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真是個惹事的妖精

第128章 真是個惹事的妖精

晚上宴請完賓客已經九點多了。

顧家這邊早就安排好酒店,方便路途遠的親友住下,我把我媽安排住在麗舍,並讓路兵陪着她。她一個人在融城住慣了,怕人多她不適應,另外我也想着,先讓她適應下麗舍的環境,如果可以的話,就讓她一直住在這邊,既方便她看眼睛和耳朵,我也能照顧到她。

顧琛結婚,顧家那邊就只有于敏來了,連老爺子都沒有來,我想,這次能跟顧琛結婚,肯定是顧琛一意孤行,老爺子是不可能答應這門婚事的。不過於敏能來,我已經很滿足了。她說時間不早了,要趕緊回去,孩子晚上不習慣跟保姆睡。

我走上前,跟她擁抱了下,感激地說道:“媽,謝謝你!”

她看着我,眼眶有些濕潤,拍了拍我的胳膊,說:“謝什麼,都是一家人,只要你跟阿琛好好的就行。”

“我知道。”

送她離開,別墅里就只剩下莫氏兄妹。

莫承南在跟顧琛說話,莫初看到我進來,一下跑向我,摟着我的胳膊說:“路遙姐,恭喜你,終於抱得美男歸了。”

我捏了她一下,笑道:“加油,你也可以。”

她的眼睛瞄向莫承南那邊,癟起了嘴:“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馬月呢。”

看來這丫頭的愛情之路定是充滿了荊棘,我蹙眉安慰:“這可不像你。認為對的就去爭取,不到最後絕不放棄。”

話雖這麼說,但事情真的到了自已身上,也不是自已能控制的,就像當初的我,也曾放棄過。

不過,莫初看到我這個實例,也是信心大增,給了我一個堅定的眼神后就衝到莫承南那邊,然而卻被莫承南一個眼神就乖乖挽着他的胳膊不吱聲了。

莫承南好像就是這樣的,他允許莫初在他身邊為所欲為,但只要不出格不過份就行,而且不管他跟別人談什麼,她都可以在他身邊,這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可能是他心中坦蕩,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又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乎莫初是什麼心裏感受,你想聽就聽吧。

顧琛就不一樣了,他一邊跟莫承南說話,一邊看着我,就怕我跑過去聽他們說話。可是我們已經結婚了,不管什麼事我都有權利知道,再說。我不想所有事都由他一個人來承擔,我想和他一起分擔。

見我過去,這男人竟然不說話了,剛才還說的好好的,我都聽到袁飛的名字了,可我一去,他就故意扯開話題,我瞪了他一眼,惹得莫承南在一邊呵呵笑起來,然後他說:“阿琛,有些事讓她知道也未必不是好事。”

他深沉的眸子看着我,好像在告訴我,我不能總是生長在溫室里,有些責任我也應該承擔。

顧琛還沒說話,莫初就說:“是啊,琛哥,你這一點應該向我哥學習,你看,每次我都在我哥身邊。”

顧琛白了她一眼:“你能跟路遙比嗎?妹妹哪有老婆重要。”

我下意識地看向莫初,顧琛這話說得有點兒重了。她看了眼莫承南,莫承南卻是笑道:“都重要。”

她這才露出些笑容來,看着顧琛時卻是一臉不高興,嘴裏嘟囔着‘壞人’。

看他們聊得差不多了,我就問顧琛:“剛剛你跟承南說什麼呢,我一來就不說了,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秘密?”

兩個兩人同時相看一眼,莫承南搖頭輕笑,顧琛則在我腰間捏了一下,蹙眉道:“我是什麼樣的你不是最清楚么?”

我故意聳聳肩:“誰知道你是不是雙性人呢。”

這話一說出來,最先笑出來的是莫初,然後莫承南也笑了出來。只有顧琛笑不出來,臉色黑的跟什麼似的,在他看我時,我還故意跟他挑眉。

最後他還是跟我說了:“承南說讓我們小心些袁飛。”

我愣了一下,問道:“他們不是都被警察帶走了嗎?”

可是顧琛說:“我手上的證據還不足以給他們定多大的罪,最多待幾個月就會放出來,至於袁飛,袁力泓肯定會力保他,而且目前看來。他也確實沒有什麼問題。”

我突然想到警察將他們帶走時,袁飛那雙憤恨的眼神看着我,說他總有一天讓我嘗到相同的待遇。

這麼一想,莫承南的提醒的確很有必要。

“如果證據卻鑿,袁力泓會怎麼判?”

