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許顧婚事

第七十八章 許顧婚事

〔1〕

不出許司令所料,兩天後許家迎來客人,顧家一家人。正好是一周的休息日,挑着所有人都有空的時候過來作客,用意自然不言而明。

客廳里許夫人正招呼着顧家一家人,許司令尚且在書房裏,處理着一些緊急要務,尚且沒得空下來招呼客人。許琢玉則是昨天夜巡之後,正在房間裏補覺,這些天他如此辛苦,許夫人也看在眼裏。再者她和許琢玉才剛剛鬧過矛盾,關係尚且緊張。遂並沒有叫人去叫許琢玉起床。

至於許琢城和白婧芫,本是遣人去叫了的,不曉得為何這陣子尚未過來。

顧從貞坐在許夫人身邊,盡挑好話來講,哄得許夫人笑容不止。顧夫人和顧老爺則坐在左側的沙發上,偶爾也跟着附和幾句。

“我也是最近才聽聞的,說是漢達在南洋遇到了些麻煩,可是真的?”許夫人淺笑着問向顧老爺,漢達是顧老爺的名字。

顧老爺點了點頭,清了清嗓子后答道,“便是的。虧得寧家幫忙,才平安歸來。”

許夫人一聽顧老爺的話,當下心裏便不開心。本是她要責問顧從貞冒失之事,卻倒被顧老爺尖酸了一番。故而淺笑着開口道,“從貞這個孩子便是懂事,知道那段時間鬧咸寧的戰事,我就在府中也不敢來找,就怕給我們添麻煩。”許夫人說著,還輕輕拍了拍顧從貞的手背,意味深長地笑着。

顧夫人的笑容當即便僵了,隨後又尷尬笑起來,“從貞便是被我們寵壞了,向來不懂事。夫人便不要誇她才是。”

顧夫人話音剛落,管家便上前來跟許夫人耳語,“夫人,邱公子在外面,說是找少爺有事情呢。”

許夫人心中想着:便當真是上天也幫我。隨即吩咐道,“就說琢玉尚且睡着,叫承臻進來坐一坐罷。”

管家領命而去。許夫人笑意盈盈解釋道,“承臻來了。”

想來顧氏夫婦已經聽顧從貞說過她去咸寧的事情,知道是邱承臻接應的顧從貞。心裏自然是感激不盡的,可此刻過來,倒像是在拆台似的。臉上的笑容不禁淡了幾分。

邱承臻進客廳來,在茶桌面前站定,恭敬地衝著幾位長輩作揖,“倒不知道顧老爺和顧夫人在,承臻貿然前來,失禮了。”

許夫人笑着誇讚邱承臻說道,“書香門第出身,禮數便懂得這般多。”隨即指着右手邊的沙發,“便坐吧。不知者無罪。”隨後頓了頓又說,“琢玉今早五時許剛回來,至今尚且睡着呢。若是事情緊急,便遣人去叫醒琢玉來。”

邱承臻急忙擺手拒絕道,“琢玉最近忙累,叫他好生休息罷。我多等一會兒也不妨的。”

實則他心裏卻好生不自在。看着顧家舉家過來拜訪,也知道顧家定是有事而來。他一個外人坐在這裏,真真是得罪人。

顧從貞看着幾位長輩都不開口說話,遂打破沉寂歡喜說道,“自承臻哥回來,從貞還未見過承臻哥。”

邱承臻微抬頭看了眼幾位長輩的眼色,才敢放心開口笑道,“最近忙着司令部的事情,還沒得空去看你。”

〔2〕

幾人說著話,許琢城和白婧芫前後過來,招呼過顧氏夫婦后也坐下。不多久許司令也從書房過來,看見人人都在,唯有許琢玉不在,便叫了管家去叫醒許琢玉。

“父親,琢玉尚且睡下沒多久。”許琢城看了眼對面的顧氏夫婦后,謹慎小心地提醒道。

許司令笑着點點頭,“好歹睡了一陣子,也該起來了。”

許琢玉過來的時候,雖說穿戴整齊,收拾體面,但仍舊是睡眼惺忪的模樣。跟顧氏夫婦招呼過後,看見邱承臻在。

“什麼事情?”許琢玉小聲問邱承臻問道。

“監聽器。”邱承臻附在許琢玉耳邊輕聲回答。

許琢玉一聽便來了精神,遂拉着邱承臻站起來,跟許司令說道,“父親,我和承臻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說。暫且......”

許琢玉的話還沒說完,許司令已經心領神會,知道是跟白狐有關,大手一揮,“去罷。不過別叫顧老爺和顧夫人久等。”

許琢玉微轉了轉身子,向著顧氏夫婦鞠躬作揖道歉道,“還望顧伯父、顧伯母諒解。”

許司令都發話,顧氏夫婦自然不敢有什麼意見。就算是有意見,也就只能在心裏嘀咕罷了。

顧從貞看着許琢玉和邱承臻的身影,收回目光來嘟着嘴委屈說道,“今日是休息日,琢玉哥還忙着工作。”

顧老爺看見許司令的臉色瞬間變化,便責怪顧從貞道,“琢玉忙着工作還不好?說小了是為了小家的安寧,說大了是守護漢城的安寧。你這孩子,知不知好?”

