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沈總豈不是第三者插足?

第221章 沈總豈不是第三者插足?

其實夏天逸並不是排斥相親,只是需要時間,來沉澱自己。

沉澱前,這樣非自願、又是沒有好印象的異性,不走人才怪,奈何她又是這樣威脅,就算為了老夫人的一片好意,他都得坐下來。

一杯咖啡,喝完也就是兩分鐘,事後要是解釋的話,兩分鐘絕對解決不了。

想了想,他不但坐下,還端起了咖啡。

因為是現磨,這會還有些燙,但為了早點解決,他吹了兩下,繼續喝。

然而,熱氣撲鼻的一瞬,他眸色暗了暗這杯藍山咖啡,味道不對。

具體哪裏不對,又說不上。也巧,這時‘哐’的一聲響,是客人和送咖啡的服務員撞在了一起,聲響打響了咖啡廳的寧靜。

人都是有好奇心理的,這其中也包括尤之之。

尤之之轉頭望過去的同時,完全沒發現,夏天逸早已經手快的換了咖啡杯,等到她意識到什麼的時候,再轉頭回來,夏天逸已經喝了大半。

心喜的當口。又聽到夏天逸問服務員,“你們的咖啡,是純正的藍山?”

對於客人的質問,服務員自然給予最官方的回答。

夏天逸太清楚,像這種有名的咖啡館,又怎麼可能以次充好?

味道之所以不對的原因,貌似……

他垂眸,臉上雖然略有些猶豫,還是把咖啡喝光。

這樣的一幕,看在尤之之眼裏,別提有多麼搞笑了她下的粉末,足足夠他拉上三天,哼!毀她相機在先,又把獨家的資料給刪了,活該!

這樣想着,她也端起咖啡來掩飾,卻是手腕一緊。

是夏天逸食指擋住。

原本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現下又有些看不下去。

他說,“咖啡,味道不對。”

“那夏先生的意思就是,海城最有名的咖啡館裏的咖啡,其實是假冒偽劣產品?”尤之之臉上說得一板正經,實際心裏早已經樂開了花夏天逸啊夏天逸,你真是個蠢貨!

片刻沉默,夏天逸收手,拿錢包留下足夠的現金后,起身道,“可能僅僅是這一杯,味道不對。”

“至少你原來的那杯,味道就是純正的。”再一次補充完,夏天逸抄兜走人,留下尤之之坐在那,手上還端着咖啡,怔楞了。

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再想找夏天逸質問,對面的椅子裏,早已經沒人了。

倒是服務員還站在一旁,她指了指桌上的現金,問尤之之,“小姐,要現在結賬嗎?”

“結,誰說不結了!”尤之之惱惱的,思來想去感覺自己的計劃很完美,怎麼就被他給發現了?

看着跟前的服務員,尤之之忽然想到了什麼,“是不是你告訴他的?”

“小姐,你在說什麼?”服務員打印着小票,有些困惑。

“就是,就是你剛才上咖啡的時候,我藉著放墨鏡,在跟我坐一起的那位男士的咖啡杯里,加了點東西,他當時根本沒留意,我在問你,是不是你提醒他的。”尤之之壓低了聲音,百思不得其解。

聽她這麼說,服務員似乎記起了什麼,把尤之之轉頭看熱鬧,夏天逸趁機換咖啡的事,說出來,“小姐,我真的沒提醒。”

尤之之,“……”屬狗的,這麼靈的鼻子?聞一下就知道咖啡味道不對?

服務員小聲的嘟囔,“不過小姐啊,你還得多謝那位先生,如果他抱着和你一樣的心理,這會你的情況,一定不太好!”

“要你管?”尤之之氣呼呼的出門。

等車的時候,才發現她手裏所剩的零錢還是夏天逸留現金的找零!