顧琛眯眼道:“他將永無翻身的日子。”

我蹙着眉,想到小山那裏的文件,應該就是孟楚從顧琛這裏偷走的,只是現在已經被我轉移到小山那邊。可我要不要拿出來?想到袁家的一切,我就有些於心不忍。

而且重要的是,顧琛跟袁飛始終是一個媽所生,他們始終是兄弟,而于敏對袁力泓,仍然在心底藏着那份心思。

我猜想顧琛肯定有所顧忌,否則在他拿到證據的第一時間就應該交到警察那裏了,而不是還讓孟楚有機會偷走。

一直聊到十點多,莫承南看了眼時間,跟顧琛說:“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就不打擾了,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不要客氣。”

顧琛點頭。

他們就此別過,並說第二天就直接回融城了。莫初讓我有空的時候去融城玩,我說好。

跟顧琛送他們回來后,剛走到那一方鐵門,他就將我抵在上面,我嚇了一跳,皺眉道:“你不會想在這裏就做吧?”

他勾唇輕笑,拇指摩挲在我的唇上,我一下皺眉,看到我這個樣子,他越是放肆,一邊笑道:“我想看看月光下的你有多美。”

我下意識地問道:“有月亮嗎?”

然後抬頭看向天空,並沒有月亮,都被薄雲遮住,但月光透過雲層傾泄而下,滿空仍然很亮,打在身上卻是極度柔和。

他說:“有光就可以。”

然後覆上我的唇。

在這樣的空曠的地方我總是害怕,總感覺有人在看我們,一邊配合著他一邊說道:“顧琛,我們回去吧,我不想被別人看到。”

“路遙。你好美。”

雖然他的身體已經起了變化,但還是恢復理智將我擁着回屋。

一路上我問他:“他們涉及的殺人案是什麼意思?”

這是最讓我驚詫的地方,因為怎麼懷疑都不會懷疑到他們會殺人,又去殺的誰?

他卻是白了我一眼:“能不能不要這麼掃興?剛剛承南都說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除了談情說愛,其他什麼都免談。”

“我好奇嘛,先說再做唄。”

“不行,你得讓我滿足了才行。”

來到卧室,顧琛像餓狼一樣用腳將門一勾就鎖起來了,將我抵在門口,炙熱的吻狂狷而來,知道我是逃不過了,尤其是今晚,所以我也極力配合他。

酒席的時候,我已經換成了旗袍,現在身上穿的正是這件紅的緊身旗袍,開叉到上面。顧琛一邊吻我,瞬間升溫,我們的呼吸都有些急促,每一個氣息都讓人窒息。

側身是一排鎖扣,這次顧琛倒是沒那麼急躁,解開后,空氣見縫就鑽,與皮膚相碰的剎那,立刻形成一層不可忽視的顫抖。

“這麼緊張?”

顧琛的聲音響在耳側,他將我轉了個身,讓我背對着他,唇直接落在我的肩頭,像有一團火在燒,皮膚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熱嗎?”

他問。

我渴望着早點開始,厚着臉皮回他:“嗯。”

他呵呵一笑,說:“想要了說。”

這丫的,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這樣說話呢!

正在我要轉頭髮飆時,他的手探過去,緊緊擁住。

最後我還是承受不住,只好求他:“顧琛。”

“在。”

突然,我悶哼一聲,倒抽一口涼氣。指腹間特有的粗礪感讓我倒向他的肩頭:“不。”

“口是心非。”

他呼吸亦是不穩:“告訴我,想嗎?”

我咬着唇,就是不說,終於,我花了最大的努力扭轉過身子,身體一空,我主動親吻他。

“呵呵。”他笑出聲來,“你好熱情。”

他輕輕彎腰一抬手,我就被他抱了起來,四片唇瓣仍糾纏在一起,難捨難分。

什麼尷尬,什麼不好意思,都不去管它了。

後背貼上柔軟的床褥,我不自覺地輕顫,眼中的氤氳讓此刻面前的男人變得模糊。

只是短短几秒的時間,身上一沉,是男人的力量,我深呼一口氣。

整個房間都是讓人迷醉的味道。

最後他趴在我的背上,轉着我的頭髮,跟我說:“舒服嗎?”

