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大結局(下)我一直在等你
“快走,這裏埋了炸彈!”
冷瑾兮一臉血跡的污垢,纖白的雙手提着裙擺滿身是血的越過屍體往眾人這方走來。
“瑾兮,你...。”
冷瑾涼睨見她渾身是血,精緻的面容血跡斑駁,嚇的腿都發軟了,傅筠庭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的腰身,將她扣在懷中,順勢接過傅一念。
一旁,冷祁然健步如飛的走近冷瑾兮,冷瑾兮微微蹙眉,錯過他走過來的步伐,直逕往冷瑾涼身邊走,一邊解釋。
“血不是我的,剛才我跑出去的時候,和外面的人發生了衝突,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快走,現在有人在拆炸彈,以防萬一,我們要馬上撤離。”
冷瑾兮警惕的朝眾人點點頭,也給大家一個定心丸,身上的淺藍色裙子到處是斑駁的血跡,看的特別滲人,略帶血跡的面容,精緻的有些蒼白,細密的汗水漸漸佈滿額頭,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長長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強迫自己精神起來。
聞言,冷祁然微微蹙眉,腳步迴旋的走在一身婚紗的付斯語身邊,深邃的眼眸掃過冷瑾兮,發現沒什麼異樣,才稍稍安心。
“好!”
事不宜遲,眾人連忙挽着各自心尖上的人匆匆的離開教堂,傅筠庭和冷瑾涼母女走在前面打頭陣,冷祁然和付斯語,安以夏和池少卿跟在身後,墨白,宋溢和冷瑾兮斷後。
一行人幾乎是衝出教堂的,只是沒等幾人緩過來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一陣爆炸聲,不過爆炸聲不是很大,應該是教堂主殿被炸毀了。
一行人面面相覷,不明白那人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要等到他們離開才引發爆炸,一行人中不是婦孺,便是孕婦,實在不能湊在一起走,目標實在太大了。
“我們分開走!”
傅筠庭思付了一會對眾人說道,只是不等他說完,安以夏暈頭轉向的倒在池少卿懷中,雙手緊緊的抱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小腹漸漸傳來一陣一陣收縮般的疼痛,腿間漸漸有血跡在蔓延出來。
安以夏擰着眉,用力的咬着唇。
“好疼...。”
“是不是要生了?”
冷瑾涼恍然說道。
“池少卿抱着她上車,我們走。”
墨白率先反應過來,連忙吩咐起來,也顧不得許多,池少卿將安以夏打橫抱起,連忙跟上墨白。
“不行,我要去看看!”
冷瑾涼着急的也要跟着走,傅筠庭率先一步拉住她。
“安以夏有他們保護會沒事的。”
“可是...。”
冷瑾涼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傅筠庭神色詫異的凝視宋溢想,又說道。
“宋溢,他讓你來殺我們,還有交代別的嗎?”
宋溢搖搖頭道。
“暫時沒有,恐怕要等我回去,剛才窗戶口的那批人不像是他派來的。”
“是我的人!”
一直沒出現的藿胤身姿挺拔的從教堂處走了出來。
“謝謝!”
冷祁然感激的點點頭,藿胤淡然一笑,便說道。
“不必客氣,教堂其餘的炸彈我已經全部拆除了,我有事先走了,你們保重!”
“嗯。”
眾人目送他離開,宋溢便說道。
“藿胤一插手,他應該不會懷疑我辦事不利,不過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我想還是我們先出招!這麼多年都被他牽着鼻子走,是時候反擊了。”
“你這十幾年都沒見過他的真面目?”
冷祁然奇怪的問道。
“沒有,我和他只有電話聯繫,包括池少卿都是,他的聲音應該沒經過特殊處理,應該是一位老者,按照你們的身世來說,應該和你們的父親這一輩人有關,池冥應該不知道,他進監獄之前我和池少卿試探過他。”
“他懷疑你了沒有?”
傅筠庭冷靜的分析。
“我想經過這一次,會有所保留,畢竟他讓我做的任何事情我從來沒失手過,並且他在這裏埋炸彈的事情,他並沒有告訴我,但事情應該沒我們想的那麼樂觀。”
宋溢說道。
“不過,無論如何我都要回去,蘇染還在他手上,我待去救她,我先走了,萬一他還有什麼行動,我會提前通知你們。”
“嗯!”
目光宋溢離開,冷祁然便說道。
“我們先回冷宅,接下來的事情我們討論下再說。”
“好!”
傅筠庭擁着冷瑾涼母女,冷祁然牽過付斯語的手,又對身後的冷瑾兮說道。
“跟我們一起回去,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身後,冷瑾兮目光有些渙散。泛白的唇瓣起了一絲褶皺,纖瘦的身軀在冷風中搖搖欲墜,目光觸及兩人中央十指緊扣的雙手時,她努力的扯出一絲微笑,鮮血順着嘴角緩緩的流了下來。
在幾人的錯愕中,她邁開步伐一步一步朝冷祁然走近,精緻的面容慘白如紙,渾身的血跡從教堂拖了一地,隨着她的走近,血跡拖過她的腳步,蔓延在身後,直到她站定在冷祁然面前。
冷瑾兮輕磕了下眼皮,用力的攥緊手掌,鮮血順着指縫一滴一滴的流了下來,她努力強撐着最後一絲意識頻臨崩潰,泛白的唇瓣凄美的彎起,她鬆開一口氣,釋然說道。
“我終於可以...再也不用愛你了...。”
細密的睫毛長長的落在眼瞼處,似乎是再也堅持不住,冷瑾兮纖瘦的身軀在冷祁然面前緩緩的往左邊倒了下去。
“瑾兮!”
冷祁然驚愕的瞪大雙眸,不可置信的快速掙脫付斯語的手,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腰身就往自己懷裏帶。
冷瑾兮虛弱凝視着這張她整整愛了整個年華的男人,虛浮的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鮮紅的血跡早已將她整個後背染紅,她輕輕的磕上眼皮,努力的蠕了蠕唇,終究什麼都沒說出來,沾染血跡的手輕輕的垂下,整個人毫無生氣的躺在冷祁然懷裏。
一旁,冷瑾涼吃力的喘着氣,呼吸只進不出,冷瑾涼不敢相信的搖晃着腦袋,淚水刷刷的流了下來,腳步跟着踉蹌,目光觸及她掌心的血肉模糊時。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整個人都軟軟的癱坐在了地上。
冷祁然目光獃滯的抱着她更是說不出一句話來,扶着她後背的手,掌心不時傳來一股股溫熱,顯然在她從門外進來的時候,已經中槍了,那滿身的血跡其實是她的?
心臟緊緊的揪着,冷祁然咬牙握住拳頭,渾身顫抖的抱緊懷中的冷瑾兮。
“瑾兮?”