瞧着路邊的乞丐,她一股兒的丟給對方,又像是沾了什麼細菌一樣,恨不得馬上找地方清洗雙手,卻在轉身的一瞬,迎面撞上了誰。

其實她的小動作,夏天逸都看在眼裏。

之所以忽視,一方面是因為記者這個職業,太敏感也太煩人,不想因他而再牽扯上宋夏的什麼事,再一點就是看老夫人的面子上,也就本能的伸胳膊扶住,眼看就要撞上來的尤之之。

“小心!”他輕聲的提醒。

“怎麼又是你啊!”手還沒洗,又撞上了,再聯繫到剛才在咖啡館的事,尤之之莫名的尷尬了。

“對,是我!”馬路的樹蔭旁,夏天逸高出尤之之整個腦袋,這會她又低頭,所以夏天逸才沒瞧她臉上的囧色,只是取了一張銀行卡,強制性的塞到她手裏。

“之前撞壞你相機,很抱歉,這裏頭是20萬,算是對你相機的賠償和獨家新聞的一點心意!”塞完銀行卡,夏天逸又拿筆,在名片上寫了雲少寧助理的聯繫方式,遞給尤之之。“如果你感覺,這個價買不來沈衍衡的獨家,那隨後可以再聯繫他,他會再給你安排!”

說完,名片也遞過去。

尤之之這一刻,完全懵了,來之前對夏天逸所有的恨意,好像一下子分淡了萬分,再找不出其他可以憤怒的借口。

畢竟當時相機之所摔地,也是兩人相撞才造成的。

如果說有錯的話,那也是對半,何況她還兩次打過他的車子。

好吧,對沈衍衡的獨家,對對,他之所這樣好心,無非是想收買她,好保護那位端莊的沈太太。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的。

回去的路上,尤之之腦袋裏,好像有兩個小人,在不停的打架,一個小人在為夏天逸說好,一個在反駁,吵得她腦瓜子都疼。

因為父母留下的房子,剛好處於拆遷,最近兩月她都借住在好友的婚慶店,雖然遠是遠了點,但車費和房租相比,還是優惠好多。

對於好友的婚慶店,為什麼剛好和夏日集團重名,這一點,尤之之是非常的好奇。

奈何不管怎麼問,好友都說是秘密。

唉,這該死的秘密,見阿香還在忙,尤之之早早的洗澡,然後睡下。

清晨不到五點,她又騎電車。開始一天的新聞,經過夏日集團的時候,腦海里情不自禁的閃出一道清雋的身影,像他的姓氏一樣飄渺。

-雲少寧。

人帥,名字也詩性。

心有所寄,一天彷彿充滿了能力,像打不死的小強,有使不完的力氣。

所造成的後果就是,晚上再回夏日婚慶借宿,唉喲,不止小腿疼,腰也酸,還因為長時間拍攝,兩胳膊都軟成麵條了。阿香呢,今天剛好又接了一單。

之所以不撇清和夏日集團的關係。這也是夏天逸教的,告訴她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藉著夏日集團打打名氣,說是沈衍衡默許的。

今天這對情侶也有問過兩者的關係,她只笑不說話。

又因為攝影師提前下班,她有幾個地方弄不清,只好找同懂相機的尤之之問。

卻是叫了幾遍,樓上的尤之之像耳聾了一樣,全然沒有回應。

阿香只好出暗房,很快上樓,一瞧床-上的好友正在呼呼大睡,她走過去,“尤之之,起來了,才七點不到,你睡什麼睡,至少也要吃晚飯吧!”

“疼,好疼……”尤之之縮在薄毯里,弄不清是大姨媽疼,還是肚子疼,總之就是疼。

阿香站在跟前,看着好友難受,有些手足無措,試了體溫好像有點燙,“發燒了?是感冒!”

她這樣想,轉身找宋夏之前留下的醫藥箱。

亂七八糟的藥盒,她具體也不知道該吃那種,想着這個時間宋夏應該要照顧孩子,於是找夏天逸問。

沒見病患,夏天逸只能根據阿香說的癥狀,給予答案。

半小時后,阿香見好友情況依舊沒好,只好再一次聯繫夏天逸。

荒島回來后,儘管夏天逸手指恢復得不錯,但一直沒再就職,按道理這樣開處方是不對,更不用說再前往過去看病。

是阿香一直求情,還是對那個地方還有所眷戀,最終他答應,也及時趕到了。

熟悉的地點,熟悉的裝飾和用具,一一勾起了他過往的回憶。

就連開門的人,還是原來的阿香,有那麼一刻,在步入二樓,推開房門,瞧見窩在床-上的女人時,夏天逸都誤以為是宋夏。

也就在四目相對的一瞬,他怔了下,“怎麼是她?”