“嗯。”

我輕輕地應聲,卻是讓他不滿,一把將我翻過來:“看來還沒滿足。”

我猛得睜眼,捉住他的手,不讓他胡作非為:“讓我休息下。”

看到我的眼睛深深陷了下去,他有一絲心疼,說道:“那我們去洗澡,身上都是汗。”

跟他一起洗,准沒好事兒,知道他等下還是不會放過我,所以我要趁他洗澡時多休息一會兒。

我有些為難:“要麼你先去洗,我休息下再去。”

好像沒聽到我說的,他抱着我就走,到了浴室,還讓我將門關起來。

他的聲音響在頭頂:“路遙,轉身看看。”

我愣了一下,回頭看時,卻是一驚,身上都是他悉心種下的溫柔。

大手撫上我的後背,他說:“有沒有覺得很漂亮?”

哪裏漂亮?我覺得好恐怖,觸目驚心的。

可不由得讓我想起剛剛有多麼讓人臉紅,還有,我竟然那麼厚臉皮說出了那樣的話。

瞬間。我的臉又紅了。

他當然發現,笑道:“你在害羞?”

“嗯。”他像是回味般,“剛才不知道是誰這樣那樣的,真是讓人難伺候。”

我不敢抬頭,可現下我們這般姿勢更是尷尬,我只好看向他,說:“不是說洗澡么?”

他將我撈起,來到裏間,輕輕將我放下:“站好了,小心地滑。”

然後給我沖水,打沐浴露,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整個過程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呼吸,手要往哪裏放,只能任憑他為所欲為。

水氣將我們層層圈住,狹小的空間裏曖昧氣息不斷,溫度也在逐漸升高。

顧琛再次掠奪,跟我說:“今晚你太累,明晚你幫我洗。”

翌日,我一睜眼,房間裏並不是很暗,雖然拉着厚重的窗帘,但外面已經大亮,白熾一樣的亮度透過窗帘,總有一些跑到房間裏來。

我下意識地側頭,卻看到顧琛並未睡着,而是睜眼看着我,帶着淺淺的笑意,他的樣子好像已經醒來很久了。

“怕我跑了?”他問。

的確,我以為這只是一場美夢,怕一睜眼就消失不見,還好,在我睜眼的第一時間,我看到了他,他就在我身邊。

我一下翻身過去,緊緊擁着他。

他是這樣體貼,知道我的害怕,所以專門在這等我醒來。

“顧琛,我們會一直走下去的對不對?”

幸福來得太快,我真的害怕。

他亦是緊擁着我,下巴抵在我的發頂。說道:“傻瓜,不是說了,這一輩子我們都會在一起。”

一輩子,太長,我們能守住這份愛戀嗎?

我跟他相遇相識不過才一年半載,這其中的艱辛又有誰知?

忽然,他抬起我的下巴,邪肆地問道:“要不要再來一次?”

我一下蹙眉,下意識地說:“不要。”

昨晚一晚上也不知道被折騰了多少次,我早就累得趴下,可他還是那麼有勁,翻過來疊過去的,真佩服他,但也害怕他,如果不休息,我肯定什麼事都做不了了。

他有些抱怨,我跟他說:“快起來吧,我想去一下爺爺那邊。”

“去那邊幹什麼?”

他似乎不想我去,我有點兒胡思亂想了,知道我心中所想。他又是說道:“我們結婚他都沒來,所以你也不要去看他。”

這下我放心了。跟他說:“可他是長輩,他不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沒關係,如果我們婚後不去拜見他,就是我們不懂禮數了。”

顧琛皺了眉,最後還是依我:“那好,我們起來。”

等我穿戴好,他也收拾好了。忽然他一拍腦袋看着我,我詫異問道:“怎麼了?”

他走到我面前,親了一口我的額頭,說得曖昧:“我忘了一件助興的東西了。”

“什麼呀?什麼助興?”

他已經轉身到柜子裏去拿了,然後我就看到他手裏捧着個木盒子,他讓我打開。

當時我還真以為會是什麼暗器呢,心裏還在害怕,不過打開一看,頓時怔住。

那是我自出禍以後就不見的手機,還有那條被我扯壞的帶着三個鈴鐺的手鏈。

眼裏瞬間就積滿了淚水,我不敢抬頭看他,怕看到他的眼睛我就會哭出來,只能低頭問他:“是你修好它的?”

