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開庭
劍拔弩張的氣氛成為了沒有硝煙的戰場,無論是從外表還是從身份地位三個人絕對都屬於人中之龍。
不動聲色,相視而笑過後並肩走進了法庭。
**肅穆的法庭這是苗蕊第二次踏入這裏,她作為辯護律師坐到了被告席旁的律師專坐。
水眸抬起,正對面就是一臉平靜的邱子豪。
苗蕊有一種感覺,似乎每次邱子豪看她的眼神都暗藏深意,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情。
一開廳,邱子豪就作為訴訟律師率先講了辯詞,深情冷淡,語氣平緩,卻又妙語連珠似乎每個字都有自己的用意。
苗蕊不甘示弱,俏麗的身姿挺立,一席黑色的西裝整齊的穿在身上,幹練利落。
她滔滔不絕,絲毫沒有退讓之趨,即使此刻她打贏官司的幾率還不到百分之四。
這樣的女人無疑不是迷人的,謝恆坐在下面側耳聆聽她說的每一個字,幾乎每個字都這麼鏗鏘有力,亦如她強勁的性格。
輸贏對於恆銳來說可能關係很大,可對於謝恆來說卻無足輕重。
犀利的對話和精彩的辯詞讓整個枯燥嚴肅的法庭彷彿變成了辯論賽的現場,蓉城已經多久沒有這麼精彩的庭審了。
聽得法官蹙着眉,表情為難的要命。
直到最後,苗蕊猶豫了很久還是提交了一份證據,一份那個陌生人給她的證據。
三個法官面面相覷,商討了一下,最後決定撤回達成的訴訟請求。
這對苗蕊來說無疑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場面,她笑着離開了律師席,迎面走向早已伸出雙臂只等用她入懷的謝恆面前。
謝恆長眉輕挑,嘴角勾着迷人的微笑,他拿起大衣給苗蕊披在肩頭,“苗小蕊,你讓我免了牢獄之災,說吧,讓我怎麼感謝你。”
“嗯,這個我要好好想一想。”苗蕊笑的燦爛,漂亮的眸子一轉勾起他的脖子,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
不等苗蕊多想,謝恆腰身一彎騰出臂彎一把撈起面前的女人,黝黑的眸子笑意更深,嘴角處兩顆鋒利的虎牙全都露在外。
他垂下眸子,“既然這麼費神,那我就以身相許好了。”
不在乎外人驚訝詫異的眼神,謝恆邁着大步踏出法院,深情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懷裏不斷使壞的小女人。
“苗小蕊,你要是在這麼鬧下去,我不介意讓你在這裏就佔有我。”
“謝恆,你個……種豬。”
在法庭上意氣風發巧如舌簧的女人,每每都會在謝恆這個色胚面前敗下陣來。她毫不留情的瞪着謝恆,小手在謝恆結實的腰處狠狠一掐。
“丫的,苗小蕊,你他娘的要謀殺親夫呀?”謝恆冷不丁腰間一疼,還有小手揉捏時帶來的一陣酥麻,他差點跳了起來。
滑稽的表情全數落到苗蕊眸中,她窩在臂彎小聲笑着,漂亮的眸子滿滿幸福。
法庭外,出乎意外的一個記者都沒有,而被烏壓壓的一片黑替代。
為首的就是身材魁梧的福子。
“呦,恆子,你這麼寵着嫂子。就等着有一天她騎在你脖子上撒尿吧。”福子笑的前仆後仰,小麥色的臉頰趁着明媚驕陽更顯黝黑髮亮。
身後的兄弟想笑又不敢笑,差點憋出內傷,各個臉憋的通紅,有人甚至咳了起來。
福子一聽,揮了揮手,“今個兒儘管笑,老闆心情好,福哥我保證你們的人身安全不會有一丁點損傷。”
謝恆的表情冷淡,掃了眼黑壓壓的一片,冷若冰刃,卻始終沒有說話。
在謝恆的世界裏,沒有說話就是一種默許。
可就算是這樣,兄弟們看着自己老大千年不變能凍死人的臉,硬是一個個都憋了回去。
“福子,我讓你帶幾個人過來,沒讓你幾個隊伍過來。”謝恆站在台階上,秋風吹起黑色呢絨大衣的衣角,一種油然而生強大氣場瞬間在周圍散開。
有人天生是奴,有人天生為王。
顯然,謝恆屬於後者。
福子抬手搔着頭,轉過身瞧見身後的一眾兄弟,娘的,確實是有點嚇人哈。
在這人類的和諧社會,這樣的大陣勢真有點滲人,此時恐怕警察叔叔都已經在路上了。
“兄弟們都想為嫂子慶功賀喜,這不,就來的多一點。”福子咧着嘴,一臉憨厚。
心裏嘟囔着,還不是他說外面有群亂咬人的瘋狗吵得人心煩,不想出來的時候再看見,這才放下美酒屁顛屁顛過來的。
哎,多不容易。
“是呀,是呀,早就想一睹嫂子風采,這回可終於見到活的了。”
說話的不是別人,就是上次藺柔去找福子時,包房內的魁梧男。
他咧着嘴,一口白牙整齊的露出,站在福子的右側。