他試圖喊她。
然而懷中人緊閉着眼睛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拖長的婚紗裙擺沾染着嫣紅的血跡,付斯語呆愣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着,許多的記憶從腦海浮了上來。
別人都以為她不知道冷瑾兮喜歡冷祁然,其實她一開始就知道了,身為一個女人怎麼會不明白她的心思呢,她心疼她愛着一個不可能的人,所以一直儘力的照顧她,奈何她總是逃避在外。
可是,她也愛這個男人啊!
“趕緊送醫院!”
傅筠庭猛然回神,一把將地上的冷瑾涼拽了起來,聞言,冷祁然也回過神來,顧不得許多,連忙抱起毫無聲息的冷瑾兮往車上跑,付斯語想也沒想提着長裙擺跟了上去。
*
醫院。
墨白和池少卿分明站在手術室的兩端,同是焦慮的凝視着手術室門,從送來到現在已經很久了,奈何手術室裏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與此同時,墨白口袋裏的手機驀然響起一條短訊,墨白心慌意亂的掏了出來,觸及屏幕上的內容時,目光不覺沉了沉。
“是他?”
池少卿睨見墨白陰沉的面容,不由問道。
墨白擰着濃眉,眷戀的目光深深的凝視着手術室門,終究咬咬牙,走到池少卿身邊站定,沉穩的說道。
“她就交給你了,他恨的是我們,雖然他利用了你,但也幫你奪得了整個池家,如果我不能活着回來,幫我好好照顧她,和我們的孩子!”
墨白像囑咐遺囑般的交代着。
“不後悔么?”
池少卿冷聲問着。
“自從變成墨白,我從來沒承諾過什麼,也沒給她任何遐想,哪怕看見她手腕上的刀痕,我都冷眼相對的,池少卿,池琛的死已經讓她絕望過一回,我不想在看着她再絕望一次!這輩子,是我欠她的!”
“好,我答應你!”
“我走了!”
墨白緊了緊拳頭,再一次凝視着手術室門,終究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醫院。
越過長長的走廊,池少卿面色冷然,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轉角,他才將視線重新投遞到手術室門口,嘲諷的笑道。
沒有你,她又怎麼會快樂,他和她生活在一起七個月,她的痛苦,她的悲傷,他深深的看在眼底。
或許,他是該做點什麼。
*
“誰是病人家屬?”
醫院的另一頭,醫生從手術室內走了出來,摘下口罩問道。
“我是!”
冷祁然焦慮的衝到手術室門口。
“我妹妹他怎麼樣了?”
“對不起,我們已經儘力了。”
醫生惋惜的說道。
“病人剛才在彌留之際留下遺願,將她的子宮給一位叫付斯語的女士!請問誰是付斯語?”
醫生冰冷的話語衝擊着在場的每一位。
“瑾兮!”
冷瑾涼悲傷欲絕的倒在傅筠庭懷中,痛苦的搖着頭,淚水刷刷的直掉,她就不該讓她一個人跑出去的,她應該去看看她的,她居然什麼都沒看出來,連她流了一地的血她都沒注意,她真是該死!
精緻的面容被淚水浸透,傅筠庭心疼的抱着她。
冷祁然愣是沒反應過來,等他清醒的時候,一把揪住醫生的衣領,陰狠的說道。
“你再說一遍,瑾兮她怎麼了?”
“先生,請儘快叫付斯語的女士過來,否則,時間一長子宮壞死的話,是無法移植的。”
醫生對於這樣的情況,顯然已經見怪不怪,你救活一個人的時候,家屬對你千恩萬謝,如果你救治不了,家屬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
聞言,身後付斯語再也禁不住心底的悲傷,癱坐在長椅上,哆嗦着唇,飽滿的胸前是滿滿的苦澀。
這麼多年,她知道冷瑾兮一直愛着冷祁然,而她卻一直假裝不知道,起初當她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她幾乎是暈厥的,怎麼都沒想到冷瑾兮居然愛着自己的親哥哥,她不敢告訴冷祁然,也不敢勸她,她只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而她現在居然還要把子宮捐給她,付斯語直接哭到淚流滿面,痛不欲生。
一時間的緘默,令整個走廊都沉溺的安靜,傅筠庭一手抱着傅一念,一手揉住冷瑾涼,只好對醫生說道。
“她是付斯語,請儘快安排。”
傅筠庭朝付斯語的位置仰了仰下巴。
“好!”
醫生鄭重的點點頭,連忙掙脫冷祁然的禁錮,快速的命護士去準備,同時護士拉過穿着婚紗的付斯語,斑駁的血跡在她身上開出了花,那是冷瑾兮的血!
冷祁然沉溺在悲傷中無法自拔,白色的西服沾滿了血跡,連同他的那雙手,冷祁然哆嗦着手,又將沾滿血跡的雙手緊緊握成拳。
都是他該死,他當時只顧着付斯語,竟然沒管冷瑾兮,他居然連自己的妹妹都保護不好,拳頭重重的砸在牆上,冷祁然懊惱的砸着。
手術室的燈再一次的亮了起來,已經沒有過多的時間給他們考慮,冷祁然最後癱坐在長椅上,雙手插在腦袋上,英挺的面容變得煞白,然而也就在這時,兩人口袋裏的電話再一次想起了起來。
觸及手機屏幕上的內容時,冷祁然再也坐不住直接沖了醫院。
“瑾涼,你和念念在這裏守着,我和冷祁然一起去!”
“去哪裏?”
冷瑾涼想也沒想的抓住他的手,面對這樣的情況,冷瑾涼早已六神無主,雙眸也是空洞的厲害,好怕他也會突然就這樣消失了,內心恐慌的不得了。
“那人約我們見面,你乖乖的在這裏等我們回來。”
傅筠庭將傅一念抱到她懷裏,又深深的捧住她的腦袋親吻了一下,同時在傅一念粉嫩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他的方式太像在訣別,冷瑾涼不管不顧的拉住他的手,哆嗦着唇,顫顫的說道。
“傅筠庭,你們到底瞞着我什麼?那人是誰?是不是和我母親有關?”
時至今日,從她收到照片的那刻開始,她就該明白的,那人將母親的死一會嫁禍給傅幕森,一會池冥又自己去警局自首。
可他最終並沒有把母親真正的死因說明白,事情顯然沒那麼簡單,然而他們都知道,她卻什麼都不知道,按照今日的情形,這件事情恐怕在島嶼他們就已經在密謀了。
“等我回來!”
傅筠庭沒在說什麼,身上的溫暖隨着他的離開漸漸流逝,凝視着他遠去的背影,她慌亂無章的抱着傅一念從長椅上站起來,冷瑾涼突然覺得他似乎很遙遠,遙遠到觸不可及。
也就在傅筠庭離開后不久,越過長長的走廊,輪椅摩擦地面的聲音漸漸傳入冷瑾涼耳內,冷瑾涼詫異的仰起臉,目光觸及輪椅上男人的面容時,泛着皺褶的眉心緊緊的卷在一起,好似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是你?”