這條手鏈被我扯斷。三個鈴鐺不難找,可上面的藍色水晶特別小,當時我記得撒在地上到處都是。

我拿在手裏,手鏈大小跟原來一樣,水晶一個未少,他是怎麼找到的?

他將盒子,還有盒子裏的手機拿開,然後拿過手鏈,重新替我戴上,他有些不高興,說:“你給我記住了,我雖然不缺錢,但我這輩子不會買什麼首飾給你,就這個手鏈了,如果再掉,你就別想找回它,我也不會給你買別的。”

然後他還說:“還有這個手機,說好的是最後一隻,所以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到,下次再弄丟,你就自已去找,要是找不到,你也別想買新的。哼。”

看到我的眼淚,他擰着眉:“說你兩句就給臉色給我看,不許哭。”

然後一把將我撈過去,那一瞬間,我看到他眼裏也有些濕潤。

金銀首飾這些,我在會所也不常戴,偶爾戴一下,但也都是很名貴的,可我就是喜歡這條幾十塊錢的手鏈,還像寶貝一樣,那次發完神經也是後悔不已,後來還悄悄問過路兵,他說手鏈被祥嫂當垃圾掃走了,鈴鐺也被顧琛踩扁扔了。

看來,他早就修好,就等着這一天重新給我戴上。

雖然手機也不是最好的,可我就是喜歡,特別適合我。

沒錯。就是適合。

“對不起。”

他卻是笑開:“好了,誰要你的對不起,要說對不起,那應該也是我說,是我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

可是有件事我仍然耿耿於懷:“為什麼我們分手后你任我跟袁飛走那麼近,你就那麼放心?”

雖然他也有幾次警告,可我心裏就是不舒服。

他笑着問我:“原來你是希望我阻止你跟他走近啊。”

而後也不逗我了,摸了摸我的頭,跟我說:“對不起路遙,那是我的一個失誤。我原以為你跟袁飛走近,對你就是最安全的。知道嗎?你昨晚問我的殺人案就是你懷孕的時候孟楚開車撞你的事,而且還是袁力泓授意,他為了報復我,不惜要了你的命。那時候我還沒有十足的把握對付他,所以你跟我分手后與袁飛的走近我並沒有太多的阻撓,因為袁力泓自覺虧欠袁飛,對他的事幾乎是有求必應,我不敢說袁飛對你沒有半點情意,至少面上看他對你不錯,所以我不會太擔心。另外。因為你懷有身孕,雖然恨我,但這個孩子就是你的全部,你不會跟他發生什麼來影響身體,加上我也知道,你是愛我的,所以你不會讓任何其他男人碰你。只是有一點我沒有想到,那就是他們會給你下藥,致使你失憶,如果沒有這一層,我想,我們的路不會走得這麼彎曲。”

他將我擁在懷裏,緩緩而道:“可是經過這麼一次,也讓我更加知道,即使失憶,你的心裏還是裝着我,而我自已也發現,我不能失去你。”

他說,他不能失去我。

我抿着唇看他,說:“其實受苦的應該是你。”

他在我唇上輕輕一啄,笑道:“我不苦,就是沒保護好你。以後,我會不斷強大自已,不讓任何人破壞我們。”

忽然,他想到什麼,問我:“跟我在一起,會有很多危險,路遙,你怕嗎?”

我輕輕搖了搖頭。

不怕,此生能與你在一起,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事。

正說話間,祥嫂來敲門:“先生,姑娘,夫人來了。”

這個時候于敏過來了?

我跟顧琛互相看了一眼后便相攜下樓。

當看到她手裏抱着孩子時,我加快腳步地跑過去,于敏笑着將孩子遞給我:“來,小心。”

這個季節天氣已經熱了,小傢伙只穿着一件肚兜,到處都是肉,摸着好舒服。而且他是醒着的。第一次見我一點都不怕我,我逗他的時候,他還跟我笑,我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顧琛對於敏仍沒有什麼好臉色,只是看了一眼,也沒喊她。而于敏把孩子交給我抱時,她就站在那裏,因為顧琛自顧自往沙發上一坐,我感覺她都有點拘束。

