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恐懼
床上,她背對着我,身上披着浴巾。
她還在氣頭上,畢竟我之前罵她的話太過分,我解釋了好多,請求她能原諒。
我一次次伸手從後面抱住她,纖瘦骨感,肌膚吹彈可破。她一次次推開,拚命抗拒我的索取。
“快睡覺,這是青姐家裏,你也好意思?”她潑我冷水。
但我知道機不可失,想起穆青說的東西,我打開身旁的床頭櫃,裏面果然有一個未拆封的熟悉的小盒子。
我沒考慮這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個單身女人家裏,或許是她特意為我準備的。
“小蕊,咱們在一起也快一年了,我對你怎麼樣你也明白,不要再猶豫了。”
我明白蘇蕊在我心裏的重要地位,我不想失去她,更不想分手之後連身子都沒沾過,她一直說自己是第一次,我正好藉機會驗明正身。
我伏在她身上,她依舊抗拒但沒有用,我頭埋下去要親吻她。
“你在這樣,我就要叫了!”蘇蕊神情複雜的盯着我。
我在她面前一直千依百順,導致我做什麼她都不怕,但此時此刻,如果我還不做點什麼,我恐怕一晚都會睡不着。
我不理她,繼續我行我素。
她也沒吹牛,直接喊了出來,“青姐,他要強我,救我啊,青姐。”
情侶間行房事,本來應該水到渠成,她有處女情結我理解,可我沒想到她真會叫出來。
“蕊蕊,小聲點,別忘了我對你說過的話!”穆青的聲音從外面響起,我不知道她們之前說過什麼,但這句話絕對不是在幫蘇蕊。
當時的節骨眼上,我沒有細想其中利害關係。
“葉凡,你要我的第一次肯定不行,不過我們談了那麼久,我也體諒你們男人的需求,但你也理解一下我,我還真的還沒做好準備。”蘇蕊不再抵抗,反而推開我,冷冰冰的說道。
我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心裏多少有些失望。沒想到她突然抱住了我,似乎也感覺到有些對不起我,沒多久,我感覺長久積壓在心裏所有的壓力開始煙消雲散了,起身去了洗手間。
“小蕊,你別生氣,這是情侶間正常的需要,不過你要是不願意,我會尊重你,等你!”重新回來之後,我伸手想要把她拉過來,蘇蕊卻一下將我甩開,說她不習慣跟男人睡,她去青姐的房間睡了。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我第一反應,她是不是那方面冷淡?
而後來發生的事情,讓我明白,她不僅不冷淡,而且相當旺盛,只不過,對象卻不是我。
那天開始,我和蘇蕊的關係更進了一步,有了第一次同床,就有第二次。
每次我提出類似之前的要求,她要麼拒絕,要麼說晚上去青姐家裏,那樣省錢。
她不在乎用我的錢買包,買零食,買化妝品,卻很在乎開房,也許人和人的消費觀不一樣。
我沉浸在她給我帶來的快樂之中。
她在這方面很有天賦,上天讓她那方面冷淡,就必定賦予她另一方面的特長,對此我也漸漸習慣。
一來二去,我跟青姐也就熟絡起來,總去她家做那事讓我有些難堪,我給她買水果,買花,請她吃飯,用這些作為補償。
我送東西她不拒絕,但第二天就會送更貴的東西還回來。
她說,姐有錢,不在乎這些,你只要對蕊蕊好就行。
她的話讓我沒有懷疑,我只以為她是真心祝福我們。
期間,穆青被我爸帶過家裏幾次,能看出他倆的感情很好,穆青對我爸很照顧,大到生活上的關心,小到抽煙,衣服臟沒臟這些細節。
我對她的態度,也因為蘇蕊的關係變得不一樣。
但我總覺得,穆青接近我爸另有目的。
有一次我和蘇蕊吃飯,旁敲側擊打聽穆青的底細。
