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顯智慧

林俐所在的地方是坐落在東璃東邊海岸的一個小村子，名叫摸魚村，顧名思義是以捕魚為生。她的父親叫做安牧梧。她的母親叫做肖華，而她還有一位外公叫做肖錘。

安牧梧原本不是摸魚村的人，他雙親早逝被師傅所收留，在師傅那裏習字練武，可是不幸的是年邁的師傅熬不過大自然所賦予他的壽命，已經去世。

於是安牧梧秉持師傅之夙願，開始了他的遊歷天下的生涯。在一次遊歷天下中，他游到了一座深山老林，不幸失足落崖，好在那懸崖只是頂着一個懸崖的名字，並不高，安牧梧摔了下去，只是昏迷了半個月。

當他醒來的時候便是一名女子在照顧他，那名女子肌膚如玉，嬌俏可愛，在這靠海的十里八鄉里是出了名的玉女子，因為這十里八鄉都是靠海養育出來的人，海邊人皮膚黝黑。但這名嬌俏可愛的女子卻是肌膚如玉，用安牧梧的話說就就宛如白璧一般無瑕。

而安牧梧則是長得文質彬彬，一表人才，與這海岸上所有粗獷的男子有所不同，他的身材雖是高大卻不粗獷，而且一身武藝，不論是撒網打魚砍樹都樣樣精通完全不亞於那些虎背熊腰的粗野漢子。

男才女貌容易使兩人暗生情愫，一個十八一個十六且都是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齡，他便武斷地認為師傅孤苦伶仃一輩子，一生的夙願應是有一個美滿的家庭，而什麼遊歷天下則是師傅羞於出口想要一個家的借口。於是便有了林俐那晚在小茅屋裏所見所聞的一幕幕。

最重要的是林俐知道她有了一個新名字，叫做安心。

這個小家庭裏面十分溫馨，早晨是父親的低低的背書聲，母親做家務，飼養家畜的聲音。安心也是在這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好帶的孩子，不哭不鬧不粘人，也因為這一點安心曾經一度被村裏的人認為是心智不全的孩子。

但是，在一天傍晚，母親背着安心去打水，因為村裏的人都是同吃一口井，母親路過的途中必定經過那個村中婦女雲集嗑閑打晃的大榕樹頭。

村婦村姑們總是喜歡打趣安心的父親，說安牧梧是上門女婿，即使在他們成親時已經說過以後生出的孩子姓安，但是誰又能說這些打趣中沒有妒忌呢，妒忌兩人男才女貌，一家人和睦恩愛。

“呦，肖華啊，你家女娃到底是姓肖還是姓安啊？是肖心啊？還是安心啊？”一人說罷幾人鬨笑。

那時肖華還背着安心，在肩膀上的扁擔壓着她嬌嫩的皮膚。她只能在扁擔的壓力下低着頭回答：“阿嬸，你們不是知道，我家女娃姓安嗎，她名喚安心。”

“哦”眾人做煥然大悟狀“也是，女孩嘛，女孩姓什麼都無所謂，男孩就一定要姓肖了，要不你爹要多不值啊，你看你娘就生了你這麼一個女娃，這下是嫁出去了，嫁妝搭上去了，聘禮卻都沒有，嘖嘖，你可不要像你娘一樣，就生怎麼一個女娃娃，還是一個心智不全的女娃……”

幾個人七嘴八舌為這句話點頭稱讚，而低着頭的肖華已經是淚流滿面，低低的抽噎，而這一切，只有貼在她後背的安心才聽到。

“閉上你們的嘴，我姓安，將來我的弟弟妹妹也姓安，如果你這般愛改姓的話就等着你家的男人出事，你們就可以攜帶子女改嫁換姓。”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打破了村姑們的掩口低笑，所有人都驚呆了，因為那聲音是出自肖華的背後。

所有人的眼睛都被那個被母親背在背後的女孩，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白裏透紅的小臉頰，似乎只要輕輕一掐就可以掐出水來，可是又會有誰願意掐這個像水的奶娃娃呢？

安心有意的瞪着大眼睛，希望自己的眼睛看起來是殺氣騰騰的，她還有意的把自己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吐字清晰，好讓聽者聽得清楚並且不寒而慄。

可是她錯了，她的眼睛水汪汪得就好像剛剛哭過，奶聲奶氣的聲音好像是在和自己的母親撒嬌。她的聲音沒有任何的威懾力，當然除了她說的內容，若不是她的小嘴一張一合，誰又會想到一個才七個月大的小奶娃不但可以吐字怎麼清晰，還可以說得怎麼有條有理。

安心看着所有人的表情都已經驚呆了，連同自己的母親低低抽泣的氣息也像奔涌而流的河流忽然間被關了閘門一般，所有的奔涌都戛然而止，安心的心中便無比的暢快，雖說她不是很喜歡這裏，但是母親和父親對她的好都是真的。

這時安心的父親安牧梧剛從山中去見了岳父大人回來，回到院子喚妻子卻發現妻子不在院子，發現大水缸旁邊的兩個木桶不見了，便知道妻子是去挑水了，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都怪自己早晨上山的時候沒有把家裏的水缸挑滿。

於是便撩起袍子，興沖沖的往水井的方向跑去。可是他剛拐到鄰居家的矮土牆，就看到妻子低着頭，肩膀輕輕的聳動。

而旁邊那些村姑村婦們，則是一個個掩口低笑，他便知道是什麼回事了，他剛想衝上前。可是，卻聽到了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

莫說那些村姑村婦們吃驚了，就連他與他的小嬌妻也吃驚了，他們的女兒是過分的乖，極少哭也不粘人，不會因為想吃，想要一件什麼東西而哭泣耍賴。

前兩個月，他們以為是女兒不懂事，還不懂得要吃的，可是現在已經七月了快到八月大了，別人家的小孩子都會爬了，她卻一直坐在小椅子上十分的安靜，總會讓人忘記了有她的存在。

兩個初為人父人母的年輕人，看到自己的女兒是那麼的無欲無窮，於是則把安心放在地上拿着各種這樣的玩具、吃食來誘惑她，然而趴在地上的安心，卻沒有絲毫地向前爬的意思，而是直直的睡了過去，到了晚上吃奶喝粥的點她便醒過來。

這樣異於常人的女兒，雖說年紀還小，但是這般不一樣，讓初為人母的小嬌妻十分焦慮。

於是兩人便只能，向安心的外公請教，可是誰又想到，這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子，除了打獵、捕魚、搞怪、逗弄孫女啥都會，卻從來沒想過，逗弄完了孫女，還要喂孫女。

於是兩夫妻便到隔壁的也是姓安的叔公家，雖說是叔公但是只是比安牧梧僅僅大了十多歲而已，和肖錘的年紀相當。

兩夫妻抱着女兒踏進了叔公家的門，叔公家也有一個小女兒，僅僅比安心大了一個月而已，名叫安花兒。

題外話：

榕樹底下大媽說：“呀呀，小十啊，還不趕緊賣萌耍賴抱大腿，你看安心，人家端着都比你有出息，搖頭？搖頭……是什麼意思，你看都沒有人收藏，沒有人評論……還搖頭？你問我節操是什麼？沒有收藏就是沒有節操，沒有評論就是沒有認可！”

小十沉默、沉思、搖頭：“賣萌耍賴抱大腿已經不管用了，要不我賣身，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