知道顧琛在看我,我朝他瞪了一眼,就跟于敏說:“媽,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我跟顧琛還準備回去呢,正好見見爺爺。”

有人跟她說話,于敏臉上的表情好了許多,她跟我說:“你爺爺這兩天去鄉下了,我就是怕你們要過去,所以吃過早飯就讓司機送我來了,順便把孩子帶來給你看看。”

最後一句話總感覺有些怪怪的,我看了一眼顧琛。他同樣是看着我。

其實昨晚我就在想,我已經跟顧琛結婚了,就想把孩子接到這裏我自已帶,而且還有祥嫂照顧,她是過來人,經驗方面肯定不用擔心。只不過我還沒跟顧琛商量,孩子就已經先來了,而且還只是帶給我看看。

總感覺話中有話。

於是就着這個機會,我就跟她說:“媽,我想把孩子放在自已身邊帶可以嗎?這裏還有祥嫂,不用擔心的。”

“這個的話,恐怕要跟顧琛爺爺說一下”

于敏這麼說,我就知道她也是個聽命的人,笑道:“那爺爺什麼時候回來,我去跟他說。”

孩子由自已母親帶,天經地義,他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然而,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太美好了。

她說爺爺還有兩天就回來,我也沒有太多的想法,就繼續跟小傢伙說話,讓他再等兩天,然後就可以跟媽媽在一起嘍。

我在於敏臉上看到一些為難,我能理解,她肯定認為爺爺不會同意的。

顧琛聽我這麼說,他似乎意見很大:“你又不會帶幹嘛要帶,讓我媽帶不是挺好的,再說了,他一個小的夾在中間,還怎麼過夫妻生活了,我不同意!”

他不是有意見,而是直接不同意。

長輩還在這呢,他說話就這麼不害臊,我笑他:“你就是色慾熏心了。”

于敏也笑着說道:“阿琛說的也是,你們才剛新婚,帶着孩子總是不方便,要不過段時間再說吧,你說呢路遙?”

還沒等我有什麼回應,顧琛就說:“再過兩天我要帶你去玩,想想你要去哪裏玩。所以孩子的事還是過段時間再說。”

一聽他要帶我出去玩,我心裏的秤砣就無恥地偏向了顧琛那一邊,然後非常快的回答他:“好,我要去上海,看馬戲團。”

他滿臉的嫌棄:“看什麼馬戲團,都是小孩子才看的東西。”

我不樂意了:“你說讓我自已想的。”

他無奈道:“好好好,先去看馬戲團,不過後面去哪我說了算。”

可能我真的沒什麼追求,以前感覺那是奢望,所以也從來沒想過,就是小時候喜歡看小丑表演,正好前段時間聽說有俄羅斯的團隊要到上海表演,所以我就特別想去看。

至於後面的地方顧琛來決定,我當然沒有任何意見。

見我們有說有笑的,于敏也是滿臉的笑容。

祥嫂給我和顧琛準備了些吃的,剛吃完趙阿姨就給我打來了電話,說快到車站了。

我昨天打電話給她的時候讓她快到的時候跟我說,我去接她。

“我去接趙阿姨了。”

顧琛亦是起身:“我跟你一起。”

我怕于敏一個人待在這兒沒勁,就讓顧琛不用去了。不過於敏說:“你們去吧,我一會兒就回去了。”

這樣也好。我跟小傢伙親了一口。跟他拜拜。

路上的時候,顧琛沒來由地來了一句:“我怎麼沒見你那麼主動地親我呢?”

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不免笑道:“那可是你兒子,這個醋你也吃?”

他睨了我一眼,竟然不睬我了,不過趁着等紅綠燈時,我湊過臉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他的表情才緩和了不少,想笑又憋着不笑的樣子真是可愛。

顧琛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臉上微微發紅,所以我就給他面子不看他,把頭轉向路邊,兩隻眼睛瞄來瞄去。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不是樹就是人。

突然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果然是阿凡,只是他與我那天在天涯館看到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他那麼高的個兒,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低着頭。樣子太頹廢了,而他面前叉腰站着一個四十幾歲的婦女,看穿着打扮,應該是個有錢的主。

我知道阿凡是做男公關的,伺候的就是這些有錢的女人。只是,他這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了么,怎麼任這女人又罵又打的,竟然一聲不吭呢?

