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程將軍
魏暄到了正陽后，放下綰綰和秋霜、冬雪，就直奔離許江最近的縣城，許縣。有程將軍帶來的三千先頭軍隊守着，還有許縣百姓和瀚海城的水軍幫忙，這邊總算是抵擋住了聯軍的突襲，將聯軍的腳步牢牢阻止在許江以北。
“禮見過世子。請恕程某失禮，甲胄在身，不便行禮。”聽說魏暄來了，程將軍立馬帶着人出營門迎接。程將軍是魏暄的心腹，更是厲害的武將，所以魏暄才會派他過來。也只有他能在只有三千士兵的情況下，阻擋住幾萬人的聯軍。
“程將軍辛苦了。”魏暄跟着程將軍進營，“程將軍，許縣這邊的情況如何？”
“回世子的話，聯軍的隊伍一直在對面騷擾，就是我們把許江上的橋破壞了，把周邊的船隻搗毀，也只能阻止他們一時。據派出去的探子回報，聯軍一直收集和製造了不少船隻，正準備渡河，估計聯軍過許江就在這幾天吧。”
“那我們的人什麼時候到？”
“冬日嚴寒，軍隊行軍速度很慢。而且聽說你王副將他們在一處山上遇到了山崩，現在正轉道來許縣，估計要來也是五天以後。而且我們帶來的糧草已經不多，冬天又是糧食青黃不接的時候，就是想出去買糧食都困難，百姓是不會把用於春耕的糧食給我們的。前些日子綠柳山莊的掌柜給我們送了幾車糧食，說是奉了世子妃的命令。末將代表手下的將士和那些民兵，感謝世子和世子妃。”
魏暄倒是沒有想到綠柳山莊竟然先送了糧食過來。路上原本綰綰就累的不行，沒想到她還惦記着魏家軍。想到這些，魏暄忍不住心中一暖。
“嗯，既然是世子妃送來的，你們就好好收着，其他的不用管。現在就是搶時間了，就不知道先到許縣的是王副將還是對面的聯軍。”
“報——”正在魏暄和程將軍商議的時候，門口的小兵掀開帘子彙報。
程將軍看了看魏暄，魏暄點點頭。
程將軍說道：“進來。”
“回稟將軍，外面來了一隊車馬上，領頭的那人自稱衛爍，說是受故人之託，來給世子和將軍送禮物的。”
“衛爍？”程將軍皺眉，他可不認識這個名字。一想，覺得這個人可能是來找世子魏暄的，轉頭對魏暄說道：“世子爺是否認識這位衛爍，不知這位……”
衛爍這個名字魏暄當然聽說過，他可不止一次從寶兒的口中聽到這個人和鳳尋的名字，這兩個人和寶兒關係很好，還賴在綠柳山莊不走，明顯就是不懷好意，這樣的人，魏暄可一點都不想見。而且魏暄最不想見的就是衛爍。鳳尋還能給他比一場，衛爍這人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魏暄連光明正大地找他比武都做不到。不過，現在衛爍到這裏肯定有事而來，魏暄並不是公私不分的人，點頭讓程將軍放衛爍進來。
很快，衛爍就被小兵帶了進來，身後還跟着綠柳山莊管事王文。
“見過世子，程將軍。”
“衛公子有禮。”
雙方坐了下來，魏暄便開門見山地問道：“許縣已經是危險之地，不知這時候衛公子前來，所謂何事？”
衛爍對魏暄的印象不錯——他對所有可能是亂世梟雄的人都有些迷一樣的崇拜心。以前只是見過魏暄，到沒有特別的交集，這次能和梟雄一起，衛爍倒是很高興。不過，衛爍怎麼聽怎麼覺得魏暄對自己說的這話語氣不對，後面完全沒有任何友善。衛爍想了想也想不明白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世子爺，最後只得歸結於自己想多了。
“我這次來，是莊主讓我來的。”衛爍說起了正事，“我們這次押送了一部分糧草過來，還有一些則是我設計的攻城守城武器。除了這些，正陽縣尉張大人還讓我們帶來了一千正陽的兵丁，聽候程將軍的差遣。張大人說了正陽是正陽人的根，他不想正陽陷入戰爭的陰影中，所以，只要世子和將軍趕走聯軍，要任何東西，正陽縣都為魏家軍提供。正陽縣準備的糧草，也正在送來的路上。”
“張大人仁義啊！”程將軍早就知道衛爍，也知道衛爍以前在遼州守城時候的手段，對他願意過來幫忙，程將軍是真的高興。城將軍馬上說道，“一直都知道衛公子極擅長機械之求，衛公子能夠前來助我魏家軍，我們感激不盡。”
