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謝恆口味挺重呀?
搖曳的舞池,霓虹燈瘋狂的閃動,人來人往嬉笑歡暢。
夜是屬於精靈,屬於孤獨男女。
福子靠在吧枱,手中端着一杯濃烈的白酒,酒氣淡淡散開飄入鼻息。
“台上的女人知道什麼來歷嗎?”他的目光沒有離開女人的視線,冷不聲開口,酒保有些沒反應過來。
愣了一下后才開口說道,“以前沒見來過,應該是第一次來帝都,不知道什麼來歷。”
也是,這麼張揚的女人以前要是來過福子不可能不知道。
他喝了口白酒,抿抿嘴,眸色陷入了一場思考,讓人捉摸不透。
“去給我查查這個女人的底細。”他冷聲開口,把僅剩的白酒一飲而盡,放下空空的酒杯轉身離開吧枱。
夜色很深,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偶爾一陣寒風吹過凍的藺柔不經打了個冷顫。
這是她第一次走進這種歡場,哪哪都是以前沒有見過的,她沒有過多的驚慌反而充滿了好奇。
她走到吧枱,激動中透着膽怯。
“你好,請問,請問劉福在嗎?”她忍不住又輕瞄了一眼四周繁華的場景。
酒保上下打量着藺柔,玫粉色棉服洗的有些掉色,身材勻稱,沒有施妝的臉看上去乾淨白皙卻有些略老。
“你找我們經理什麼事?”酒保正了正衣襟問出口。
如水的眸子大放光彩,看來他應該知道福子的下落,“我和小磊打算出院,謝恆讓我找福子的。”
酒保一聽,兩個眼睛瞪的大大,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個女人就是鬧的滿城風雨的恆銳集團總裁的原配?最最關鍵的是,那也是他們的老闆娘呀。
這個他當真是不敢怠慢的,語氣三百六度大轉彎,伸出手保持了一個請的姿勢。
“女士,請走這邊。”他決定親自帶着她去找福子。
藺柔溫柔的點點頭,小心翼翼的跟在酒保身後。
三樓的長廊里,地面上鋪着柔軟的紅色地毯,軟的整個腳面都能陷入進去,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麼高級的地毯。牆壁上的壁燈是復古燭台狀,給整個安靜的長廊染上一層綿延多年的古色神秘。
“劉總就在這間包房。”酒保恭敬的說著,站在了包房門前。
藺柔道謝,抬起蔥白的手指敲響了房門,只見裏面的人似乎沒有要開的跡象,於是她又抬起手敲了起來,這次明顯力度要大速度也急促。
片刻過後,門才緩緩的被人從裏面拉開。
開門的人是劉福。
他看見藺柔那一瞬間炯炯的長眉蹙起,聲音很不耐煩,“你怎麼來了?”
“福子,誰呀?該不是你的那個紅顏知己找上門了吧,哈哈哈。”包房內傳出一陣調侃聲,聲音粗狂。
福子不悅,把門敞開,“進來說。”
他的聲音很冷,要不是看在藺小磊是謝恆的種,他一定會把這個女人賣去非洲。
媽的,居然敢騙他。
“哎呦,福子,你他娘的這口味換的也太奇葩了,喜歡這半老徐娘啦?”包房內一個長相狂野的男人咧着嘴一邊笑,一邊說。
聽聲音應該就是剛才藺柔在門口聽見的那個。
有人跟着附和,“福子口味一項重,你又不是不知道。”
兩人對視,笑的聲音更大。
藺柔臉上掛不住,紅一陣白一陣,低着頭兩隻手捏着衣角,咬住下唇不說話。
福子瞪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哼,算了,我的口味可沒這麼重。這位姐姐跟我半毛錢關係沒有,倒是跟謝恆有一腿,而且孩子都有了。”
兩人瞬間收了笑容。
他們都屬同一批跟在秋老虎身邊的人,感情也算要好,平時小打小鬧都是常事,但這些也都是對福子。
對謝恆就算是在借他們幾個狗膽也不敢開他的玩笑呀。
“這個女人就是新聞報紙沒事就報道的謝恆的原配?”粗狂男依舊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三確認。
“沒錯,就是她。”福子拿起酒杯小酌了一口,瞧着杵在那裏不動的女人,長眉一挑,“你找我什麼事?”
藺柔把唇咬的泛白,沒了血色,沉默許久才開口說道,“小磊這兩天可以出院了,我們暫時沒有地方住。”
“行了,我會安排的,你走吧。”福子搖了搖酒杯,漫不經心。
藺柔站在那,沒有要走的跡象,福子挑眉,有些不樂意,“還有事?”