許琢玉和邱承臻走到無人之地,邱承臻開口說起來,“監聽器已經差不多了,等着技術部的人員組裝安裝好就能用了。預計明晚就能投入使用。”

許琢玉滿意的拍了拍邱承臻的肩膀,“辛苦你了。”

邱承臻冷眼看了許琢玉一眼,趕忙撇開許琢玉的右手,嫌棄埋怨道,“就為了這個消息,我在你們家客廳不自在了一兩個小時。行了,我這就回去了。”

許琢玉卻拉着邱承臻,挑眉笑着問道,“當真沒有別的事情要跟我說了?”

“沒有沒有。”邱承臻用力試圖掙脫許琢玉。

許琢玉就勢搭上邱承臻的肩膀,奸笑着威脅道,“你若是今日不幫我,日後休想再去圜慶和玫瑰園消遣。”

邱承臻側頭瞪着許琢玉,不可思議地說道,“你公報私仇!小心我上司令那兒告發你。”

許琢玉撇了撇嘴,一副同歸於盡的表情說道,“你倒是去呀。且看誰的過錯更重一些。”

邱承臻停下腳步,無奈認輸道,“行行行。”看了眼左手上手錶的時間說道,“頂多十一點半,我就走。你要是敢留我吃午飯,我當真會跟你翻臉。”

許琢玉笑着點頭應允。“能逃一會兒也是好的。”隨即問起邱承臻手中追的兩個案子的進度,“孔英才和寧源的案子追得怎麼樣了?”

“寧源的案子沒有一點進展。”邱承臻聳肩無奈說道,“那黑衣人像是消失了一樣,一點蹤跡都查不到。”

〔3〕

許琢玉咬着嘴唇沉默不語,臉色稍有些不好看。

邱承臻卻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他之所以先說寧源的案子,便就是擔心許琢玉聽了后心情不好。自然還要再說些聽得的令人高興的消息,遂話鋒一轉說起孔英才的案子,“不過孔英才的案子,倒是進展不少。”

許琢玉抬眼看着邱承臻,急切地問道,“進展到哪裏了?”

“昨天不是跟你說了打聽到幾位當時在壺鈴咖啡廳里的人?”邱承臻說道,“昨天問過六位目擊者,今天還剩三位。”隨後刻意賣關子不肯再往下說,聳了聳肩說道,“你還別說,還當真收集到不少信息。等着今天問完了,明天再統一彙報。”

許琢玉深吸一口氣,也不追問,知道邱承臻是為了更好的整理思路和訊息,也不繼續追問信息,只問,“當真是個女人?”

邱承臻聳了聳肩說道,“證詞上面是這樣說的。不過法醫那邊來的屍檢報告上面看,女人哪有這麼大的力氣?”當即又推翻自己的推論說道,“不過如果是AngeliaChrist,我倒是會相信。”

說罷,邱承臻看了眼時間,正好是十一點半。“行了,我走了。”又怕許琢玉繼續糾纏自己,遂學許琢玉威脅道,“你要是再問,我就不過去替你看望蘇芸。”

許琢玉長嘆一口氣作罷,轉身正欲往客廳過去。誰想剛剛轉身,卻看見房子後面轉角處,許琢城和白婧芫面對面像是在爭吵些什麼。

許琢玉倒沒有心情去管許琢城和白婧芫的事情,他自己的事情尚且不叫他省心。

“琢玉哥。”顧從貞帶着她那銀鈴般的笑聲從客廳出來,大聲叫不遠處的許琢玉。

許琢玉收回目光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向著顧從貞而去。

顧從貞腳步輕盈,也往許琢玉這邊跑過來。當即便挽着許琢玉的胳膊,拉着許琢玉轉身,往許琢玉適才站着的地方去。好奇問道,“琢玉哥,你剛看什麼呢?”

許琢玉向後仰着身子,反抗着顧從貞,“沒什麼。不要過去了。”

顧從貞卻不肯聽,不僅要去看,看見了還要靠近了去聽。

許琢玉從顧從貞懷裏抽出手臂來,冷聲說道,“要聽你自己去聽吧,我進去了。”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顧從貞叫了一聲,本想追着許琢玉過去,卻仍舊止不住的好奇心,仍是漸漸靠近了要去聽。

快要吃午飯的時候,顧從貞才回來,拉過許琢玉去竊竊私語。

“怎麼了?”許琢玉蹙眉問道,稍有些反感顧從貞親昵的動作。

顧從貞小聲說道,“我聽見琢城哥和婧芫姐吵架吵得好厲害呢。”顧從貞露出同情憐憫的表情繼續說道,“琢玉哥你要不要去勸勸。”

“為了什麼事情?”許琢玉問道。

“好像是琢城哥不讓婧芫姐再去報社工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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