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跟蹤林嵐
隨着門吱呀一聲打開,我聽見林嵐的聲音飄了進來“爸,我路過早市的時候正好看見有賣你喜歡吃的地瓜餅的,你中午吃飯的時候熱一下吧,家裏來人了嗎,大門怎麼是開着...”
她的話還沒說完,手裏的地瓜餅直接掉在地上,眼底瞬間浮現驚愕。
我連忙走上去,將地瓜餅撿起來,笑着說“幹嘛擺出一副見到鬼的表情。”同時伏在她的耳邊小聲說“你不想讓叔知道你在迪廳上班的事情吧,別做過激的事情,就算配合我演一齣戲。”
林嵐身子一怔,眼波流轉間不自覺的浮現對我的厭惡,咬了一下嘴唇,從我手中接過地瓜餅,放到廚房的案台上。
林叔見林嵐回來,眼神變得慈祥許多,拉過我的手說“小嵐,你怎麼沒跟我說你跟小天是同學,一會兒到電話亭給你們老闆打個電話,跟他請一天假,今天就在家裏好好陪陪小天。”
林嵐嘴一撅,拉下臉說“我們店周末很忙的,這就得走了。”
林叔明顯有些不悅,想要訓斥林嵐,我趕快接過話說“叔,我一會兒還有事,改天再來看你。”
林叔再三挽留,我堅持要走,他也沒辦法,我和林嵐從她家出來的時候,她立刻恢復了蠻橫的嘴臉,衝著我喊道“你什麼意思,不是跟你說過讓你遠離我們父女的生活嗎,你到底想怎樣,看到我們家的笑話心裏就這麼爽嗎?”
我沒有搭理林嵐,隨口說“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我是來看林叔的,不是看你的,你不是要去工作嗎,反正我不介意在陪你多聊一會兒。”
林嵐瞪了我一眼,跺了一下腳,氣鼓鼓的走掉了。
和林嵐分開之後,我就去找胡浩了,他當時還沒起床,我敲了半天的門才把他敲起來,胡浩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沒等我進去就跟我抱怨。
“昨天晚上對門叮噹的不消停,今天你又在這敲魂,好不容易有個周末,還讓不讓人睡個舒服覺了。”
我推了他一下,直接走進去,不過有些納悶的問胡浩“對門昨晚怎麼了?”
胡浩舉着熊貓眼,抱怨道“你不是說對面是你同學嗎,一會兒可得幫我說說,昨天晚上來了一群人,敲鑼打鼓的,差點沒把房子掀開,我都他么的想報警了,別讓我見到對門的人,要不然老子把他祖墳撅了。”
胡浩這麼一說,我基本也猜到了,肯定是白鷺那個對象紋身男領着他朋友來玩了,紋身男到是恢復的挺快,我問胡浩那些人走了嗎。
胡浩伸了個懶腰說“我怎麼知道,你自己敲門看看不就知道嗎。”
我倒是不好意思去敲門,也怕和紋身男撞個對臉,在打起來。
不過也巧,我和胡浩中午在樓下吃完飯回來的時候,正好碰見白鷺了,她便讓我跟胡浩去她家玩。
本來我是不想去的,但是胡浩見人家白鷺長得漂亮,死皮賴臉的跟了上去。
到了白鷺家門口,胡浩就纏着白鷺,一臉淫蕩的說“鷺鷺姐,怎麼這麼巧,咱倆家就住對門,以後有啥事就跟我吱一聲。”
我無語的看着胡浩,早上還跟我說要撅人家白鷺祖墳,這會兒又套上近乎了,見了美色完全就用下半身思考了。
一進屋,裏面一片狼藉,空氣里還有未散掉的酒精味道,白鷺大咧咧的跟我們解釋“昨天紋身男的生日,他帶朋友到這兒玩了。”
胡浩把我拉到一旁,小聲問我紋身男是誰,我沒好氣的說是白鷺對象,胡浩聽了直撇嘴,說可惜了,怎麼就有對象了。
不過這貨嘴上雖然這麼說,賤不溜丟的去衛生間拿笤帚自告奮勇的幫白鷺收拾起屋子,把白鷺弄得挺不好意思的。
快收拾完屋子的時候,胡浩接到了個傳呼,說他朋友在網吧跟人幹起來了,要趕過去。