猶記得他跟我說過,他就喜歡不同的女人在他身下不同的表情,當時的囂張現在蕩然無存。難道他只是長了副好皮囊,其實只會說些虎人的話?

只見女人在他臉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罵道:“不就是一個牛郎嗎?老娘讓你陪游算是看得起你了,還擺什麼架子說不陪游,你敢不陪,老娘就有本事讓你在海城混不下去。”

“對不起傅姐,阿凡的工作真的只在館內,請您諒解。”

這有錢的男人對弱小的女人囂張跋扈我見得多了,可有錢的女人對男人也這樣,我還真是少見。

也許我沒有接觸過牛郎這一職業,並不了解裏面的水有多深,可能大致也跟我們在會所差不多吧。

當女人那一巴掌落下時,我心裏一怔,猛然想到自已當初不也是如此么。雖然賺着男人的錢,可男人想對你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臉上所承受的巴掌也並不少,就是因為我不出台,所以他們對我出手,讓我顏面掃地。

短短几十秒,就讓我看到如此相同的經歷,我不由自主想要下車,卻被顧琛一把拉住,他的臉色不太好,想來也是看到剛才那一幕。

其實何止是我們看到,所有停在這裏等紅綠燈的,還有路過的行人都看到了。

那是怎樣的一種屈辱,恐怕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

然而還必須要忍受。

顧琛蹙眉道:“你幹什麼?”

他的語氣不怎麼好,自然亦是想到我做小姐的事來,所以我的語氣也很不好:“我要下車!”

我忘了他是把門都鎖起來的,沒打開后就跟他說:“開門,我要下車。”

“綠燈了我們要走了。”

“我說我要下車!”

最後過了馬路后,顧琛將車停在路邊,我向後面大步走去,一下擋在阿凡的前面,非常不屑地抬眼看向女人:“牛郎怎麼了,牛郎也是人。”

女人看到我,更是憤怒:“我說最近怎麼老是推我的單,原來是找了個更年輕的。”

此時阿凡拽了拽我,低聲道:“你怎麼來了,跟你沒關係,你趕緊走,她不是我們能得罪的。”

他說的是我們。

因為我們是同一類,我做過小姐,而他現在是牛郎,不管是小姐還是牛郎,我們都不能得罪客戶,不管這個客戶毫無身份還是有頭有臉,只要他是消費者,我們都不能得罪。

我穩住他的胳膊,重新看向女人,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哼聲:“傅姐是吧,這是來海城出差?所以想找個陪游的?不知道蕭海蕭總知道了會怎麼想哦?”

頓時。女人臉色一變,臉上顯出咬肌來,最後道:“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老公的名字?”

我勾唇,露出慣有的笑來:“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如果你還不走的話,小心我把你的事捅到蕭總那裏,到時候就算你求他,他也不會再繼續跟你過下去了,因為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允許自已老婆給自已戴綠帽子的。”

剛才在車上時我還沒注意,現在直視面對她,讓我突然想起這個女人竟然就是蕭海的老婆傅琴。這夫妻倆也真有意思,都瞞着對方在外面找人,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此時傅琴已經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恨恨道:“你們給我等着。”

她一走,阿凡就問我:“你怎麼認識的她?我們現在得罪了她,後面她肯定要找我們的麻煩。”

我笑着說:“沒事兒,我想最近她不會再找你的,因為她很忌憚她老公。對了,你怎麼......”

餘光瞥到顧琛朝這邊走來。就跟他說:“我先走了,拜拜。”

“路遙,我以後怎麼找你?”

“找我幹什麼?”

“你犯險幫了我,我總得請你吃飯吧。”

“不用了,再見。”

然後我就迎向顧琛,顧琛朝我身後看了一眼,不悅道:“你難道忘了這個男人曾經對你做過什麼事?”

我知道顧琛不高興了,挽着他的胳膊向車子那邊走去,一邊說道:“我當然記得,可是顧琛,他不過是個牛郎,那天她也是聽從了孟楚的安排,否則我怎麼可能認識他?”

“不想說你。”

“好了,不生氣了,我剛才只是看不慣那個女人的行為。”

顧琛顯然還是不贊同我剛才的行為:“你還真是大肚量,早知道那天我就不救你,看你怎麼辦?”