“是我!”
*
帝都荒郊倉庫。
傅筠庭和冷祁然是同時趕到的,隨後而來的是墨白,當然他也是池琛!
因為冷瑾兮的事情,冷祁然已經管不了那麼多,嗆着一口氣直接衝進倉庫,眼見倉庫里一個人都沒有,冷祁然生氣的喊道。
“我們他媽的都過來了,你倒是給老子出來啊!”
冷祁然朝着空曠的倉庫歇里斯底的大喊,怒吼的聲音在倉庫不斷的迴響,傅筠庭和池琛隨後也進了倉庫,然而倉庫里根本一個人都沒有。
“出來啊!”
冷祁然喘着氣,又忍不住的吼了一聲,與此同時,倉庫的頭頂斷然落下兩個人影,啪的一聲直接摔在三人面前。
一行三人驀然被嚇了一跳。
待回過神來,看清躺在地上的人兒,傅筠庭濃眉一凜,快速走到宋溢跟前,下意識探了下他的鼻息,那邊池琛也走到蘇染跟前。
傅筠庭和池琛默契的相視一眼,又同時惋惜的搖搖頭!
顯然已經死了。
彼時,倉庫驀然響起一個腳步聲,和輪椅摩擦地面的咯噔咯噔的聲音,倉庫的大門口,冷瑾涼麵無表情的推着輪椅上的男人直徑走向三個男人面前。
“瑾涼?”
傅筠庭想也沒想的沖了上去,只是不等他走近,通道的另外一頭,又響起了兩個腳步聲,越過池琛和冷祁然,眼見池冥被一個身穿黑衣服的男人拿槍抵着他額頭,向他們走來。
“人都到齊了吧!”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輕輕一笑,鬼魅的聲音在偌大的倉庫顯得格外幽深。
“在我們後面搞鬼的是你?”
冷祁然眉眼陰鸞的看着他,握緊的拳頭隨時要爆發出來,額頭青筋直凸。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勾起唇角,不咸不淡的說道。
“是的!”
“我們認識么?”
池琛微眯着眼睛,試探性的問道。
“馬上就認識了。”
男人淡然一笑,餘光睨見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時,不由冷笑了一聲。
“我的開場白,還滿意么?”
“你到底是誰?”
冷祁然瘋了似的一下衝到他跟前,想要把他從輪椅上揪起來,卻在觸及冷瑾涼僵硬的身體時,驀然停下所有的動作。
“斯語她們怎麼樣?”
“你們走後沒多久,他就來了,手術還沒結束!”
冷瑾涼解釋!
“你是上次交贖金的男人?”
傅筠庭警惕的眯起眼,率先反應過來,可當時他不是在晨跑,怎麼會突然做輪椅了?
“是的!來,都別急,這件事情我們要慢慢解決,池冥我說的對嗎?”
越過他們,男人似笑非笑的視線落在池冥身上,池冥目光一滯,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他似乎不認識他。
“你是?”
“池冥,你不先看看地上躺的人是誰么?”
男人眉眼彎彎的笑道,磕了下眼皮,示意他往地上看。
池冥疑惑的順着他的視線,深邃的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身上,待看清躺在地上慘白的面容時,不由一楞。
“宋溢?”
再看看旁邊的女人,他並不認識。
“是你的乾兒子!”
男人繼續說道。
“你到底想做什麼?是你打電話讓我來帝都的是不是?”
池冥恍然想起,陸煜寒出事的前一天,他接到一個神秘電話,讓他去帝都!
“沒錯!”
男人不緊不慢的說道。
“說吧,我們到底和你有什麼仇,值得你這麼費盡心思的對付我們?”
冷祁然不想與他廢話,這場局實在布了太久,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精疲力盡,自從池琛在倉庫被炸死,所有的事情就像一張巨網似的向他們收攏。
池琛是被冷瑾兮救得,當初也是冷瑾兮聞到了火藥味,想着附近應該有炸彈,所以池琛故意刺激安以夏。
讓安以夏和池少卿快點離開,當時冷瑾兮擦過池琛時,用口型對他說這裏有炸彈,並讓他為她爭取時間來救他。
就在她離開后不久,她獨自又返回到了廢棄的倉庫,因為池琛踩的壓髮式炸彈,腳步一旦離開必然是必死無疑的。
池少卿和安以夏走後不久,便有人將幾具屍體拖進這裏,冷瑾涼恰巧看見,等人走後,她直接拖着一個死人走到池琛跟前。在兩人計算好逃跑的時間時,冷瑾兮愕然發現外面還有一個炸彈,所以當機立斷的拿着她的小型炸彈,將牆角炸了一個洞。
與此同時,倉庫中央的炸彈已經爆炸,來不及他細想,兩人默契的往樹林裏跑,奈何他一走壓髮式炸彈馬上就啟動了,他雖然活了下來,然而皮膚被大面積的燒傷,整整在床上躺了半年,同時經過了多次植皮,才重新活了下來,以墨白的方式出現。
也就在池琛失血過多的時候,冷瑾兮愕然發現他們的血型是一樣的,所以,冷瑾兮讓藿胤幫他們檢驗了一下DNA,結果實在出人意料,她和池琛居然是親兄妹。
池琛也是愣住了,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和冷瑾兮是親兄妹,這麼說來,那麼冷祁然還有冷瑾涼和他應該也是親兄妹,而這個血型是他們家族的遺傳,池冥便是這個血型。
因為冷橫已死,根本查不到什麼,冷瑾兮便通知了冷祁然,池琛也和傅筠庭聯繫了,三方人同時一起查當年的事情。
當年冷祁然調查母親的死因,總是像被人從中阻撓和刻意帶偏,然而當他們調查的時候,傅幕森因為毒害妻子被抓了起來,也就在這時,冷瑾涼意外收到當年的照片,與傅筠庭發生了爭端。
他們三人通了氣,那人的用意肯定是讓他們先自亂陣腳。然後一一瓦解他們,只是他並不知道池琛並沒有死,還發現了這麼大的秘密,所以傅筠庭故意將冷瑾涼綁到島嶼。
一方面,是做戲給他們設局的人看,一方面,這件事情無疑對他和冷瑾涼是重重的一擊,傅筠庭心裏是真的害怕,害怕她真的會離開他,這雖然是一個局,但事情是真的。
所以他才會對冷瑾涼做出那樣失控的事情來,其實他也不想的,只是他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因為他對傅氏的不管不顧,冷祁然借故開始打壓傅氏,營造那人設想的方向走,同時池少卿也開始有動作。
因為池琛和他的血緣關係,所以冷祁然把池芯和池少卿的血液一同去查了一下,讓他們意外的事情便發生了。
池少卿居然不是池冥的兒子,所以冷祁然私底下約見了池少卿,當時的池少卿並不知道自己不是池冥的孩子,冷祁然告訴他的時候,他都嚇了一跳。
也就在那時,為了真相所以幾個男人開始合作,因為宋溢和池少卿本身就是一條線上的,宋溢起初是不答應的,其實池少卿和宋溢都沒見過這個人。
當年,宋溢因為他乾媽的死,為了想要復仇,機緣巧合下正好遇見他,他承諾宋溢會幫他報仇,給他無限的權利。
當時的宋溢已經被仇恨迷了眼,果斷的跟了他,但是宋溢從來沒見過他,都是由他手底下的人來接觸他的。
心底里,宋溢也是好奇的,畢竟當年他讓宋溢做了太多的事情,從神秘人讓他去鄉榭跟蹤偷拍傅筠庭開始,他意外和蘇染相遇,而後的每一年,神秘人都讓他關注蘇梓和傅筠庭的動向。
實際上,冷瑾涼看到的所有照片都是宋溢偷拍的,這也是神秘人幫他給乾媽復仇的唯一條件。
所以,宋溢最終還是同意了他們的請求,開始一起合力查出事情的真相。
只是那神秘人埋藏的太深,根本就查不到什麼。
“仇嗎?那要從冷瑾涼的母親說起了。”
男人一邊說,一邊回頭看了冷瑾涼一眼,越過那張臉,他真的看到了很多往事。
傅筠庭同時注意到冷瑾涼的不對勁,又恍然想起什麼,緊張的說道。
“你把我女兒怎麼樣了?”