“將軍不用客氣，我在正陽生活多年，對正陽也很有感情，我不會讓我的故鄉陷入戰爭中。所以將軍不用謝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衛爍點頭。
“我記得衛家祖籍慶州，不知什麼時候正陽成了衛公子的故鄉？”魏暄挑眉，似笑非笑地說道。
衛爍一愣，不明就裏地看着魏暄，說道：“世子不知我這些年都住在綠柳山莊嗎？謝家妹妹幫我在山莊設了實驗室，我很多時間都在實驗室做我喜歡的東西，待在正陽的時間比在慶州長多了……”
衛爍完全沒有注意魏暄聽到他一直住在綠柳山莊的時候就開始開始黑的臉，還老老實實的說著對他對正陽的一片故鄉之情。程將軍和王文可不是傻子，早就發現了魏暄不善的眼神，為了隊伍的和諧，也為了世子家夫妻的和睦，程將軍和王文相視一眼，果斷準備打斷衛爍繼續犯蠢。
“哎呀，衛公子，不知正陽縣來的一千兵丁現在在何處呢？”程將軍突然說道，“能不能麻煩衛公子帶程某去看看。而且衛公子剛才說還帶了一些守城的武器過來，不知放在何處，如何使用呢？如果衛公子有空，能不能給我手下的士兵們指點一番。對面的聯軍馬上就要來了，許縣的城牆必須好好加固，要不根本等不到王副將的援兵到來。所以，打擾公子之處還望公子見諒。”
衛爍一想，覺得程將軍說的很對。他製作的武器，當然還是他去看着安裝最好，免得有些人弄錯了，對外的武器成了對內的兇器，那就不美了。
衛爍點點頭，對王文吩咐道：“我和程將軍去安置那些武器，謝家妹妹的吩咐就由王管事告訴世子爺就好。世子爺，我這就先告辭了。”
“請。”魏暄面無表情地送走衛爍，看着王文，等待他的回話。
相比李莫雲、朱岩他們，王文和魏暄並沒有什麼接觸，對魏暄的性格也不甚了解。剛才看到魏暄神色不對，就擔心遷怒綰綰。等到房間中只剩下他和魏暄，魏暄眼神不善（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時，心中惶恐，王文立馬跪了下來，說道：“王文見過世子，世子爺有禮。”
“嗯，說吧，夫人有什麼話要你交代。”
“回世子爺的話，莊主剛回山莊就找了張大人和衛公子，說服了張大人派人前來支援許縣，又給了衛公子一些許諾，讓衛公子帶着機械武器來許縣幫着抵擋聯軍的腳步。”王文擔心魏暄因為衛公子的話誤會綰綰，竭力解釋，“衛公子是一個技術宅，他最喜歡的就是待在實驗室中研究他的東西。衛公子的實驗室是莊主看在莊主兄長的面子上給建設的，實驗室開始並不在山莊中，後來衛公子設計了一些有用處的農耕用具，莊主擔心有人故意找事，才將實驗室挪到前院去的。平時那個地方除了衛公子，就只有寶兒少爺偶爾去找玩具，莊主是從來不去的。”
魏暄一愣，隨即明白王文是在解釋剛才衛爍說的那些曖昧不明的話，雖然哭笑不得，但心中那點子鬱悶卻是完全消失了。其實魏暄還是介意的，不過綰綰的得力手下能夠這樣給他解釋，讓魏暄滿意的同時也明白，在綰綰手下人的心中，他們是把他和綰綰看成了一體，綰綰肯定沒有給手下人說他們成親只是權宜之計。想到綰綰有可能也心悅於自己，魏暄就忍不住面上帶上了笑容。如此神色的變化，王文更是堅定了心中所想，覺得剛才魏暄是一隻大醋罈子。
“好了，不是問你這個，我問的是你家莊主走之前對你的吩咐。”魏暄說道。
“回世子，莊主已經把天麓書院的學生撤走了，學子們都有專人保護，絕對安全。莊主還讓福兒往欽州郡守和郡指揮使的後方派了人，準備給他們一個驚喜。我們離開的時候，莊主正準備進山，說是會儘快回來，然後親自來前線，讓欽州郡守和郡指揮使後悔組這樣的聯軍。”王文從懷中掏出一封信，說道，“莊主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世子，說世子一看就明白。”
魏暄接過信，一目十行，看完以後哈哈大笑，立馬吩咐：“青一，出來。”
“主子。”帳篷中突然出現一個黑衣人跪在魏暄面前，把王文嚇了一跳。
魏暄從自己腰間取出一塊玉牌，遞給青一，說道：“帶着這個去見孫將軍和大公子，就說春日衢城的風光甚好，我邀他們共摘新柳，不知他們意下如何？”
青一接過玉佩很快消失，一旁的王文卻明白，魏家軍準備前後夾擊，一舉吞下欽州，就不知信上寫的是什麼，讓魏暄有如此信心。