“啊?你們認識?”阿香眨了眨眼,很快介紹了尤之之,“夏先生,你趕緊給她看看,太晚了,這邊打車又不方便,我只能麻煩你了。”

夏天逸眼底有失望,一閃而去:幻覺,一定都是幻覺而已。

他怎麼就認錯了呢?這樣的狀態不對,不止是對自己的不負責,同樣也是對宋夏的褻瀆。

呼了口氣。他開始全心全意的查看病情。

在聽到尤之之肚子也疼的時候,他動作頓了頓,“經期?”

阿香一下臉紅了,“不知道,應,應該吧!”

“看看。”夏天逸起身,來到露台,把空間留給她們。

很快阿香有了答案:是的。

夏天逸站在原地吩咐,“泡杯紅糖水給她。”

阿香手腳麻利,很快搞定並喂尤之之喝下去。

又是十幾分鐘過去,見好友依舊捂着肚子,好像很難受的樣子,阿香剛想問,這時夏天逸說,“應該是慢性腸炎+痛經。”

“呃……那怎麼辦?”阿香懵。

夏天逸沒說話,從藥箱挑了幾份消炎藥,丟給阿香,轉身去另個房間那是小菠蘿曾經的兒童房。

一夜的時間,他從小菠蘿出生,回憶到蹦蹦跳跳的叫他夏粑粑,那慢慢長成的五官里,儼然就是沈衍衡的縮小版,尤其是眼睛,那麼像那麼像。

手指撫摸着,他曾經親手打造的嬰兒床、地上的玩具,再到弧形的蚊帳……

一切的一切,依舊那麼的鮮明,完全沒發現身後有人。

是已經退燒,肚子不再那麼疼的尤之之。

早上醒來后,尤之之聽阿香說了經過後。特意過來感謝的,沒想到卻看到這樣暗殤的一幕,對這個房間曾經是誰的,她更加好奇。

對她的感謝,夏天逸只嗯了一聲,下樓前,又提醒她再吃兩頓,就離開。

一樓大廳,阿香見夏天逸要走,忙起來相送,“夏先生,昨天晚上真是麻煩你了,要不吃了早餐再走?我買了你最愛吃的薺菜餛飩。”

是薺菜味的餛飩不錯,卻不是他愛吃的。

“阿香……”站在夏日婚慶門前,夏天逸看着院裏院外。有太多太多的記憶了,抿了抿嘴,從錢包里取了另張銀行卡,“密碼你知道的,幫我個忙。”

阿香有些詫異,“怎麼了?”

“翻修一下這裏吧!”夏天逸說,“全部翻修,記住了嗎?”

“啊哦!”阿香木然,反應過來之後,夏天逸早已經開車走了,看着門口右側的花園,她嘆了口氣,“好好的東西,全部翻修,可惜了。”

“他才是老闆?”不知道什麼時候,尤之之站在了身後,阿香嗯嗯了兩聲。

“這裏的一花一草,一桌一椅,全部都是出自夏先生之手,就連這塊地帶,也是屬於夏先生的,你說他是不是老闆?”好好的東西,為什麼要翻修?

阿香有些弄不懂有錢人的想法,把心裏的疑惑和尤之之說了說,問她,“你說,是不是因為宋姐,所以夏先生才這樣?”

尤之之腦袋裏,閃現着那晚拍攝的照片,“你是說,這個夏先生和你宋姐,以前在這裏?他們是這裏的老闆?那沈總豈不是第三者插足?”