蘇蕊聽到后十分反感,說我心眼小,看不得我爸找后媽。
她對我的態度還不如從前好,可有穆青在場的時候卻很不一樣。
我們倆逛街她陰沉個臉,表現的很不開心,穆青來了,她倆手挽着手走在前面,我像奴隸一樣跟在後面拎包。
蘇蕊開心的像個懵懂少女,對穆青笑,依偎在穆青的臂彎里,那是我從來沒享受過的待遇。
她們去試衣間裏換衣服,我在外面等了半個多小時,蘇蕊才頭髮凌亂,臉頰透紅的挽着穆青胳膊走出來。我那時無法想像兩個女人會在試衣間裏發生什麼,只是以為她們在裏面嬉笑打鬧了一番。
如果不是出現那次意外,也許我會一直蒙在鼓裏,成為兩個女人掌心的玩物。
那天下午上課,我意外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我爸出車禍住院了。
我火急火燎的趕到病房,在門口看到了穆青。
我上前打招呼,穆青用異樣的眼光打量我,摸了摸我的頭,說好好勸勸你爸,讓他想開點,兒子這麼大了,該為你以後考慮了。
我討厭這種被當成小屁孩的感覺,她比我大不了幾歲,沒必要像長輩一樣對我說教。
我走進病房,我爸的樣子極慘,大腿打滿石膏被繃帶架起來,肋骨折了兩根,醫生說要不是搶救及時,小命都要交待了。
我眼圈立刻紅了,觸景生情,我媽就是兩年前出車禍死的,不能再讓我爸離開。
“小凡,爸有幾句話要跟你說。”我爸招招手把我叫到床前,蒼白的臉上滿含關愛色彩,我忍着心中酸楚,告訴自己不能哭。
“要是爸沒了,你就去吉林春城市,找一個叫楊超的叔叔,他是爸的朋友,會照顧你,記住沒有?”
我握緊我爸的手,不斷的搖頭說:“爸你說什麼傻話呢,你怎麼能沒呢?這次車禍不是一場意外嗎?”
我爸表情忽然嚴肅起來,喝道:“小凡,我和你媽從小就寵着你,沒教給你什麼做人的大道理,給你取名葉凡,就是希望你能平平凡凡過完這一生,人都有三長兩短,我不在了你要自立起來,楊超叔是我過命的兄弟,你到那裏要把他當成我來孝順,給我記住了!”
我爸情緒很激動,我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我只能拚命點頭,說什麼我都聽,沒聊多久,我爸就揮揮手,說他累了想睡覺。
我難捨的走出病房,到走廊里留下眼淚。
我第一次體會到恐懼,這世上除了父母以外,我沒有親人,如果我爸沒了,我該怎麼辦?
我來到當地交通隊,找負責我爸車禍的交警詢問,對方再三確認這是一場意外事故,經過十字路口的時候,迎面的車忽然失靈,給我爸的車來了個頂頭碰,對方傷的也不輕,承擔全部責任。
我花了一些錢,調取當時的監控錄像,事情經過和交警說的一樣。
但我爸的反應不正常,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嚴厲訓斥我,這其中一定有事。
我回憶來到醫院后的每一個細節,腦海里浮現一個身影,穆青!
這女人一定知道什麼。
我掏出電話準備給她打過去,可手按在上面卻又被我掛斷。
她在醫院說話的樣子,跟往常不一樣,而且,她接近我爸很可能另有目的,我冒然問她,不但問不出,還會打草驚蛇。
我忍住心裏的衝動,給女友蘇蕊打了個電話,約她晚上到穆青家開房。
我像平時一樣,跟她聊天,不咸不淡的纏綿一會,她應付着,到時間就出去洗澡,我趁這功夫急忙翻出她的手機。
屏鎖密碼是我暗中記下的,輸入一遍,正確,我打開她的微信,找到與穆青的聊天記錄。
看到裏面的內容之後,我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