看着身形,這表情,這神態,說他倆不是親兄弟估計都沒人信。
‘啪’一響,腦袋傳來一疼,“你個傻狍子,什麼叫見到了‘活’的?不會說話一邊獃著去,小心恆子一生氣一剪子讓你變太監。”
魁梧男來不及感受福子剛剛彈得那個腦瓜崩,下意識捂住了襠部,灰溜溜退了幾步。
這事,謝恆可不是沒做過。
他玩着可比這個花哨,記得有一次在帝都抓了一個小毒販,他親自看着割下然後蒸熟餵給了那個疼的滿頭冒汗的小毒販吃了進去。
這件事可足足噁心了他一個月,想當然的,一個月都不舉。
苗蕊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男人寵自己天經地義,何必遮遮掩掩,她也不忌諱被福子和他的兄弟打趣,愜意的享受這午後陽光,嗅着謝恆身上獨有的味道。
水眸半闔,只留下一條細縫進入陽光。
福子和身後的兄弟三言兩語說了起來,完完全全忽略了Boos還在眼前的驚慌。
可能真是謝恆心情好的緣故,他完全當他們是透明,抱着苗蕊精緻走下台階繞過眾人回到了灰白色的卡宴面前。
握着車門的手還停留在車門上,身邊就飄出了一句凌冽的聲音。
“苗蕊,我還是小看了你……恭喜你。”
頎長的身材樹立在兩人面前,玉樹臨風,意氣風發,儒雅又冷漠,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勢和法庭上一模一樣。
邱子豪聲音冰冷,又不似敗了官司的憤怒。
“謝謝。”畢竟相識一場,也不會因為成為一次對手就成為永世的敵人。
苗蕊站在謝恆身側,表情雲淡風輕,沒有大起大落的情緒波動。或許這就是她對待不熟悉的人一貫的態度。
謝恆靜默不語,大手依舊搭在苗蕊的細腰上,長眉微揚,意味深長的打量着眼前這個男人。
風起雲落,變幻無常,更別說這時間就沒有永恆不變的定律。
對於敗訴,邱子豪也全然沒有放進心裏。
他眸光微冷,倪了一眼謝恆,想了想還是開口,“我沒想到方采陳會真把這麼重要的證據給你,苗蕊,看來他對你應該不是一時起興。”
苗蕊身子一顫,感覺腰間的大手動作一僵,她眸子一挑是一陣凌厲。
“你怎麼知道?”她脫口而出,這無疑就是潛意識裏表明了一件事實,她早就知道。
至少謝恆是這麼品讀的。
苗蕊感覺腰間某處的力度加重,身旁男人散發出來的寒氣讓她忍不住哆嗦。
只聽邱子豪平淡無奇的說,“上次和方家合作,這部分都是由方采陳負責,數據也都掌握在他手中。你說,這份偽劣進口原料的資料還能是誰給你的?”
有意無意,他又倪了謝恆,只是剎那間轉瞬即逝。
果不其然,謝恆的臉色難看到極致,凡是有關苗蕊的事他統統都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
“苗蕊,這麼多年這是我唯一一次敗訴,我不會忘記。”
說完他就瀟洒的轉身,走進停在不遠處的凱迪拉克。
自始至終謝恆都沒有說話,他安靜的坐在苗蕊身旁,高大的身軀靠在真皮座椅上,目光犀利直視前方,大手卻始終沒有鬆開她的手。
彷彿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謝恆在等,在等苗蕊給自己一個解釋,只要她說,他就會信。
武勵當然察覺到了車內微妙的變化,他額頭上冒着虛汗,輕輕一瞥後視鏡,嚇得他又是一抖。
如果老闆一直處於這個狀態,吃苦受罪的還是自己呀。
“總裁,我們是回公……”
“直接回家。”
武勵根本來不及說完,謝恆就直接打斷了他話。
‘嗖’的一下,車子明顯加速,武勵恨不得現在就開到謝恆家樓下,這樣嚇死人不償命氣氛他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還是快點到達目的地,少承受一分鐘是一分鐘。
乾枯的樹枝快速的穿梭在車窗前,一列一列,而後又迎來一個個泛着微黃燈光的路燈,一腳油門駛上橫跨大江的大橋,之後沒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總裁,明天……”
“明天我不去,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找我。”謝恆拉開車門,牽着苗蕊的手頭也不回的說著。
電梯直升到頂層,謝恆用鑰匙打開房門,給苗蕊把拖鞋拿出來。
“午飯還沒吃,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