“放心,她現在很好,不過一會好不好,就看你們的表現了!”
男人似笑非笑的笑道,淡漠如斯的眼眸掃了一眼激動的傅筠庭。
傅筠庭怒不可遏的沖向他,池琛急忙伸手拉住他,冷靜的說道。
“別衝動。”
而三人也終於明白,冷瑾涼為什麼會主動推他過來了。
“你和冷橫是什麼關係?”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池冥,因為當時是他讓他去警局自首,讓他和警察說是他殺了慕安然,也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傅幕森的死訊,一連串的事情,池冥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當年的事情。
“你們都挺聰明的,你們的關係應該都相互知道了吧?不過這些不過是我故意透露的,否則,就是再過幾年,你們也不可能查到什麼,這個遊戲實在玩的太久,而我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和你們耗下去,當然,你們也肯定很想知道為什麼吧?”
男人挑眉,肆虐的笑着,陰鸞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
“冷瑾涼,推我去那邊。”
男人伸手指了一下倉庫的中央,冷瑾涼聞言將他推了過去,一時間,一行幾人圍成了一個圈,正好將宋溢和蘇染的屍體圍在中央,畫面極其的詭異。
“先做下自我介紹吧!”
男人掃了一眼在場的幾個人,薄唇抿了下說道。
“我叫冷岩,是冷橫的親弟弟。”
冷岩話落,一行幾人都沒說話,唯一說話的便是池冥。
“所以,是你殺了當時懷有雙胞胎的安然?”
“沒錯!是我!”
冷岩毫不避忌的回答,一臉坦然,聞言,冷祁然立馬紅了眼,拳頭拽的緊緊的,陰戾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傅筠庭和池琛並沒有什麼動作,其實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很多事情已經明朗化,唯一欠缺的就是一個真相。
自從從宋溢口中得知是冷岩派人拍下照片時,他想了很多,卻一直找不到冷岩這麼做的理由。
冷岩將慕安然的死起初嫁禍給傅幕森,而後又讓池冥去自首,再到現在他們根本還是不明白他到底是為什麼,老一輩的關係,他們從來沒聽傅幕森,或者池冥,又或者是冷橫任何一人說起過。
對於他的目的自然是不明白的。
冷祁然調查母親的死因很多年,然而冷橫並沒有告訴他,他們老一輩的糾葛,恐怕這個謎底要眼前的冷岩揭曉了。
“這麼說,也是你讓我養父抱養我的?”
冷瑾涼垂了下美眸,思付了一會才問道。之前想不通的事情,經過他這麼一說,冷瑾涼也算是明白了。
可是為什麼呢?他們都是慕安然和冷橫的子女,他和冷橫到底有什麼仇,要這麼對付她媽媽和他們?
他和冷橫不是親兄弟?
“為什麼?”
冷瑾涼跟着問道。
“看來他們並沒有告訴你。”
冷岩睨着其他三個男人,詭異的笑了。
“什麼?”
“你以為你和冷瑾兮,還是冷祁然都是冷橫和慕安然生的?”
冷岩嘲諷的看了一眼池冥,勾唇邪魅的勾起,冷瑾涼越過冷岩,同時看像三個男人,三個男人顯然是知道的,加上今天宋溢突然和他們站在同一陣線,她有很多的問題都來不及問。
“別賣關子了。”
冷瑾涼不悅的說道。
“那要問問你爸爸做的好事了!”
冷岩將矛頭指向池冥,池冥不可思議的皺緊眉。
“你的意思是?他們?”
“是啊,都是你和慕安然那賤貨的子女,噢,對了,躺在地上的那具屍體也是你兒子!”
冷岩朝宋溢的屍體挑挑眉,一臉不屑,口吻冷的就像一個冷血動物。
“怎麼可能!”
池冥怎麼也不相信。
“池少卿,不是你的兒子,你和瑾涼他們都是熊貓血型,池少卿是A型,他和你沒關係。”
說話的是傅筠庭。
“是你把他們掉包了?”
池冥總算是反應過來了,一臉心疼的看着躺在地上毫無聲息,那個曾經叫他乾爸的乾兒子,當年收養他純屬是個意外。
他還記得那天,小小的宋溢暈倒在他跟前,他本身想置之不理,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和他有緣,便收他做了乾兒子。
自此之後他供他讀書,給他好的生活,卻唯獨沒給他愛,就像池少卿,當年的他只顧公司根本沒把愛給他們。
直到此刻,池冥才明白,當時他為什麼要收宋溢做乾兒子,得知這樣的真相池冥偉岸的身影都跟着搖晃了一下,不禁老淚縱橫,胸腔里苦澀的不行。
等等,都是他兒子女兒,池冥又將視線投遞在冷祁然和冷瑾兮臉上,墨白給他的感覺很熟悉。
“池冥,留着眼淚等等在哭,我也要讓你嘗嘗肝腸寸斷的滋味。”
冷岩訕訕一笑,一臉玩味。
“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事情,你這麼做又是為什麼?”
