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二之盜墓宿命·第2章 司令還在吃皇糧
時光匆匆。
二十歲那年我和死人李濤晚上出去抓蠍子。我們頭上戴着礦燈,經過一塊墳地時死人在我前面不到三米遠。我腦袋低着看着路,突然死人喊了聲“媽呀”然後撒腿就跑了。西瓜的他礦燈掉了,裝蠍子的瓶子也扔了。
我心跳的碰碰的,心裏莫名其妙的懵了。
突然什麼東西碰到我的頭,我頭一抬,隨口一句“西瓜啊”然後扔了裝蠍子的瓶子,飛似的跑,不分東南西北。玉米地里分也分不清啊。開始幾步我都是踩着玉米桿跑的。跑到一條陌生的路上時,我被人一把抓住。
死人李濤的聲音“老二,別跑了”。
我回頭一看,是死人李濤。我大腦空白一片隨口說:“你跑什麼”?
死人李濤說:“你跑的也不比我慢,我從來都沒見你能跑這麼快過”。
我問死人李濤:“西瓜的你也不等我,這是哪裏”?
死人李濤說:“這是咱村口啊”。
我一愣,然後深深吐了口氣,離我家就三百米。
我用拳頭砸着狂跳的心臟問死人李濤:“你看見了什麼”?
死人李濤說:“我看到一條蛇嘴張的和臉盤一樣,血紅血紅的”。
我一聽全身毛骨悚然,心裏奇怪,就問道:“真的”?
說話時我感到骨頭都在發冷。
死人李濤回答道:“真的,騙你我是你孫子”。
然後我渾身發軟,直接就坐在了地上。死人李濤說我那時和死了一樣,怎麼叫也沒反應,是他硬把我拖回家的。我只知道死人從來沒騙過我,可是他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不一樣。
回家后我躺在炕上,全身抖個不停。睡了三天,不吃不喝,爸媽還當我病了。我爺爺來看我,感覺他很不對勁。
躺了三天後下炕兩腿都走不了路。死人李濤來看了我幾次,他就是一死人,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再次問他看到的是什麼,他差點和我急了,說他就是看到一條蛇。他問我看到的是什麼,我想了想也說是蛇。從他的眼睛裏我看到了疑惑。
從那以後,不知道為什麼我徹底變了,變的不愛說話,變的連自己都感到陌生,害怕。基本上天天做惡夢,時常出現幻覺,總是感覺什麼事情都發生過。以前那些感覺模糊不清的出現在腦袋裏。變得睡覺也要穿着衣服鞋子睡,變的頭和臉也不洗……
那天晚上的第二天,死人李濤又去了那塊墳地找回了他的礦燈。他說那裏什麼也沒有。我想他肯定不是為礦燈去的,他是為他的疑惑去的。很明顯,我們從小一塊長大,他相信我,我也相信他。他肯定明白,我和他看到的不一樣。前後不到十秒鐘。發生了什麼?
我只是很留意了下,附近村子什麼事情也沒聽說。
如此渾渾噩噩到了年底,司令秦志來信說他今年就復原了。當了五六年兵,就這麼回來了。
就在當月,我爺爺去世了,爸媽都不讓我見他的屍體。火葬的哪天我去了,腦袋是空白的。
我,沒有感覺。
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叫我,是我爺爺。我感覺全身一冷,感覺在焚爐里燒着的爺爺坐起來向我招手。我不知不覺走到焚爐跟前,看到爺爺嚴肅的坐在裏面,耳邊響着許多經文一樣的聲音,感覺過了很久很久……爺爺的聲音清晰的響起:笑二,都靠你了。答案是什麼?答案是什麼?答案是什麼……
我無意識的說:“西瓜個麥桿”。
突然我哥哥大吼道:“笑二,你幹什麼”?接着有人驚叫。
當我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模糊的夢。亂七八糟的。
眼前的一切好像都不對:我在醫院裏。
第一眼看到的是死人李濤。
他看着我的樣子好像我是死人一樣。他呆在那什麼也不說,就是盯着我。我都不想理他。
“西瓜”我無意識的說。
眼光過去的瞬間,好像死人李濤在流淚,不對,他就是在流淚。
西瓜個麥桿。這個挨打不還手還手下死手,挨罵不還口的死人在流淚。我比看到天上有兩個太陽都奇怪。這個兄弟,從來沒見過他哭。
死人李濤的敘述讓我恐懼。
我哥哥吼的那一刻我在開焚爐,之後我就暈倒了。焚爐打開了,我爺爺在裏面坐着,臉上竟然是淡然的表情。旁邊的人看到后發出了驚叫。
死人說我昏迷了一百天。奇怪的是我每天照常吃飯上廁所,要麼坐着不動,要麼睡着不動。給飯我就吃,扶起來就坐着,放倒就睡。該做的不該做的儀器都做了,一切正常。
家裏錢花光了,司令秦志復原的錢也花了。父母大概都放棄了,叫出院回家。是死人李濤和司令秦志堅持,並出錢我才呆在醫院裏。而司令秦志是因為我的住院費去吃皇糧了。
那一刻,我是咬着牙沒讓淚水流下來。
我昏迷三十天的時候司令秦志回來了,連家都沒回直接來的醫院。然後他們兩個四處借錢交住院費。由於我們屬於地痞無賴的一種,最後司令借了高利貸,而每個月的利息根本就還不了。司令秦志和放高利貸的打了起來,重傷兩個,殘廢一個。他被判了十八年。他連家都沒回啊。
當天我就出了院,和死人直接去了關司令的監獄。只給大夫留了話:告訴我老子,我沒事,有事到外地去趟。
第二天一早我們到了監獄,用我出院退的錢買了兩條煙兩瓶酒送給李濤聯繫的人。我們見到了司令。
那一刻,我們三個都是忍着淚咬着牙說了幾句話。
司令秦志有點激動的看着我說:“兒子你沒事吧”?
我用力咬着牙。
死人李濤說:“老二昨天剛醒”。
我接著說道:“你過年前肯定出來”。
當了五六年兵,從來沒回過家,回來連父母都沒見,就進去了。
十八年,十八年啊。
說完我頭也沒回一直跑出監獄。死人很快也出來了。我擦掉淚水,沉默着。
死人自言自語的說著:“誰說的爺們不流淚,只是沒到刺激時。酒熏,煙熏,不行用手指戳,在不流淚就是石頭人。死人眼珠子當泡踩還有幾滴水”。
我轉頭去看他,他也看着我。我猛的撲過去把他撲倒,接着我們倆就打了起來。一會我在上,一會他在上。直到雙臂僵硬無力。我們喘着粗重的氣躺在地上。
“十萬塊”我聽到死人李濤說。我感覺奇怪,就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死人李濤看着我繼續說道:“我找人問過,司令要出來必須要使錢,取什麼保費什麼審一年三千,加上送禮,要十萬塊”。
我邊站起來邊說:“走,弄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