我本來要跟他一起去的,但是胡浩說問題不大,打不起來,讓我留下來幫白鷺。
胡浩一走,白鷺就不停的傻笑說“小天,你這朋友還挺熱情。”
我知道白鷺話裏有話,也沒好意思接茬,忙活完,白鷺說她困了,要睡一會,讓我自己去書房玩電腦。
白鷺在她的床上睡覺,我就坐在她的電腦桌前看電腦,我先看了一會網上的散打視頻,但那個時候網絡還不是很發達,視頻很少,我覺得沒什麼意思。
後來上了個廁所,發現白鷺睡的很熟,我就偷偷的翻開了她的抽屜,在裏面找找有沒有好看的VCD看。
基本所有的碟都有封面介紹,只有一張碟沒有任何介紹,我好奇的拿了出來,也沒多想便放進了機箱裏。
畫面一出來,我整個人都懵了,靠了,屏幕里直接出現幾個衣絲不掛的男女在床上做着高難度的動作,沒有任何劇情,直接就是愛情動作片,而且還是群X。
要不是帶着耳機,驚濤駭浪的叫聲肯定要把白鷺弄醒,嚇的我趕緊關掉了,探着頭看了一眼白鷺,還好她還睡着。
我緩了緩心臟,小心翼翼的再次打開,裏面的內容我只能說有一些都會讓我感覺到吐,太重口味了,白鷺竟然會偷偷看這些東西,真的是萬萬沒想到,太嚇人了。
後來一想沒準是紋身男帶來的,女生應該不會看這種東西吧?
雖然有點噁心,但這東西就他么是有吸引力,加上幾次來胡浩家沒有看成給我憋的夠嗆,這次算是解饞了,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看完之後,我就感覺濕了,做賊心虛的取出光盤,迅速的放了回去,直接躲進衛生間弄了出來。
弄完后我就覺得自己這兩次在白鷺家的遭遇真他么太過震撼了,來兩次釋放了兩次,真他娘的夠諷刺的。
等白鷺醒了之後我就走了,本來想着要上QQ跟小邱老師令一個號聊天的,因為這個插曲也忘了。
這天晚上吃過飯,我騙我媽說下樓轉轉,其實我是去了林嵐兼職的迪廳,不過在裏面找了一圈,也沒看見林嵐,我還跟幾個工作人員問了,她們都說不知道。
從迪廳出來,我就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話對林嵐起作用了,她以後都不會來這種地方工作了,正當我有些竊喜的時候,林嵐便一路小跑的來了。
我沒有直接攔住她,雖然我很想這麼做,但我知道這麼貿然出手只會讓她更反感,既然不能勸她離開這裏,就默默保護她好了。
我一直跟林嵐保持距離,哪怕在迪廳的昏暗的燈光下,我也盡量躲在角落,遠遠的註釋着她。
這一個禮拜對林嵐的跟蹤,讓我將她的辛苦看在眼裏,她就像是一朵美麗的紅薔薇,在風雨中搖擺,在黑夜裏綻放,她將最美的一面藏起,露出鋒利的刺,甚至有幾次我還看到她默默的流出眼淚。
她賣力的在台上跳舞,哪怕流着淚也在強顏歡笑,甚至不惜在台下為了賺取小費和那些猥瑣淫蕩的客人喝着酒,可能有了上次的教訓,今天的她只是抿着小口,不至於喝的酩酊爛醉。
快到十點的時候,一個人將林嵐拉到一邊,和林嵐喝了幾杯,手還搭在林嵐背上,我以為又是和紋身男一樣不懷好意的客人,攥着拳頭貼近觀察才發現,這人竟然是中考時在校門口林嵐找來打我的那個乾哥。
他倆喝了幾杯后,林嵐就跟着他出去了,我下意識的跟了上去。
他們出門后並沒有打車離開,而是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個衚衕口,林嵐的乾哥四下張望了一下,突然臉上的表情一變,朝林嵐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