冷祁然怒吼道。
“嗯,是要讓你們死個明白的。”
冷岩點點頭,又繼續說道。
“不過,真沒想到你們居然一一瓦解我身邊的人,居然順藤摸瓜將你們之間的關係給搞明白了,看來殺池琛是一個不明智的選擇,池琛,你說我說的對嗎?”
“別耍什麼詭計了,這一切不過是你布好的局,我死不死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瑾兮的洞察力是不錯,但是,這裏是你的地盤,你不可能沒在這裏埋伏人,只能說,你親眼看到我和瑾兮兩個人像跳樑小丑一樣的掙扎在生死邊緣!恐怕你一直在暗處嘲笑我們的自不量力吧。”
池琛一臉鄙夷,當時他也以為是機緣巧合,其實並不是,冷瑾兮只發現這裏有炸彈,加上後來他們之間的關係,顯然是一場精心的佈局。
“我佈局再精妙,也待要聰明的人配合才行,萬一你死在這場遊戲裏,那我只能安排別人替代你的位置,還好,你沒讓我失望!”
冷岩讚許的點點頭。
“這麼說,我還要感激你了?”
池琛冷笑。
“你是池琛?”
池冥激動的看着墨白。
“嗯,爸,我還沒死!”
池琛咬牙說道。
池冥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冷岩直接打斷道。
“等等在認親,就算要認,你認得也不是一個,這場父子團聚的戲碼就安排在地獄吧!好了,我們現在說說當年的事情,我相信你們也查的七七八八了,後面的就由我來補充吧。”
冷岩掃了眾人一眼,在場都沒說話,只聽他繼續說道。
“冷祁然你一定奇怪為什麼我是你爸爸的親弟弟,你從來沒見過我對不對?”
他看了一眼冷祁然,冷祁然陰冷的看了他一眼。
“別再賣關子,請你一次性說完。”
難道現在這個時候,他們還要繼續陪他演戲?
“呵呵...年輕人真是耐不住性子,不過你這麼著急去死,我自然是要答應你的。”
冷岩冷睨的勾起唇角,便繼續說道。
“我和我大哥是在他死的那一年相認的,我們從小走散,我被好心人接到了國外收養,後來我的養父母重新回到國內,我也跟着回來,也是從那個時候我開始找尋我大哥。
當時A市的四大家族很有名,新聞頭版上幾乎都是他們的信息,所以我很容易就找到了他,並且相認了。
只可惜那個時候他已經無法站起來,當然,我一開始並不知道是為什麼,後來有一次醉酒,他便將事情的真相都告訴了我。
並且還說現在的兒子並不是他的,他給人家白白養了五年的兒子。他心裏特別苦,也就在那一年,慕安然居然又懷孕了。
我大哥說,他在被汽車撞得那一年,已經知道自己根本無法生育,那麼慕安然肚子裏懷的又是誰的呢?”
冷岩睥睨的看了一眼池冥,眼內是滿滿的厭惡,同時他還看了一眼傅筠庭。
“傅筠庭這是你爸爸幹得好事啊,這也是為什麼我第一個要對付的人是他,當年要不是他幫慕安然和池冥相見,讓兩人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導致慕安然懷孕,我大哥至於那麼傷心欲絕么。
池冥你別以為我大哥什麼都不知道,他心裏可是清楚的狠,後來慕安然又懷孕,他非常的痛苦卻無人訴說,後來我們相認他統統把事情都告訴了我,一個男人的尊嚴被你踐踏到這副樣子,池冥你一定覺得很得意吧!”
冷岩咬牙切齒的怒吼。
“冷橫又能高尚到哪裏去,確實,最後一次相見是幕森幫我們牽的線,那是因為我意外得知,那場車禍根本就不是意外,是刻意的人為。
冷橫自導自演了一場車禍的戲碼,想要捆綁住安然,恐怕連冷橫自己也想不到,他會被自己親手導演的戲傷的這麼慘吧。
如果不是因為他,我會和安然分開嗎,我怎麼能氣的過?他居然用這樣的手段來逼迫安然。”
當池冥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那一刻他只想見到慕安然,將所有的一切告訴她,並且帶她離開冷橫,所以他請傅幕森幫忙。
自從慕安然和冷橫在一起,慕安然不想讓冷橫誤會。又顧念到冷橫的腿,她總是有意無意的迴避他,甚至連他的電話都拉黑了。
後來他看冷橫對她真的很好,他也不想繼續糾纏,所以他選擇放手,可就在他徹底選擇放手的時候,又得知那場車禍不是意外,是冷橫故意的,就是因為他的故意,導致了他和慕安然這輩子都無法在一起,他怎麼能受得了最愛的女人待在別的男人身邊。
後來他們相見,他想讓慕安然重新回到他身邊,可當時的他們都已經結婚,慕安然不想傷害彼此的家庭,也不想傷害池冥當時的妻子,哪怕她知道所有的真相,她也不想繼續回到池冥身邊。
池冥當時很生氣,加上他對自己的妻子根本沒有感情,這樣折磨令他生不如死,在慕安然來的時候,他已經喝了很多酒,他也真的很想她,所以不顧她的意願強要了她。
明明是相愛的兩人,居然走到這廝田地,他恨自己,再也顧不得道德倫理,他就是想要她,這一夜他不知饜足,藉著酒勁瘋狂的糾纏了她一夜,只是當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慕安然已經走了。
自此以後他再沒聽過她的消息,直到一年後傳來她的死訊,那一刻他覺得天崩地裂,也就在那一夜,冷家在A市一夜搬遷。
當池冥趕到帝都的時候,跟着傳來的是冷橫去世的消息,對於慕安然的死他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根本查不到什麼有利的線索。
久而久之,他雖然調查,只是這些年都沒什麼頭緒,直到冷岩用電話找到他。
“言歸正傳,不過池冥你應該不知道你的大兒子是怎麼被掉包的吧,說來也是你的報應,可以說連老天都在幫我。
當年你太太難產死了,醫生不小心弄錯了你和另外一家人家的孩子,所以,你也是替人家白白養了一輩子的兒子,真是活該。
而你自己的親生兒子流落在外,過着顛沛流離的生活,當然,這也是我的傑作,從我知道大哥的苦后,我發誓一定要讓你們統統都遭到報應。
所以,我第一個目標就是你的兒子,本來我想弄死他的,可意外得知他不是你的親兒子,我特意去調查了醫院的出生記錄,並且查到那一夜其實只有兩個孕婦同時生產。
不過,你知道嗎,抱錯孩子的那個女人是故意的,她為了不讓自己的兒子跟着她受苦,所以她偷龍轉鳳,趁着你沉溺在妻子難產去世的悲傷中,將你的兒子抱走了。
那個女人根本沒有撫養孩子的能力,丈夫在她懷孕的那一年意外死了,但她也算有良心,竭盡全力的照顧宋溢。
只是天不遂人願,她積勞成疾最後也死了,宋溢便開始淪為小乞丐,後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好女人。結果那個好女人也死了。
在他萬念俱灰,報仇心切的時候,自然是我收養了他,這樣的好時機,我等了好久,他是我第一個報復你的目標,後來我讓他去找你,認你做乾爹,父子是天性,我有把握你肯定會同意,你果然沒令我失望。
池冥怪來怪去,只能怪你自己,你把愛都給了慕安然,連你自己的孩子,你都不肯給一點,池少卿恨你,你難道不知道嗎?在你娶陸輕言相繼生孩子后,池少卿仇恨的種子已經埋下,收攏他是在太容易了。”
冷岩嗤笑着。
“那我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冷瑾涼冷冷的問道。
“別急,我會慢慢告訴你的,今天我們有的是時間。”
冷岩微帶氣喘,滄桑的容顏白的狠,緩了一會,冷岩側過臉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冷瑾涼,幽幽的說道。
“你真的很像你母親,非常像,看來我當年選擇丟棄你是對的。”
冷岩自豪的揚起唇,顯然對自己的佈局很滿意。
“知道你的母親是怎麼生下你和冷瑾兮的么?噢,說起來,冷瑾兮這會應該是死了吧,她衝出教堂,在她發現有炸彈的時候,我連着在她身上打了兩槍,只是沒想到這個小妮子這麼能忍,能撐到和你們一起離開教堂,親妹妹愛着自己的親哥哥,池冥你生的小孩真是奇葩。”
冷岩肆虐的笑,冷祁然染紅了眼,一步衝到冷岩跟前,伸手將他從椅子上揪了起來,雙手怒不可遏的掐住他的脖子。
“混蛋,我要殺了你。”
“好啊,冷祁然,你殺了我啊,殺了我,你永遠不知道你母親是怎麼死的,也不知道,冷瑾涼為什麼會遭遇這一切!”
