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無辜的孩子
"醫生,我的孩子怎麼樣了?"花子皓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
"寶寶上吐下瀉,應該是吃壞了東西。我們已經給寶寶進行了治療,家屬還是在身邊守着比較好,以防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護士幫蘇忘蓋好被子,同情的摸了摸蘇忘的小臉。
或許是藥物原因,孩子睡得正香。圓圓的小臉燒得紅撲撲的,像個熟透的蘋果。花子皓伸手撫摸着孩子的額頭,灼熱的觸感讓他放不下心來。
寶寶接二連三的出事,她還這麼小,卻因為他這個不稱職的父親,一次又一次受到傷害。如果蘇離還在,看到他們的孩子受苦,一定特別傷心。他答應過要照顧好寶寶,絕不能讓蘇離失望。
另外一邊,關在密室內的張曉曦好不容易從袖子裏拿出小刀,費力地割斷了手上的繩子。她解開渾身的束縛,慢慢地向門邊挪動。
門被反鎖了,她不敢太大動作,生怕驚動了守在門外的人。周圍黑漆漆的,像個無底洞,不管她走到哪兒都是一片黑暗。她仔細地觀察着周圍的環境,只有一扇窗戶可供逃生。但窗戶的位置太高,她根本夠不着。
思來想去,她只有最後一搏。要是被發現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可要是一直被困在這裏,他們肯定會用她的性命威脅遲安澤。遲安澤已經為她受了傷,絕對不能再以身犯險,就讓所有人都以為她死在那場槍林彈雨里了吧。
想到這,張曉曦將斷掉的繩子撿起來,假裝困在自己身上。然後往地上一坐,裝出十分痛苦的樣子。
"有人嗎,有沒有人啊?"她扯着嗓子大聲喊道。
門外看守的人聽到聲音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還是一個高個子男人猛地踢了一腳大門,吼道:"鬼叫什麼,小心老子弄死你。"
張曉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皺眉說道:"我肚子好疼,你們能找個醫生幫我看一下嗎。我真的好難受,快要撐不住了。"
高個子男人冷笑一聲,說道:"別跟我玩什麼花樣,你當老子傻啊。"
金姐吩咐他們在這裏看守,要是一不小心把人看丟了,他們幾個只有死路一條。金姐為人處世一向狠辣,他可不敢掉以輕心。
"我真的......非常難受,我要是死在這裏你們也沒辦法交差。再說我手腳都被綁着,能幹什麼事情,你們就給我找個醫生吧。"她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聽到沉重的呼吸聲,還有偶爾傳來的呻吟,高個子男人也覺得有些奇怪。他打開門縫看了一眼,見張曉曦蜷縮在地上,整個人抱成團,立馬走了進來。
"別給我裝死,快起來。"高個子男人踢了張曉曦一腳,說道。
"我沒有裝,我是真的肚子疼,你們快找個醫生給我看一下吧。我要是出了什麼事沒了利用價值,你們也不好辦。"她皺緊了眉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得了重病的樣子。
高個子男人聽到這話,也覺得有些道理。要是他們不聞不問,人真的死在這裏,金姐怪罪下來,他們又活不了。
"你等着,我去請示一下上頭。"男人思考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麻煩你先把我扶起來行嗎,地上太冷了,我凍得受不了。"
"事兒真多。"男人不耐煩地瞪了張曉曦一眼,伸手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男人的手觸碰到她身體餓那一刻,她猛地掙開了繩子,拉下眼罩,一刀刺在男人的腹部上。
她活了二十多年,都沒殺過家禽,拿刀捅人還是頭一回。雖然心裏害怕,可眼下的情況容不得她遲疑。要是她不能從這裏逃出去,很可能死的就是她跟遲安澤兩個人。
"來人啊,快來人。"高個子男人猝不及防,一下被撂倒在地。他捂着自己的腹部,痛苦呻吟着。
門外聽到喊叫的人紛紛沖了進來,張曉曦早已躲在門后的位置。他們一推開門只看到躺在地上的高個子男人,正好給她製造了逃跑的機會。
風馳電掣間,她不顧一切地往前沖,也不管前面是什麼地方,只是一心想要逃離這裏。
"人在你們後面,往哪兒看啊?"高個子男人指着門口的方向,怒吼道。
"快追,千萬別讓她跑了。"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火急火燎的追了出去。
張曉曦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她根本不熟悉環境,繞來繞去都找不到出口。後面的人眼看着就要追上來,可她還被困在原地。
