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叫安心
“穿着鳳袍?能穿鳳袍的人,怎麼會無主無牌,我看她不是一國之母,是想要造反而一國之母的人!”另外一個遊魂答道。
多麼可笑,我離開了墳墓,只因為我沒有墳墓。
我來到了一個被燒得破舊的院落,面積很大,卻到處都是灰燼,我便不假思索地飄了進去,我受夠了那樣的嘲笑,我曾經想過把身上的衣服換了,把頭上的鳳冠拆下。可是我卻做不到,一個幽魂告訴我,你生前穿的是什麼衣服死,你現在就要穿着這一身衣服,一直穿着除非有你的家人為你燒來新的衣服。
我的家人?我可還有家人?我的母親,瘋了,沒有我,便也是死了。我的家人,死在一個晚上的滅門,而我的親生父親,卻死在我的槍下。
我在那個被燒的落魄,等院落里度過了一天又一天,我的意識開始慢慢的模糊,也可以說我成為了一個十分敬業的鬼。
有一天,飢腸轆轆的我聞到了一陣一陣飄來的酒香。
我已經很久,都聞不到東西了,一個資歷頗深的幽魂告訴我,如果有人一邊喊着你的名字一邊想着你,即便沒有你的生辰八字也可以把吃食送到你的身邊!
我的靈魂一怔,趕緊的飄然過去,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誰還會想着我,還會給我寄酒。
我飄到那個布衣男子的面前,他十分落魄坐在滿地的灰燼上,滿臉鬍子拉碴,頭髮散亂。我只好蹲下來,看清他的容貌。男子手中拿着一個酒壺另一隻手拿着一個酒杯,自己喝一口又倒了一杯在酒杯上灑在地上。
我十分的奇怪,這個男子並沒有呼喊我的名字,可是我的面前卻凌空出現了一汪水,我太久沒有吃過食物了,於是我跪在地上凌空的吸下了幾口,那是酒,刺激着我的靈魂。
我眼前這位滿臉滄桑鬍子拉碴的漢子,流下了眼淚,空洞無神的眼睛裏奔涌而出一串又一串的淚水,喉嚨里發出了嗚嗚的哭泣聲,表情十分的悲傷也十分的詭異。
突然,我的面前又出現了一點點的水珠,水珠凝成一個小水球,我再一次湊過去喝了,鹹鹹的,那是他的淚。突然,我的面前又出現了一點點的水珠,水珠凝成一個小水球,我再一次錯過去喝了,鹹鹹的,那是他的淚。
我疑惑到底是誰,連他的眼淚都給我。
我仔細的打量,細細的打量,可是腦子裏面一片空白,還是想不出他是誰。就在我等了半天看了半天,最後他酒壺裏的酒沒有了,我興趣盎然地轉身要走時,就看到他,咧嘴一笑好像對着我笑,又好像對着空氣。
我的靈魂一震,差一點摔倒在地上,我想起他是誰了。
他是焦藺,是一個全身充滿着陽光的大男孩焦藺,一個愛笑的大男孩。
可現在,他笑得是那麼的嘲諷那麼的悲傷,我十分的驚訝,我想扼住她的肩膀,我想問:他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為什麼……
可是我抓不住他,他也看不到我,他穿過了我站在空中的身體,直直地向門口走去,他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了下來,低下頭,彎下腰,撿起那個燒得殘缺不堪的牌匾,我清楚地看到,那個牌匾上寫着——焦家鏢局。
我整個人傻了,焦家的人都死了,那個狡猾的像個狐狸的焦二叔也死了,焦藺口中那個掛着青蛙眼永遠水汪汪他的愛哭妻子也死了……
我一路跟着他,一路的問他,想知道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多次地攔在他的面前多麼希望他能夠被我的靈魂堵住,可是卻沒有他還是透過了我的靈魂。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跟着他到了一家酒樓,他坐在一個四方桌旁,小二哈着腰過來詢問他要吃些什麼?
焦藺的手在空中奇怪的比劃了兩下,不果,便無奈地垂下,向小二指指自己喉嚨,於是小二拿來了紙盒筆,他寫下了幾個菜名,便一直坐着酒等着菜。
這一天我有太多太多的驚愕,可是,所有的驚愕都比不上我現在所看到的。
焦藺的喉嚨再也發不出聲音。
是他,那個男人,高高的坐在寶座上的那個男人,他擁有了天下卻不放過焦藺,不放過焦藺的家人,不放過他作為一個正常人的權利。
剝奪了我的生命還不夠,還要剝奪我的朋友,呵,人的yuwang可真可怕。
…………
她想起了一切,一切可怕的一切。
她默不作聲,不再質問不再咆哮,是默默的回憶,在回憶中卻不知不覺的,流下了淚。
可是這一流淚卻嚇壞了抱着她的母親。年輕的母親看着這幼小還在襁褓中的女兒,和在上之前的乾嚎,不再有那嬰兒的啼哭之聲,圓圓的眼睛裏,只是默默的流淌着淚,一瞬不瞬的看着房梁。
年輕的母親嚇壞了,她不由得也抬頭看一下房梁,房樑上什麼都沒有,只有兩隻耗子走過,她不由得想起老人說過嬰兒的眼睛可以看到尋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她的眼裏不由得浮現出恐懼,即便她已經身為人母,但是無論是她實際上十六七歲的年齡還是她的心理年齡,她都無疑只是一個初長大的孩子。
她立即抱緊懷中的女兒,也不管上衣沒有穿便急急地奔向另外一個房間,好在房間是里兩進,不用開門出去到院落。
在書房中看書的,丈夫聽到妻子的驚呼,便抬起頭,映入眼帘的是妻子懷中抱着女兒,發育較好的雙乳,在她的奔跑中顫巍巍的撲到他的面前。丈夫脫下睡袍輕輕地掩在妻子的身上,嘴角含着寵溺的微笑聽着他的小嬌妻闡述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再看看滿臉淚跡卻已經閉上眼睛熟睡的女兒。
男子接過女兒放到一旁的凳子上,輕輕的安慰着自己嬌俏的嬌妻。嬌俏的妻子靠着丈夫,結實的胸膛,丈夫的大手,則輕輕的在她的背後拍打着,就像在安慰一個受了驚的小女孩。接着便是丈夫在妻子的耳邊,低低耳語幾句,迎來的卻是妻子的小粉拳在他的胸膛上輕輕的捶打着,還有她那小小的臉上一片羞紅。
丈夫寵溺的笑出了聲來,緊緊的抱着懷裏的小嬌妻。
夜靜、蟲鳴、海浪拍打。
東璃東邊海岸上,一戶人家的書房裏輕輕地傳出男子的粗喘和女子的嬌吟,充滿了無邊的春色……
林俐最初得到這副肉體的時候,這個小孩的軀殼已經是四個月,她頂着這幅身軀渾渾噩噩的過了六個月。僅僅在這六個月裏,她完全的了解了她所生活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