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與叛軍決戰（3）
叛軍的騎兵已經出現在左文豐的視線中。
黑壓壓一片騎兵如同滔天巨浪一般、以排山倒海的氣勢向自己席捲而來，這並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情景。左文豐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瞳孔也在急劇收縮。
但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統帥已經預料到這一切並且早就做好了準備，既然如此也就沒有值得他擔心的東西——於是他的心情又快速恢復平靜。
然而他對莫非的盲目信任也就從現在開始產生了。
莫非立即感覺到了他的這種心理變化，因此在他的嘴角出現了一個不易察覺的、詭秘的微笑。
他已經得到了一點他想要的東西，但還不夠多。不過他也沒有完全將自己的手段展示出來。
“隊長。”他向瑪澤&#8226；法津隊長做了一個手勢。“讓你的部隊進入戰鬥位置。”
他嘴角的那種詭異的笑容變得更加強烈了。很快，用不了多長時間，他身邊的這位將軍——還有他的那些部下——就會再一次感受到強烈的震撼。
他已經為他們準備了一出精彩的表演。
不過，在那之前，他們還可以繼續欣賞另外一場同樣精彩的表演。
莫非讓自己的目光重新回到正面的戰場上。
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在雨村指揮的那一群新兵展示出來的、如同暴風驟雨般的瘋狂打擊之下，叛軍中央的兩個精銳重步兵方陣已經變得搖搖欲墜。雖然在軍官的組織下，這些士兵暫時還保持了陣形的完整，但他們的徹底崩潰只是一個關於時間的、毫無意義的問題。
而且他還可以讓他們的崩潰速度變得更快。
他又做了一個手勢。“現在輪到你們了。”
幾個克隆人士兵立即開始行動——他們屬於瑪澤&#8226；法津隊長指揮的克隆人突擊隊，但莫非將他們留下執行另一個很有意義的任務。
這幾個士兵迅速穿過己方弓箭手的隊列站到他們的前方，摘下掛在肩上的強弓，拉開弓弦、搭上箭矢向著正在不斷後退的叛軍重步兵方陣瞄準……
然後他們就把箭射了出去。
他們的目標是重步兵方陣中的軍官和旗手。
最先倒下的是旗手。雖然隔了很遠的距離，但克隆人士兵射出的箭矢還是帶着巨大的力量準確的穿透了他們身體上的要害部位。在這些旗手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之前，生命就已經離他們而去了。
隨着軍旗的倒下，重步兵的方陣中出現了一陣騷動。
“不要慌，保持陣形！”負責指揮的將軍大聲喊叫着，努力控制着局面，卻完全不知道自己就是下一個目標。
“保持——”這個將軍的聲音嘎然而止。一支利箭呼嘯而至，從他缺乏防護的脖子上穿了過去。在他的身體晃晃悠悠的倒想地面的時候，幾個勇敢的、想要重新舉起軍旗的士兵也遭遇了同樣的命運。
騷動變得更加的強烈起來。軍官們還在努力維持局面，但當兩軍的軍主和他們的副手也成為克隆人士兵手下的亡魂，他們的努力也就失去了所有意義——而且他們自己也在克隆人士兵的死亡名單上。
整個方陣迅速變得混亂不堪。重步兵們早已經因為過度恐懼而失去了戰鬥意志，現在他們又失去了指揮。他們離崩潰已經只有一步之遙。
費立國很快發現了這個嚴重的危機。“督戰隊！”他的聲音嘶嘶作響，“傳朕的命令，有擅自後退者，殺無赦。”
其實他也明白督戰隊在這樣的情況下起不到多少作用，然而他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憤怒過。莫非竟然想依靠卑鄙的手段——射殺旗手和軍官——擊敗他麾下的精銳，他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只要重步兵能夠堅持到騎兵完成對莫非陣地的突擊……
然而，在他這樣想的時候，戰場上的重步兵就已經完全崩潰了。他們不顧一切的向著後方逃跑，與弓箭手糾纏在一起，幾乎擠成一團。
“督戰隊！立刻把他們趕回去！”因為過於憤怒，費立國的臉變得有些扭曲。他的精銳竟然被一群新兵打得潰不成軍，他的那些敵人會怎樣嘲笑他？
他們才不會在乎莫非使用了什麼樣卑鄙的手段呢！
這真是太可惡了！
費立國異常強烈的情緒變化立即引起了莫非的注意。“憤怒……我想，我們的費大將軍已經火冒三丈了。”他得意的嘲笑着，眼睛還停留在戰場上。
督戰隊阻止了重步兵的繼續潰逃。在殺了幾個士兵之後，他們成功的驅使潰兵們重新回到戰場上，面對雨村指揮的那群瘋子。
這讓這些士兵感到絕望。他們意識到自己正被一群猛獸驅趕着去跳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無論怎樣，他們的未來都是一片黑暗，要麼被猛獸扯成碎片，要麼跳下懸崖摔得粉身碎骨……
