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在尋求保護
曲墨和曲亭沒有血緣關係,她們倆是在十三歲的時候被曲老收養的。
雖然沒有什麼正規文件,倒還是有據可查。
兩個人曾經在一家名叫向陽的孤兒院裏生活過,後期孤兒院倒閉,她們流浪的時候被曲老遇上帶回家中。
可那孤兒院早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已經找不到任何資料了。
陸延亭隨手把那資料扔到了一旁,眯眼看着三兒:“你把查到的關於曲墨的所有資料都跟我說一下。”
他伸手從一旁的煙盒裏摸出了根煙,叼在口中,三兒立刻給他點上了。
三兒原名叫徐三,這幾年開着一家私人偵探社,說白了就是干點跟蹤人的活,幫人查一下出軌風波什麼的。
從前三兒犯了點事情和陸延亭打過交道,有點小尾巴在陸延亭手裏面捏着,所以現在是隨叫隨到。
有些不能通過正規途徑查到的事情,陸延亭全部都塞給他。這小子辦事也利索的很,還不用走一個又一個的繁雜程序,所以時間長了陸延亭一有事情就把他找過來。
“要說曲墨這個人啊……曲亭還好說,她這幾年的資料三天之內我就可以給你,但是曲墨啊……”三兒有點為難。
“不好查嗎?”陸延亭轉動着身下的椅子,吐了個煙圈。
三兒皺着眉,好像在糾結這話該怎麼說才好,猶豫了半晌才開口說道:“不是不好查,是太好查了,這個人白的跟紙一樣,別說是我,就是一般的外行人都能夠查清楚,太簡單了,簡單的不像話。”
曲墨這個人十三歲以前的資料完全沒有,十三歲之後到現在這七年的時間基本上都宅在家裏面,沒有上過學,也基本不出門。
沒有朋友,也不和外人接觸,跟外面的一切聯繫都是靠一根網線。
除了他妹妹曲亭之外,完全不接觸任何人。
“你說,在家裏面呆了整整七年連門都不出,連個朋友也沒有,這人什麼毛病啊?這也太奇怪了吧?”三兒撇了撇嘴,“我說陸哥,你們隊長不說了這事跟她沒什麼關係嗎?你還查她幹什麼啊?”
“要我說你還是別跟她有什麼牽扯的好,曲墨那樣的人要麼就是有什麼毛病,要麼就是一徹頭徹尾的瘋子。”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陸延亭點了點頭,把三兒送走了之後一個人在椅子上輕輕地轉着,皺起了好看的眉毛。
人類是群居動物,最受不了的就是孤獨兩個字,她卻整整七年的時間都在家裏一個人獃著。
尤其到了今年,總共出門了十幾次,剩下的三百多天都呆在那不足一百平的房間裏面獃著。
那人得陰暗成什麼樣子?
三兒說得不錯,曲墨不是有什麼毛病,就是真瘋子。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老是想要揪着曲墨不放,似乎是心裏隱隱的覺得曲墨一定跟曲亭的死有關係。
初次見面的時候曲墨那雙絲毫沒有生機的眼睛一直在他的腦海裏面不住的回放着,怎麼也揮之不去。
指間裏的煙不住地燒着,煙灰落了滿桌,快要燒着手指的時候陸延亭伸手將煙屁股按在煙灰缸裏面,伸手抓起了椅背上搭着的外套,出了門。
……
門鈴響了第七聲,曲墨才出來開門了,本來是想要置之不理的,可是外頭的人有種你不開門我就一直按下去得決心,她只能夠慢慢地挪到門口,打開門。
她身上穿着的是一身寬大的裙子,罩在身上顯得整個人瘦削由柔弱。依舊是那張沒有任何錶情的蒼白臉孔,黑色的頭髮隨意披在肩頭,落在臉頰兩邊,襯得臉色更加蒼白。
一開門就看到了倚在門口的陸延亭,曲墨眉頭往中間攏了攏,還沒有等他張嘴,就冷淡地開口問:“有搜查令,逮捕令嗎?”一副沒有我就不讓你進的表情。
陸延亭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沒有搜查令也沒有逮捕令,作為新鄰居來跟你打聲招呼不行嗎?我正準備租下你隔壁的房間。”
“你這是要監視我?”曲墨放開了抓着門得手,把他放進來了,一路徑直來到客廳里的冰箱前頭打開冰箱門拿了瓶水出來。
陸延亭掃了一眼冰箱裏面的東西,全部都是同一種礦泉水,把冰箱裝得滿滿當當的。
像是有強迫症一樣,所有的水全部放得整整齊齊的,連圖標都朝向一個方向,不差分毫。而且拿水似乎也是按照順序,從右往左拿。
“可以這麼說吧。”陸延亭毫不避諱的和她說了實話。
“那就跟我一起住吧。”看着他疑惑的表情,曲墨開口解釋着:“我失去了經濟來源,你想要找到我殺人的證據,你替我交房租,照顧我的飲食起居。直到你找到兇手或者是找到我是兇手的證據為止,怎麼樣?”
“最好不過了。”陸延亭冷笑着盯着眼前的人:“你覺得自己的手法天衣無縫,就這麼確信我找不到證據?”
“不。”曲墨轉過頭盯着牆壁上的時鐘,慢慢地閉上眼睛:“我在尋求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