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
嶺南宋閥閥主
家庭成員:二弟宋智,三弟宋魯,女宋玉致,宋玉華(解文龍之妻),兒宋師道。
閑話黃易之宋缺
水底有明月,水上明月浮;水流月不去,月去水還流
在大多人的眼睛裏,宋缺是個十全之人,一代門閥之主,只“天刀”一個稱謂便道盡了自身的江湖地位,尤其難得的是其人雄才大略,天資縱人,可謂是一人佔盡了風頭。
只是人不可十全的,不知道宋缺的上一輩是如何給他起的這個名字,似乎註定要在生命中缺少一些東西。繁華名利,面容才情,對於這位嶺南之主而言已經是如同過眼的雲煙一般簡單而不切合實際,他所着眼的,所看重的,是一種意識,一種觀點的認同和實現,也就是因為如此,才促成他和梵清惠的離合。
可以說,在宋缺的生命中,值得他珍惜的,不過就那麼兩個女子,碧秀心,青璇的母親,雖然從來沒有過兩個人之間的描寫,但只看在碧秀心死後,宋缺隻身追殺石之軒,追殺不成又在嶺南靜等石之軒數十年一事上便可看出她在宋缺生命中的位置。而另一個,便該是這個梵清惠,靜齋的主人,一個堅信民族大融合,堅信天下的統一是由北而南的清修之人,為了這個清修之人,為了這個難以融合的觀點,宋缺,便走上了極於刀,極於道,極於念的路。
在這條道路上,宋閥主充當著一個近乎天人的角色,讓人敬佩的不單單是他對於武學的造詣,更多是對於整個局勢的把握和控制,而這個局勢的開始,則是由寇仲的崛起,可是說,宋缺的真正現身就是在寇仲赴嶺南一行中,之前雖或有點墨,卻是稍閑朦朧曖昧。
可以說,這是很精彩的一段描寫,漫漫二十餘卷,終見天刀,英俊而無暇、濃重而生輝、神采而飛揚、沉靜而憂鬱,淡然自若間論談天下之蒼生,后在磨刀堂對決間示天刀之威。“天有天理,物有物性。理法非是不存在,只是當你能把理法駕馭時,就像解牛的庖丁,牛非是不在,只是他已晉入目無全牛的境界。得牛後忘牛,得法後忘法。所以用刀最重刀意。但若有意,只落於有跡;若是無意,則為散失。最緊要是在有意無意之間,這意境你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天刀之訣,盡於此乎、、、、、、。
然最精彩的一筆莫過於在寇小子力有不支時宋缺的發兵,此舉在我看來絕對是精彩大氣的一筆,片刻間便扭轉了局勢,而之前所有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宋缺棋盤上的一步棋子罷了。“誰說南兵一定要在春暖花開才可北上”是明修棧道,暗度沉倉還是惑敵之計暫且不論,只說此舉一出,足見其謀划的高明,嶺南閥主之威立竿見影。
很多人以為最精彩的是與寧道奇一戰,此戰固然精彩,卻被一種莫名的哀傷所掩蓋,此戰終成宋缺之名,也終傷宋缺之心。可以說,梵清惠是此戰的始作俑者,儘管可以為此戰冠上民族大義等很多的解釋,但終究脫不了一點低微的概念,只她未曾想到宋天刀一點不比寧道奇要弱,九刀之約,只能讓她用罪過罪過來掩飾內心的震撼和些許的慚愧。九刀之約,只用八刀,最後一刀或許宋缺不是要用在寧道奇的身上,而是在梵清惠的心裏吧!在宋缺的眼睛裏,此戰固是一種關乎生死,但又何嘗不是對幾十年前感情以另一種方式的了結。由“舍刀之外,再無一物”到“得刀而忘刀”,或許這樣的結果連梵清惠也想不到,依稀還記得那樣的一段話“暮鼓晨鐘驚醒世間名利客,經聲佛號喚回苦海夢迷人。有意思有意思,不過既身陷苦海,方外人還不是局內人,誰能倖免?故眾生皆苦”。此戰對天刀的影響,可見一斑呀。不是不能拒絕,不是不能躲避,只是躲避了一時的因,躲避不了一世的果呀。
在他退出了中原的逐鹿時,是否早已經預料到局勢的結果呢?
對於曾經的遺憾,可以用刀道的追求和摸索來填補。
對於漢統的大興理想呢?自己沒有實現,寇仲終於也沒能實現,他年之後,在一抹斜陽之中,或許宋閥主會感慨一下,自己真正所缺少的,是一個可以打天下的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