“能不能,能不能離謝恆住的地方近些,也方便……小磊見他。”聲音有些顫抖,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心裏的憤恨。
福子想都沒想就回絕,“那可不行,恆子會炸毛了。”
這倒不是說他胡說,之前母子倆剛到蓉城的時候,他就問謝恆有沒說有什麼要求。
當時謝恆就說了一句話,‘只要離我遠點,你看着辦’。
藺柔小手緊緊的攥着着,黝黑的眸子在昏暗的房間看不清表情,她從牙縫中輕吐,“那麻煩你了。”
話音剛落,就轉身離開了包房。
兩個人還在大眼瞪小眼,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實。
不久后,“福子,這個半老,不是,瞧我這嘴,這個女人真是謝恆的?”
“再說,小心恆子把你滿口牙給拔了。”福子靠在沙發上,愜意的享受美酒。
粗狂男嚇得直捂嘴,生怕一個不小心在說錯什麼話。
另一個男人小聲笑着,“不是我多嘴哈,這個女人和苗蕊真是沒法比呀。”
兩人眸子一倪,同時看向他。
那表情就在說,你當我們瞎嗎?還用你說?
時間從來不會停下腳步等人,一晃,一周就過去了。
武勵開着灰白色卡宴,謝恆和苗蕊坐在後排的真皮座椅上,他們十指相扣,靜默不語。
筆直的身材坐的挺立,目光直視着前方,神情淡漠看不出任何異常。
可偏偏謝恆就是這麼了解她。
他側過眸,聲音極度性感,“苗小蕊,不用給自己太多的壓力……聽話。”
“嗯,我知道。”苗蕊沒有看他,神色也沒有太多變化。
謝恆淡淡笑了笑,透過後視鏡觀察着她微妙的神態,情不自禁在她臉頰落下一吻。
輕輕的,猶如蜻蜓不小心飛過湖面輕盈的翅膀掠起水波,撥弄起一圈漣漪。
這輕柔的吻不帶任何情yu裕,就只是單純的想去做這個動作。謝恆都好奇,自己面對苗蕊的時候還能有這麼不禽獸的一面。
冷漠的表情有一絲鬆懈,苗蕊側過眸子,嘴角微微上揚,“謝恆,相信我。”
當然相信,且無條件的相信。
還沒等下車,車子就被一群記者圍得水泄不通,不得已謝恆護着苗蕊走了車門。
閃光燈爆出白光讓苗蕊睜不看眼,各種話筒統統伸了過來。
“苗小姐,這個官司的訴訟方是您原來待過的達成集團,現在角色互換您是什麼感想。”
“達成的訴訟律師是邱子豪,對此您有幾成把握打贏這場官司。”
“謝總,如果這個官司輸了,您知道恆銳以及您自己會面臨怎樣的窘境嗎?”
“謝總,您拋棄髮妻和孩子是因為苗小姐嗎?”
“……”
謝恆的眸子冰冷無比,鋒利如刀刃,他緊緊把苗蕊摟在懷裏停住了腳步,“你們是不是只知道我是恆銳的總裁,卻忘了我也是帝都的謝恆。”
寒光乍現,一閃而過的狠戾,眾人忍不住一哆嗦。
對呀,謝恆近日踏入白道,卻忽略了他也是佔據一半黑hei道勢力的人。
不覺間紛紛讓開了一條道。
謝恆眉頭緊蹙,冷若冰霜,目光鋒利一掃,定在了一個男人身上。
“……看好你的家人。”
硬朗的輪廓勾勒出完美的線條,挺翹的鼻樑在兩側形成一道暗影,利落的短髮整齊烏黑,他神態悠然,就像是冰山深處隱藏多年的絕世高人。
他的語氣很輕,輕的聽不出任何情緒來。
可周圍的人都怕了,如果沒記錯,這個男人就是剛才問‘拋棄髮妻和孩子是因為苗小姐’的人。
就在這時,一輛凱迪拉克緩緩停在了法院門前,頎長的身材從裏面走了出來。
冷漠的神色,精緻的五官,灰色的呢絨大衣沒有系扣露出了裏面純黑的西裝,無論怎麼看,這個男人都是氣宇不凡的。
忽悠一下,所有記者朝着他的方向蜂擁而至。
“邱律師,您對這個案子有幾成勝算?”
“邱總監,苗小姐離開達成是不是有什麼內幕?”
“邱總監,苗小蕊曾為您的手下,這次案子您會因此手下留情嗎?”
“邱總監……”
邱子豪步伐優雅,並沒有並這群記者炮轟的話題影響,偶然,他也停下來步子。
“你們知道的,我什麼都不會說。還不如去問他們。”
他的目光一挑,看向了謝恆的方向。
眾記者面面相覷,沒有一個敢冒死再去那邊採訪。
再好的報道也要有命寫呀……
屆時,謝恆牽着苗蕊的手已經大方的走了過來,鋒利的目光對視,是更加刺骨的寒氣逼人。
“謝總,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邱子豪平淡無常,聲音低沉。
為表示友好,謝恆淡淡開口,“我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會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