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第376章 第一寵后
眾人被盛元帝的反應弄得一愣一愣的。
不過想想他也是武將出身，這又是自己的侄孫女，會發出這樣的感慨也在情理之中。
最重要的是，這是楊雲戈的女兒。
楊雲戈有大功在前。燕皇后這些年又愈發得寵。就連宮裏唯一能與她抗衡一二的霍貴妃，上個月也被打發到了廟裏去齋戒祈福……
起初還有御史參上一兩本，後宮專寵，皇后獨大，遼南王一脈功高蓋主什麼的。
後來這些奏摺全都不見了蹤影，直到皇后懷孕之後，盛元帝發了脾氣。
皇后懷孕，本來是天大的喜事，怎麼到了這群老不死的嘴裏就變得“惶恐”了？
皇家嫡子嫡女，還在母親肚子裏，怎麼能被這群不要臉的這樣侮辱？
最可怕的是，皇後年紀也不小了，懷孕之後退居後宮靜養，盛元帝沒了約束。他也一改前些時候，在朝上肚裏能撐船的氣量，再面對那些御史，就不再客氣了。
一個個“冒犯皇嗣”之類的罪名扣下去，幾乎每天都有人被拖出去打板子。
這時候御史台們才發現，原來他們可以在朝堂上大放厥詞，竟然是因為有溫柔冷靜的皇后，制住了武將出身的君王的戾氣……
想到皇后的得寵，現在安安扇了君上一個巴掌，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些蠢蠢欲動的御史台又退了回去。
鄭蠻蠻把孩子接回來的時候，只覺得心跳都要嚇停了！
也許是她鬆一口氣的樣子太明顯了，楊雲戈看了她一眼。
等這場聲勢浩蕩的迎接儀式結束以後，鄭蠻蠻坐上了馬車，留下大軍慢行，他們要先奔回京城，去向皇后請安。
馬車走的很快，也有些顛簸。鄭蠻蠻被顛得面無人色，懷裏的孩子倒是得意洋洋，直巴在窗戶上笑。
因此，身邊的一大群騎馬飛奔而過的戰士也好，隨從也罷，就聽見這個聲音嘹亮的小胖妞一路歡笑……
楊雲戈騎馬跟在盛元帝的御駕身邊，也回過頭去看了看，眼神便有些柔軟。
盛元帝低頭髮現了他唇畔的弧度，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心裏又有些期待，希望楊雲戈和孩子的歸來，能讓已經生了整個月氣的皇后心情好一些……
奔赴進宮已經是傍晚了。
鄭蠻蠻帶着孩子在偏殿沐浴更衣，以免風塵僕僕衝撞了皇后。
她也是真累了，幾乎趴在浴池裏就要昏昏欲睡過去。
等到她收拾着爬出來，宮女伺候她更衣的時候，她還是半眯着眼睛的……
直到外面響起了幾聲宮女的驚呼，竟是有人直闖了進來！
“大人您不能進去！夫人還在更衣！”
“大人，大人！”
鄭蠻蠻連忙把衣服都包在身上，一臉嚇傻的表情看着如入無人之境的楊雲戈走到了面前。
“大，大……”
本來給鄭蠻蠻更衣的宮女也嚇壞了。
“下去。”楊雲戈的聲音冰冷幾乎沒有溫度。
宮女們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
鄭蠻蠻臉都嚇白了，頻頻後退：“你，你幹什麼？這裏可是皇宮……你這樣，這樣不好……”
一路上打打鬧鬧都沒讓他近身，這廝早就按捺不住了。
鄭蠻蠻玩出性子來了，也想看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
現在，他是要爆發了？
楊雲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包在一堆沒穿好的宮裝里，出浴后紅撲撲的小臉兒顯得十分誘人。
他的眸子不由得黯了黯，后道：“我來跟你說幾句話。”
“有什麼話非得現在……”
她話還沒說完，楊雲戈就跟忍不住似的，捧着她的臉，用力吻了下來。
“！！！”
那一瞬間，鄭蠻蠻的腦袋都炸開了！
什麼“白日宣寢”啊，什麼“****後宮”啊，一大堆罪名好像烏鴉過境那般，在她眼前呼哧呼哧地飛過……
楊雲戈咬的很重，幾乎是有些兇狠地咬着她的下唇讓她鬆口。
反而是鄭蠻蠻不敢掙扎，唯恐他一狠心留下點傷口什麼的去見皇后更要命……
他已經吻過臉頰下顎，然後又抬起頭吻住了耳垂，一把抓住她的腰身把她舉起來放在了旁邊的玉台上。
鄭蠻蠻的心口要炸開似的，緊張地都要哭了，喃喃道：“你，你快一點，被，被人看到不好……”
聞言，楊雲戈突然清醒了過來。
他猛的抬起頭，看着鄭蠻蠻通紅的小臉。