“哪裏來的插足啊!”話題一旦打開,彷彿就沒有停歇的可能。

剛才阿香是為了自己的疑惑,把事情說給好友聽,現在又為了好友的疑惑,把前因後果說清楚。

當尤之之聽到,因為沈衍衡出事,宋夏也在爆炸中險些葬命,是夏天逸救了,所以一直守護着,直到沈衍衡再回來,他一直充當大哥的角色。

莫名的,在尤之之心裏,對夏天逸就貼上了英雄的標籤。

沈衍衡和宋夏的死而復生,恐怕全海城沒有人不知道,更何況還是記者的她,對各種消息更有專門的渠道,於是在工作之餘,對此更加留意。

當尤之之意外獲知,當年沈衍衡正是因為病重,才在出事前,把妻子交給夏天逸照顧。

在明知沈衍衡已經‘去世’,心裏還愛慕着這個叫宋夏的女人,夏天逸依舊處於大哥的角度時,對他的敬佩再度加深。

一周以來,工作結束,尤之之總會找阿香打聽從前的事。

阿香也是無意間說,“咦,之之,你男神不是雲少寧么。怎麼最近對夏先生的事,這麼感興趣?對了,你之前不是說相親么,情況怎麼樣?”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心底也跟着產生了異樣的漣漪。

這個晚上,尤之之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好像魔怔了一樣,夢裏她竟然就是宋夏,每一天夏天逸都會陪伴着,可最終她的選擇不是等,而是和他在一起。

以至於,鬧鈴響起來的時候,她還躺在床-上回味:如果她是宋夏,一定不會傻傻的等兩年。畢竟誰又知道沈衍衡會不會真活?

或者等到白頭,都不會再回來呢?

人生在世,只有短短的幾十年而已,應該珍惜眼前人。

就這樣想着,時間在流逝,太陽在上升,直到手機鈴鈴鈴的響,在接聽的一瞬,聽到主編的謾罵,尤之之才意識到什麼。

飛奔去報社的路上,主編又有新的命令下達:立刻趕往火災現場。

看着近在咫尺的報社寫子樓,尤之之咽了咽口水:好吧好吧,記者不就是這樣么,哪裏有新聞,哪裏就有他們。不餓一點也不餓!!

不敢怠慢,她立馬再趕往火災現場,巧合的竟然距離菠蘿館不遠。

明明對他們來說,她尤之之僅僅是個陌生人,可是她卻感覺特別親切,這一份親切的來源,尤之之想了想應該是最近關注太多了。

“讓讓,這邊有傷員!”一消防官兵快速閃過。

瞅着對方的背影,尤之之想到了英雄,也莫名的聯想到了另一模身影。

明明他不是英雄,可莫名的,在她心裏:英雄就等於他,他就是英雄,真是怪哉!

“救護車,這邊!”忽來的一聲喊,讓尤之之為之一震。

夾雜在警笛以及混亂的男聲,有些熟悉又陌生,但身影卻是印象極其的深刻,和她發燒醒來的那天早上,在夏日婚慶那邊看到的背影是一樣的。

不同的是:當時那抹身影,是站在晨光里,而現在這抹身影,是狼狽也是揮汗如雨,懷裏抱着一個已經昏厥的孩子,正往救護車上送。

正午的陽光,打奪他身上,儘管西褲和襯衣多處污垢,臉上還有煙灰,但那挺拔的身形卻特別帥。

有力的胳膊,偉岸的胸膛。以及邁開的大長腿,整個人就像行走的正義軍。

咔咔!

尤之之本能的將這一幕拍攝了下來。

與此同時,夏天逸在聽醫生說,孩子只是吸入了部分煙霧,沒什麼大問題的,轉身打算離開的時候,餘光一閃,好像看到了誰。

他彈着身上的塵土,有消防員擦身時,對他見義勇為表示感謝。

“都是應該的,和你們一樣。”他輕描淡寫的說,手上卻毫不客氣的抓了尤之之的相機,“刪了!”