或許情況並沒有這樣糟糕？
他們聽見了一個聲音。“棄械不殺!棄械不殺！”
喊話的人是雨村——最開始是他。而當他開始喊話之後，他身邊的其他士兵也加入到勸降的行列之中。
他們能夠喊話是因為他們沒有服用興奮劑。按照莫非的部署，只有3千名戰鬥力最差的新兵在戰鬥一開始就服用了興奮劑，而雨村則帶着其他稍微有一些戰鬥力的士兵跟在這些士兵後面。
他們的任務有兩個。一方面，當然是準備摘桃子；而另一方面，如果在興奮劑的效力過去之後，3千新兵還沒有擊潰當面的敵人，那麼他們就要接替他們繼續戰鬥。
當然，在目睹了興奮劑表現出來的巨大效果之後，沒有人願意使用手中的紅色粉末。叛軍重步兵的潰敗曾經讓雨村非常興奮，但後來潰兵又被督戰隊趕了回來，於是他就變得鬱悶了。
雨村已經注意到一個不好的現象。服用過興奮劑的士兵的動作正逐漸變得遲緩，這似乎表示紅色藥粉的效力正在消失。如果在這之前不能迫使叛軍的重步兵退出戰鬥，那麼他將不得不將手中的興奮劑吞進肚子裏。
當然他也可以不這麼做。不過那樣就表示他就必須承受莫非的憤怒，而他還承受不了莫非的憤怒。
該怎麼辦？雨村焦急的撓着頭，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並且最終找到了那個辦法。
而這個辦法的效果也很好。
前方是不要命的紅眼睛瘋子，後面是罪該萬死的督戰隊，走投無路的重步兵和被他們牽連的弓箭手迅速接受了雨村的勸降——而且還不僅僅是投降。當他們丟下手中的武器時，他們也儘可能的向周圍散開，將督戰隊那群沒有人性的傢伙暴露在對方那幫可怕的瘋子的視線之中。
就像他們期望的那樣，原本還將長矛對準他們的那些紅眼睛怪物迅速轉移了注意力，他們嘶吼着沖向督戰隊，並立即展開了一場血腥的廝殺。
他們全都鬆了一口氣。
雨村也鬆了一口氣。然後他指揮着士兵衝上去，將已經投降的敵人驅趕到遠離他們的武器的地方。
當他這麼做的時候，他已經忘記了叛軍中還有5千騎兵沒有投入戰鬥，而在費立國的身邊，感受到自己主帥爆發出來的那種強烈的憤怒，他的親兵們也變得躍躍欲試起來。
只需要一個命令，他們就可以將敵人和叛徒一起撕成碎片——前提是，他們不會突然變成紅眼睛的瘋子。
他們在等待，但並沒有任何命令。費立國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正在加速衝鋒的騎兵身上。
他相信他們能夠為他帶來最後的勝利。
然而他太過於憤怒了，以至於忘記了一個問題：為什麼莫非對衝鋒而來的騎兵顯得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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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那個傢伙，雨村。他的表現很不錯。”莫非咯咯的笑着，帶着難以抑制的興奮——他感到費立國的憤怒得到了進一步的增強。
他喜歡這種感覺，這是一種久違了的熟悉快感。他已經有那麼一段時間沒有做這種事情——嚴重的刺激一個對手、使他感到憤怒。“9.18”那次不算，那次他沒有親臨現場，而且黑島仁也沒有變得憤怒。
現在，他還想要繼續刺激可憐的費大將軍。
莫非向身邊的兩個軍團長命令到：“讓兩翼的部隊立即結束戰鬥，他們已經拖得太久了；命令騎兵開始衝鋒。”
這個命令被迅速傳遞到兩翼的重步兵中。很快，正在與他們交戰的叛軍重步兵就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對手竟然也變成了那些眼睛血紅的、喉嚨中發出低聲嘶吼的怪物。他們瘋狂的衝上來，後面還跟着一群高喊着“棄械不殺”的正常人。
他們知道該怎麼做。
在他們放下武器的同時，按照莫非發動的命令發動進攻的騎兵正好從他們身邊衝過。騎兵們驅散了沒有任何護衛的弓箭手，與叛軍的最後5千騎兵混戰在一起。
這場近距離的混戰還是沒有能夠引起費立國的注意，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那支沖向敵人陣地的騎兵身上。他正被迫欣賞一場突然開始的凄慘悲劇——他麾下騎兵的死亡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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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又開始沒有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