一時之間，彼此靠得極近，連呼吸都交融。
她本來就沒穿上的衣服早就被扒了去丟在地上。他已經欺身站在了她身前。
只要……
楊雲戈強制自己收回注意力，在她顫顫巍巍的胸尖上掐了一下，才道：“想什麼呢，小****。”
“！！！”
鄭蠻蠻疼得倒抽一口冷氣，特么都想踹他了！
楊雲戈嘴上這麼說著，手卻還是在她腿上流連不去，細嫩的長腿真是讓人愛不釋手……
他平復了一下呼吸，才漫不經心似的道：“今晚敢不敢跟我鬧脾氣了？”
“……啊？”
楊雲戈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嘴角噙着絲笑意，道：“要是再像昨天那樣，咱們乾脆別出宮了，直接過夜算了。”
你特么不要命了，老娘還要命！！
最後在楊雲戈的威逼利誘下，鄭蠻蠻含淚點了頭。
特么的，好憋屈……
然後楊雲戈才鬆開手，似乎是不捨得，還在她某個部位上用力摸了一把。
“把衣服穿上，跟你說正經事。”
“……哦。”
鄭蠻蠻蔫了，形勢比人強，她現在發作不得，只能背對他開始穿衣服。
“前陣子，霍貴妃被發配到了廟裏的事情。最近皇后的心情都不好。皇上心急火燎的帶咱們進宮，也有要哄皇后高興的意思。”
鄭蠻蠻怔了怔，道：“霍貴妃會發配了，皇後娘娘為什麼不高興？”
“笨，長姐怎麼會是因為皇后被發配而不高興？”楊雲戈有些無奈。
“那是……”
楊雲戈沉吟了一會兒，才道：“反正就是不高興。你注意些。皇上想遣散後宮……若是能勸，你勸上一兩句。”
鄭蠻蠻驚訝地抬起頭：“遣散後宮？”
也許這麼多年過去了，盛元帝才真正明白。
對於後宮佳麗，皇后不是不在意，只是不能在意。
獨寵，專寵。所有的好處她都佔了，看起來風光無比。
可其實，她心中一直是痛苦的。
兩個人之間若是出現了第三個人，很多事情都會不一樣。
她是心灰意冷了，據說就是懷孕了也食欲不振。
只是恍如魔障那般端着祖訓和綱常不肯放下。
不能遣散後宮，這不符合祖制，也太違背綱常。
她這些年能忍得下來，靠的就是在心裏不斷的用祖制綱常之類的大道理麻痹自己。
甚至為這個和盛元帝吵過架。
前些日子發生了一些事情。
她在着手處理霍貴妃的事情的時候，意外的遭到了阻攔。
到底是枕邊的女人，這麼多年小心伺候着君上，總還有幾分情面在的。
盛元帝就插了一插手。
這一插手，後來又因為些別的事情，鬧了起來……
燕皇后猛的醒悟過來，皇上不是她一個人的皇上。皇上對其他女人，也不是沒有感情的。
這麼多年來她死守着自己心中那個秘密，在她內心最深處留下了一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角落。
到那個時候，這個夢境完全崩塌……
加上懷孕，她索性借故退入了後宮。每日蔫蔫不樂。明明懷了身子，看着反而瘦了些。
盛元帝每天去看她，她也還是知道進退，只是眼睛裏已經同死水那般毫無波瀾，他也惶恐了，卻毫無辦法。
“皇上在想着要廢後宮，皇后卻在着手安排採選。這事兒本來就古怪。”
楊雲戈沒有跟鄭蠻蠻多說，只是這麼提了提。
鄭蠻蠻把衣服穿好了，自己一邊梳頭，一邊道：“所以？讓我去安慰她嗎？”
“只是讓你去陪陪她罷了。見着咱們安安，說不定她心裏能鬆快一些。”楊雲戈也嘆了一聲。
世人皆道皇后心冷如鐵，人也淡如秋菊。
可都是一家人，楊雲戈自然知道，她這個人，其實不是冷淡。
濃到極致方轉淡，艷至深處不見紅。
相反，她是個濃情到極致的人。只是習慣了壓抑自己，而造就了一副冰冷又頗有城府的模樣。
想到這裏，楊雲戈也嘆了一聲。
鄭蠻蠻梳好頭，抬頭看了楊雲戈一眼，道：“走吧。”
也等得夠久了，早該去向皇后請安了。
他們二人攜手出了偏殿，奶媽立刻把打扮好等待很久的安安抱了過來。
本來就是極漂亮的小姑娘，又白白胖胖的，被穿了一身漂亮的水藍小裙子，擦着紅臉蛋，喜氣洋洋的樣子十分討人喜歡。
見着母親，安安更高興了，揮舞着小胖胳膊向母親懷裏撲。
鄭蠻蠻把她抱了過來，笑道：“安安真漂亮。”
她長得可像楊雲戈了，整個就是個包子版的女楊雲戈，更加秀氣，漂亮，又可愛。
而且也和楊雲戈一樣自戀……
每每聽到人誇她，她總是得意地哼哼唧唧，又咯咯地笑。
好像在說：對噠對噠，我最漂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