠查探清楚。

我哀求鄭青州，讓他幫忙去查查看，球球是不是被江瀾若給擄走，他也照做了，但事實是，如同江瀾若自己所說的一樣，她什麼都不知道。

鄭青州也在臨近的幾個市裡報了警，藉助警方的力量尋找，鋪下了一張大網，但球球卻仍然杳無音訊。

希望一點一點的被消耗殆盡，半個月以後，我終於徹徹底底的絕望。

當天，我現在23層的樓頂，欲要一躍而下，卻被於子琪用了一句“如果你想球球失去媽媽的話，就儘管去死好了”而打地體無完膚，完敗。

即便鄭青州承認自己是球球的父親。也未必就真的是他的父親。何況，他已經有了領好證的未婚妻子。如果我真的死了，過段時間，他們或許也就放棄了。

我汩汩的退了下來，剛站穩，於子琪再次甩了我一耳光，沖我吼：“陳貝，你他媽給我清醒一點兒！”

隨即抱着我淚如雨下。

鄭青州為了找球球而忙的不可開交，我經過一段時間的以淚洗面過後，整個人都陷入了頹廢之中。

那段時間每天不是煙就是酒，體重直線往下降，沒事就打電話給鄭青州埋怨。徹徹底底變成了自己曾經最為厭惡，最看不慣的那種人。

鄭青州起初還會勸我幾句，後來時間一久，加上鄭青州工作碰壁，跟一大堆的麻煩事，他索性連電話都不接聽，讓我心裏一陣陣泛酸，甚至對他失望。

於子琪斜眼看着我，道：“這個節骨眼上，你什麼事情都不做，只知道頹廢，還給他添亂。你這樣下去。鄭青州就是再愛你，他的愛也會有被你給消磨殆盡的一天，感情是什麼？只不過是兩個人相互取暖，相互扶持的過程，重點在於包容，在於理解。單方面的付出，承受不了那種負荷。”

“你這樣的狀況，我要是鄭青州，我他媽早就把你一腳給踢飛了！”

“我知道你說的，但是……但是我就是抑制不住的悲傷，就是想着喝點兒酒，抽點煙，會好上許多。”

說著說著，我的聲音都開始變得嗚咽起來，哭着說，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弱不經風的樣子，我也不想這樣的。

於子琪又是一頓大噴特噴，最後終是一把將我給攬在了懷裏：“頹廢不是你的錯，但是一直頹廢下去就變得很難看了。”

“自責，絕食，自殺，抽煙，喝酒，埋怨……你看看，你本來可以拿來尋找小球球的時間，你都拿來做了什麼事情。”

那一秒，她把在負面情緒爆棚的我一把提了起來，說的話如同幻化成了一記響亮的耳光，甩的我頭腦頓時清明。

於子琪說，我就沒有見過你比現在還無葯可醫的樣子。

“每個人都會有情緒，都會有一段難熬的時光，那時候你會覺得，什麼事情都沒有意思，甚至覺得你沒有存在的必要。”

“但是，一直這麼下去的話。也實在是太難看了。”

聽着她一本正經的說教，我竟含淚笑了起來，開始反省自身的缺陷與不足。

這天以後，我開始恢復以往的生活，每天都在找尋小球球，在網上發各種尋人啟事等。

看到各種關於小孩子失蹤的案件也會跟着掩面拭淚，朋友圈的關注都變成了尋親的各種公眾號，看到小孩子的照片想到的是小球球，每天都對着小球球的衣物發獃上半響。

鄭青州一忙就是以月為單位的日子，一天晚上，他陰霾着一張臉回來，一來就抓住了我的手。兇殘的撕我的衣服，一陣陣的啃咬我的身體，碰都不碰一下我的唇。

他把我拖進了房間裏，開始要我，動作兇殘的讓我禁受不住，一整個晚上，連了好幾次，讓我開口說話的機會都不曾給，就斷斷續續的奮戰到天空泛起魚肚白時。

最後，我精疲力盡。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鄭青州已經不在了，只留了一房的腥臊跟凌亂給我。

我從未想過。向來溫柔的鄭青州會有變得兇殘的一天，而我卻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