冷岩根本不怕死,戲謔的笑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噙在嘴角。
“哥,鬆開他,讓他說完!”
冷瑾涼對他搖搖頭。
冷祁然咬牙切齒的一把將他扔在輪椅上,冷岩一屁股跌回輪椅上,一口鮮血驀然從喉嚨口噴了出來。
“水...。”
冷岩氣喘吁吁的說道,冷瑾涼睨着眼,拿出輪椅后的礦泉水給了他,等他歇的差不多的時候,他才說。
“慕安然不是喜歡婚內出櫃么?好呀,所以我找了幾個人來強健她,卻意外導致她早產了,她拚死生下你們兩個之後就死了,我命令其中一個人帶走了你,也就是你的養父,正當我想帶走另外一個的時候,冷祁然帶着人來了,所以我放棄了,不過這樣也好,到時候看着你們互相殘殺也不錯。
這一局我整整布了三十年,直至今日我覺得我非常的成功,池冥,你生的孩子沒一個是有好下場的。
宋溢死了。冷瑾兮死了,池琛幾乎大面積整容,變得面目全非,冷祁然成為了我報復你們的工具。
最慘的就是最像慕安然的冷瑾涼,你一定不知道她是怎麼過來的吧,她養父死的那一年,她才十幾歲,她獨自帶着不是她妹妹的女人,像乞丐般的過了好幾年。
後來,她妹妹殺人,冷瑾涼替她白白坐了十年牢,不想出獄后又被妹妹欺負,你以為傅筠庭對她又好的了多少。
你應該不知道她差點死在手術台上吧,宋溢不止一次的傷害過冷瑾涼,看着他們兄弟姐妹互相殘殺,你知道我有多解氣么,哈哈...。”
冷岩狂笑了起來,池冥拽緊拳頭,狠狠的想上前,卻又被人拿槍抵着腦袋,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那些孩子都是他的小孩,連冷祁然都是,還有兩個可憐的女兒,他心宛如被刀削般的疼痛着,肝腸寸斷。
幾乎同一時間池琛和冷祁然,一起衝到他面前,恨不得將他千刀萬。
“想打我嗎?來啊。”
冷岩氣焰囂張,無所畏懼,活活的氣着前面兩個抓狂的男人。
“你以為我不敢嗎!”
冷祁然揮動着拳頭,一想到冷瑾兮的死,冷祁然實在已經無法控制自己。
“你們不能動他!”
傅筠庭一手抓着一個,雖然他也很想殺了他,但現在絕對不是好時機,從時態發展到現在。他們來這裏根本毫無防備。
宋溢已經死了,這間倉庫不知道到底埋藏了什麼,更何況他女兒還在他手上。
“念念,還在他手上呢。”
聞言,無能為力的感覺瞬間湧上在場的幾個人,不得不說他抓的軟肋抓的很好。
冷瑾涼麵部表情的站在他身後,默默的看着他,想起過往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真是搞笑的可以。
“冷岩,你這麼做你哥哥都知道嗎?”
聞言,冷岩止住笑聲,挑了挑眉。
“應該不知道吧,冷橫是怎麼死的,恐怕只有你心裏最清楚,你算計了一切,說到底你把你哥哥的命也算了進去,你自以為你聰明的籌謀了一切,贏得了一切,那麼我問問你,你現在贏了,誰與你一同慶賀?
其實你才是最大的可憐蟲,從你哥哥死的那天開始,你註定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孩子,哪怕你死了都無人為你送終,你用你扭曲的心態來擺佈我們,可你才是被命運擺佈的直接受害人。
你哥哥那麼愛我母親,不惜犧牲自己來將她捆綁在身邊,而你卻殺了她,我想你哥哥到死都是恨你的吧,午夜夢回的時候,他有沒有來找你,問你為什麼要害死他最愛的女人,我看冷橫的死根本就與你脫不開關係。”
冷瑾涼咬牙切齒的說道。聯想到他所說的一切,冷橫那麼愛自己的母親,怎麼捨得她去死,恐怕所有的一切都是冷岩一廂情願。
“呵呵...。”
冷岩突然笑了起來,陰冷的笑意充斥着倉庫的每一個角落,笑到最後,冷岩變態的看着冷瑾涼。
“你和你母親一樣聰明,可惜都沒什麼好命。”
說完,冷岩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一手遞到冷瑾涼手中,冷瑾涼奇怪的接過,剛打開手機,一個熟悉的身影被捆綁在一個黑色的屋子內,也就在剎那,被綁住的小小身影,哭着喊道。
“爸爸媽媽....。”
原本站在一旁的傅筠庭,立馬衝到冷瑾涼跟前,畫面中的小孩,不是傅一念又是誰?眼見她被綁在一張椅子上,身上纏繞着很多線頭,就在她的後背時一個炸彈定時器。
傅筠庭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偉岸的身影跟着搖晃了一下,立馬斂神揪住他的衣領,怒不可遏的說道。
“混蛋,你把我女兒怎麼樣了?”