我嘿嘿一笑:“如果你不救我,損失的可是你哦。”

顧琛睨向我,神情特別嚴肅:“路遙,我沒跟你開玩笑。的確,你今天看不慣,你保了他,那以後呢,他們做這一行的,不能預料哪一天是安穩的,難道你還要保他下一次,就算你保了他下一次,那麼下下次呢?難道你要保他一輩子?”

他的話讓我一驚,尤其是最後那個‘一輩子’,着實把我嚇得不輕。

這個問題的確值得我深思,可是,當時我真的沒有想那麼多,所以打着馬虎眼,跟顧琛說:“放心吧,以後應該不會碰到了,你看他剛才要我的聯繫方式請我吃飯我都沒給呢。”

那一刻,顧琛也以為我們只是一個偶遇,況且他還跟我那麼分析了一通,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我們每個人都無法控制的程度。

我雖然沒再從事小姐的生涯,但那四年一直影響着我,直到將我摧毀。

我跟顧琛趕到車站時,正好趙阿姨從裏面出來。

其實她一直不讓我來接她的,但我執意要來,一是表示尊重,二是她也值得我尊重。

我親自來,趙阿姨很不好意思:“路遙小姐,你真是太客氣了,你跟我說個地址,我直接過去就好了,還害您跑一趟。”

本來她也是要來參加我的婚禮的,正好那幾天他兒子回來了,所以就沒來成。

我接過她手裏的行禮,笑道:“沒事兒,你初次到這邊來,人生地不熟的,我本來就要來接你的。”

然後我跟他介紹顧琛:“阿姨,這是我的新婚老公顧琛。”

顧琛也是很給面子的跟她打了聲招呼,趙阿姨直讚歎:“真是跟你媽描述的一模一樣。長得一表人才的。”

說笑間,我們已經上了車,然後直接開到麗舍。

到麗舍時已經快中午了,顧琛將行禮送上去后,他就到外面去買吃的,因為要收拾東西,出去吃或買菜回來做都不方便。

我親了他一口,說:“辛苦啦老公。”

見我終於主動親他,剛剛因為阿凡而生的氣也消了不少,不過還是說道:“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

“老公求放過。”

玄關那邊,他撈過我狠狠地吻住:“真是個惹事的妖精。”

“唔。”

我瞪着他,斷斷續續地出聲:“不要,她們在裏面,看到了不好。”

此時房間裏還傳出我媽和趙阿姨有說有笑的聲音。

一記深吻后,顧琛放過我,可我嘴唇已經紅腫,他用拇指在上面狠狠捻壓,勾住我的下巴,說道:“今晚你在上面。”

我睨着他,他的眼神沒有絲毫鬆懈,知道我今天是惹到他了,為了息事寧人,我撅着嘴道:“好吧。”

他反而笑了,又是在撅着的唇上親了一口,說:“那我先下去了。”

“嗯,路上慢一點兒。”

顧琛去買飯的時候,我跟趙阿姨一起收拾東西。

先前她們說話的時候,我也聽到一些,知道趙阿姨是坐了今天後半夜的車,所以才能這麼早到的,我就特別的感動:“謝謝你阿姨,對我媽這麼費心。”

趙阿姨倒是不好意思了:“哪裏啊,我是看晚上到這兒你們都不方便,所以才坐的晚上的車,晚上的車也好,還能睡覺呢。”

我媽更是對她非常感謝。

說笑了一會兒后,我媽問我:“昨天怎麼就看到你婆婆,沒看到你公公呢。”

我也沒把趙阿姨當外人,就說道:“公公早就不在了。”

“哦,這樣啊。那顧琛就沒有什麼兄弟姐妹嗎?怎麼感覺他們家沒什麼人啊。”

我媽又是問道。

可是,這讓我怎麼跟她說呢?一說就能扯出一堆事來,可能還會扯到我以前的事,所以我跟她說:“媽,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不過都是你想多了,顧琛算是有錢人了,有錢人的家庭總有些七七八八的事,你知道的。”

我這麼一說,這兩個老姐妹就開始腦補了。

最後我媽還問了孩子的事,她說她想看看外孫子,我說要再過兩天我就能接過來了。

再過兩天,顧老爺子就回來了,到時候我要親自跑一趟,我以為事情很簡單,可沒想到,那一趟跑去,再次讓我受到屈辱,甚至對我跟顧琛的未來感到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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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心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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