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舉世無雙呂奉先，古之惡來今典韋
軍馬急行，距離壽陽愈近，楊雷的心中就越是鬱悶，在後世，山西也算是個好地方，雖然小煤礦事件屢有發生，但也不像現在這樣滿目荒涼，遍地殘破，終於明白并州貧瘠的真實含義了。而這樣貧瘠的土地，還要遭受胡虜的掠奪，殘害，百姓的日子可想而知。心中怒氣勃發，連連催動坐下馬匹，直奔北方。
這日傍晚，正行軍中，忽見前方天空似有煙火騰起，呂布心中圭怒：“必是胡虜殘害百姓。”遂催軍直行。繞過一個山腳，天近黑了，那煙起處還在數里之外，於騎兵而言，不過片刻即到。人馬來到近前，卻見原是一小村莊，也就幾十戶人家，此時卻是烈焰騰騰，那茅草那房門俱在火中噼吧亂響，另有一股烤肉的焦味撲鼻而來。楊雷一聞便知，不由一陣噁心。回頭再看呂布，只見他面色鐵青，面目猙獰，直欲噬人。忙道：“都尉大人，請命人滅火，看還有沒有活着的人。”呂布深吸一口氣，壓了怒火，指揮眾人救火。
眾軍士急急忙忙滅火，更從中找尋活人，不一會，有軍士來報：“稟都尉，共發現屍體一百四十七具。”言中頗為切切。呂布、楊雷急急去看。入目望去，楊雷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只見屍體橫陳，多是一刀斃命，亦有開腸破肚者，屍首分離者亦有數十具。有的屍體手上還握着鋤頭，想是反抗不敵被殺。細細看去，皆是男子。楊雷呂布相視，不由生疑，難道女人孩子被掠走？
正待吩咐仔細搜查，又有軍士來報：“稟都尉，村口井內發現屍體，正在打撈。”呂布等人急忙過去，只見有數十軍士正在打撈屍體，打撈上來的屍體約有三十餘具，皆是婦人，衣衫凌亂，身上亦有刀傷，想是受辱后被殺，並投入井內。呂布的臉上陰沉的幾乎要滴下水來，啞聲令眾軍士將屍體火葬，以免產生瘟疫。楊雷心中兀自猶疑，總該有孩子吧，孩子都哪兒去了？正要命軍士再查，忽見呂布盯着火光處發獃，遂望去，不由憤懣滿胸，只見那火光處有數根骸骨，實是幼小。藉著火光，楊雷能很明顯地看到骸骨上幾個清晰的齒痕。也有軍士發現了，急轉過身，大嘔起來。
楊雷看向呂布，只見呂布只是盯着火光里的屍體，卻不說話。再看看周圍，典韋臉上青筋突起，顯然已是怒極，史阿等人皆是咬牙切齒，眾軍士亦是滿臉憤恨。不多時，有搜查的軍士來報，有大量馬蹄印直往西北去了，約千餘騎。似是要繞開壽陽，從晉陽與壽陽之間穿過去。呂布冷聲道：“哼，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爾等償命。”遂下令眾軍士前進。
人不卸甲，馬不停蹄，約追了六十餘里地，探馬來報，胡人在十里之外扎了個營地，燃起幾堆篝火，正欲休息，看人數，約八百餘騎，馬匹甚多，約有千騎，馱着各種包裹，想是掠來的財物。呂布稍一沉吟，命眾人下馬歇息，探馬去監視那群馬匪。典韋不解，怒道：“小白臉，若是爾害怕送了性命，俺老典獨身殺進去，滅了這群天殺的狗賊。”說罷，就要磕馬獨行。
楊雷一把拉住,肅聲道：“典韋休得無禮，奉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且聽分說。”典韋怒目道：“看他如何分說？”周圍軍士亦是目視呂布，聽其解釋。呂布環視四周，冷聲道：“吾豈不知諸位心急如火，欲殺此賊以謝吾并州百姓，更要血債血償。但敵眾我寡，且馬匹奔馳一天一夜，已漸無力，眾軍士亦有困頓之色。此時方入夜，敵尤未入眠，若此時廝殺，必遭反擊，則吾軍危矣。不若大軍暫且歇息以復體力，派探馬暗中監視。待夜色深沉，胡虜沉睡，吾再率軍掩殺，必全殲此股賊寇，不使一人逃脫。”楊雷稱善。典韋卻道：“既如此，若走了馬匪，吾與你必不甘休。若是全殲馬匪，俺老典喝上三壇向你陪罪。”呂布一愣，也不答話。眾軍自下馬安歇。
