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見到爺爺
寧慕詩望着直衝雲霄的高樓大廈,脫口而出,“哇啊!好漂亮的酒店!”
光望着金光閃閃的外面,都能想到內部是有多華麗奢侈,多麼的光彩奪目。
“嗯,華城的幾家五星級酒店之一。”陸垣笙牽着寧慕詩走進去,“如果沒有記錯,這是許正暄母親開的。”
電視台邀請的嘉賓都住在這裏,他記得傅昀之前跟他提過。
“許正暄母親?”腦海中回憶起上次見面時的場景,刻入心底的一個印象——“凜若冰霜”。
寧慕詩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注意到寧慕詩剛剛的變化,陸垣笙蹙了一下眉,問道:“怎麼了?”
寧慕詩直搖頭,果斷道:“沒什麼!”
陸垣笙深深看了她一眼,卻沒有追問下去。
寧慕詩抿了抿唇,亦步亦趨的跟着陸垣笙走到前台。
陸垣笙禮貌的詢問前台小姐,“請問兆孜平老先生住在幾號房?”
寧慕詩偷瞄四周的動作一滯,她看向身旁的人不停地眨眨眼。
兆孜平?
幾位前台小姐互相對視一眼,最後由剛剛那位微笑着回答道:“您是陸垣笙,陸先生嗎?”
“是的!”不假思索的回答。
前台小姐微笑着遞了張房卡出來,“兆老先生已經吩咐下來,這是房卡。”
寧慕詩盯着前台小姐手裏的房卡又是一愣。
……
寧慕詩是被陸垣笙扶着走出電梯的,塗抹過口紅的唇被慘白的臉色襯的愈發紅潤。
好在寧慕詩也深知口紅太艷,所以她出門之前一直拿紙擦拭,直到口紅配着她臉色外人看着自然些才停手。
寧慕詩縮在陸垣笙懷裏,悶悶的說道:“頭好暈!心裏好難受!”
因為住的樓層太高,電梯裏空間又狹小,她覺得待在電梯裏時間一久,她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
陸垣笙幫她撫背順氣,看着她難受的模樣,眸中閃過絲絲心疼,提議道:“先在這裏緩一下,我們等會兒再去找爺爺的房間。”
小姑娘的身體每次都能刷新他對“病弱”二字的認知。
“好!”
她自己也知道,現在這幅狀態是根本不能見人的。
寧慕詩緩了一會兒臉色才恢復過來,然後兩人開始找房卡上的房號。
“按照前台小姐所說,越往右房號越低。”
“誒!在這裏!”
陸垣笙拿出房卡靠了靠門鎖,門自動解鎖,扭着把手推門帶着寧慕詩走進房內。
“你們來的還挺早?”
寧慕詩聞聲望去,見沙發上坐着一位穿着白色旗袍的老人,他正看着央視的晨間新聞。
陸垣笙握緊寧慕詩的手,笑着走過去,“爺爺一如既往地起這麼早!”
寧慕詩在老人直白的打量下,靦腆的笑了笑,微微欠身,乖巧的喊道:“爺爺好!”
好奇怪?為什麼會覺得眼前的老人有些眼熟?感覺在哪裏見過?
老人看着寧慕詩慈祥的笑了笑,顯得很平易近人,“你也好!”指了指一旁的沙發,說道:“快坐下,只是聊聊天而已,不用顯得那麼拘謹。”
寧慕詩的情況,他其實在陸母口中了解到不少: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但就是體弱多病,家境情況跟陸家卻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聞言,寧慕詩不動聲色的向陸垣笙瞧去,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見。
兆孜平注意到她這個動作,望着陸垣笙笑得別有深意。
陸垣笙不易察覺的瞪了他一眼,然後看着寧慕詩說道:“走吧!我們去坐下!”說著便拉着她走過去坐下。
陸垣笙坐下還沒一分鐘,就聽到“嘿!臭小子!聽說華城的肉記包子不錯。”
深知其用意,陸垣笙看着他直接回道:“我馬上就去買。”
寧慕詩耳朵動了動,閉緊嘴巴,不敢插話,“……”
陸垣笙站起來揉了揉寧慕詩腦袋,叮囑道:“我出去一下,等會兒就回來。小詩,你就待在這裏好好陪爺爺?”
兆孜平就是想把他支開,然後和寧慕詩單獨待在一起。
寧慕詩心裏有些不舍,怕一個人面對兆孜平,但還是微笑着點頭:“好的!”
陸垣笙低頭吻了吻她額頭,然後扭頭看着老爺子,“爺爺,小詩,膽子很小,你可不要欺負她。”
聽到這話,兆孜平相當不滿了,差點激動的站起來,“行了!臭小子!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還欺負!”
聽着兩人的對話,寧慕詩笑了笑。
陸垣笙對着寧慕詩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然後走了出來。
把陸垣笙故意支開,兆孜平又對寧慕詩笑着說道:“我就跟垣笙一樣,叫你小詩可好。”
寧慕詩有些惶恐的點點頭,“好的,兆爺爺!”因為心裏無比的緊張,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慢慢握成拳。
兆孜平站起來,向一處走去,“小詩,你跟我過來,需要你幫我這個老頭子一點忙?”
寧慕詩起身跟上,喃喃自語:“幫忙嗎?”
把陸垣笙支開就是讓她幫忙?怎麼覺得有些奇怪?
“麻煩小詩幫我研磨。”
站在一古色古香的大桌旁,寧慕詩看着兆孜平遞過來的東西,徹底傻眼了,“這個是墨……墨錠?”
一塊黑色的東西?上面還有字?
而桌子上面就是人們常說的文房四寶,宣紙、毛筆、硯台以及老爺子剛剛遞過來的墨條。
寧慕詩連忙擺手推脫,口吃道:“爺爺,不……不行!我不會研……研磨!”
