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謎雲重重
陸延亭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盯着曲墨,想要問她剛才說地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曲墨直接轉過頭走回了卧室。
當天下午陸延亭就拿了兩件換洗衣服住進來了,曲墨並沒有說讓他住在哪裏,陸延亭直接就搬到了曲亭的房間裏面。
這兒和曲墨的房間完全相反,是很少女的風格。滿牆的男性明星的海報,床上還有幾個大型的毛絨娃娃。
桌上有幾個相框,照片里的曲亭眼睛很有神,笑容很燦爛,是她這個年紀的女孩該有的表情。
和曲墨相比,曲亭才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子。
想起了曲墨那冰冷冷的模樣陸延亭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什麼樣的生活能把一個人變成這種樣子?
這兒的傢具都是暖色系的,整體給人的感覺很溫暖,曲墨和這裏格格不入。那種景象很難形容,就像是在彩色電影的最中央,插入了一個黑白影片一樣。
陸延亭在床上躺了半天,主卧的門開着,正好能夠看到曲墨房間緊閉着的門。
曲墨一直在房間裏面獃著,似乎絲毫不介意家裏面突然多出了一個陌生的男人,也不介意這個對她充滿敵意的男人在她家裏幹了什麼。
只安靜地坐在房間裏面的大床上,床旁邊的六台電腦全部開着,放着不同的電影電視看着。
聽到了感興趣的事情就轉頭掃一眼電腦的屏幕,之後就直勾勾地盯着房門看着,彷彿那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間蹦出一個吃人的怪物一樣。
一坐就是六個多小時,連動都不動。
也許再別人看來覺得有些怪異,不過七年來都是這麼過來的,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
門口突然間閃過了一個黑影,趴在門邊上聽着房間裏頭的聲音。曲墨的眼珠子微微動了一下,外頭站着的人應該是陸延亭。
曲墨沒有出聲,連動也沒有動,只直勾勾地盯着那扇門板看着。
陸延亭終於忍不住了伸手把門推開,門一開他突然瞪圓了眼睛似乎嚇了一跳。電腦的光照亮了曲墨,襯得她臉色更顯的蒼白,小小的身體一半融到光影里,一半被黑暗所拉扯着。
她面無表情的模樣看起來讓人覺得……
覺得,莫名其妙的有些心疼。
在一片黑暗當中,曲墨睜着一雙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着,眼神里不起波瀾,聲音也是淡淡的:“什麼事情?”
陸延亭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只站在門口打量着她的房間。出現場的時候他來過一次,可是現在看來依舊還是覺得不舒服。
她的房間只有一張大床,床的周圍擺放了六台電腦一台巨大的液晶電視,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房間是黑白兩色的,給人種很陰暗的感覺。
陸延亭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伸手指了指大門:“餓嗎,我請你吃飯。”
曲墨連動都沒有動,眼睛也不眨一下:“我下午想吃必勝客的披薩,夜宵想吃陳記的春卷,明天早上想吃陸家的蝦粥。外賣電話在冰箱側面貼着,你打電話讓他們送來。”
“整天吃外賣你也吃不膩。”陸延亭出去看了一眼冰箱,按照遠近距離排列的小名片一個壓着一個密密麻麻地貼了一整面,曲墨所說的披薩春卷還有蝦粥都是按照順序往下排的,上午是第三個,下午第四個,晚上第五個……
陸延亭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快步走回了曲墨的房間:“你每天外賣都要叫不同餐館的菜吃嗎?”
曲墨眉頭微微皺了皺:“一天三晌都吃同一家餐館的飯菜誰受得了?”
這樣一個人還有受不了的事情?陸延亭勾唇笑了笑,心裏突然有了疑問。
為什麼一個強迫症那麼嚴重的人會在案發當天訂了同一家店的飯菜?
難不成是因為她要殺人太過慌亂?
想了想他突然間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測,曲墨聽到妹妹去世之後都沒有一點表情,冷血至此,怎麼可能會犯那種低級的錯誤?
送餐的夥計只知道當天打電話地人是個女人,難道說那一天訂餐的人不是她?是曲亭?
這也不可能啊,她照顧了曲墨這麼多年,肯定也特別熟悉曲墨的習慣,也不會這麼訂餐的。
那麼,當時房間裏還有別的女人?
又或者,這一切都是曲墨故布疑陣呢?
陸延亭晃了晃腦袋,總覺得這案件的疑點特別的多,像是一團的越理越亂的亂麻一樣。
“訂好了嗎?我要暈了。”曲墨淡淡的開口,說暈不是開玩笑的,她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肚子裏面灌了一肚子的水。原本身體就沒有多好,在這麼下去還真得餓暈了。
陸延亭把那些關於案子的問題拋在了腦後,雙手抄兜,懶散地靠在門邊上:“走吧,我們去吃東西。”
“出去吃?”曲墨皺了皺眉,有些不情願:“叫外賣不一樣嗎?”
“不一樣。”陸延亭晃了晃手裏頭的車鑰匙,唇角的笑意加深了點:“我在樓下等你三分鐘,不吃,就餓着。”說完就關上了門,滿身輕鬆的離開。
不知道怎的,看着木偶一樣的臉上有了表情之後他就覺得高興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