夜色深沉，呂布帶眾軍士摸到了胡人的營地附近，探馬來報，敵人不見響動，俱已睡熟，也許是未曾受過襲擊，居然連崗哨都沒派。楊雷史阿面面相覷，本來還想讓史阿他們幹掉崗哨的，現在可好，省事的多。呂布略一沉吟，吩咐道：“龍波賢弟帶你的親衛及五十軍士去馬匹附近，不讓敵人騎馬逃跑，接近者殺無赦。典韋帶一百軍士，待後方火起，從前方掩殺，吾帶眾軍士從后掩殺。邊殺邊放火，必不讓其有一人逃脫。此戰，不留俘虜。”眾人應諾，各自行動。
楊雷帶眾人偷偷繞到馬匹附近，亦是無人放哨，親自摸過去一看，卻見一眾胡人呼呼大睡，手邊放着一個皮袋，酒氣熏人。楊雷嘿嘿一樂，自己尋死，怪不得別人，一揮手，眾弟子上前一個個輕輕割斷喉管，動作很溫柔。帶着泡沫的血咕咕地從喉管往外冒，那些被疼醒的馬匪捂着喉嚨，抓着地，卻無法發出一絲聲音，只能驚恐地看着這些突然冒出的死神一一收割他們同伴的性命。那些軍士的動作簡單的多，唰唰的只管剁掉頭顱，最後一清查，約有二百餘人。見眾軍士解決完畢，楊雷叫他們把屍體堆在一起，準備用火燒，並派史阿等盯住營地方向，若有人過來，只管射殺。
這邊準備妥當，正要放火，忽見營地後方火起，一彪人馬直衝進來，為首正是呂布，只見他方圓三丈之內帳篷呼呼倒塌，好多胡人未曾爬出，已被一涌而進的騎兵踐踏為肉泥，一股股血水從倒塌的帳篷底下流出來，更兼兵士將手中火把亂扔，點燃帳篷。頓時，一股混合著血腥味，烤肉味的混和氣味瀰漫開來，直叫眾人噁心的想吐。楊雷一看，下令燒屍體，頓時烤肉味道滿天，更有焦糊的味道混合著，夾雜着酒氣，直似開了個燒烤大會。
這邊呂布開殺戒，那邊典韋亦顯威，只見他提着兩支大鐵戟，左劈右砍，多是一戟兩斷，加之面目猙獰，直駭得那些剛爬起來的胡人到處亂跑，避之不及。有聰明的胡人見勢不妙，想騎馬逃跑，剛到馬匹這邊即被楊雷安排的軍士亂箭射成刺蝟。有的轉身要往兩邊逃，卻不時聽得慘叫聲。原來楊雷早就安排史阿眾弟子在兩邊伏殺，必不使逃走一人。
那胡人亦是被殺的急了，也有反抗的，俱被一一殺死，剩餘的漸漸被圍到中間，還有二百餘人。呂布典韋俱帶軍士圍了上來，那群胡人一陣騷動，似是在商量什麼。不一會，出來個胡人，身材亦是魁梧，想是勇士之類。只聽他用生硬的漢語說道：“你們的，不夠英雄，我，勇士，要和你，對戰。”呂布冷冷一笑：“就憑你，不夠格，你們一起來吧。”說完，躍下戰馬，將方天畫戟扔給軍士，拔出寶劍，就欲上前。
此時，聽得典韋一聲喝：“此等好事，豈少的了吾典韋。”提着雙戟躍下馬。那胡人似是聽懂了呂布典韋的話，一張醜臉漲到的通紅，只見他衝著那群胡人喊了幾句。只見那群胡人個個紅了眼，提起隨身的彎刀就沖呂布、典韋二人殺去。呂布、典韋各自冷笑，似看死人。眾軍士欲上前相幫，楊雷阻之。且讓這兩個殺神發泄發泄吧。楊雷心想。
戰鬥一開始就是一邊倒的，確切的說，是屠殺。雖說胡人還有二百餘人，能與典韋呂布接觸者不過五六人，以這些人的武藝，只能是送死。二百餘人，片刻之間，殺的乾乾淨淨，那一開始出來的胡人至死仍是睜着雙眼，滿眼的不敢置信。眾軍士大聲歡呼。呂布典韋站在屍體中間，血跡滿身，尤其是典韋多是將人劈成兩半，身上濺的血尤多，直似個殺神在世。楊雷在一邊不由感嘆，舉世無雙呂奉先，古之惡來今典韋，古人誠不欺我。當下吩咐眾人打掃戰場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