“就在對面山崖上的木屋裏,現在去的話,可能還來得及...給她收屍喲。”
冷岩冷冷一笑。
聞言,冷瑾涼早就扔掉手上,往倉庫大門跑,傅筠庭緊跟其後。
一時間整個倉庫就剩下了四個男人對峙。
冷岩勾着唇,轉動着輪椅,笑的坦然。
“我反正快死了,作為這場遊戲的開發者,當然,我也會親自結束這場遊戲,這個倉庫的四周我都埋了炸彈,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
當傅筠庭和冷瑾涼趕到小木屋的時候,傅一念坐在椅子上哭着喊道。
“爸爸媽媽…。”
“念念!”
這一聲爸爸媽媽,喊的冷瑾涼的心都叫碎了,一直以來,她都盼望她能開口說話,卻不想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冷瑾涼腿軟的連忙跑到椅子邊,看着她滿身的線,冷瑾涼麵無慌亂,手足無措的跪在一側,渾身顫抖不已,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幫她才好。
見狀,傅筠庭直接跑到傅一念身後,仔細的觀察炸彈的裝置,深邃的眸子不由眯了起來,眼底劃過一絲不安。
“傅筠庭……。”
冷瑾涼哭着喊他,泛紅的眼圈眼淚直掉,顯然是沒了主意,傅筠庭深深的看了一眼冷瑾涼,又看着剛會說話的傅一念,一手一邊將她們抱在懷裏。
冷瑾涼顫抖的緊緊的抱住他瘦勁的腰,哆嗦着唇瓣說道。
“念念會沒事的對不對,我們都會沒事的對不對。”
這一刻,她真的不敢確定,冷岩這麼變態,不會輕易放過她們的。
“恩,我不會讓你們出事的。”
傅筠庭安慰的抱緊他,貪戀的允吸着屬於她的味道,輕輕的在她臉上落下一個吻,又將視線落在傅一念身上,深呼吸一口氣后,便將冷瑾涼鬆開,旋即環顧四周,小木屋的門口直對着的是一個窗戶。
傅筠庭擰着眉,邁步走近窗戶口,雙手順勢打開窗戶,越過窗沿,地下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根本望不到底。
傅一念身上的炸彈構造很奇特,隨便怎麼動都不會爆炸,但一離開人就會馬上引爆,所以必須有個人留下來,再看看炸彈最後引爆的時間是八分鐘,已經要來不及了。
傅筠庭毫不猶豫的拽起跪在地上的冷瑾涼,深深的將她擁抱在懷裏,屆時雙唇狠狠地鉗住她的唇,熱烈的擁吻起來。
“答應我,一會我把念念身上的炸彈拿下來,你馬上帶着她跑,有多遠跑多遠,明白嗎?”
傅筠庭一邊睨着炸彈倒計時,一邊凝視着冷瑾涼,慎重的說道。
“那你呢?”
冷瑾涼着急的抓住他的手,不安的看着他。
“相信我,我會沒事的!”
“不要,不要,傅筠庭我們要一起走。”
冷瑾涼痛苦的搖着頭,眼淚更加肆虐。
“聽我的,我一定會沒事的。”
時間已經來不及,傅筠庭不能再浪費她們逃跑的時間,他快速抱起傅一念,小心翼翼的拿下纏繞在她身上的電線,一圈一圈轉嫁到他自己身上,等他做完一切的時候,果斷的將傅一念放在冷瑾涼身上。
“帶着念念快走。”
“老公…。”
冷瑾涼紅了眼,抱着傅一念得身體都是顫抖的,小腦袋猛烈的搖着,說什麼也不肯離開。
“你可以的,相信我,我一定會沒事!”
“不要……傅筠庭,我求求你,不要....。”
冷瑾涼痛苦的搖着頭,腳步沉重的像拖了千斤重擔。
“走!”
唇瓣抿成一條直線,傅筠庭深深凝視她們一眼后,隱忍着內心的悸動直接將她們推出小木屋,果斷的關上門。
“老公…!”
“快走啊!”
傅筠庭怒吼道。
“爸爸……。”
傅一念語速生硬的喊道。
“老公……。”
冷瑾涼在門外哭的泣不成聲,雙手緊緊的抱着傅一念。
門內,傅筠庭咬牙忍住悲傷,屆時毫不猶豫的走到窗戶,目光睨着身上的倒計時。
“冷瑾涼,馬上帶着念念走,聽到沒有!”
與此同時,冷瑾涼身後驀然傳來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冷瑾涼詫異的回過頭,眼見他們剛才所在的倉庫已經一片通紅,冷瑾涼哆嗦的咬着牙,抱着傅一念就跑。
她該相信傅筠庭的,他一定會沒事。
就在她剛跑沒幾步的時候,小木屋直接被炸飛,滔天的氣勢往她這邊衝擊,冷瑾臉趕緊護住傅一念往前撲。
意識模糊的剎那,幾個熟悉的聲影往她這邊奔了過來。
*
“傅筠庭……。”
冷瑾涼驀然從昏迷中驚醒過來,刺鼻的消毒水味屆時沁入鼻尖,映入視線內的是一片白色。
“瑾涼,你醒了?”
“瑾涼,你醒了?”
兩道女聲同時響起,目光所及處,安以夏和付斯語着急的面容映入眼內。
“傅筠庭呢?”
冷瑾涼躺在床上,皺着眉頭問。
安以夏和付斯語默契的相視一眼,又同時別開凝視躺在床上的人,抿着唇愣是沒說話!
冷瑾涼目光期翼的凝視她們,然而眼前的兩人並沒有說話,冷瑾涼擰起眉,快速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掀開被子就往門口走。
“我去找他!”
“瑾涼…。”
“瑾涼…。”
兩人同時伸手想去抓住她,冷瑾涼快速的別過身,防備的看着她們,冷冷的說道。
“都別跟着我!”
說完頭也不回的衝出了病房,門口,冷祈然和池琛剛準備打開門,冷瑾涼便沖了出來,直接和兩人撞了個滿懷。
看到冷祈然和池琛,冷瑾涼着急忙慌的抓住他們的手,着急的問道。
“哥,傅筠庭,他人呢,他人呢……。”
“你別激動,我們正在找他!”
“我睡了多久!”
“一個月!”
“一個月?”
冷瑾涼失魂落魄的低聲喃喃,雙眸緊緊的鎖住他們的雙眸,不可置信的搖頭往後退,哆嗦着唇說不出一句話來。
相信我,我一定會沒事!