這麼高大上的幹活!她哪裏會!光看着電視裏放的相關節目,她就知道自己完全升任不了。更何況,她還有一個手抖的毛病。
“沒關係,不會可以慢慢學。”兆老爺子一點都不介意寧慕詩拒絕,依然慈祥的笑着,“老頭子我教你如何研磨。”
不等寧慕詩回答,老爺子在桌上拿起一個特別可愛的小東西,長得有些像小壺,他自顧自的說道:“用這個硯滴,在研墨時往硯台里慢慢加水,然後用墨錠慢慢的磨,讓它化開。記住姿勢要對,力要勻,急緩速度要適中。我先來給小詩演示一下……”
陸垣笙帶着包子回來的時候,寧慕詩還在被老爺子訓斥研磨姿勢不對,力道不行。
“爺爺,小詩沒有做過?你就別為難她了。”陸垣笙放下包子就大步走過來。
寧慕詩求救的目光直射向他。
她胳膊好酸啊!她不想磨了啊!被教訓的好慘的說!
“你教教她!”老爺子扔下這話,就往包子的方向奔去。
陸垣笙和寧慕詩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無奈。
“小詩,我教你!”陸垣笙站在寧慕詩身後,大手握住她微微發顫的手,開始熟練的動作着。
話說,他也是被兆老爺子無數的訓斥下,才學會如何研磨。
結果所謂的見家長,就是磨了一上午的墨……
陸垣笙和寧慕詩牽着手一起走進電梯,陸垣笙順手按了一樓,便把寧慕詩摟住往自己身上靠,目光注視着懷裏的黑色腦袋,出聲安慰道:“一會兒就到樓下了,忍耐一下。”
“嗯!”
寧慕詩蹙緊眉不舒服的閉上眼,電梯極速下墜的感覺讓她很難受。
自始至終,兩人的另一隻手都緊緊扣在一起。
電梯很快就到樓下大廳,“叮”的一聲門打開了。
寧慕詩蹭的睜開眼,拉着陸垣笙刻不容緩的直往外面沖,嘴裏催促道:“老師,快點走!快點走!”
她在裏面悶的慌啊!這家酒店樓層實在是太高,坐個電梯讓她難受死了。
陸垣笙看着她彷彿後面有豺狼虎豹追趕的模樣,眼裏的笑意不自覺深了深。
坐在車裏,寧慕詩揉揉臉,嘟囔道:“額?為什麼我總覺得兆爺爺很眼熟?感覺在哪裏看到過?兆爺爺的名字也是,好熟悉啊?”
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在哪裏見過?越相處下來熟悉的感覺就越強烈。但是她又可以確定,她確實跟對方沒有接觸過。
陸垣笙俯身幫她系好安全帶,聽到她的話,接話道:“兆爺爺也算是名人,你可以在網上搜索到他的消息。”
兆孜平以前的身份他沒有跟寧慕詩刻意提過,一是他怕寧慕詩知道自己要見的人是誰,會下意識顯得約束。至於二嘛?他就是單純的想逗逗她。
“額!名……名人啊!”寧慕詩震驚的張大嘴巴。
乖乖!搞了半天兆爺爺還是名人啊!
不過這下就說的通,為什麼她覺得有些熟悉,但是又沒有接觸過了。大概是在電視上哪裏看見過?只是她現在想不起來了。
“那我去搜搜看!”拿過背包摸出手機,點開搜索正準備輸入,手上動作卻忽然頓住。寧慕詩扭頭看着身旁人,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嘻嘻的問道:“額?老師,哪個zhao字?哪個zi?哪個ping?”
陸垣笙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抬手就在她白凈的額上招呼了一下,“你個小調皮!”語氣充滿無奈卻帶着淡淡的寵溺。
拿過她手中的手機,快速輸入三個字進去,點了搜索又遞還給她。
寧慕詩認真翻看着手機上的消息,然後便是一刻不停地大聲驚呼:“天啦!!居然是央視主播!啊!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我小時候在電視上看見過他!”只是後來再也沒有出現,導致她很快遺忘了。“哇啊!中國播音員主持界第一人耶!老師快看!快看!兆爺爺是第一耶!額?老師……這裏有新消息說,兆爺爺昨天晚上被華城邀請作為特別嘉賓對……”聲音突然止住,寧慕詩眼珠子越瞪越大,最後她懊惱的捂臉尖叫:“我的個神啦!我昨晚上明明看了節目的!今天為什麼會沒認出來!天啦!這下罪過了!兆爺爺不會怪我……唔唔唔……”
陸垣笙突然捧住某人的臉,很強勢的在對方口中“攻城略地”。
寧慕詩看着近在咫尺的臉,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大腦卻早已一片空白……
陸垣笙輕咬了一口才把人放開,眼裏滿是戲謔,“這下世界安靜了!真是看不出來,小詩也有這麼……‘不安靜’的一面!”視線突然落到寧慕詩唇上,陸垣笙怔了怔,口紅已經被他吃了不少。
還沒反應過來,僵愣住的寧慕詩:“……”
當著她的面這麼嫌棄她,真的好咩!
陸垣笙突然想到什麼,拿起一直放在車上的小日曆翻看起來,“小詩這個月又要來了吧?難怪會變得性子急躁!”
看來得加緊時間去拿中藥回來熬了!
寧慕詩一怔,“什麼又要來了?”
陸垣笙指着日曆上的一個日子給她看,微笑着說道:“你的災難日!”
寧慕詩湊過去一看,臉色倏地變得很難看。
這個世界上比她自己還清楚生理日期的人,恐怕就剩陸垣笙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