“為什麼?”尤之之微怔,“你不想出名?我是指剛才的行為。”消防員的話,她有聽到。原來夏天逸剛巧住在這個小區。

“刪不刪!!”夏天逸不想和她廢話。

“刪刪,我刪還不行么!”為守住相機里的秘密曝光,尤之之想都不想的刪除,剛想再口,夏天逸那邊早已經撿起外套,大步離開。

因為火宅,公寓暫時是沒法住,他只能住酒店了。

前面路口就是菠蘿館,他想了想,打算住遠一些,剛招手攔車,好巧不巧的又遇見老夫人。

近來老夫人身邊慢慢好轉,又是陽春三月,出來散步再自然不過,倒是隨行的李伯。他手裏牽着一隻牧羊犬,很惹人矚目。

“李伯,口味很重啊!”熟了之後,夏天逸也調皮。

“臭小子!”趕在李伯開口前,老夫人又想敲人,“怎麼著,躲我啊?”自從安排了相親,見倒是都見了,可就是不露面。

今天既然好不容易堵到了,老夫人哪裏會放人?

要麼回菠蘿館,要麼找地好好聊一聊,必須二選一的架勢很濃也強勢。

夏天逸知道老祖宗這是問他,對哪個親的姑娘比較中意,這根本就是個套啊,剛開始相親的時候,只要求見一見就好了,現在呢?

他扶額,隨手一指,“那兒吧!”

一家海鮮館。

李伯因為牧羊犬,只能回去,把老夫人託付給夏天逸。

“您就放心吧,一定安全送回!”唉喲,夏天逸是做足了左耳朵聽,右耳朵冒的準備,然後又在入座、上菜后,乖乖的服侍着老夫人。

卻是老夫人開口很直接,“打算和哪個姑娘結婚?”

“咳咳!”夏天逸差點沒鑽桌子底,“老祖宗,你不是該問,‘臭小子。你比較中意哪個姑娘呀,要不要再見見么?’怎麼一下就結婚啊?這跨越的幅度,有點忒大了吧!”

“大嗎?”老夫人老神在在,“我感覺一點都不大,還慢了!”

夏天逸雙手合一,討饒的話還沒說,這時老夫人從坤包里拿了張,是醫院化驗單的那種紙,夏天逸一眼就認出來,臉色當即變了變。

“想看?”老夫人還不想給了呢,“知道你們年輕人,喜歡找自己愛的,討厭這種老形式的相親,對於婚姻呢,也看作是墳墓。可小夏你要知道‘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雖然說夏清不是你父母,可也是你在世,唯一的親人了吧!”

夏天逸,“……”

老夫人撇了一眼,把化驗單推給他。

上頭密密麻麻的字體和專業術語,以及檢查下來的數值,換別人可能不懂,但對夏天逸來說,卻是再清楚不過乳腺癌。

一種死亡率相當高,又是處於晚期,根治機率很渺小的癌症。

甚至現在所剩的生命力,已經在倒計時。

胸膛忽然憋悶的很,他深吸了幾口氣,有些語無倫次,“前段時間,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就……”

“那只是在你面前,好好的罷了!”老夫人說,“她唯一的遺願,你該清楚,如果不是這樣,我又怎麼會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

一小時后,夏天逸來到中心醫院。

即使他不知道姑姑住院,也不知道病房號,但有化驗單在,想知道這些信息,再容易不過。

正好是下午兩點,病人們午休的時間。

長長的走廊,空曠也寂靜,唯有他的腳步聲,沉重也清晰。

眼看來到病房前,他又快步離開,直奔醫生辦公室。

擇業的時候,之所以選擇從醫,他沒有大的理想,只是因為在父母去世后,姑姑身體一直不好,他想力盡所能,能守住姑姑。

奈何姑姑的性子,和他一樣要強,不想依附於人,而尼姑庵的生活又清苦。

畢業后,他只能借義診的機會,過去看看姑姑。

其他時間就算去,姑姑也不見得會見他,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把婚慶店開在距離尼姑庵不遠的山腳下,守着他同時在意的兩個女人。

而今呢?

如果這一身醫術,求不了姑姑,行醫還有什麼用?

太過突然的打擊,讓夏天逸陷入各種混亂的情緒里,等他從醫生辦公室再走出來,雙腿更像灌了鉛一樣,特別的沉重。

再一次來到病房門口,正準備推門,意外聽到一陣笑聲。

是來源於病房裏。

會是誰來看姑姑?如果沒記錯的話,自從姑姑出家,全部斷了紅塵之事,基本沒有熟人。

隔着玻璃,夏天逸往裏頭一看,瞬時楞了:怎麼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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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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