"快點去找,千萬不能讓她跑了。"
急促的腳步聲在背後響起,她嚇出一頭冷汗。左顧右盼之下,只好埋頭往前沖,卻不想,正撞上迎面而來的金姐和老趙。
"一群飯桶。"金姐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着張曉曦背後的一群人,厲聲喝道。
她好不容易抓來的王牌,要是就讓她這麼跑了,她的苦心豈不是全都白費了。沒有了這個女人,她拿什麼對付遲安澤。
"金姐,你先不要生氣。"老趙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張曉曦一眼,接著說道:"還不把人給我抓起來。"
"原來是你。"她看到金姐,有些驚訝。
慈善拍賣會上,她們第一次見面,當時就覺得這個女人渾身都帶着敵意。可是她們無冤無仇,她為什麼要抓她來這裏。若說是為了對付遲安澤,遲安澤也說不認識她,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怎麼,你還記得我?"金姐雙手抱胸,慢慢悠悠地走到張曉曦面前。她的態度很傲慢,就像在打量着自己的奴隸。
"當然記得,只是你為什麼要抓我來這裏?"張曉曦圓睜怒目。明明是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卻生的一副蛇蠍心腸。
"要怪就怪你是遲安澤的女人,他倒是沒跟我結下樑子,只是上一輩的恩怨需要他來償還。你放心,大家都是女人,我不會為難你的,我的目標是遲安澤。只要解決了他,我馬上放你走。"
"你休想。"她瞪着金姐,恨得咬牙切齒。
經過周朗的事情,她差一點讓遲安澤送命。從他們相識到現在都是遲安澤在保護她,即使她不能為他做什麼,她也不能連累他,所有的災難就讓她一個人承擔吧。
"我休想?"金姐冷哼一聲:"他為了你不惜用刀子插在自己腿上,只要有你在我手裏,我讓他做什麼他就要做什麼。"
雖然她對遲安澤沒什麼好感,但不得不承認他是個情種。以前外界流傳說,遲安澤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冷血之人。看來,這個女人就是他命中的剋星。就算他再冷血,也要慢慢地變成熱血。他的父親讓她失去了最愛的人,那她就讓歷史再次重演吧!
"把她帶回去好好看管,再出事我要了你們的命。"金姐嘴角微微上揚,*魅的笑容像致命的罌粟,不論誰沾染上,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金姐,是不是要馬上動手。"老趙看着張曉曦的背影,說道。
"現在是最好的時機,為了不讓子皓插手,我不惜在蘇忘身上動手腳。遲安澤負傷住院,你派人去告訴他,要是他想救出這個女人,就一個人到這裏來。"
她早就料到子皓會插手這件事,所以她派人在蘇忘的奶粉里動了手腳。雖然她也很喜歡那個孩子,但她必須要報仇。苦心經營了這麼久,眼下是最好的機會。她手底下的人除了老趙之外都是子皓留下的,要是子皓從中插一腳,她就真的完了。
"我這就去。"老趙點點頭,說道。
"再敢耍花招,老子要了你的命。"男人大力的把張曉曦推進去,啪的一聲將門鎖上。
她坐倒在地上,看着四周的銅牆鐵壁,真恨不得能變成個蒼蠅,從窗戶里飛出去,這樣一來就不用連累遲安澤了。
剛才要是把那把刀留下來,她就可以了解自己的生命。她寧願死,都不能讓他來送死。她知道遲安澤很厲害,更知道他為了她刀山火海都會來。可他眼下受了傷,來了又受人牽制,幾乎沒什麼勝算。
雖然她跟金姐沒怎麼接觸過,可那個女人看上去太過狠毒。她的恨又那麼深,似乎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她不能讓遲安澤來這裏,不能成為金姐手中的把柄。
想到這,張曉曦在密室里四處尋找可用的利器。但周圍空空如也,不要說是利器,就連一塊碎片都找不着。她不能坐以待斃,她連累遲安澤受了那麼多苦,這次就讓她用自己的方式來保護他吧。
"澤,如果有下輩子,我但願自己還能遇上你。只是我們不要痛苦的開始,不要悲慘的結局,要像普通人那樣快快樂樂的生活一輩子。"張曉曦面對着牆壁,身體站的筆直,像個英勇就死的烈士。
死,是一種很傻的方式。人常說,死了就一了百了,卻給活人留下了更多痛苦。可死是她現在能想到的唯一方式,不管怎麼樣,活着就還有希望,她要遲安澤活着。
"砰......"一聲巨響在密室里炸開,她毫不猶豫的撞上了面前的牆壁。
剎那間天旋地轉,她的眼前出現了遲安澤的影子。他在對她笑,笑得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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