傅筠庭的話依稀還在耳邊迴響,冷瑾涼屏氣懾息的咬着牙,泛紅的眼圈隱忍着凝結在眼底的淚意,垂在身側的雙手牢牢的攥緊。
“他會沒事的,我相信他,我相信他……。”
冷瑾涼哽咽的自我安慰。
冷瑾涼帶着傅一念去了海景別墅,她猶記得在島嶼的時候,傅筠庭曾問過她,最喜歡哪裏,她說海景別墅。
所以,她重新回到海景別墅等他!
時隔一個月後,冷瑾涼才知道,在倉庫爆炸的時候,是陸衍和池少卿帶着警察局的人來救他們的。
只可惜,池冥為了救冷祈然和池琛,和冷岩同歸於盡了,連同宋溢和蘇染得屍體一起消失在那場爆炸中。
冷岩因為肝癌晚期,已經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這場他自導自演的鬧劇演完。
後來冷瑾涼才知道。確實是宋溢將蘇染的子宮摘掉了,他曾對蘇染說。
知道我為什麼要摘掉你的子宮嗎?因為,我不想讓我們的孩子,也和我們一樣活在仇恨中,像他們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擁有孩子,孩子是那樣的純潔神聖,象徵著希望。
他這一生都為復仇而活,然而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這樣的,蘇染曾想讓他放下一切仇恨跟她走,可事情走到這一步,他豈能置身事外。
只是誰也沒想到,宋溢居然是他們的大哥,面對過往的種種,這一輩子,恨也好,愛也好,都隨着他們塵封在這片土地上。
冷瑾兮將子宮給了付斯語,沒多久付斯語便懷孕了,她用愛和生命成全了冷祈然和付斯語的愛情,也彌補了他們之間的缺憾。
然而,她再沒能回到他們身邊,帶着她對冷祁然的愛,離開了他們。
冷祁然愧疚着,卻不後悔,冷瑾兮的愛他永遠也無法回應,付斯語便對他說。
“在心裏默默愛她吧,當一個女人那樣的愛她,我不介意!我喜歡她存在我們之間!”
冷瑾兮剛走的時候,她不能哭,也就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夫妻倆緊緊的抱在一起,好好的哭了一回。
最值得開心的應該是安以夏,那日她在醫院生了一對龍鳳胎,池少卿走了,獨自一人遠赴美國。
這裏的一切他都沒帶走。唯一帶走的就是他對安以夏的愛,在照顧她的七個月裏,他看到了她的痛苦和悲傷,看到了她對池琛那麼濃烈的愛。
甚至好幾次無意識的自殺,清醒過來,她又那樣的後悔,差點就害了池琛的孩子,那時候他就想,這個女人是他永遠也得不到的。
所以,他帶着對她的愛走了!
留下了祝福給她和池琛。
正所有人以為池琛和安以夏會和好的時候,安以夏帶着兩個孩子,投奔冷瑾涼來了,和她一起住在海景別墅,等着那個未歸人!
傅一念已經會說話,偶爾還會幫安以夏照顧兩個寶貝,沒過多久,池琛也厚着臉皮來了,懶着死活都不肯定,任由安以夏折磨他,他也不走。
至於折磨,不過就是報復回來,池琛還是墨白的時候,總是對她愛理不理,連她離開,他也不曾見一面,安以夏也學着他,始終對他不冷不熱,膈應着他。
再過幾天便是大年夜了,冷祈然帶着懷孕的付斯語也來了海景別墅,陸衍和池芯母子是後面來的,陸煜寒見到傅一念,簡直是黏的不得了,直喊着長大后要娶傅一念。
那個時候,他們不知道大家是兄妹,倒是也準備來定個娃娃親,現在恐怕....
“煜寒,我們是兄妹,是不可以結婚的,不然就是亂。倫。”
傅一念認真的對他說道。
“倫?倫就是用來亂的啊。”
陸煜寒大言不慚的說道,氣的陸衍直打他的小屁股。
“這死小子,都是誰教他的,說的是什麼胡話。”
池芯也是醉了,在得知大家都是兄妹的時候,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而對於離開的人,他們始終緬懷着,永遠都活在他們心裏。
大年夜是在海景別墅過的,陸輕言也來了,池冥去了,她也不想計較太多,這麼一大家子的愛足以融掉些仇恨。
客廳里,陸輕言帶着孩子們在玩,陸煜寒和傅一念各自抱着安以夏的龍鳳胎。
付斯語因為懷孕,冷祈然直接讓她坐在沙發上等吃,保護的不得了,讓她陪着孩子們一起玩,冷祈然則拿着攝像機給大家拍錄像。
安以夏和池琛在廚房做飯,池琛黏安以夏黏糊的厲害,安以夏朝他翻翻白眼,嘴角卻是噙着微笑。
看着其樂融融的一家,冷瑾涼安慰的笑了,她記得上次自己說要是大家能在一起過年就好了,沒想到還真的實現了,甚至比她想像的還要熱鬧,而她始終等着那個人歸來。
她知道,他會回來,一定會!
因為他不會騙她的,他那麼愛她,怎麼捨得離開她呢。
這一年,註定是熱鬧非凡的年。那麼多人擠在小小的海景房,真是溫馨的不得了。
吃飯入座的時候,大家一起舉杯說新年快樂,孩子們鬧騰着要紅包,池琛,冷祈然和陸衍早就準備好,每人發了一份,連他們各自的妻子都有。
“瑾涼,我們也包了一個大禮物給你,快遞應該一會就送到了。”
池琛神秘的說道,笑的一臉陰險。
“我?”
冷瑾涼抿了抿唇,奇怪的反問。
“你可是我們最疼愛的妹妹,那是自然!”
冷祈然也跟着起鬨,話落,門口真的響起了一陣門鈴聲。
冷瑾涼納悶的看着一桌子人,擰着眉奇怪的反問。
“大年夜還有送快遞的公司?”
“去開門,保證你喜歡!”
池琛挑挑眉,一桌子的人都期待的看着她,冷瑾涼苦笑着無奈的搖搖頭,便走到門口了,纖長的手指拉開大門。
門口一道挺拔的身影從她頭頂傾瀉下來,熟悉的味道迎面而來。
冷瑾涼不可思議的仰起臉,目光觸及門口的人時,呼吸都是滯帶的,藏匿在胸腔里的心狠狠地雀躍着。
冷瑾涼摒着呼吸,胸口劇烈的起伏着,雙眸死死的鎖在對面人的臉上,模樣傻的可愛,更是一臉不敢相信,卻又是明白的紛亂情感。
溫馨的燈光中。
冷瑾涼紅着眼,站在門內。
傅筠庭微笑着,站在門外。
隔着一道門檻,兩人深情的對視着,傅筠庭寵溺的掀起唇瓣,親昵的說道。
“說好一起過年的。老婆,我回來了!”
“我一直在等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